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 番外篇完本——by冷羽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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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巽站在大门外,家里一片漆黑。
“电话给我。”
傅亓对司徒巽此时的举动有些茫然,却还是听从了他的指示,把手机递给了他。
司徒巽拨通了卓阳的电话,“来我家一趟。方警官被人带走了。”
第35章
司徒巽的家里聚了很多人,卓阳叉腰站在客厅中央,法鉴室的人来了一堆,各种采集。
傅亓让司徒上楼休息,大半夜的他一个刚出院的半残,就别参合了,不过傅亓的话司徒巽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个时间差都不带有的。
方惟白天给司徒送完饭,在医院待到差不多下午两点多,司徒前几天就要出院,方惟也不同意,司徒是柿子挑软的捏,方惟没傅亓那么好对付,所以方惟离开医院以后,司徒巽才打电话威胁的傅亓。
“你怎么知道方惟不在家里?”
“灯。”司徒在brain room摆弄着电脑,“方警官可没少交电费,一天24小时,我家里就没关过灯。”
傅亓每天都来司徒巽家,从来也没留意过这些。
许放插话进来道,“PTSD。方惟的症状可不轻。”
对方惟,许放有一种敌意,这一点司徒巽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也不难理解,许放对任何比他更近距离接近司徒的人都有敌意,当然其中不包括傅亓。
“你们法鉴的人应该找不到什么线索。”
司徒巽用下巴指了指brain room里的屏幕,点开了Ipad里的一个文件。
屏幕被切分成了四组画面,厨房、客厅、二楼过道、方惟的房间,司徒巽被□□的前一天晚上,分别在这四个地方的隐避处装了微型摄像头,现在到是派上了用场。
他选定了现在往前的8个小时的影像。
方惟回到家的时间大概是三点左右,手里拎着菜开的门,说明在那之前他去过一趟菜场,应该是准备要做晚饭的材料,因为司徒巽家里一直都不缺蹭饭的,所以基本方惟都会多买一些菜。
因为停职的原因,方惟的时间比较多,他又没什么交际,所以闲着没事就打扫卫生,不是洗窗帘就是洗床单,实在没什么可洗的了,就大除尘,司徒巽对家里的事情从来不上心,除了他房间那一整面墙的书和brain room里的东西不让动之外,就把墙拆了他也无所谓。
三点四十七分,方惟收到了一个快递,一个50CM长宽的包裹盒,打开的瞬间,方惟整个人都僵住了,胸口起伏很明显,眼睛里透着满满的恐惧和不安,随后他开始四处张望,从落地窗向外面寻找着某种目标。
看到这里,司徒巽转眼看了看他从客厅茶几上拿进来的东西,一个密封的长方型玻璃容器,里面装着血红色的液体,一个吉特达木人浸泡在里面。
收到这样东西之后的半个小时,方惟明显很焦虑,他喝了至少三杯冰水,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正常情绪下的人不会喝这么多冰水。
四点半左右,方惟接了一个电话,情绪明显好转了一些,通话时有短暂的微笑。之后没多久,他出门离开了家,临走的时候灯还是开着的。
司徒巽把画面快进,但是最后的画面停在了七点半,短暂的停电之后,画面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了。
“方惟是自己的走的?”傅亓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许放摇了摇头,“是有人把他叫出去了。”
司徒巽的神情异常的冷凝,起身就往二楼走去。卓阳还在客厅里,见他火急火燎的往二楼去了,身后还跟着傅亓和许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也跟了上去。司徒巽上了二楼,直奔方惟房里的卫生间,拉开了镜子,后面的架子上空荡荡。
“你找什么呢?”傅亓问道。
卓阳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四个人跑上楼,二个人一脸懵相。
许放对方惟的去向并没有太多的关心,但是他从司徒巽的举动上看得出,事情有些麻烦。
司徒巽皱了皱眉,转头对卓阳说道,“冷颉和方警官怎么认识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冷医生之前是在市局的心理辅导室的。”
卓阳一五一十的叙述了方惟和冷颉认识的经过。
四年前,方惟从美国回来,他和陆岩都是省局的重点培养对象,陆岩在美国坐了牢,方惟要是再废了那就真的是损失太大了,于是就安排他一边先做文职,一边接受治疗。冷颉当时在心理辅导室工作不到半年,人缘好,跟谁都客客气气,局里人都挺喜欢她的,局长就让她多跟方惟聊聊,希望能尽快帮方惟恢复。
不得不说,冷颉和方惟相处了差不多有大半年,方惟的情况真的好转了很多,虽然心情评估报告还不建议他回特警队,但是基本已经回复正常水平了。
“患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的心理防线是很脆弱的,因为对某些事情的极度恐惧,所以也容易对某种事物产生极度的依赖。”许放听完卓阳的描述,也皱起了眉头,他也感觉到了司徒巽提问的意图。
司徒巽从方惟的房间走了出来,站在二楼的栏杆旁,陷入了沉思。
播种,灌溉,收获。
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
“卓队,你们可以收队了。在我这儿你们不会找到任何线索。”司徒巽收起了原先的凝重,淡然的说道,“方警官是自己离开这儿的。他接到的冷颉的电话,应该是约了在哪里见面,当然要见他的不只是他的女朋友,还有另一个人。Pharmacist。”
一个代号的出现,卓阳和傅亓的脑子里像被人点燃了炸药。
“我要见黛弥生。还有,我要冷颉所有的资料。另外,我要我的护照。”
卓阳已经傻眼了,怎么跟方惟交往了四年的冷颉,这会儿跟那药剂师成了同伙了?之前是严术一转脸成了杀人凶手,现在冷颉又成了怀疑对象。这身边怎么全是牛鬼蛇神啊,世界上还有好人了没有?
