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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长棍完本——by青花玉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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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钧平心下起疑。孟凉虽然时常去看他妈,但多在白天去,不会挑晚上。孟凉还是有眼色的,知道不在聂钧平在家的时候出去。
“走得那么急?”
顾叔将桌上的酒渍擦了,道:“看着是有些急。”
聂钧平道:“顾叔帮我问问医院那边吧。”
顾叔道好。
孟凉一入魑魅魍魉,就有熟客和他打招呼。陈溪果然在喝酒,徐长河一面忙得不可开交,一面从陈溪身边赶人。见了孟凉就道:“你可算来了,我真是嗓子都不行了。”
孟凉对他道:“多谢了。”一面递了包烟给他。徐长河也不客气,接过了就道:“赶紧去看看人吧。”
陈溪半趴在桌上,只有往嘴里送酒杯的时候才支起身来。孟凉上前去把人的酒杯截了。陈溪就要骂人,抬起头来一看,原本就半湿的眼眶一下子就涌出了眼泪来,抱着孟凉的腰就开始哭。孟凉只好去拍人的背。
陈溪哭了一阵,慢慢停下了,道:“孟凉,梁世豪那个王八蛋他打我。”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我又不可能还手。”
孟凉道:“别哭。我帮你揍他。”
陈溪闷着声音道:“你别去,你去了又要闯祸……”
孟凉道:“他为什么动手?”
陈溪在他腰上蹭了蹭,没有说话,过一会道:“他身边有别的人了……”
孟凉在他身边坐下,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揩去面上的泪珠,道:“所以他要和你分手吗?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哭,别哭了。”
陈溪一眨眼,又是硕大的两颗眼泪,呜咽道:“不是……是,我要和他分手,他不同意,他就打我。”
孟凉听得怒气蒸腾,一面温言安慰,劝他躲上一阵。又道:“还有我在呢,他打不过我的。这事我还可以让程靖帮帮你。我们先回家吧。别喝了。”
陈溪慢慢止住了哭,却不肯从桌前起身,他偷眼觑着孟凉,他已经有些醉得太狠。他道:“可是我晚上好像没有买菜啊……我们吃什么?”
孟凉一下子没有明白陈溪的逻辑。
陈溪看着孟凉,等着他回话,像以前千百次希望孟凉给一个解决方案。两人相视了有一会儿,陈溪忽然好像清醒了,道:“不对,你也不住那边了……”又道:“孟凉,我们重来好不好?”
孟凉有这么半瞬没有接话。却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不可能。”
陈溪吓得“刷”地缩回了抓着孟凉的手。聂钧平随后走上前,拉起孟凉就要走。
孟凉一下甩掉了聂钧平的手,但是还是被拉出了两步。聂钧平见他公然反抗,眼神陡然凶恶起来。
孟凉脑子乱成一团,他有些畏惧聂钧平,也不知道眼前要如何收场,有些生涩地开口道:“我把陈溪送回家。”
聂钧平道:“你没有选择。”
陈溪在一旁道:“你走吧,我自己回去。你走吧。”
孟凉听他不断地重复那句话,尾音里又染了哭腔,觉得连自己也被感染。周围少不了有人喝酒看戏。孟凉又陷入一种棘手的难堪里。
聂钧平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很快又拉起孟凉要走。孟凉心下着急,一个错手又把聂钧平握着他手腕的手卸了去。聂钧平当真被这惹怒,握起半拳,却又收了手,道:“送回家是不是,走,我和你一起送。”
孟凉听罢就摇头道:“不行。你不能……”
门口随即又传来吵闹,却是梁世豪一阵风似的闯进,左右一扫便往这边卡座大步跨来。陈溪一见他人,转身就跑,可惜醉步蹒跚,里头又无处可去,又躲往孟凉身后。
梁世豪也是一副醉了酒的样态,面上扭曲而狰狞。他对陈溪大声呵斥:“陈溪,你有种,你旧情复燃可够快啊。”上了前就要捉陈溪,孟凉将陈溪往身后一藏。
梁世豪被惹怒,挥起一拳就照孟凉面门砸去。孟凉一面护住陈溪,侧身欲躲,又想回招。那边聂钧平飞起一腿就将梁世豪踹了倒。
人群倏然起哄,梁世豪愈发恼怒,站了起来便扑将过来。
孟凉和聂钧平都不敢懈怠,双双握拳相向。人群纷纷闪避。徐长河在吧台后面骂道:“孟凉你给我出去打。我叫人了啊。啊,妈的。”
保安进来的时候,聂钧平正把这个醉鬼压制住,向孟凉道:“我的车在外面,你先把陈溪弄上去。”
孟凉闻言即刻就架着陈溪出去。
一车四人都没有说话。
孟凉抱着陈溪,聂钧平侧眼看着孟凉,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三人。
陈溪一开始还醒着,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聂钧平首先道:“你要给人送回哪?”
