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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刀完本——by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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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志问:“我如何欠?”
萧离恨道:“如果有人救了你的命,你报不报恩?”
苏成志冷笑,他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萧离恨道:“很好,你可以报恩了。”这句话就像帝王对奴才说“你可以跪下谢恩了”一样,充斥着藐视和不屑。
苏成志额头青筋凸凸直跳,手背肌肉紧绷,他的剑就在身侧,只要他拔剑,就没有杀不死的人,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可以杀人,却不能得罪妻子看重的客人。
苏成志道:“什么恩?”
萧离恨道:“欠诗风剑派一条命的恩。”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苏成志欠了诗风剑派什么恩,请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第十八章
苏成志欠了诗风剑派一条命,秦世遗是诗风剑派的传人,所以苏成志必须无理由的救助秦世遗。
苏成志断然不是十全十美的大好人,但基本的江湖道义还是得讲,他不但帮秦世遗取出了透骨穿心针,还答应帮秦世遗重铸红剑。
苏成志看着断裂的红剑,想起了很多故事,关于他,关于红剑曾经的主人。
“它曾是你师祖的爱剑,”苏成志道,“这把剑当时被很多江湖人笑话,说它杀不了人。”
秦世遗无声地握紧红剑,只有用过它的人,才知道它杀人时是多么锋利。
“它没有名字,也很普通,”苏成志道,“但你师祖就是用这把普通的剑救了我的命。这不是一把杀人剑,而是救人剑。”
秦世遗抬起头,你如果仔细看他眼睛,会发现他眼睛是惊奇而充满好知欲的。
“你师祖曾是位大夫,后来阴差阳错,成了诗风剑派唯一传人。他习武,却不忘行医救人,他从不主动杀人,他杀人都是为了救人,所以他铸造了这把杀不了人的剑,让自己时刻铭记,他的剑不是杀人剑。”
秦世遗握着剑,手背的青筋凸显,他违背了师祖铸剑的本意,因为他的剑不是用来救人,而是用来杀人。
苏成志负起手,他不高,但在阳光下投下的影子却很高大,足以将秦世遗笼罩起来:“你呢?你的剑是杀人剑,还是救人剑?”
秦世遗闭着眼:“杀人剑如何,救人剑如何?”
苏成志突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秦世遗猛地睁开眼。
“这把剑本来要传给风无痕,但风无痕用他杀了人,所以风无痕被逐出了师门。”
风无痕曾是诗风剑派的人?秦世遗惊道:“前辈说的可是‘鬼面君子’风无痕?”
苏成志背着光,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声音还是很稳很平静:“是。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应该知道,他是诗风剑派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师父从未告诉他风无痕的来历和过去,他只知道风无痕是他要杀的人。
秦世遗陷入沉默,他第一次为自己的不知感到困惑。
苏成志道:“风无痕所在的风家与我们苏家世代交好,你是否知道?”
秦世遗摇头,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风无痕的身份。
苏成志道:“风无痕于二十年前在江湖上消失匿迹,他去了何处,你是否知道?”
秦世遗更不知道。
“好,很好。聪明人什么都不知道,但可惜你不是聪明人。”苏成志突然拔剑,他的剑很快,快到秦世遗反应过来时,剑尖已逼到他咽喉。
幸好秦世遗反应也快,他迅速拿起红剑,往咽喉处一挡,只听“咔”地一声,裂剑又生一道裂痕,他脸色一沉,足尖发力,跃向身侧一丈之外。
苏成志的剑一横,剑势赫然提高三分,比刚才那剑更利、更疾,离秦世遗咽喉更近。
秦世遗厉喝一声,灌注内力于裂剑之上,剑走如龙,将苏成志的剑一提,再隔空画弧,把剑引至远离要害之处,他以招拆招,一招富含千万变化,竟与苏成志周旋了数招。
苏成志这一剑总算没有刺下去。
他收了剑,“噌”地一声回剑入鞘,面色没有一丝变化,连眉头也没动过分毫:“果真是诗风剑法。留下你的剑走吧,我自会帮你重铸。”
这句话很强势和自负,他有足够的资本强势和自负,只因他看到了秦世遗额头的冷汗。
这是寒冬,江南的冬日虽然不算冷,却也不热,可秦世遗却在不到一刻的时间内出了冷汗,说明他耗费的体力和热量很多。相比之下,苏成志他非但没有汗,连呼吸都很平稳。只是数招,便可一分高下。
秦世遗低头走了,他此刻是什么心情,谁也不知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苏厉男。
苏厉男双手环胸站在窗外,冷脸道:“不要以为你是祖父的客人,我便会原谅你。”
秦世遗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不需要。”
“你……”苏厉男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她没受过冷脸,也没受过无视,她很生气地道,“我看了你的身法,方才你明明可以躲开我的枪,你为何不躲,还……”她一顿,看到秦世遗掌心的伤痕,厉声道,“你是故意的?”