“你要护照干什么?”傅亓严肃的问司徒巽。他虽然是法医,可也算是医生,司徒巽现在的身体情况没有好到可以到处乱跑。
司徒巽到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笑道,“放心,我允许你同行。”
“我也要同行。”许放撒娇似的挤到了司徒面前。
司徒巽翻了他一眼,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自语道,“怎么不把你弄走呢。”
卓阳的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按照司徒的说法,方惟现在是又落在那变态手里了,还能落好吗。
漆黑的房间里,司徒巽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街灯,有些事卓阳没有问,他也就不去回答了,确实傅亓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就算司徒自己嘴上不承认,可是身体是诚实的,头有些昏沉,腰背的疼痛虽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但还是让他感到很疲惫。
司徒巽整理着大脑的判断,开始审视自己的思维。
首先,方惟在离开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其间他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稍后的对话中还有些许的笑容,说明电话的另一端必定是一个他十分信赖和亲近的人。许放刚刚的判断很对,PTSD患者很容易患上另一种心理疾病,就是依赖症,而他依赖的对象就是冷颉,那个可以让他敞开心扉,给他心理安慰的冷医生。
其次,方惟的PTSD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被治愈或是缓解,而仅仅是强迫遏制。方惟对黑暗有恐惧心理,所以无论什么时间,即使是白天他依然会开着灯,那是一种心理暗示,亮着的灯可以让他感觉远离黑暗。服药,他对药物有一定的依赖性,至少对安眠药有着很强的依赖,这说明他的自主睡眠很弱,这也是PTSD的重要特征之一。方惟很难闲得下来,就如刚刚看到的影像,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很少会安安静静坐下来,因为无聊或无事可做,所以打扫、洗窗帘、洗床单,看似只是打发时间的动作,其实却是回避思考的举动。
“有毒的种子,让他深根发芽,只会结出恶果。”
司徒巽自语着,眯起了双眼。
零晨三点,方惟从昏迷中醒来,颈部的灼痛让皱起了眉头,头顶悬着一盏灯,他被铐在了一把铁椅子上,向周围看去这里应该是某个集装箱的内部。
方惟向前追忆着事情的经过,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感到了颈部被电击的剧痛,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当时他在冷颉的家里。
铁栓打开的声音,把方惟从杂乱的思绪里拉回现实,而站在外面的正是冷颉。
“小颉……?”
冷颉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熟悉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陌生。
“你不是刚刚才答应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方惟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冷颉在她的家里,明明在向他求婚。
“方惟,我们结婚吧。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想永远和你一起。”冷颉绕着方惟来回走着,重复着之前她对方惟说过的话。
冷颉停下了脚步,站在方惟的面前,附身靠近方惟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冷颉的身后,高大斯文,一身剪裁合体的西服,双手礼貌的交叠在身前,脸上带着绅士的微笑。
“say hello,方惟。”冷颉对方惟说着,转身走到了外国男人身边,“your friend。”
方惟疑惑的看着冷颉和那个男人,可是却在下一秒钟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Hello my boy。”
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方惟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Hello peter。”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所有的记忆在一瞬间涌现在脑海里。
“Have a good time。”(祝你们愉快。)
冷颉微笑着从方惟面前离开了。
第36章
黛弥生和司徒巽,一个带着护颈一个吊着胳臂,两个伤员就这么相对而坐,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卓阳在副审训室看着里边的情形,那一通闹心,不停的转来转去,抓耳挠头的,一刻都不得安宁。
“他俩这干吗呢?到是问不是问呀。”
许放兴致勃勃的扒在玻璃上,全神贯注的盯着里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黛弥生歪了歪头,笑着看了向了司徒巽受伤的胳臂,问道:“你会疼吗?”
