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悲痛欲绝 番外篇完本——by叶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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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恶魔们体会到这些毫无意义的幻象的力量,天族就是依靠这些征服了奥特雷斯的种族,他们才去学习伪装的艺术,直到这样的假象不在停留于表面,他们逐渐真正进入了翻盘的时代。
赛琳极为享受将自己融入恶魔的群体,以他们的视角和思维来看清这个世界,然而这种打发无聊的方法不太适合自己,还不如去战场发泄一下对天族的不满,毕竟他们总是比恶魔更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听着,我怀孕了,我也受够了,我不想被你再标记一次,”赛琳艰难地撑起遍体鳞伤的身躯,梦境般的蓝色眼瞳像是死寂枯萎的湖水,丝丝缕缕的绿光像是碎裂的蛛网般渗透在湖底,“我错了,我只是想成为那个和别人不同的人,看着我,奥菲莉亚,像我曾经那样看你一样……看着我。”
“赛琳,”她很少如此郑重地称呼对方的名字,后者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你在欺骗自己,你爱上的只是你的想象。”
“……是啊,反正我终于知道我的坚持毫无意义,我要走了。”
她看着那个人消失在重重火山幽深的阴影间,君主们心惊肉跳地跪在下面沉默不语,好像她随时会发脾气把他们都杀光一样,而事实上这种事的吸引力也远比不上曾经了。
后来那个人在真言圣火的焚烧后重生,她听见自己沉睡的宫殿外赛琳的叹息,也听见千万里之外死亡沼泽里的尖叫和咒骂,那些被火焰撕碎灵魂的恶魔在绝望地哀嚎,年轻人一边威胁一边道谢,腥红山脉的悬崖上羽翼在泼洒的鲜血中绽开。
不可能,我从来没后悔过,彼时她如此作想。
她也许习惯了赛琳的存在,然而早在后者的意识诞生之前,她就习惯了那种永恒的寂寞,能磨损所有时光痕迹的空虚是如此的漫无终点,每一天每一个世纪都像是永不停歇的重复循环,无聊得令人作呕。
她也想不到什么理由阻止赛琳的离开,毕竟从一开始主动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
“你这种想法……呃,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最初听说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应该是那种绝对不允许别人反抗你的人,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想象得可爱很多。”
事实上她并不在意别人是否对自己持有足够的尊敬,或者畏惧以及其他什么情绪,这个世界以及够无趣了,“恰好相反,有段时间我其实很希望所有人都来反抗我。”
少女了然地笑起来,凌乱卷曲的马尾在脑后荡漾着,金焰缭绕的眼瞳里光华闪烁,“是啊,然后你就可以教他们做人。”
“……你总是喜欢这样用词吗?”
已经被冠以深渊之王名号的人停顿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你愿不愿意……去我以前的世界看看呢?”
其实她知道这并非是突如其来的想法,也许预谋已久,或者说被期待很久了。
不久后少女站在故乡土地上,她闭上眼向着天空伸开手臂,黄昏阴郁的苍穹里乌云边缘逐渐被霞光勾勒得闪亮,燃烧般的夕阳洒落在身上时,她金灿灿的卷发变成温柔的栗色,满是侵略性的金红色眼眸变成某种泛着灰蓝的深色,整个人仿佛就在光明中蜕变了。
“好吧,在邀请你之前我的确已经回来过了,毕竟要做点准备……”伊比利亚半岛微凉的隆冬时节,少女全神贯注地看着她,虹膜里倒映着暮霭的天幕,瞳孔深处仿佛又有凝霜的荆棘战栗,“……不要那么看我。”
她摸了摸年轻人柔软的栗色长发,“我以为你会喜欢呢。”
安娅沉默了一秒,慢吞吞地握住她的手腕后退了半步,“你和赛琳都喜欢在我身上找彼此的感觉吗,不觉得有点不公平?”
她就着这个姿势用食指刮过少女柔和许多的颌线,“那你觉得自己更像谁一点?”
