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完本——by红绿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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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今天已经不止一次不小心想起郑洵,那个在今天举行婚礼的人,不知道一切是否顺利。
余恪白一直回头看着那家婚纱店,直到车水马龙挡住了他的视线。
结婚是个什么感觉呢?当新郎是不是很开心?
余恪白坐在高扬的自行车后座上发呆,连什么时候到了家都没注意到。
十六
要是能有一台“心事测量仪”就好了,自己搞不明白的烦心事,用测量仪一测,就知道缘由了。
余恪白一整晚都郁郁不乐,饭也吃不下,洗澡的时候心不在焉差点儿滑倒。
高扬担心地问他:“小白,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没有啊。”余恪白知道高扬在说他工作的事,也确实如此,刚开始接触工作,就不停的加班,别说他一个来了没几天的实习生了,就连老员工都在抱怨。
“你脸色不太好。”高扬皱着眉,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呃……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余恪白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抽时间去检查一下了,前阵子失眠,最近终于能睡着了,却每天不得不熬夜又早起,这么下去,身体迟早要垮掉,他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不能轻易的倒下。
“那今天就早点睡。”高扬起身,往厨房走,“我买了牛奶,你喝一个。”
“不用了。”余恪白其实很不习惯高扬对?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茫崛盟醯煤苻限危恢涝趺床拍芑乇ǘ苑健?br /> 高扬还是从冰箱里拿了盒纯牛奶过来,塞给余恪白,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我去打游戏,你早点睡。”
余恪白看着他进屋,低头把黏在牛奶盒上的吸管取下来,去阳台一边吹风一边喝。
晚上八点多,小区外面还有很多人。
带孩子玩闹的,遛狗逗猫的,还有些年轻的情侣,牵着手慢慢悠悠地散步。
他收回视线,又将其抛向天空。
一架飞机轰隆隆飞过,不知道是飞向哪个地方。
他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他晚上睡不着,一个人偷偷跑去阳台抽烟,郑洵不知道怎么的,也醒了,来找他,用毯子裹住了他。
明明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恍若隔世。
余恪白心情糟透了,前所未有的想念郑洵。
新婚之夜,郑洵也没比余恪白痛快多少。
他跟梁潇住进了新房,大红的床,两人躺上去的时候让郑洵觉得极其可笑,而更加可笑的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竟然在结婚当晚拒绝跟他做`爱。
郑洵从没碰过女人,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男女通吃。
他从来没有刻意去琢磨过自己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这个问题一次也没有被他想起过。
他向来是觉得,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喜欢跟男人做`爱还是女人做`爱,问题的根源不在于性别,而是在于对方是谁。
在结婚之前,他没遇到让他心情愉悦想要一亲芳泽的女人,反倒是遇见了不少可口的男孩,所以,习惯性的偏向于找男性床伴。
如今结了婚,跟老婆做`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关了灯,上了床,压在梁潇身上去吻她。
女人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都跟男人不同,郑洵觉得有些别扭,但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然而,就在他舌尖刚抵在梁潇牙齿上时,被他压着的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
梁潇是用了力的,用这种方式传达着自己的“不情愿”。
郑洵皱了眉,有些疑惑。
他知道这场婚姻是没什么感情的,但毕竟是真的结了婚,他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接下来,跟梁潇相敬如宾、按部就班的生活,这他已经认了。
更何况,余恪白还“教育”过他,结了婚就要对妻子忠诚。
梁潇似乎在发抖,郑洵在心里冷笑,很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豺狼。
梁潇摸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一行字,转过来给郑洵看。
她说:我今天不太舒服,可以改天吗?真的对不起。
郑洵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做`爱的人,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强迫来的,终究不会舒爽痛快。
他从梁潇身上下来,扯过被子躺好,淡淡地说了句:“晚安。”
梁潇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她不知道郑洵是不是真的能睡着,反正她是不行。
郑洵背对着梁潇,觉得特别可笑。
整件事儿就特别可笑,结了婚,被老婆用“身体不舒服”这种拙劣的借口拒绝做`爱,他郑洵还真的没受过这种待遇。
他闭上眼,想着余恪白,想着那人白`皙的修长的双腿,一拍就变得粉红的臀尖,还有每次做`爱时都迷离得性`感的双眼。
郑洵起了反应,掀开被子去了卫生间。
梁潇看着他出去,一脸悲愁地咬住了大红被子的边缘。
郑洵反锁了厕所的门,在浴缸里放了水,脱光衣服,躺了进去。
他在温水里自`慰,想着自己的这根东西被包裹在温暖的小`穴里。
他在脑海中搜索余恪白做`爱时的样子,嘴角淫`荡的银丝,被吮`吸得像是要滴出血的乳`头,还有时时回荡在耳边的呻吟声,郑洵很快就射在了水里,他在宽大的双人浴缸中想着余恪白,突然很想给那人打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
遗憾的是,他的手机在卧室,等到他洗完澡收拾干净一切再回到床上时,这个念头已经被他给压了下去。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需要一时的头脑发热才能促成某些事,如果错过了最冲动的时机,等到大脑和心冷却下来,剩下的就只能是无用的唏嘘。
十七
余恪白开始抽烟,工作的间隙、走路的时候、晚上睡到一半醒来的时候。
他跟着部门项目小组做完这个项目的结案时,经理给他们所有人放了一天假,余恪白早上醒来发现才四点半,又想到不用上班,便赖床赖了一会儿。
五点半的时候起床,给高扬做了早餐,然后上网预约了一下今天下午去医院。
从毕业前开始到现在,失眠虽然好了些,每天断断续续的能睡上一会儿了,但总觉得身体发虚,生怕是真的生了什么大病。
高扬起床看到余恪白已经坐在客厅里看书了,有些惊讶地说:“你不是今天休息?”