孟凉道:“度元门。”
聂钧平道:“换个地方。”
孟凉道:“陈溪搬出去后就住梁世豪那边,现在没有地方可去。”
聂钧平道:“行。度元门。我们的账我们回去以后再算。”
度元门并不远,很快就到。车一停,聂钧平就指使刘大酉把陈溪搬进去。孟凉无可反驳,只叫刘大酉动作轻一点,又拜托房东要是出了什么事要和他打电话。
聂钧平的心情看着就很糟。回到琥园后,这人就一直喝酒。
孟凉知道今晚他去找陈溪无论如何算是理亏。但他的心情也不比聂钧平好,他自己走到调酒台边上,随便拿了瓶基酒开始喝。
两人一门之隔,好半天没有说话,各自都喝了不少酒。孟凉仍坐在调酒台前发愣,被走进门的聂钧平一下按到台子上,伸手剥下了裤子。孟凉没有反抗,他的脑袋贴在台面上,方才的威士忌润湿桌面,刺得他眼睛生疼。
聂钧平开始给他做扩张,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但是聂钧平抵住他的时候,孟凉很清楚地感觉到聂钧平没有戴套。
孟凉挣了挣,聂钧平便按得更紧,使他毫无反抗的机会。
虽然在调酒台上,但是聂钧平后来的动作却意外地并不粗鲁。孟凉烦乱的心情被快感闯入,沉寂的性器被快感唤醒,当他因为醉酒而敏感的身躯被有技巧的操弄推上高潮时,他贴伏于桌面陷入了长时间的怔愣。
满溢的愧疚淹没了他。他只觉得陈溪凌驾于他的头顶,像方才在酒吧那样失望透顶地看着他。
聂钧平将他抱起来,使他坐到桌面上,面对面插入他的时候,他毫无预兆似的一脚将人踢开了。
力气不大。聂钧平趔趄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然后聂钧平把人从台子上拉下来,往死里打。
孟凉没有还一次手,他甚至说了一句,聂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聂钧平打了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然后摸了摸地上喘息着的人的脸颊,那人额角的汗毛被汗水还是酒水浸润,在灯光下有点发亮。
聂钧平道:“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孟凉。”
法式长棍-24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但是无论如何,这种天气都是冷的,孟凉昨天在调酒台上光溜溜地晾了几个小时,不出意外地起了烧。
他应该已经吃过药,他好像迷迷糊糊记得昨天半夜聂钧平打电话叫来医生。
不多时顾叔过来看他,见他醒了,就给他端了粥来。
孟凉轻轻说了声谢谢。
陈溪的电话适时过来。
孟凉看那个电话响了第二遍,才接了起来。接起来的那瞬他就后悔了。陈溪是向他告别的。
孟凉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陈溪快挂电话的时候,孟凉问他,你去哪儿。
陈溪说,阿凉,我就是回家一段时间。别担心我。
陈溪没有半个字提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孟凉竟然那么直白地感觉到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孟凉坐在床头,水银温度计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发烧使得人浑身的肌肉都没有力气,他感到很疲惫。
其实早就结束了。陈溪问他要不要重来,其实也未必是还爱他。如果一个人爱你的话,你一定感觉得出来。
发烧的这几天聂钧平倒是难得的好脾气。除了搂着人亲亲抱抱以外从来没有发过情。
只是孟凉的科目三得考了,就在本周日。
其实就学车本身而言,孟凉并不反感,尤其是教练和一同学车的人都很有趣。但是一想到车库里等着他的那辆车,他就会有些了无心情。趁机便在床上多拖了两天,把预约好的科目三考试给拖过去了。
这一拖过去,就到了圣诞了
聂钧平不是很常带他出去吃饭,他很忙。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其实聂钧平挺乐意做这种事。
但孟凉不喜欢和聂钧平出去,出于一种不希望被人认出来的尴尬。虽然聂钧平的活动区域与他平时的活动区域基本没有什么交叉。这使得孟凉注定不会好好享受什么晚宴。
晚宴的最后,聂钧平送了他一捧玫瑰花。
孟凉捧了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埋进去,他勉强说了一句:“聂老板还挺浪漫啊。”
聂钧平微笑了一下,他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笑都是志得意满。
孟凉听他接下来的话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孟凉脑袋中的弦崩断了,距离三个月满还有三天,聂钧平向他来说谈个恋爱试试。
孟凉盯着那捧花盯了一会儿,抬起头回以微笑:“ 我可以再想想吗?”
