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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喜欢丞相 番外篇完本——by红尘晚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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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喜欢丞相》作者:红尘晚陌

其他皇帝的日常:吃饭睡觉批奏章。
吾皇的日常:吃饭睡觉调戏丞相。
丞相觉得这事儿不太对……
翌日朝堂,丞相进言:皇上,为人君者,修官上之道,而不言其中。
皇上觉得丞相说的有道理。
于是,皇上的日常变成了:前朝虐虐百官,后宫欺负欺负大小姑娘。励志早日把丞相拖上龙床……
丞相:……

君臣一梦,今古空名。
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非愿你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愿执子之手,此生与你共白头。
p.s.这是一个不想把感情宣之于口、相爱却(暂时)不虐狗的美好爱情故事。
不虐也不甜,虐了不忍心,甜了我难受,我真是个仁君……
架空历史,年代背景人物原型皆浮云,考据党将永远失去你的宝宝!(也就是作者我!虽然好像并没有人稀罕……)
表里不一、人前小绵羊人后大灰狼的霸道炫酷皇帝攻
VS
风度翩翩、才高八斗正直隐忍忧国忧民的国士丞相受
谨以此文献给天下有情人。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你爱的人恰好也爱你。
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转载!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承祚、蒋溪竹 ┃ 配角:不是主角的都是配角这还用说吗?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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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上新近往后宫接了二十二个美人儿,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只可惜,一个正儿八经出身世家的闺秀都没有,别说立后,连封妃的资格都显得将就。
太后被这混账儿子气的直瞪眼,转天一早儿,传了浩浩荡荡四十位诰命夫人进宫聊天,话没说两句,当着一众贵妇,哭出了一段儿荡气回肠的十八相送。
蒋夫人跟太后是不远不近的亲戚,做姑娘时还经常玩儿在一处,今儿个也有幸进了宫,却不料也被太后哭的忧心忡忡。
傍晚,蒋夫人从宫里回到丞相府,还没从太后那惊天一哭中回过闷儿来,不自觉的跟着太后她老人家犯愁,一句话三摇头地跟儿子念叨:“咱们皇上这性子……太不羁了点儿……君迟,你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要谏言规劝,不能什么都由着皇上性子来。”
蒋溪竹闻言,额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抽,费了许久功夫,才将青年人额头那欢欣鼓舞的青筋忍了回去,耐下心来哄着老母亲回房歇息。
终于安顿了母亲,蒋溪竹回到书房,坐在案前,几天以来憋着的一口气这才终于吁出来,才吁了一半儿,又变成了咬牙切齿的叹气。
二十二个,可真是个吉利的叠数儿!
怎么不干脆二死他。
当然这话是不能往外说的,一句牢骚半句吐槽,但凡沾上皇家,往小了说那叫不懂规矩,往大了说,那就是大不敬,全家都得跟着掉脑袋。
是以蒋溪竹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也只会在心里想想。
年轻的丞相眉眼清俊,眼神中皆是傲然正气,这双丹凤容得下圣贤,容得下朝堂,却偏偏没给儿女情长留几分位置,他淡色的唇微微一抿,面容间的神色是读书人才有的骄矜。