“是啊。”余恪白笑着对他说,“睡不着就起来了,早饭做好了,你吃完再上班。”
夏季清晨,阳光明媚又柔和,完全不似中午时分的刺眼。
余恪白穿着家居服坐在那里,手上拿着本书,整个人看起来也清爽干净,看得高扬心里发慌。
他赶紧跑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一直在想余恪白。
高扬喜欢余恪白,从高中那会儿就喜欢了。
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生,只知道自己愿意看余恪白,愿意跟他凑在一起玩。
那时候余恪白的性格还不像现在这样安静,他们俩经常一起打球,进球了会击个掌抱一下。
每次拥抱的时候,高扬都非常用力,有那么几次甚至有亲他一下的冲动。
那些留在高中校园里的记忆,后来被高扬给藏了起来,他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也不敢说起。
喜欢同性,毕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就算不怕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也怕余恪白知道以后讨厌自己。
把爱情强扭成友情,借着友情的名义将人留在身边。
余恪白家里出事之后,高扬担心得生了场病,那时候原本已经打算放弃这段感情的他,开始频繁的联系余恪白。
他怕余恪白出事,那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
就这样,像是好朋友一样联系着,两人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高扬偶尔会在假期去找余恪白,但对方似乎很忙,每次他去都只是匆匆见上一面就要分开,余恪白给他的解释是在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
高扬家里不算特别有钱,但也还不错,曾经不止一次提出让余恪白有什么困难就告诉他,可那个人从来没开口求助过。
仅有的一次请求,就是说毕业后想来M市,让高扬帮忙找找房子。
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高扬刚打完球准备往食堂走,一起打球的室友眼看着他表情的变化,看着本来皱着眉急着找水喝的人逐渐眉开眼笑,到最后挂了电话的时候把球往地上用力一拍,原地跳了起来欢呼着。
高扬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竟然被自己的篮球砸了脑袋。
他喜欢的人要来M市了,为什么要来这里,高扬没有问,他自作多情地想或许是因为他,毕竟在这里,余恪白就只认识他一个。
其实高扬原本的打算是毕业后去另一个城市工作,家里已经给安排得差不多了,但因为余恪白要来这边,他立刻打电话给他爸,把工作定在了M市。
这是送上门来的幸福,高扬准备拼一把。
租房子的时候,他没按照余恪白说的,找那种便宜的房子,他想让余恪白住得舒心,又不想让对方有压力。
这套房子,真正的房租比他报给余恪白的要高出一倍以上,多出来的都是他一个人负担。
不过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人都在身边了,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吃完早饭,高扬有点不想去上班。
他瘫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真羡慕你啊,今天不用上班。”
“不要羡慕我。”余恪白笑着看他,“我前段时间多累你是知道的。”
“也是。”高扬看着他的黑眼圈,有点儿心疼,“你今天好好休息,都瘦了。”
“你快收拾一下出门吧,再等会儿要迟到了。”
高扬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往卧室走准备去换衣服,一边问余恪白:“你今天什么打算啊?在家看书?”
“我约了下午去医院。”余恪白看着窗外,觉得天气不错,心情也好了些。
“医院?”高扬探出头来,问,“还是睡不好?”
“这几天好点儿了,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嗯,去吧,哪家医院?”