聂钧平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道:“你准备想多久呢?”
孟凉道:“不知道。”聂钧平见孟凉的眼睛在灯光下一时向他,又一时垂下,避于眼睫之后,仿佛枝丫间一闪而过的银月。这人整个人都招他稀罕。
聂钧平微微侧过头,状似无奈地道:“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才好准备下一步的策略啊。“
孟凉道想了想道:“给我一星期。”
聂钧平仍旧抱着微笑看他,眼睛里不可觉察的精光一闪,他极其耐心地道:“好。但是我很希望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极其和平地结束了这次晚宴。如果不是出门遇见了常尧,今天的一整天都会非常平和。
常尧点着一支烟靠在车身上,他今天穿着随意,头发在脑后随意扎起一个小辫,也没有戴帽子。他仿佛一个普通的偶遇一般像聂钧平招呼道:“聂哥,你果然和他在一起,我没猜错呢。”然后对孟凉道:“小直男?”
孟凉觉得有点心虚。
聂钧平回应道:“常尧,好巧。”
常尧的眼睛眯了一下,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上了前来,一下子扯住了聂钧平的领带,低语呢喃一般地道:“这次的炮友准备什么时候换啊?”
聂钧平将他的手打开,道:“常尧,你要有什么事我们改天说。”
常尧侧了头笑开来,慢慢地咬字道:“好啊,我们,改,天,说。”
聂钧平听他把这句话一吞一吐霎时换了个味道,倏然就往人面上一瞪,常尧浑不在意地抽身离去,开了车就走,留给两人一屁股的尾气。
孟凉看着戏,微微抬抬眉。
聂钧平显然有些尴尬,半是解释地道:“我和他在国外的时候有过一段,已经分了。”
孟凉抬眼看着他,恩了一声。
司机将车开到了门口来,两人随即上了后座。聂钧平仍然在意常尧的事情,开口和他讲常尧的那段旧事。其实挺简单的。常家和聂家有点小交情,不过不巧两人此前都没有见过面。常尧倒是因为善画,很得聂钧珩的喜欢。聂钧平工作后到国外进修,才在国外遇到同样在外求学的常尧,就有了一段。 gay圈风尚如此,看了对眼就可以上床。
聂钧平总结道:“我倒没有料到他会回国内来。”
孟凉听得想笑。他也真的笑了。
聂钧平看了他一眼,道:“你会很介意?”
孟凉下意识地反驳道:“你的私事,我能理解,我不介意。”
然而理解有的时候并不能换来另一方的感念。聂钧平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他扭头过来,看着孟凉的眼睛道:“孟凉,那个问题,不如你今天就回答我。”
孟凉噎住了半晌。
这个对视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孟凉被盯得有些心虚,别开了眼道:“什么问题?”