后者恼火地瞪了回来,“我的父母在这个世界。”
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理解这孩子对于某些关系的执着,“我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不管怎么看你都更像我吧。”
少女皱着眉死死盯着她,“你是想说你很自恋,还是在暗示我赛琳依然在喜欢你。”
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
年轻人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拉着她穿过狭窄安静的鹅卵石铺就的街道,洁白的墙壁上悬挂着大团的康乃馨和天竺葵,铁栅里的橙花和茉莉芬芳弥漫,少女缀满鲜花的裙摆旋转着绽放开,远方零星过往的行人仿佛看不到冬日里穿着单薄碎花连衣裙起舞的姑娘,也看不到盛开了满街的馥郁花朵。
女孩儿在某一个拐角倏然停留下来,有些不满地撅起嘴望着她,“欣赏一下我的幻术好吗。”
她迁就地点头,“我在看。”
“……”
安娅站在自己那溢满现代主义装修风格的别墅里感慨了不到一秒,然后蹲在巨大的电视屏幕前驾轻就熟地打开电源,温和的冬日阳光穿过落地窗模糊了墙壁上那些彩色鹅卵石的边缘,光滑的地砖和玻璃反射着亮光和倒影,云石灯片泛着暖黄色的光,衬着少女柔美许多的精致侧脸,专注地像是在做一件神圣至极的事情。
安娅一边调着音箱一边翻着光盘,“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知道。”
她想起遍体鳞伤的少女被巨剑穿透翅膀钉在地上的场景,被圣火炙烤的疼痛让后者的灵魂都在撕心裂肺地嚎叫,她总是能听见这个孩子在痛苦中的呼唤,并非软弱而无力的求助,更多是愤怒的咒骂以及充满报复性的毁灭欲,偶尔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自我嘲讽,这些情绪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随着那个人走过满地死亡贫瘠枯槁的世界,直至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其实不是一个问题……”
“我也不介意给她下跪?希望她和赛琳不是前女友关系?”她很平静地叙述着某人当时的心理活动,“我他妈还没准备好见到她呢?见鬼的她太完美了……”
她记得一切真相袒露在年轻人面前之后,女孩儿坐在台阶上迷茫颓然的模样,抬起头问自己是不是还可以相信那些人,当时她心里想的是假如这孩子失败了,她就把她带去起源之湖,当然肯定要让该死的造物滚出去,然后让她远离所有讨厌的东西。
“停,停,天呢!”安娅几乎目瞪口呆,表现出相当少见的尴尬,“呃,我都不知道是该感叹你果然读我的思想还是我居然害你说脏话了,而且你……谢谢你。”
毕竟那时候你的精神震动强烈得无法忽视,她这么想着,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柄,操作着屏幕里一头浓密金色卷发穿着半裸式皮甲的精灵姑娘,走在人声鼎沸巷陌纵横的城市,穿过风雪茫茫的荒凉山脉和碧绿如茵的广阔草原,在幽深的地底矿洞和巨蛛僵尸食人魔打得天昏地暗。
安娅躺在她的腿上津津有味地盯着屏幕,好像在看最喜欢的大神直播通关历程,“我以为你会觉得这种类型很无聊呢。”
她看着昏暗岩洞里怒吼的巨魔和浑浊坑道里爬出来的水鬼,以及正在轻松地左闪右转各种走位的主角,在两个火球只能打掉怪物半血之后,她感叹了一下令人作呕的伤害,“……至少能体验一下弱者的感觉。”
“当然了,”安娅无声地弯起嘴角,“你总是和别人反过来……体验够了告诉我,咱俩赛车。”
不久后她们在虚拟世界里风驰电掣般穿过公路,运货的火车在轨道上呼啸而过,城市街道上来往的车流和密集的人群也未曾止住她们的速度,黄昏里闪烁的霓虹灯和夜晚喷泉里炫目的彩光,不远处传来交火的枪声然后支线任务接二连三跳了出来。
“说起来……”
她低下头去看到少女眼底蕴藏的火光,像是在寂静中燃烧的深沉夜幕,“嗯?”
后者指着屏幕,“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去现实里看看这些,反正我有数不清的办法去搞两台超跑或者带你去任何一个城市,当然你自己也可以……算了,那还没有飞得快,哎,真是让人苦恼……”
“什么?”
