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说改良师完本——by芥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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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吃完,王秀娟也撒完泼了,她坐了起来,感觉很累,看着无视自己的两人,骂了句:
“我不舒服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怒气冲冲地又进了里屋。
林裕果看着紧闭的里屋门,有些气郁,他嘟囔着:“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她?”
“快了。”
宋亚泽想起大纲中,秦建军死后不出一个礼拜,王秀娟就被沙包压死了。
林裕果长叹一口气,还很稚嫩的脸上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悲哀:“我也希望快了。”
“这种人,老天爷会把她收走的。”
宋亚泽拍了拍林裕果的肩,就站起身来,走去里屋,砰一声地一脚踹开里屋门。
接着,屋里传来王秀娟一阵破口大骂和叮叮咣咣砸东西的声音。
林裕果正好奇地往里面看呢,就看着宋亚泽就抱着两床被褥走了出来,王秀娟又一次把门砰的一关,屋子的房梁都震动了一下。
晚上,宋亚泽怕煤气中毒,就把火熄了,在灶台上铺上一层被褥,另一条被褥和林裕果一起盖。不算大的灶台上勉强容得下两人侧着身睡。
这时,外面传进来一阵隐隐约约,却足以听清的吵闹声。
“……臭婆娘!你把我那三百块藏哪儿了?你不知道我跟老刘约好了去镇上棋牌室啊?!你他妈让我怎么去?!拿什么去……”
似乎是一个醉鬼男人的骂骂咧咧,声音粗哑,伴随着他的声音的,还有拳打脚踢、家具倒塌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大声哭喊。
“你他妈天天就知道个赌,猪脑子里面净不装好的!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了哟!当初居然看上你这个没人味的东西!那钱我就花了,怎么地吧!你天天不着家,我还不能花钱了?!”
女人的声音十分尖利而愤怒,气势上看丝毫不输给男人。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男人大声吼着,接着就是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孩子“爸爸……妈妈……”的叫喊声。
“我要是贱人,那你就是没本事眼瞎才找了个贱人!没用的东西!”
女人毫不示弱,听声音也是个类似王秀娟的角色。
“你他妈怎么不死的!”男人恼羞成怒,声音放大了无数倍,像个喇叭一样,轰轰地响着。
“你死了我才死!我他妈就要看你怎么死!”
女人的回话同样也是恶毒的。配着咣咣当当盘子破碎、敲击打撞的声音,听着格外渗人。
这静静的雪夜,二人打闹声的穿透力简直像直冲云霄一般,又冲破石头和黄头的障碍直直打入宋亚泽和林裕果的耳朵里。
“他们天天都这样,也不嫌累。”林裕果小声嘟囔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这种人哪天不打架了,对他们来说才是折磨。他们的习惯就是对立和争吵,才不会觉得累,反而觉得有劲得很!”
宋亚泽听着两人拉锯战似的打闹,嘲讽了一句。
“我讨厌天天听着吵架声睡觉。”林裕果嘟起嘴,很是不满。
宋亚泽给他掖好被角,轻声说:“小孩子心绪这么多干嘛!快睡吧!睡不好是长不高的。”
林裕果愣了愣,他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宋亚泽说:
“你今天很不一样。以前你从来不管我,不和我说话;今天又帮我对付她,又下面给我吃,又和我一起睡。你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宋亚泽睁开眼睛,似是染上笑意:“人都会变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林裕果不满地嘟嘟嘴,他有些气恼地说:“那我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宋亚泽拍拍他的小脸,笑着说:“等你赚了钱娶了媳妇就是长大了。”
林裕果一听到“娶媳妇”这三个字,似乎有点害羞了,他红了脸,也闭上眼睛乖乖睡觉了。
第22章 林裕果
第二天一早,宋亚泽是被王秀娟猛烈的关门声惊醒的,她似乎总是要和门过不去,然后照例是骂骂咧咧地出门了,像是连这雪花也欠她债似的。
她披着棉大衣、戴着胶皮手套的样子看起来是去背沙包了。
宋亚泽看着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太阳高高地照在雪地上,好像给这冰天雪地带来一丝暖意。
他坐起身来,看到林裕果还在睡觉,便柔声叫醒了他,接着用灶台生起火,依旧用积雪烧了开水。两人一大碗热水下肚后,才感到丢失了一夜的热量逐渐爬上身体。
宋亚泽倒了两盆热水,给林裕果那脏得看不清五官的脸擦洗干净,又去了里屋将王秀娟的梳子拿来,给他乱蓬蓬、有些长的头发向后梳得顺顺溜溜的。
他这才看清楚林裕果的模样。
因为长期饥饿,林裕果脸上的骨头都凸显出来了,像是那高原一般突兀;脸色苍白,像是没了血色;他眼睛圆圆的,很大,很有神,这让他看起来着实讨人喜爱,也似乎点亮了他的脸,像黑夜里暗道上的明灯似的;他的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再加上他发黄的头发,瘦弱的身材,看起来就像那种随便敲一户人家的门就能要到糖的小孩子。
——如果忽略了他乱蓬蓬带着泥土和过分瘦弱的身体的话。
他的个头实在不像是十二岁的,倒像是不到十岁。
宋亚泽叹了口气,拍拍林裕果的头,让他在屋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便披上门口有些破破烂烂的蓑衣,拎着斧头就外出砍柴了。
也许是上天也同情起宋亚泽了。风雪已经落下帷幕,现在只有晴朗的天空,和孤零零的枯树,那是最佳的木柴来源。
宋亚泽不是个娇惯的少爷,实际上他很能吃苦,也的确比同龄人吃过更多苦。在同龄人还在大学啃老、一掷千金时,他已经开始赚钱养家了。
16岁的身体让他比32岁时更有活力,返老还童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他挥动着斧头,那沉重坚硬的斧头在他手里像是掉了几磅似的。
他动作快速地劈了柴,身体因为运动也出了一层薄汗,额头也变红了,挂着摇摇欲坠的汗滴。
宋亚泽将蓑衣脱了下来挂在树枝上,他的单衣已经被浸湿,流汗的样子似乎和周围那冰封千里的景致格格不入。
“那是建军家大娃子吧?”
宋亚泽被这苍老沙哑的声音唤得抬起头来,循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个披着厚厚的蓑衣、手里还提着黑乎乎的烟斗的老人。
他头上系着头巾,脸黝黑黝黑的,沟壑般的皱纹纵横着,牙齿也被烟染得黄黄的,身上挂着水壶;可他手中的斧子却是光亮无比,体积比宋亚泽的斧子还大上一圈,斧面上反射的阳光甚至刺痛了宋亚泽的眼睛。
看上去是个身体健硕、朴实忠厚的老人。
宋亚泽停下砍柴禾的动作,将斧头按在雪地里。有些劳累的他将身子支撑在斧头把上,微微喘息着回答:“是的。”
“哎呀,你这娃子不会打柴呀!那雪都把柴弄湿嘞,咋能着起火来嘛!”
老人抽了口烟,又用烟斗指着宋亚泽辛苦打下的一大堆柴禾,昂着头皱着眉说道,他说的话还带着浓浓的口音,得让外乡人很费力地听才能听懂。
宋亚泽这才反应过来,雪水将枯树干浸湿了,这柴禾大概是没法烧了。
“唉!”
老人叹息一声,那声音如同废弃已久的钟,被偶尔路过的玩童用木棍敲响似的,低沉而沙哑。
“你跟俺去趟俺家,拿点柴禾走吧!”