他自幼读的是圣人书,听的是君子言,目睹过再多的荒唐也不会将言语流于粗鄙。
其实并不算甘心。
蒋溪竹从桌案上展开一道折子,瞧了许久,却终于没看进去,一阵清寒的风吹来,便吸引了他那原本就不由自主的视线。
冠冕何年簪缨几载,薄透的春衫依然自是绮罗,窗外的风景已是几重花落几回新,毕竟已再不是桃李春风的少年时候。
蒋溪竹,表字君迟,是大虞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如今年岁不过二十有五。
他的这个字是他那已经不居内阁却仍被人尊称“蒋阁老”的父亲亲自取得,其中还有些听起来有意思的缘故。
京城人家都知道,年纪轻轻的蒋丞相,是蒋老爷子唯一的嫡子。
蒋阁老出身蒋氏,乃是本朝簪缨之族,和京中其他世家子弟地成长经历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读书入仕,选妻成亲。
蒋阁老的后府原有一妻两妾,到三十五岁上下,膝下子女三五人,唯独正室无所出。
正室无出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当时蒋阁老正当壮年,灌了一耳朵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却仍然有些许叛逆精神,因而对此还能宽容。反倒是蒋夫人先坐不住了。
蒋夫人原本也是闺阁小姐,自然明白后府之中那些明里暗里的算计,为了求个子嗣,请了多少郎中、白喝了多少苦药汤子、又受了多少罪和气,都暂且不提。
然而所有的法子都试过了,偏生就是怀不上孩子。
最后,还是蒋夫人的陪嫁大丫鬟出了个半新鲜不馊的主意——让蒋夫人跑到庙里去求子。
为什么说这主意半新鲜不馊,也是有缘故——古人有说法,庙里求来的孩子是从天上栓下来的,遇上个心甘情愿的还好,若是遇上个不情愿的,恐怕有得他闹。
因此人人都说,庙里求来的孩子若不是成大器,就是大大的不成器。
而这其中,以后者为多。
蒋夫人彼年求子心切,哪顾得上其他,别说生出个混账,哪怕生出来个毁天灭地的魔头,只要是亲生的她就可以谢天谢地。
最终,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总之,在蒋夫人笃信菩萨、与其友好交流的的第三年,终于生下了蒋溪竹。
蒋氏夫妇欢天喜地,广告亲朋,大宴宾客,足见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多么的欢喜。
蒋老爷子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给嫡子取了名字犹嫌不够,慎之又慎,又给儿子取了字,即为“君迟”——即君子迟来之意。
随着蒋溪竹长大,众人这才后知后觉,恍然觉得古人的说法还是有些道理——庙里求来的孩子容易走极端。
可偏偏蒋夫人命好,也是合该她有子孙福——蒋溪竹走的,就是万里无一的那个好的极端。
蒋溪竹如今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除了因为他是今上的伴读以外,更因为蒋溪竹本就有为相之才,少时就是个出口成章的神童。
他两岁开蒙,三岁习字,四岁成诗,六岁提笔做文章,经史子集、引经据典,一篇文赋写得文采斐然,把当时的太傅都征服了。太傅是个才高八斗的怪老头,读了蒋溪竹的文章,愣是惊喜成了一朵满脸褶子的花儿,见天跟先帝爷念叨,说蒋家出了个小神童。
蒋家是大虞朝的名门望族,书香传家,每一辈男丁身上都有功名,祖上出过当朝大员,出过封疆大吏,还出过好几位叫的出名的宠妃甚至皇后,名副其实的钟鼎之族、簪缨世家。
先帝听了太傅如此盛赞,龙心大悦,当即钦点,让六岁的蒋竹溪即刻入宫,给时年八岁的太子李承祚做伴读。
那年春末,樽前花下,长亭午桥,年少的他春衫正薄,倚桥傍白杨。
八岁的太子李承祚穿着杏黄的太子常服,走过明德殿,行至崇文馆,在崇文馆前灼灼临风的桃树下,第一次见到还是个少年模样的蒋君迟。
桃花春水渌,少年应如玉,最美不过的初见之时。
直到如今,一晃二十年,太子成了皇上,少年做了丞相……
多少时光,都在弹指一挥之间一去不复。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生浮梦。
人这一辈子,谁也不知道和谁的相遇,就是一见终身误。
