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娇完本——by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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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怎么算出来的?”他第三次毫无征兆地抢白。
看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程业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举起铅笔在杨律的面前挥舞,预备什么时候把他这张脸画成一只大花猫,奈何杨律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程业鑫的恐吓没有效果,啧了一声,铅笔作势戳向他的眼睛,在杨律眨眼时,圆圆的笔尖被他长长的睫毛轻柔地扫过,石墨仿佛因而变得更柔软了。
“你好像从不看音乐汇?”给杨律写完了解题步骤和思路,程业鑫支颐看着他写字,又在他抬头时,假装自然地找出自己的英语试卷。
杨律看了他两秒钟,没有回答,继续修改自己的数学试卷。程业鑫抬头看黑板上的五线谱,面前突然又丢来一张试卷,他惊喜地发现是杨律的英语卷子,才转头,却看见杨律已经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写字了。
程业鑫对着杨律的试卷誊抄正确答案,想了想,又忍不住问:“我们班的也不看吗?”杨律还是没有回答,程业鑫翻看他拿了满分的英语作文,半晌,扭头正遇了杨律的注视。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钟,程业鑫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太快,先避开了他的目光,含糊地说:“如果连同桌也不来捧场,太没面子了。来看吧?”
杨律多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写完剩下的解题步骤,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Chap.3 - (9)
不知谁打听到,本周音乐汇上的大型女团将要演唱之后“女生乐队”准备的“结巴之歌”,班上许多人都去观看了,包括程业鑫。杨律拎着随身杯前往连接桥旁盛水,路过时正好见到两栋教学楼的走廊上挤满了人,全在看中庭广场的歌舞演出。
他远远地望见了程业鑫,看到他和其他男生并排趴在走廊上,望着十二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在楼下又唱又跳,笑得格外的开心。杨律因而也看了看那些女孩子,着实没发现有哪一个特别好看。况且,她们唱的也不是那首“结巴之歌”,杨律只觉得无聊,径直回教室去了。
下午放学回家以前,杨律去了一趟操场。“女生乐队”的成员们果真还在操场上跑步,但距离太远,杨律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唱歌。杨律没有找到程业鑫的身影,为此多等了几分钟,最后才看见他和顾语瞳两个人各拎着好几杯奶茶,优哉游哉地来到操场边上。
杨律没有等到他们重新跑步,猜想应是不会再跑了,或许会到社团活动室去。他往校外的方向走,快到校门口时,接到了宋美娟的电话,说是已经在校门外等他。
宋美娟开着车等在学校的门口,接到杨律以后,高高兴兴地告诉他,自己最近特地向一位本地的老师傅学会了正宗沙茶面的做法,随时都可以做给杨律吃。
杨律蜷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抱着双臂,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没有听见她的话。
纵是如此,他们一同达成轮渡回离岛的路上,宋美娟又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仿佛非要杨律知晓似的。杨律意兴阑珊地听着,问:“你会煮奶茶吗?”
“奶茶?”宋美娟惊讶地看向又有了新要求的杨律,为难地问,“什么奶茶呢?伯爵奶茶会做,如果是丝袜奶茶,可能要多练习几次。”杨律不知道程业鑫他们买的是什么奶茶,没有回答。宋美娟却格外上心,又问:“小律,你想喝什么奶茶?珍珠奶茶也很容易做,我可以做给你喝。别喝外面的,外面的奶茶放了很多糖精,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想喝,只是随便问问。”杨律心不在焉地回答。
宋美娟对此持有疑虑,好奇地观察着杨律,片刻后打定主意说:“我练习着做一做好了,反正,最近杨先生正在考虑如何创作新的画作,吃得都很简单。”
完成那一幅小小的油画以后,杨准开始对素描着迷。他一直执着于对人体的精确再现,而最近,他更乐意在正式创作以前,使用素描对画作进行构思和设计。杨律不知道杨准最近又有了怎样的念头,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又要做什么事。
宋美娟的晚餐确实做得十分简单——两碗沙茶面。她给父子二人准备好了晚饭,又为杨律做了一杯伯爵奶茶,之后和往常一样离开了。
杨律吃着面,沉默不语,不久,他发现了那盆从屋外移回室内的波斯菊。
“突然想喝奶茶了?”杨准仿佛不经意地问。
他垂下眼帘,淡淡地说:“没有,只不过今天偶然和宋嫂提过一次。”
“无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想起了?你以往从不屑于那些东西。”杨准的言语依旧那样轻描淡写。
杨律停下了筷子,悄无声息地缓缓往胸腔内沉下半口气,只半口气,让他看起来无动于衷。他没有回答,而杨准没有继续追问。
“你觉得那盆波斯菊怎么样?”在杨律放下筷子时,杨准忽然问。
杨律的动作顿了顿,他把筷子放回筷架上,转头看向那盆放在装饰台灯旁的波斯菊,许是明暗对照的关系,这盆花已然很像一幅画。“挺好看的。”杨律不想对它发表任何和艺术有关的评论。
“像是自然主义和古典范式的完美结合,”杨准同样放下筷子,十指交叉,静静地望着那盆远处的波斯菊,若有所思地说,“作为植物,它有生长的力量,然而要怎么在纸张上表现它的生命力,你有什么想法吗?”