秦世遗面无表情道:“我武艺不精。”
“放屁!”苏厉男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大,说话方式自然会变得粗鲁一些,“你连祖父的剑都躲得开,怎么可能躲不开我的枪?”
“如果我躲开,”秦世遗侧头问她,“你会如何?”
苏厉男顿时语塞。会如何?她当时出枪太快,半个身子倾了出去,如果一枪不中,她下盘又不稳的话,很可能会摔下马。秦世遗握住了她的枪,她至少不会立刻摔下马去。
苏厉男板着脸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秦世遗道:“不必。”
苏厉男突然抓住秦世遗的手,把他甩进药房:“我偏让你感激我。”
仆人垂首过来,躬身道:“少爷。”
苏厉男展开秦世遗的掌心:“帮他上药。”
秦世遗抽出手:“不必。”
“放肆!”苏厉男从未被人拒绝过,她很愤怒,她抓起秦世遗的手,让仆人给她准备药,亲自帮秦世遗包扎。
苏厉男打扮虽似男儿,骨子里却还是女人。她的心很细,也很温柔,身上还带有淡淡的清香,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神魂颠倒。
秦世遗是正常的男人,他理应会被苏厉男的温柔打动,再不济也会多看几眼,然而他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包扎结束说声“谢谢”便走了。
苏厉男愕然地看着他背影,气愤地拍桌。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她觉得自己非但是透明的,还不是个人——至少正常男人看到女人时,绝不会这么冷漠和无情。她是个女人,她有怀春的时候,她也想获得青年才俊的青睐。
秦世遗长相非同一般的俊逸,在江湖行走这十年,有人说他的俊逸能媲美当年的“天下第一美男子”风无痕,甚至略胜于风无痕,只是风无痕下落不明,头衔还不能另给他人,他才没拿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黑衣放别人身上就是一块破布,放他身上便成了丝绸,一个能把普通衣服穿出非凡气质的人,他的气质也一定不凡。
有武功、有样貌,这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苏厉男是女人,她不至于立刻爱上秦世遗,可至少不厌恶。
秦世遗从药房出来,就看到双手环胸靠在墙边的萧离恨。
萧离恨还是叫萧离恨,脸却是车夫的脸。
萧离恨看着前方,没有看他:“你能躲过那一枪,也能躲过那一剑。你本不会流冷汗,你却流了很多汗。秦世遗,你究竟想做什么?”