蒋溪竹在明灭惆怅的烛火微光里愣了愣神,又皱了皱眉头,翻开案头的几本折子看了又看,如玉君子一般的面容终归了清清冷冷,淡泊宁静。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即使在韶光梦里,他也从来不敢贪那一晌之欢。
丞相书房里摇曳的烛光和挺拔的身影,在飘摇的春雨里恍惚了半宿,最终全都暗了下去。
第二天,一夜的春雨初霁,相府外的柳丝被雨水染得青碧颜色,春、风婉约,透着纱窗绣帘,却依然稍进来些许微寒的春景。
春雨的潇潇之音全部化成了红尘瑶瑟,悠悠充斥了整个梦境。
蒋溪竹昨夜歇息得迟,起身的时候在榻上呆坐了半晌,不知是受了春寒还是被莫须有的消息堵了心,伸手揉了揉眉心,莫名觉出几分惴惴不安的懒意。
白昼未至,夜未分明。
虽说按照传言来说,皇帝八成儿是不会夙兴夜寐了,这么说好像有点儿冤枉他,其实皇帝还是很夙兴夜寐的,只不过兴的恐怕不是地方。
皇帝一人独大,谁也管不起他,满朝文武却没有谁能有胆子开口说早朝罢了,除非这是乌纱帽也不想要了。
蒋溪竹为相几年,从没误过早朝,如今更没有缘由误。
丞相府的车轿早早候在了午门外,只等午门一开,入宫奏事。
午门外已经候着不少官员,各家的车马排成列,井然有序,蒋溪竹到得早,又居高位,没有谁家的车敢僭越地排到前面去。
卯时一到,宫门开启,蒋溪竹下了车,走在一众文官的最前面,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金水桥前,后面就有个稀里慌张的声音由远及近:“有礼了各位大人,劳驾让一让。”
蒋溪竹被这声音嚷的心慌,又觉得无端熟悉,驻足立住回头一望,果然见身后一个身材敦实的矮胖子像狂奔的野猪一样轰隆隆地朝前奔碾了过来,身后仿佛还带着滚滚黄沙一样的尘埃。
几位身材消瘦的同僚被他挤得东倒西歪,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但是看他奔向的目标儿是蒋丞相,都纷纷有眼色的闭了嘴。
胖官员其名王定安,如今任兵部右侍郎。
他是督察御史这并不算好差事儿的官职出身,却机缘巧合与太傅很投缘,太傅告老还乡前,特意把他引荐给了蒋溪竹,又经蒋溪竹推荐,进了兵部。
王定安显然平时人缘儿一般,此刻心知自己惹了厌,一时却也顾不上,因为跑得有些急,整个人满面冒着带汗气的红光,站在蒋溪竹面前,礼数还没尽到,一张口就是一声沉重的喘。
蒋溪竹无声后退了半步,将将躲开王侍郎身上蒸腾的臭汗,却依然维持着君子风度,拍了拍王侍郎的肩膀:“人多眼杂,王大人还是稳重些……这个时候来,有急事?”
蒋溪竹的一句“人多眼杂”其实是一句不指名道姓的敲打,省的一些无事生非之徒抓住了王定安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做文章参他一本,可这一句听在王定安耳朵里,倒是先为他提了醒——他说的事儿事出紧急,不能大张旗鼓的告知闲杂人等。
王大人顾不得喘匀了气儿,一步上前离蒋丞相更近了些,那“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身材把蒋丞相挡了个严严实实。
蒋溪竹终于没躲开。
蒋溪竹乃内阁第一人又兼军机大臣,乃是文官之首,亏得他这位置要走在百官之前,也亏得王定安那身材前凸后也凸遮的密不透风,蒋溪竹还没来得及嫌弃他这身躯挡光亮,就被他附耳说的事情说皱了俊秀的眉头。
王定安一边说还不算罢,仗着自己体型优势,一封被捏的有些汗湿的密奏在众人都没瞧见的地方,已经被蒋溪竹看完了。
蒋溪竹半天没吭声,眉头越皱越深,呼了一口气,早朝也不上了,身后跟着王侍郎,转身直奔了军机处。
第2章
军机处的名字听着挺威风,实际就是养心殿内右门外的烂板房,值房的门道更是隐蔽,一条小窄路黑黢黢的隐在后檐墙与宫墙之间,像方才那跑两步都气喘的富态官员王大人,每次扭着那身宽体胖的贵体从这小路穿过,后面的人都免不了替他捏一把冷汗——怕他卡住在这扭头都嫌困难的小路里。
军机处是先帝金口玉言亲设的,那时候西北战事频繁,战报等往来文书必须立刻送达面圣。然而先帝每每要亲临内阁关心军务不仅麻烦,更显得有点儿*份,因此干脆命人在养心殿旁拾掇除了这破屋三四间,调来几个亲信学士,干脆在此处理起往来文书、草拟圣旨等事,过了几年,“大军机”“小军机”的人员都稳定了下来,先帝干脆将此处由临时改成了常驻,军机处的名字也这么定了下来。
先帝千古一帝,一辈子勤勉于政事,在位几十年,将大虞前些年因为穷兵黩武积累下亏耗干脆利落的的收拾出了个清明,如今的大虞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十之八、九是先帝一朝的功劳,他可堪十分的雄才大略、经天纬地。