宋亚泽像是看见从天而降的救星般,一股温暖和感动在他心中升燃。他披上蓑衣,拎起斧头就跟上老人的脚步。
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了,雪水融化得差不多了,细细的水流顺着坑洼不平的路面蜿蜒地流着,再下坠到窨井中。
宋亚泽进了一处看起来很是破落的村庄,实际上他和林裕果的住处也是在这村庄中。村庄里拥挤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平房,可无论大小,平房都一样的低矮,都是用黄砖和石头垒起,又披上材质类似蓑衣的房顶,清一色的黄土颜色,看起来像被人抛弃的流浪黄猫似的。
他跟着老人进了一家用石头垒起围墙中,里面是一座比他的住处还要大上两倍的平房,院子里的雪水被扫得干干净净,平房里还通了电,站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白炽灯的光;平房上面立着根大烟囱,上面冒出滚滚灰烟。
老人进了院,就迈着大步走到平房边上的柴禾堆,那柴禾堆得像个小山似的,上面还被红蓝相间的塑料布包裹着,塑料布上积了不少雪水,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老人放下烟斗,用铁耙子扒了一大捆柴禾,用麻绳结结实实地拴好,他那黝黑精瘦的手像是鹰爪般那样有力,上面突出的血管让他的手显得凹凸不平,这是一双多么健康而有力的手啊。
他把柴禾绑到宋亚泽的后背,又转身去了屋里拿了四块烤红薯,用牛皮纸包起来塞到他宋亚泽手里。
“回去和你那果娃子吃吧!”
老人的眼睛似乎有些黄疸,但仍是遮挡不住他泛着慈祥的眼光。
这一刻,宋亚泽像是沐浴在温泉之中,一股温暖在他心中燃起。
人性的美好,推了这冰冷的冬天一把,春天像是快要来了。
他感动地点点头,手中的红薯不比他在上个世界里尝过的珍馐佳肴,散发的味道却无比美味。
宋亚泽道谢后,就出了院,沿着黄土小路回家。
这路上的景象让他心惊不已:多数的平房和自己的住处差不多,同样的低矮,里面也黑漆漆的,没有通电,有的平房没有围墙,甚至都没有房顶,雪水就顺着石头缝窸窸窣窣地灌进房中。还有瘦弱却挺着大肚子的小孩子蹲在房前接着房檐上滴下的水,男孩女孩都是穿得破破烂烂,嘴唇干裂无比,看起来比林裕果的状况还差。
这村落充斥着苦难、吵架和悲哀,似乎潘多拉魔盒里的怪物很是眷恋这里一般。它就像一只苟延残喘的流浪老狗,被丢弃在无人留意的地方,在寒冷和绝望中慢慢吐出最后一口气。
宋亚泽心里酸酸的,他是个善良的人,这种破败的景象他只从电视上看到过,可当他亲眼看到这一番绝望又干枯的画面,闻到那沉闷又寒冷的死气沉沉,他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和辛辣,让他近乎要流泪。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在勤勤恳恳地打拼,似乎他们就是为了享受舒适柔软的大床、高档名贵的包包、鼓囊囊的钱包、美艳性感的伴侣以及旁人羡慕嫉妒的眼光而生;却鲜少有人回头看看,他们背后还有这样一群贫穷困顿、只能默默忍受饥饿寒冷的人;这群人没有所谓的梦想,或许他们的梦想就是下顿饭能有着落。
——命运啊!为什么要折磨这些人呢!
终于到了住处,宋亚泽忍住喉头的酸涩,推开了摇晃的房门,看到林裕果抱着膝盖坐在小板凳上发呆,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饿了吧?”宋亚泽放下柴禾堆,就去灶台又加了把火。
“不饿。”林裕果抬起头,看着宋亚泽说。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老来得子的父母对他溺爱无比,只要是他坚持想要的,父母即使不情愿都会满足他。久而久之,这就养成了他倔强坚持的性格。可过惯贫穷困顿、寄人篱下生活的他也是伶俐懂事的——应该说,是只对好人懂事。
“早上就喝一碗水还能不饿?!”
宋亚泽笑着从怀里掏出还热乎乎的红薯,“新烤的红薯,吃吧!”
林裕果的眼睛像是被点亮了,他不自觉地吞咽下口水,正在长身体的他的确是饿坏了,不过他眼珠一转,还是问道:“一共有几个?”
宋亚泽想了想,说:“有六个,你吃三个,我吃三个,行吗?”
说完,他从纸包里拿出三个红薯递给林裕果。
林裕果点点头,便接过来狼吞虎咽起来。他真是饿极了,自从秦建军死后,他就没再吃过像样的东西,多数时间是饿着肚子,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村长黄大爷那里蹭点吃的。
宋亚泽背过他,便拿起最后一个红薯啃了起来。他吃东西的速度很慢,林裕果都吃完三个红薯了,他那一个红薯才吃完。吃完后,他又去搜刮门口所剩无几的积雪,烧开了当汤喝。
“你骗我。”林裕果在宋亚泽背着他烧水时,突然冒出这句话。
“什么?”