杨律没有多看那盆花,说:“没有。”
他沉了沉气,幽幽地注视着杨律,不甚满意地说:“半透明的水彩或许能增添感染力,但我需要更特殊的纸张。你洗过澡以后,到画室来一趟吧,趁着这盆花开得最好的时候。”
杨律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不知杨准又萌生了怎样的想法。他起身道:“我先回房间了。”
“不要皱眉,皱纹会削弱你身上的灵气。”杨准提醒道。
Chap.3 - (10)
从浴缸里站起来,杨律听见手机里传来社交软件的信息声,他怔了怔,抓过浴巾围在身上,跨出浴缸时瞥了一眼几乎占满整面墙壁的镜子。镜中的他双眼阴郁无神,头发湿哒哒地淌水,身体被洗澡水和水蒸气蒸出了诡异的粉红色。
杨律走出浴室,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程业鑫发来的信息:明天就要参加高级班的选拔考试了,紧张!
看见这样的句子,杨律着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把手机放回原处,坐在沙发椅上擦头发。过了一会儿,杨准在房间外敲门,杨律一愣,想起自己没有反锁房间的门,立即谨慎地望向门口。杨准推开门,没有入内,问:“洗好了吗?我先去楼上等你。”
“要画什么?”杨律紧张地叫住他。
杨准回头,似是疑惑于他的问题,理所当然地说:“刚才不是说好了吗?画那一盆花。”杨律的心里萌生出不详的预感,讷讷地点头。杨准在房间外将他打量了一番,离开时问:“还擦身体乳吗?”杨律彷徨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问这个问题。他试着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察觉杨准露出不予苟同的表情,便说:“不擦了。”
“好,把头发吹干就上来吧。”话毕,杨准带上了门。
门关上以后,杨律的手机再一次收到了程业鑫发来的信息,他呆呆地看着手机发光的屏幕,直到屏幕再次暗下去,才回过神来。
夜晚,画室内仍使用灯光安排出独特的光影,杨准正在灯下寻找合适的位置摆放一张人字梯。身穿睡袍的杨律走进去,发现他还没有准备画架,疑惑地站在一旁等待。
“十五世纪早期,艺术家常借助衣物来表现运动。怎样在静止的画面中塑造出逼真的动态,这因而受到了挑战。”杨准往人字梯的方向,对杨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律因此心头一紧,低着头爬上人字梯坐下,又听见他继续说:“如果无法长时间保持不平衡状态的模特和静止的画纸相结合,能够表现出运动感,那么反之,应该亦然。”
说着,杨准扯下了杨律身上的真丝睡袍,如同扯下裹在画上的防尘纸。杨律终于明白他想做些什么,他对着不远处那盆波斯菊发呆,不久,湿润、柔软的笔触带着水彩的凉意落在他的背上。
作画的过程中,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语言。杨律始终没有回头,只静静地看着那盆画发呆。这些天的气温仿佛下降了,是夏天离开了,没有开空调的室内有一丝凉,而画笔在他的皮肤上拖拽的黏着感,更凉。
杨准在腰间施以更重的色彩,表现波斯菊阴影的部分,而在肩胛骨的部分,画笔重复的次数则更少,通过光的渐变,营造画作中的透视感。
忽然,一点干涩的笔触落在尾椎的部位,杨律惊觉后转头,又在杨准抬眼时,迅速地把头扭回来。杨律看到那一朵低处的波斯菊,心脏突然颤了一下。
Chap.3 - (11)
“为什么——”杨准抓住了他的左肩,如同调整画架一般,将他的肩膀捏了捏,“你的身体像是画架一样僵硬?动态呢?作为生命体的动态呢?放松,小律,你的皮肤已经柔软、饱满得恰到好处,水彩在上面非常贴服。可是,你该看一看,你的姿势使花朵生硬得如同雕刻在石版上似的,太糟糕了。”
他的手轻轻地揉捏着杨律冰凉的手臂,又扶在他的后腰,往内侧按了又按,似乎想要通过按摩放松这一具躯体,如同捏造一只陶俑。杨律的身体却因而变得更加的僵硬,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凉,而被杨准揉捏的部位,又辛辣无比。突然,杨准的手从他的身后绕过来,轻柔地拢住了腿间没精打采的器官,杨律的腰部顿时僵得如同石块,双肩也硬得发痛。