先帝治国安邦的能耐足够在青史上大书特书一笔,武能亲征文能定国,前朝的本事发挥的大了点儿,无奈泽被不到后代,他自小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跟先帝自己比起来,无论如何都好像差了点儿意思。
其实这也不怪李承祚,说到底还是他爹的本事太大,大到连一个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天下都能收拾干净。
因此承他衣钵的太子无事可做,安安生生地做个守成之君仿佛又太没挑战性,只好负责在他爹给他留下的乾坤盛世里胡作非为的作天作地。
李承祚是嫡非长。
按理说,大虞历朝选太子,选贤而不选长幼嫡庶,若是在诸位皇子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出点儿幺蛾子,如今这皇帝的龙椅还不一定是谁来做。
然而李承祚命好,这“幺蛾子”并非自己不想出,而是出到一半就夭折了。
李承祚乃是大虞第一个还未及冠就被皇帝钦封的太子,这其中牵扯的,乃是皇家往事。
众所周知,今上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却是太后的亲外甥——先帝元后与如今的太后是亲姐妹,元后生李承祚的时候先帝正亲征西北,元后难产,生下李承祚后便撒手人寰。先帝连夜从西北赶回京城,却只见到了大行皇后的棺椁,和哭的快要断气儿的幼儿,愧疚之心顿起。待到他处理了皇后的丧事,便昭告天下封元后的独子为太子,封元后的妹妹淑贵妃为继后,并命其抚养太子。
为人夫为人父的愧疚是一道坚固的屏障,李承祚就在这道屏障中长大,他在先帝跟前的时候还算努力,可一旦离了先帝的鞭策,就有点儿显得文不成武不就。
先帝让他办差,他只拿了个主意就都推给幕僚;先帝让他带兵,他去军营睡了三宿,哭喊着腰酸背痛,让御医寻了个“风寒”的病症,回来了,气的先帝差点儿亲自动手,送这败家儿子去见列祖列宗。
他也很忙,忙着游手好闲——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京中败家子儿中的翘楚,让人戳着脊梁骨嫌弃之不学无术。
这胸无墨点又离经叛道的皇帝金儿子唯一能拿得出手让人称赞两句的,恐怕就是相貌了。史书有载,“太子仪表瑰杰,冠服端严,神情闲远,华戎叹异,为上所钟爱。”(注1)
人人都说“人不可貌相”,可人人又都在以貌取人,连先帝这贤德明君都没免俗。
先帝本就对这嘴甜人帅的宝贝儿子满怀愧疚之心,时常带在身边教导,之前哪怕李承祚犯错,也是打不舍得下手,骂不敢大声,总觉得太子还小总可以教,然而等到先帝终于发觉太子李承祚性情有异的时候,李承祚已经茁壮成长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混账,软硬不吃不说,仿佛还奔上了随时准备丧权辱国的昏君之道。
先帝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说太子早就在京城远扬的“盛名”,毫无预兆的爆发了雷霆之怒。
这期间,先帝不是没动过废太子的念头,然而合该李承祚命中带福气。
彼年先帝动怒之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晚年多数时候都在和病榻难舍难分,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显得力不从心。
主强则臣弱,而一旦一代明君显出了日薄西山的状态,被压制地久了的势力,就开始蠢蠢欲动。
之前说了,李承祚是嫡非长,在先帝的儿子里排行第二,上面的皇长子虽然是庶出,但是母亲林贤妃的母家彼时正得势,也是京城望族。
但凡是个皇帝,先不说他英不英明,那股子倔驴一样的气质总是一脉相承的,具体表现出来,就是坚决不肯受人摆布。
皇长子的母家那时候如果不做什么多余的事,也许皇帝废太子的念头会异常坚定,然而人蠢天都不帮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林家的把柄落到了太后手里,被太后一怒捅到了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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