“你不是说我是机器吗。”司徒巽笑了笑,把受伤胳臂放到了桌子,向在给她做展示。
黛弥生保持着小女孩儿的可爱,伸手抚摸着司徒的手,说道:“你有人的躯壳,却没有温度。方惟是你丢进兽笼里的飞禽,你很轻易的就能舍弃掉一些东西,用以换取你认为更值得的东西。……你们是同一类人,一样冷漠。”
司徒巽对黛弥生的评价付之一笑,她就像一个邪教的布教者,满口蛊惑的言辞,玩着残忍的游戏。
“被别人忽视的孩子,总是在用各种行为引起注意。”司徒说着,猛的握住了黛弥生的手,用一根手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皮肤,审训室里的画面,看起来有一些□□。
审训时是不可以有身体接触的,卓阳想出门去阻止他,却被许放一把拉住了,“不要妨碍学长。”
许放的眼中透着强大的压迫力,话中带着命令和警告的语气,卓阳一个比他年长的刑侦对队,居然被震慑住了,没敢乱动。
黛弥生脸上渐渐露出了恐惧和不安,脸色也有些发白,目光一直盯在司徒拉着她的那只手上,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她紧张。
“为什么要学你的姐姐?你装的再可爱,也不会有人喜欢你。”
黛弥生极力想要抽出被司徒巽拉住的手,甚至用另一手拼命的想要抓开,司徒的手上留下了几道血印,但他并没有放手。黛弥生的精神越来越紧张,大大的眼睛时充满了泪水。
许放兴奋的笑了起来。
卓阳完全懵了,或者说他也被吓到了,他转眼看向监视屏上的四组画面,审训室里从四个角摄取的影像里,除了黛弥生的恐惧之外,就是司徒巽的冷酷。隔着屏幕,卓阳都能感觉到那种压抑,司徒巽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中带着阴异冷酷的目光,黛弥生在他的眼中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放开我!放开我!”黛弥生凄厉的哭叫着,几乎已经崩溃了。
司徒巽抬起另一只手,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让她安静的动作,用缓慢而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道:“嘘。……安静。”司徒巽说着,手中依然没有停下摩挲的动作,而黛弥生则全身僵硬,无声的掉着泪。
连坐在监视屏幕前的警员似乎都不敢大声儿呼吸了,卓阳和许放站在玻璃窗后面,一个严肃,一个兴奋。
“告诉我,你见过Father吗?”
黛弥生的思维仿佛变得迟顿了,愣了半天才摇了摇头。
司徒巽松开了手,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审训室。
卓阳在走廊上等着他,半个多小时,最终只问了一句话,而黛弥生还莫名其妙的像变了一个人。
“你是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许放从卓阳身后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卓队长的肩,一副老同志的模样,“去看看她的档案和病历,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司徒巽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明为是同意许放的提意的。遇到这两个人,卓阳也只好自认倒霉了,所以傅亓没说错,两个天才弄到一块儿,就是天灾。
“好。我会仔仔细细去看。但你得说明白,你在里面磨叽了半个多小时,就问了一句话,为什么。”
司徒巽点了点头,说道:“食人魔死了,我没法确定。Ruud没见过Father,陆岩更加不可能见过,严术也没有见过,黛弥生也没有。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承认了,没有见过Father,说明什么?”
“Father很神秘。”卓阳照实说。
司徒巽继续点点头,继续说,“Father如果是一个组织,那么他完全可以找很多人假扮这么一个人。可是几乎所有涉案的人都没有真正见过Father,说明他就是一个人,一个他们都没有见过的人。那又是谁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又是谁向他们下达了任务。”
卓阳已经被绕糊涂了,眨着眼发愣。
“Father存在过。他策划了一切,而另一个人或是另一些人,按照他的设计,在完成他的计划。”司徒巽说着,顿了顿,“俄州食人魔,雕尸的工匠,复仇的陆岩,解剖爱好者严术,还有亲肤小萝莉黛弥生,他们每一个人都认识Father,但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Father。”
“你这又见过,又不知道的。啥意思?”卓阳觉得此刻脑子很乱,基本已经绕不出来了。
“Father已经死了。”
司徒巽简单扼要的说出了答案。
其实这也是今天他要提审黛弥生的原因,他要证实一点,他早已推测出的一点,这一点恰恰可以证明他所想到的那个人,就是Father。
“一个死人,整出了这么多事儿?”
卓阳已经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当个刑侦队长了,这案子已经越来越玄乎了。
“真相无论多荒谬,依旧是真相。”司徒巽淡然的说着,他从来不会因为荒谬的真相而惊讶,人的思想本来就是荒谬的。“等我从美国回来之后,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说着,司徒巽便往傅亓的办公室去了。傅亓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想去美国一定要在他的陪同下,否则一切都是妄想,同时他扣下了司徒巽的护照。
搞定了黛弥生,下一步司徒巽要去搞定傅亓。
“我始终有疑惑。程越为什么会因为两具小孩子的尸体,就联想到了俄州食人魔?如果他真的聪明,那他根本不需我的协助。”
傅亓眼珠子转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从便问道:“所以你觉得是为什么?”
司徒看了看傅亓,像他这种从来不会怀疑别人的人,会无限放大别人的优点,同时完全无视别人的缺点,直到自己深受其害,所以司徒觉得如果自己是骗子,一定会找傅亓下手。
所以司徒巽要利用傅亓这么优良的品质,来从他手中弄回护照。于是他从讨论案情开始,分散傅亓的注意力,但同时他也确实有一些事情要跟傅亓说清楚,毕竟对方是傅亓,是他认同的朋友。
“程越这个人,有能力、有野心,追求功绩、规避风险,他永远不会成为赌徒,因为他不喜欢冒险。三十五岁升到了ICPO亚洲总部的调查主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处于正常水平,但是他的目标绝对不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