杨准轻笑道:“它也一样,没有精神。”
他睁着无神的双眼,连头部也僵硬得无法低下,只能低下眼睛,屏息看着杨准把它托起、捋得发直,又用沾着白色颜料的画笔沿着茎身上的脉络轻轻地点缀上几片小巧的花瓣。这仿佛已经不是杨律身体的一部分,可是,杨准的手心炙热,画笔微凉,那一下下、一点点地触碰,让杨律悲哀地发现,它还是自己的。
“握住它。”杨准把顶端朝向了杨律的脸,“你看它多可爱,干净、富有活力,握住它。”
杨律怔怔地伸出冰凉的手指,从杨准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性器。杨准轻声一叹,话题又回到了波斯菊。他站在杨律身后的不远处,啧啧两声,走往了别处。杨律的手指无力地握着已经半蔫的阴茎,它没有活力,似乎绝望。他疑惑而畏惧地回头,只见杨准将一面落地镜摆放在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后背。通过镜子,杨律看见了在自己身后的画作。
那一簇波斯菊在白皙的皮肤上静静地绽放着,又在淡黄色的光下,透着晶莹的亮色——那是水彩的色泽。随着杨律姿势的变化,它好像有了招展的痕迹,杨准托着腮,端详着自己的新作,不满地努了努嘴巴。
“为什么不能更富有生命力呢?我看不见生长的欲望,但它们明明开得这么好。”杨准喃喃自语,“小律,你应该让它们更热烈地绽放才对。”话毕,他重新拿起了调色盘和画笔,往画上继续进行创作,“你没有爱人吗?想一想你的爱人,小律。”
杨律愣住,谨慎地回答:“我没有。”
“没有吗?真是可惜。你应该有自己的爱人,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只有这样,才能更轻易地察觉和发现生活中的美,才能让这些美升华。你看,这些花儿正是因为你没有爱,才会显得这么僵木,缺乏生机。发挥你的想象吧!”他的画笔沾染了新鲜的颜料,把湿润的感觉落在杨律丧失温度的皮肤上,“想象这画笔就是爱人的舌尖,感受到它的柔软了吗?它眷恋在你的皮肤上,带着爱人的爱。”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用一种奇特的波段疏导着杨律的神经。杨律闭上双眼,紧咬着牙关,没有想象。这逃不过杨准的双眼,他严肃地说:“你为什么没有想象?想象自己被爱着,被一个理想的人爱着。发挥你的想象吧!你的皮肤还是这么冰凉,甚至没有刚才那样水润了,颜料在上面难以展现原本的颜色,太糟糕了。想一想吧!不乖的人,将要受到惩罚,我要求你想象。想象你被爱着,如同花朵受到阳光的照耀,想象你被明媚的光爱着。”
杨律的呼吸一凝,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脑海里,他来不及阻止,声音、目光,连唇上细微的纹路也涌进了他的脑海。
“对,就像这样,你想到了,对吗?”杨准愉快地说着,画笔在他的画布上一次次轻触,他的声音如同咏叹,“这是他的吻,贴在你的皮肤上,顺着仿佛看不见的纹路,穿透细致的毛孔,把温度和湿润送给你。多亲昵,你的脸红了吗?红得好像春日的光照在你的脸上,花也高兴地开了。不,是种子的萌动,他会不会也握住了你?吻着你,握住你,这些轻微的笔触,是他要讨你喜欢,又要逗你开心的玩笑一般的吻。你身体里的那枚种子,是不是想发芽了?呵,你的身体充满了温度,它发芽了。”
手里沾满了没有干透的颜料,杨律套弄着自己,呼吸开始变深、开始变浅。吻,爱人舌尖上的温度、嘴唇上的干涸,贴在他的背上。杨律感觉自己的背部似乎要着火了一般,可手里的东西,发直却无力,发紧的下腹充满了涌出的冲动,但在涌流的过程中受到了阻碍。他扶着梯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心跳得越快,越是恓惶。
“真美,小律,花开得太好了。”杨准称赞着,“是因为爱和光。藏在你身体深处的那枚种子,它蛰伏在一片坚硬的泥土里,发了芽,你能感觉到嫩芽触碰泥土时的快感吗?”