聂钧平并不准备放过他,逼问着道:“我今天只问了你一个问题。”
孟凉道:“我不知道。我……”
聂钧平道:“算了,先回去吧。”
孟凉可以听出来这句话里带着的明显的不悦。
法式长棍-25
孟凉算着日子。孟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连包都没有带,就收拾了自己从度元门带过来的旧笔记本。
孟凉下了楼,准备和顾叔告别,一眼却发现本该去公司的人坐在桌前看报,咖啡杯上气息稀薄,倒不似滚热。
孟凉扶着栏杆,脚上顿了一顿。聂钧平已经听见他的脚步声,向他看了过来。
聂钧平问:“你出去啊?”
孟凉“啊”了一声。
聂钧平道:“去哪?”
孟凉道:“就,出去走走。”
聂钧平没有讲话,他将报纸翻了一版,一面道:“没什么事就别出去了,坐这儿陪陪我。”
孟凉道:“聂老板,今天二十八了。”顿了一会儿补充道,“我三个月前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二十八。”
聂钧平忽然把报纸放下,倾身向前来看着他。孟凉也看着他,心下悬着,总怕聂钧平会忽然发难。
聂钧平捏起咖啡杯,喝了两口,放下来道:“哦,到时间了。”
孟凉还是看着他。
聂钧平又拾起报纸,将折角扶正,似乎不再看他这边。
聂钧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我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孟凉道:“还没。我再想想,这才三天。给我点时间。”
聂钧平“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数得可真清楚。”
孟凉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耐着性子等他再说句什么话,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
孟凉一手要碰上门锁的时候,聂钧平却道:“给我答案再走,孟凉。”
孟凉方才就和他斡旋半天,此时已经没法耐着性子应答,嘴里一面重复道“给我点时间”,径自推了门出来,步下台阶,走过前院,直到漆金的大门在眼前露出来。可是这大门却关着,落了锁。门边一面站着一个黑衣人,都是健壮的体格,一看就是练家子。三人目光相接,孟凉只觉得心下警铃大作,他突然意识到,聂钧平今天就没有想让他走。
他只好回去宅子内。聂钧平依旧坐在桌前,闻声就抬着下巴看向他。
孟凉眯着眼睛看着人道:“聂钧平,你想怎么样?”
聂钧平只是很平静道:“我要答案。”
孟凉道:“我要是不同意?”
聂钧平眼睛一眯,道:“那就再多想想。”
孟凉讽刺地笑了声,说:“我倒是想。可惜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在下面的。”
聂钧平没有料到他说出这句,一时间看着他没有说话。
孟凉挑了挑眉:“怎么?聂老板考虑考虑?”
聂钧平嗤笑了声,道:“你口气可真大。”
孟凉笑道:“聂老板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勉强。程靖那儿有的是人,聂老板想睡谁睡谁。我就不奉陪了…”
聂钧平打断道:“我谁都不想睡,我就想睡你。”
孟凉道:“哟,您还操上瘾了啊?”
聂钧平只是看着他,不置可否。
孟凉道:“聂钧平,讲实话,你要是早说得那么明白,说不定我还能同意。说得那么牙酸干什么。”
孟凉刺人的本事确实算上乘,他知道从哪里入手最能羞辱人。聂钧平手里的拳头都拽了起来,一会儿笑道:“行啊,三个月,六十万,我说明白了。”然后用一种很低的音色呵着气一般地道,“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孟凉血气上涌,冲上去就拎起了聂钧平的衣领。熟料斜刺里冲来两个黑衣人,一下子就截了他的招数。孟凉勉强撂倒一人,却也被另一人一脚踹到腹部,闷哼一声跪了下去,随即两个黑衣人一人制住他的一手,将他捆了起来。
孟凉无法挣脱,怒骂道:“你有本事别找人,你来和我打啊!”
聂钧平笑了声,道:“我有本事找人,为什么不找。”
孟凉气极,道:“聂钧平,你可真有种。你打不过我还想上我,是不是床上还得这两位替你压着?”
聂钧平倒没有被这句话激怒,他伸手摸了摸孟凉的脸,然后捏了他的下巴,使孟凉可以抬起脸看着他。孟凉被这样制住,根本毫无反抗余地。聂钧平亲了他一下,孟凉无法躲避,一侧头,正亲在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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