“咳,我在努力寻找可能会让你觉得有趣的东西,但我觉得这事好像有点难度,去拉斯维加斯赌钱去威尼斯划船去多伦多钓鱼去策马特滑雪去雷克雅未克泡温泉去夏威夷晒太阳如果秀身材你肯定能秒杀全场这些我真的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兴趣……”安娅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其实好玩的地方还有很多,谁让克里斯蒂娜没再等我几年……”
“但我可以一直不停地找下去,每个地方,每件事情,每种东西,如果这个星球你玩够了,我们可以去宇宙,或者找寻其他位面,”年轻人慢慢坐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好像正要许下什么郑重的承诺,泛着凉意的指尖轻柔地触碰到她的眉梢,窗外昏黄的暮色仿佛在她眼中沉溺于深海,“我希望你能感到快乐,或者每一天都是新鲜而独一无二的。”
至少在你厌倦之前我就假装自己拥有了你。
她愣了一下,“你确定你还没有吗?”
“我不确定我有,而且我想不到理由,所以做最坏的打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望进少女浮现出了然和一大团纷乱纠结情绪的眼睛,沉重的水面上笼罩起黏腻湿冷的海雾,火光黯淡下来如同灯塔般微弱地闪烁着,“你想让我给你承诺吗?”
“不,”安娅几乎是第一时间摇头否定了,“如果我真的需要什么回报,那就让我看到……我只在记忆里看到过的你,那就够了。”
除了那些和赛琳有关的,大多数满是色|情血腥暴力的东西,在不读对方思想的前提下,她试图回想起还有什么会被渴望看到,短时间内毫无头绪,“……我真是个失败的家长。”
“嘿!”少女有些不满地睁大眼睛,挺直了脊背抬高头仿佛想要俯视她加剧压迫感,“你的失败之处在于知道我不是很喜欢听到这种关系被强调,无论是有意无意的……而且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她靠在沙发上看着几乎跨坐到自己腿上的女孩儿,透过宛若氲升起阴霾的灰蓝色瞳孔能看到这个人澄澈而热烈的灵魂之火,那从不是梦境般美好的福祉之地,曾经疯狂而躁动地跳跃在毫无生机的世界里,如今已经蕴藏了整个深渊的重量,无论是邪恶善良或是欢欣悲痛,她曾希望过得到这样的人吗,或者说幻想过这样的人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改变吗。
“这种原则是你没和赛琳在一起的原因吗?”
年轻的同类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片刻的沉默后才有些悻悻地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不一样的。”
她无声地微笑起来,“当然,你们也是。”
“什么,”少女鼓起脸不满地瞪着她:“我要生气了。”
她抬起手戳了戳女孩儿的脸颊,“……乖。”
后者按着她的肩头微微俯下身来,那些格外柔软的栗色卷发轻飘飘落到胸口,初雪般隽秀的脸容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羞赧,“我从没喊过你‘母亲’。”
她不置可否地点头,“是啊,我也从没打过你。”
“……见鬼,”对方看上去终于有点难以招架了,年轻人咬着嘴唇低下头,睫羽在窗外流泻进来的风中宛若羽翼般颤抖着,几缕弯曲额发的阴影笼罩着弯起的眼睛,“你太恶劣了。”
“这不是你的要求吗,”她的指尖抚上少女银杏叶似的尖俏下颚,“想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
她有过也依然有数不尽的追随者,他们毫无条件地奉上了忠诚与信仰,**和灵魂,因为畏惧或者崇敬于她的力量,可惜得到那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曾被写入历史的起源时代和神话里最恐怖的篇章,即将死去的败者们绝望而憎恨的诅咒,求而不得的恋慕者们失望而愤怒的指责,然而从来没有人……
如此单纯而极端地给予,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对方如何渴望自己的过去,贪恋她的现在,期待改变她的未来。
“其实,”女孩儿趴进她的怀里顺势蹭了蹭,仿佛下一秒就要展开翅膀打滚求顺毛一样,“世界上大部分人连见到你的资格都没有,喜欢你的人里又有多少有能力去了解你呢,我有你们的记忆,某种角度上这就像是……作弊一样。”
相信我,除了**和力量之外,他们对别的几乎都毫无兴趣,即使他们有机会。
“你觉得赛琳真的爱我吗?”