秦世遗攥紧手里的纱布:“我武艺不精。”
萧离恨好像听到了不得的笑话,低声闷笑:“好,很好。是我眼睛不好,看走了眼。”
这时候,山间响彻一声刺耳马鸣,有如鸡被宰杀前的惨叫。马不在武林盟内,在山脚。
萧离恨脸色一变,人已跃至墙头,眨眼消失在视野之内。
秦世遗本不必管萧离恨的事,却在第一瞬间,下意识地跟随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19章 第十九章
山脚下,一匹发狂的枣红色骏马扬声鸣叫,四蹄乱蹬,搅得尘土飞扬。
守门人骑在骏马上,勒紧缰绳,试图驯服狂躁的马。他已没有耐心,拔剑,对准马首一剑刺下,只听“嗡”地一声,他虎口突然一麻,精铁铸造的剑竟被断成两截,他人也被一股力道撞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很快,守门人凌空一翻,站稳的时候眼前已站了两个人。
萧离恨摸着马鬃,安抚骏马,秦世遗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里。谁断的剑,谁撞的人,根本无从知道。
萧离恨上了马,这是他的马,马来找的就是他,只是被守门人拦下,马才嘶叫。
秦世遗也上了马,保证萧离恨不死在别人手里,是他的责任。
他们在骏马带领下,冲到了一条通往武林盟的小路。
然后就看到了血。
马在这里,血就不是马的,就只能是人的。
一辆大马车,一个人。
大马车上钉着几枚箭,剑痕、刀迹几乎覆盖了整个马车。
人呢?人已死,鲜血淌在车辕上,男人像山一样坐在车前,手里紧握着一把断刀,目光龇裂地瞪着前方,神情凶煞。他的尸体已经僵硬,但他死前还化身煞神,死守着他要保护的东西。
他是英雄,在萧离恨心中,他就是伟大而无私的英雄。
可惜英雄已逝,发生了什么,已无从得知。
萧离恨闯入车中,一口棺材被掀开了盖,他惊慌地检查,只见棺材里的女人被刀剑划花了脸,鲜血淌满棺材。这时,突听一声踩踏声响,“砰”!棺材突然爆裂,火光四射。
萧离恨被冲力撞出车外,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眼看就要撞上巨树,秦世遗飞身接住了他。
爆炸令萧离恨的大脑有短暂空白,等空白过去时,那辆大马车已是一片火海。
男人、棺材里的女人,都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马嘶鸣,声哀如悲曲,萧离恨睁大了双瞳,愕然站在火海前,拳头上的青筋几乎要跃出肌肤。
他有很多话要说,什么都没说,龇裂的双目和紧绷的肌肉已代他说。萧离恨不说,秦世遗也不说。
他们站在这里已有两个时辰,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了大火,他们才动。
尸首已面目全非,男人挺拔的身躯蜷缩成团,棺材里的呢?棺材里的人维持着睡眠的姿势,仿佛与世隔绝,不听不问,安安静静。
“他叫车夫,我让他秘密替我将苏忆柳送来。没想到,”萧离恨看着男人的尸首,叹恨地握紧拳头,“他这车夫却做到阴曹地府去了。”
他怎么会叫车夫,他在做车夫前是做什么?人已故,他的故事却不会消失。
“你想必听过‘淌血刀’关三杰的名字,”萧离恨道,“他曾一人挑了黑尘寨上下三百六十七人,就为了救一位被抢去做寨主夫人的陌生女子,他也曾潜伏在红衣教半年,然后砍下了教主头颅,只为了救出被教主强行掠夺进教的女人……”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故事,英雄的故事精彩又令人神往,可惜故事最后,一代英雄却成了一位普通的车夫。
“三年前,他因杀太多恶人而招人嫉恨,被朋友出卖,全家被灭,其中包括他不足三岁的儿子。他痛不欲生,欲杀了其朋友报仇,谁知朋友却找来许多江湖豪杰杀他。他陷入苦战,身受重伤,他刀下死了几人,却没一个人是他朋友,”萧离恨闭着眼道,“我恰好碰上,帮了他,也救了他,他终于手刃朋友,将朋友的血洒在他死去亲人的坟上。他因这一战武功大损,自此以后,世上再无关三杰,只有车夫。他替我当了三年车夫,想必也累了倦了,是该好好歇一歇了。”他温柔地对着男人尸首一笑,“你不必怕,阴曹地府里依然有恶人可杀,有你想护之人可护,你也可与你的妻儿团聚了。”
贺雁兰看到苏忆柳尸首时,没有落泪,她是位坚强的女性,她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许她在客人面前失态。
她闭上眼,深深一叹,不知叹尽了多少无奈和痛苦:“我早该知道,她这一走,就绝不会回来,没想到,是真的回不来。走了也好,走了便没有苦痛,也没人逼你做不想做之事。”
苏成志的脸沉如黑炭,无论哪个男人被自己妻子当众指桑骂槐,脸色都不会好看。
他很冷静,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只凭一具尸首,如何证明她是我亲女?”