余恪白看了眼手机:“第二医院。”
“离我公司挺近的,你检查完给我打电话吧,要是时间差不多就等我一起回来。”
余恪白送高扬出门,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收拾碗筷,又洗了衣服,午饭之后就出了门。
中午的阳光很毒,晒得余恪白头晕脑胀。
在M市他还不是很熟,或者说根本就是哪里都找不到,跟着手机查到的方式换乘公交和地铁,折腾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一点。
他预约的时间是一点半,赶紧挂号去诊室前面排队。
他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孕妇,身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柔声问着她想吃点儿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余恪白下意识就想到了郑洵的未婚妻,那个他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
或许用不了多久,郑洵也能当爸爸了,他不知道像郑洵那样的人会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那些跟郑洵有关的日子都已经被打上蜡封存了,塞进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小角落里,等到十年二十年,落满灰尘,他自己也就会忘记了。
可虽然这么想,眼下却还是没法立刻甩掉脑子里想着的那个人。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多在乎郑洵,可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所以才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分别之后,也格外记忆深刻。
他坐在等候椅上,等着护士叫自己的名字。
他手里拿着病历本,看着“余恪白”三个字,满脑子想的却是郑洵的脸。
那个人在干嘛?
新婚之夜不知道过得是否愉悦。
不知道新娘是不是漂亮得让他真的可以再也不出来拈花惹草。
不知道未来,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余恪白还是希望郑洵能过得好的,希望他能对老婆好,以后也对孩子好。
他笑自己神经病,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怎么样呢,竟然担心起别人来,如果非要比个幸福与否,人家郑洵肯定是好过他的。
同时,他也抱有幻想,希望郑洵能多记得他几年。
护士叫他了,余恪白应了一声之后站起来走进去。
他坐到医生面前,说了自己的情况,满眼干净又冷漠的白色,他突然觉得特别的孤独。
十八
余恪白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郑洵对自己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医生说他的失眠完全就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开了一堆安眠补脑的药给他,让他多运动,多放松。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余恪白仔细的回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第一次睡不着觉,具体日子他不记得了,但确实是在突然意识到郑洵真的要结婚开始。
那段时间,他每天想的都是,用不了多久,他跟郑洵就都会结束一段关系,开启另一段生活。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似乎确实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了,更何况又刚好赶上他大学毕业,所有事情堆积在一起,让他疲惫不堪。
他又换乘了几趟车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才看到高扬发来的消息,问他检查得怎么样。
这时候余恪白才想起来高扬早上走的时候说可以一起回来,他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高扬就下班了。
他赶紧回复消息,说自己已经回家了。
高扬回复得很快,倒是没抱怨余恪白没等他,只是问检查结果如何。
余恪白简单地回复了一下,然后跑去阳台抽烟。
他这几天觉得自己很过分,不停地想到郑洵,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呢?
可是,余恪白却又想不出什么事对他而言是有意义的。
生活好像依旧没有奔头,以前是为了跟郑洵的两年之约而生活,现在,什么牵绊都没有了,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郑洵开始忙生意,跟着他爸,还有岳父,几天之内就谈下了三个大项目。
事业顺风顺水,他心情也不错,但前提是,不要回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结婚前跟梁潇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可婚礼之后,家中只有他们俩,往往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甚至气氛有些压抑。
郑洵不爱回家,却又不得不回去,他岳父整天盯着他呢。
梁潇因为不能说话,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她是个服装设计师,在网络上做自己的品牌。
不用跟过多的人接触,不用说话,梁潇的生活过得还不错。
郑洵回来的时候,她刚好画完新一季最后一套衣服的草图,出来准备冲个澡,看到刚进门的郑洵。
两人对视了一下,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
梁潇进了浴室,郑洵烦躁的回了卧室。
他听着哗哗的水声,心烦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闭上眼,又想起了余恪白,以前两人经常一起洗澡,现在,他的老婆就在浴室,他却从来没碰过她。
结婚已经半个多月了,两人岂止是相敬如宾,他相信,如果可以,梁潇甚至不愿意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每次他一靠近梁潇,她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脱说不能做`爱。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郑洵不可能不多想。
他也是万花丛中过来的人,突然间不停地被自己老婆嫌弃,心里的怒火自然是愈发的压不住了。
他还不至于饿虎扑狼,毕竟他对梁潇其实并没有那么强的欲`望,他只是愤怒,凭什么这个女人不让自己碰她。
郑洵从床上下来,直接走向了浴室。
他家里的浴室门没有锁,平时两人在对方使用浴室的时候都“默契”的不会进去,但今天,郑洵决定放弃做一个绅士,现在梁潇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在被愚弄。
他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里面的女人立刻慌张的回头,然后抓过搭在一边的浴巾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郑洵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脱掉了上衣。
梁潇惊慌失措的往后退,然而后面就是浴缸,她站进去之后便再无退路。
眼看着怫然不悦的郑洵慢慢逼近,她几乎害怕得哭出来。
郑洵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向来都是别人往他身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