“我不该评论你们之间的事,但是,你们俩看上去似乎谁也不爱谁,不过……你们对于彼此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你还记得她走之前我说的话吗?”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赛琳渴求的不是她,而是任何一个栖息在湖边的生灵,如果她是另一个人,结果也会毫无区别,“她一直在看着我,却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否则她们也不会断断续续打了千万年。
“也不能全怪她,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少女眨了眨眼睛,“但我很高兴你在强调我是特殊的,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我刚才那些话只是想让你相信……你是值得被爱的。”
她其实并不在乎那个,也不想去怪罪谁,也许每个人都有表达爱慕的方式,然而那些终究会与感情的深浅有关,就像她从没有想过爱意味着希望对方快乐。
“所以你在这里。”
“……”
“奥菲莉亚。”
“嗯。”
“在开始地球之旅以及探索宇宙景点前,要不要……咳,陪我看看我的父母?”
“好。”
熹光汇聚成静谧的金色河流蔓延过剔透的玻璃窗,淌过原木的书桌闪烁在彩绘本子打开的纸页间,她拎起嵌着玫瑰叶标本的透明书签,抚过钢笔镌刻下优美文字,看到躺在阳台上肆无忌惮舒展着羽翼的年轻同类,晨曦的碎屑洒落在羽毛间宛若融入烈焰的火星。
那些更像是随笔的文字精致得如同最繁茂的盛夏,或是沉浸在醇香酒池里纵情般的迷醉,那个人年轻时刻画的爱情如此花哨绚烂,末尾笔迹潦草而张狂地写下主角的呓语。
————在那不存在的国土里,我的爱人戴着闪烁的王冠漫步。
作者有话要说: *索德格朗《不存在的国土》
丧心病狂的我终于对她俩下手了,而且还写了这么多字,邪教果然容易引发文艺病orz
这对儿的前提背景可以随意脑补,二丫和女主分手了或者没在一起都行(。
二丫:我追起女神来自己都害怕(微笑
☆、第102章 无责任番外②
彼时是霜月历中期, 亚兰皇室内部倾轧, 边境盗匪异族猖獗,帝国陷入了连年战乱, 不过这些难以波及到偏安一隅的阿尔克弥斯家族。
他们是西大陆血族中的贵胄, 历史久远到不可追溯的炼金世家, 甚至格里兰斯都有几代公爵夫人出自阿尔克弥斯。
可惜,阿尔克弥斯亲王的身体在几次实验失败之后每况日下,他年轻的儿子们还尚且不足以震慑虎视眈眈的同族,而艾丽斯就出生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时期。
她从未被隐瞒家族的危机, 尤其是在父亲去世以后, 整个城堡许多年笼罩着死寂,直至那一届的赤月之约来临,在炼金方面,她的几个兄长连续打败了挑战者,然而关于武力的决斗,全都由唯一的成年血族来接受。
至于各种挑衅和羞辱,无论关于他的性别还是失去丈夫的遭遇, 阿尔克弥斯王妃几次大开杀戒之后,全都销声匿迹。
彻底撕破脸之后就是明目张胆的开战。
马赛拉姆常年阴冷潮湿, 年幼的艾丽斯站在灰败枯萎的花藤架前, 瓢泼大雨自铅灰色天空中倾盆而下,冲刷过她银缎般的长发,小公主腥红的眼瞳一片晦暗,沉默地看着那些人的尸体在魔法燃起的火焰中逐渐化作灰烬。
艾丽斯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不久前还和自己共同绘制过一个初级元素召唤阵,她们拉着手在花园里跳舞,交换过几颗宝石和魔晶的礼物,而此时她死不瞑目神情惊恐的头颅滚落在一旁,逐渐被烈焰吞没。
“我恨他们,”小公主咬着牙狠狠地说,她在心里过了一遍那些最恶劣恐怖让人痛不欲生的药水,“他们应该被拿来实验……”
王妃殿下摇了摇头,“他们应该怎样死有待商榷,但你不需要恨他们。”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因为他们每一个都和我们有仇,而且基本上都是我们先动的手,”银发男人摸了摸小女儿柔软的发顶,“比如你的未婚妻蕾尔小姐,八百年前我亲手杀了她的哥哥和她母亲的前夫,伊普佐拉家族也从此没落而臣服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