宋亚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想起刚才红薯的事,便问: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丢的红薯皮只有一个那么多,”林裕果指着地上两堆一大一小的红薯皮说,“我丢的皮是你的三倍。”
——这小家伙,还挺会观察的嘛!
宋亚泽没有因为被揭穿了谎言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笑着夸起林裕果来:“不错,你挺有眼力见的!”
林裕果沉默了,这种沉默在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身上极其难见,他愣愣地看着红薯皮,那两堆已经冷了的红薯皮此刻却像突然着起火来,将他孤立无援的心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烘烤得暖洋洋的。
“哥。”林裕果看着宋亚泽,攥着皱皱的衣角,低声说道。
“怎么了?”宋亚泽盖上锅盖,抬起头奇怪地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喊你哥……”
林裕果倒像是更奇怪的那个,他皱着眉头,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哦。”
宋亚泽尴尬地摸摸头,笑着说:“好孩子。”
接下来几天,林裕果和宋亚泽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亲近起来,也许这是他们在面对同一个敌人王秀娟时表现出来的同仇敌忾,也许是人在患难时就本能地团结起来。
王秀娟还是嘴里不断脏话,每天定时定点地背沙包,早上去晚上回,也算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这也让两人临时脱离了她的折磨。
第23章 搬家
终于,这一天到了。
那天送了宋亚泽柴禾和红薯的老人正是村长黄大爷,他步履匆匆,神色也是匆匆忙忙,眼里满是震惊和沉重。听到王秀娟被压死的消息,他首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升起了对两个孩子的担忧。
他心神不定地进了两个孩子的住处,推开门,神色忧虑地看着蹲在灶台前生火做饭的兄弟俩。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将兄弟俩的眼光吸引了过来,他沉默半晌,才抽了一口烟斗,慢慢地说:“那个啊……跟你们俩娃子说个事……”
宋亚泽即刻了然于胸,但仍是不动声色,定定地盯着有些沉默的黄大爷,等着这个好消息。
“你们娘啊……今天给人扛沙包时……给压着了……”
黄大爷顾忌眼前还是两个孩子,就没有说得太露骨。
“死了吗?”
林裕果极其淡定地往灶台里添了把火,像被压的人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黄村长将烟斗从嘴边拿下,睁大眼睛,惊讶两人像没事人似的,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死了。”
两人跟着黄村长一路去了王秀娟背沙包的地方,那是一个城镇的边缘,但也比村子要有生气许多,还有简陋的小商店陈列着,商店主都穿着厚厚的花棉袄,裹着毛头巾,抄着手出来看热闹。
卡车旁边围了一圈人,都指指点点的,有的还笑着,喧哗得很。黄村长扒开人群,带着两人进了圈里。这时,宋亚泽才看见王秀娟的死相。
她已经被千吨重的沙包压得快看不见人了,只有流出的白白红红的脑浆证明她的确是死透了。地上有很大一滩血,面积还在慢慢扩大,看起来刺眼极了。
突然,宋亚泽的心口像有个爪子挠了一下似的,痛痛痒痒的。他还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穿着厚实、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朝自己走来,他嘴里叼根烟,鼻头和脸颊被冻红了,正使劲搓着手。
“你是她儿子?”男子看着宋亚泽,下巴高扬着问道,看起来很傲慢。
宋亚泽点点头:“嗯。”
“这事私了吧!两万怎么样?”
男子不屑地瞟了一眼宋亚泽,拿出一张支票和笔,准备写金额。
“二十万,如果你不想吃官司的话,现在是有公益律师的,你一定会输。”
宋亚泽定定地盯着男子,缓慢地说。
小说原文里两个孩子只得了两万,原因是他们不懂出了事故到底应该赔多少钱,再加上沉浸在王秀娟死去的消息和金钱带来的兴奋中,也没追究,就这么傻傻地放过了责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