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除非死人爬起来说我就是苏忆柳,否则没有任何证明。
贺雁兰不需要证明,十月怀胎的骨血之亲足以给她证明。
苏成志却需要证明,这不仅是为面子,更是为了维护武林盟的尊严,如果随便一个人,拉着一具尸体回来,便说是自己的亲人,规矩何在?
萧离恨也给不了证明,他笑了:“没有证明,我带她回来,只是让她见老夫人,了却她一桩心愿,如今心愿已了,她也可安息了。”
这便像是说,我带人来,不是见你,你莫表错了情、会错了意,你的怀疑根本毫无意义。
苏成志像吞了一口苍蝇,脸色已非“难看”两字足以形容。
贺雁兰安心地走了,苏成志却不安心。
“你与她非亲非故,为何要带她来?”苏成志问。
萧离恨笑弯了眼:“因为我不像你,绝情绝义。”
萧离恨将苏忆柳的尸骨带到山下埋葬,不被父亲承认的人,不能入苏家的冢。
她虽然入不了苏家的冢,却能在山灵水秀之地长眠。现在,她已入了土,今后纠葛再与她无关,她应安心地睡了。
可惜老天爷却不想让她安。
如果你刚葬下这人不久,便看到这人完好无损的尸首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有什么表情?
萧离恨现在在看一口摆在大堂的棺材,棺材里放满寒冰,冰里躺着一个美人。只要见过美人一眼的人,都忘不了美人的名字。
武林第一大美人,苏忆柳。
苏忆柳已在前日下葬,今日却突然出现在另一口棺材里,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20章 第二十章
带苏忆柳来的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但能被人记着的,只有一个人。
“盟主,在下乃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谢辉,此次受人委托,与我镖局的兄弟一同将她送来。”谢辉拱手抱拳,背脊挺得笔直,他不高,甚至比萧离恨矮一个头,但没人敢嘲笑他的身高,只要吃过他一枪的人,都知道他人不高,枪却很高,他的枪长一丈,通体红色,只要出枪,枪下必有红血,江湖人称“一丈红”。你看他的时候,也像在看一杆直立不倒的枪,无论狂风暴雨,都休想撼动他分毫。
他出名不是因为他的枪,而是他保的镖,只要他保的镖,绝不会失镖。
这是一种象征,他就象征着威远镖局的旗帜,有他在,威远镖局的招牌就绝不会倒。
苏成志冷着脸道:“你有何话可说?”他问的,是萧离恨。
萧离恨笑道:“如果我要看她,你一定不同意,是不是?”
苏成志道:“给我一个同意的理由。”他在看萧离恨,这就像是一只看到尸体的秃鹰,目光锐利、逼人,隐藏深沉杀机。只要萧离恨敢动他女儿的尸首,他便让他成为一具尸体!
萧离恨冷笑道:“我无话可说。”
苏成志道:“夫人,你又如何?”
贺雁兰就坐在他右手边,她眼睛微肿,血丝像蛛网一样扩散,这不是因为她看到这具尸首而落泪,而是在前日哭干了眼泪。
既然没有落泪,那么眼睛已经说明一切。
苏厉男没有说话,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秦世遗也没有说话,针已取出,剑正重铸,这家的恩怨与他无关。
既然无人说话,那么便得承认这才是苏忆柳本人,萧离恨送来的焦尸不是。
苏成志让人招待谢辉下去歇息去了。
贺雁兰在苏厉男搀扶下走了,萧离恨与秦世遗也面无表情地离开。
在大堂门前,贺雁兰叫住萧离恨,问道:“柳儿睡在哪儿?”她的语气很温柔,只有母亲在叫自己的骨血时,才会那么温柔。
萧离恨也很温柔,他对每个女人都温柔,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山脚下,人美,风景更美。”
贺雁兰道:“她一定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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