什么?杨律的意识有些模糊,回头看见镜中的自己皮肤潮红,比起刚才,更有光泽和温度。杨准的笔触再次带着湿润,用力地压在他的尾椎,又往臀间的方向带,陷进缝隙里。“啊。”杨律恐惧而激动地叫了一声,险些从梯子上摔下来,而杨准的画笔仍在他的后腰徘徊。
“嫩芽顶着泥土,要破土而出了。”杨准弯着腰,眉头紧蹙,凑近他的画作,“光包围着你,海边的光,总带着湿润的感觉,你不会感到寒冷的。多舒适啊,那触碰泥土的冲动,有没有顺着茎和脉往上爬?你还感到无力吗?”
杨律感觉不到,他几乎听不清杨准的声音。柔软又坚硬的泥土被触碰时是什么感觉,如何顺着血脉和神经,涌向前方,杨律短促地呼吸着,在梯子上摇摇欲坠,花朵仿佛在风中摇摆,在被光和热包围的瞬间,盛放出绝美的姿态。
Chap.3 - (12)
披上睡袍,杨律的两腿之间依然留着黏着和潮湿,咸腥味夹杂在水彩颜料的气味里,他的双腿发软,疾步离开画室。
“明天下午到琴岛画室去吧,学生们的画还没有画完。”杨准一边收拾自己的画具,一边说。
杨律的脚步停住,回头虚弱地说:“明天我想在家里休息。”
“我明白你很累,所以把时间安排在下午。上午画室里有一个水平鉴定测试,我会先过去。下午三点钟,我们在高级班的教室见。”杨准的手指在人字梯的坐垫上摸了摸,抹出一抹遗留在那里的白浊。他摩挲着沾了白浊的手指,幽幽地看向杨律,说:“你实在不想去,也可以在家里休息。如果是这样,但愿明天我回来时,我的画还在。”
杨律倒抽了一口凉气,应道:“明天下午我过去。”
他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杨律跑回了卧室,途中,拖鞋掉了,他本顾不上捡,但想到杨准,又在走廊上折回,重新穿上拖鞋。他快步回到房间里,把房门反锁。
连睡袍也没脱,杨律走进浴室以后打开淋浴开关,哗啦啦的冷水从头顶落下,几秒钟后才渐渐地升温,却不足以温暖他的身体。他脱下睡袍丢在一旁,拿起棉麻搓澡巾使劲地擦洗自己的身体,如同皮肤上沾染了肮脏的污垢,不消片刻,多种水彩颜料混在一起,变成暗色,把整张搓澡巾染黑。
杨律艰难地回头,用沐浴刷毫不珍惜地搓着自己的皮肤,不放过背上的任何一处。想起被画笔挤入过的臀缝,杨律掰开了臀瓣,往里擦洗着,当手指碰到底部细微的皱褶,他再次想起了那枚想要破土而出的种子,生生地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澡洗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最后浴室里全是水蒸气,沉重得看不清路,沉重得难以呼吸。杨律的皮肤发皱,裸着身体、赤着脚离开浴室。他走到衣柜旁的落地镜旁,背对着镜子,认真地查看,确认自己的身上再也没有一点一滴的颜料,紧张的神经才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