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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金主他不和我谈情完本——by鸡蛋菌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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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丰搓搓手臂:“以前住这里的和尚胆子可真大,也不怕半夜掉下去了。”
贺相尧弯着腰帮他解绳子:“人家住了上百年,早习惯了。”
“那也怕啊,怕高是人类的天性。”
保镖丙沉呤了好一会儿:“或许他们会轻功,电视里不都演十.八.铜人什么的吗。”
赵羽丰觉得有道理:“咱们要是能发现什么武功秘籍就牛逼了。”
导游听着这群后生异想天开,觉得他们还不如洗把脸早早睡:“进去不?”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说什么也得进去,赵羽丰一边好奇,一边怂,紧紧的挽着贺老板往里走。
出乎意料的是寺庙并不脏,里面的杂草都被除得干干净净,角落里也没蜘蛛网,唯有那斑驳褪色的壁画和雕像能看出岁月沉淀的痕迹。
保镖甲打量了一圈:“老爷子,这里现在还有人住吧。”
导游把脸扭到一边:“胡说什么,早八百年就荒了。”
保镖丙哥俩好的搂住导游肩膀:“别装了,我们又不会举报你上山抓野味儿。”
话都说得这么明了,再装下去也没意思,导游坐到破烂的蒲团上,搭吧了一口旱烟:“还不是为了给我儿子攒钱娶媳妇,上山抓点野味不容易,以前山里野鸡多,大家都在抓,后来越抓越少引起了政府注意,就没人敢抓了。”
“那你们现在抓什么?”
“抓蛇呗,那玩意贵,到处的餐馆都在收,听说有钱人就喜欢吃那种东西。”
赵羽丰瞟贺老板。
贺相尧:“……”有钱人不背这个锅,傻子才嫌命长了吃野生蛇,寄生虫那么多。
导游抽着旱烟休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赵羽丰拉着贺老板上楼,木质楼梯年久失修,踩起来吱吱呀呀的叫。
二楼很矮,地板和墙壁全是实木的,阳台上有个久经风吹日晒的雕像,赵羽丰认不出是什么菩萨,双手合十拜了拜。
贺相尧也跟着拜,他不信这些,但求心里安慰。
一眼就可以看尽的地方也没必要继续探险,赵羽丰扫了一圈就兴趣缺缺的下楼。
夕阳西下,满天云霞都染成了橘红色,墨色的山峰与落日的余晖交相接应,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保镖甲乙丙都忙着拍照,赵羽丰也去凑热闹:“给我和老板拍一张。”
贺相尧眼里全是笑意,看小模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张开双臂把人接住。
赵羽丰仰着头:“老板,拍照,拍照。”
“好。”
贺相尧双手插兜,赵羽丰小鸟依人的搂着他的胳膊,郎才郎貌配一脸。
导游看惯了这些景色,已经不觉得稀奇了,抽着旱烟看这群后生瞎闹腾,大家都不会年轻很久,趁能闹的时候多闹闹,挺好。
赵羽丰先是搂着贺老板在寺庙门口拍了一张,又站到石台边缘:“小甲,我把手举着,你看能不能找角度照出我拖着太阳的照片。”
保镖甲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拿着相机指挥两人挪动位置。
保镖丙跑到旁边乱打量,他在寺庙旁边发现了一块儿刻满字的石碑,石碑已经残破,上面的字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他扭头去招呼保镖乙:“哥,你来看,古人到景区也兴刻字……”
空气陡然凝固,石头开裂的咔咔声越来越大,赵羽丰迷茫的想向前跨一步,却抑制不住的往后倒,贺相尧条件反射的把人抱住,两人连惊呼一声都来不及就掉落下去。
保镖丙眼睛睁大到极限,瞳孔紧缩:完了。
他很清楚,老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陪葬。
保镖乙手软脚软的跑过去,趴在石台边缘,过了很久才着挤出一句话:“哥,老板还有救,对不对?”
“不知道”,保镖甲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去,但好歹还残存着一点理智,他先打通了贺父的电话说了一遍情况,再拨通了.警.局电话。
贺母当场就晕了过去,她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费尽千辛万苦养大,还没来得及结婚组建新的小家庭就没了。
贺父跌坐到椅子上,连吞了两次速效救心丸,才拨通朋友的电话,当地.警.局遭到施压,来得很快,一同来的还有二十几架搜救飞机。
赵羽丰还有意识,他被贺相尧护在怀里,几乎没受什么伤,贺相尧却磕破脑袋昏迷过去。
他们落到了一颗树的枝丫上,下面是万丈深渊,上面是不断掉落的碎石,周围没有任何着力点,无处可逃的恐惧笼罩着赵羽丰。
他一动不敢动,树枝被撞得出现了断裂,根本承受不住两个人,每动一下裂缝就变得更大,他搂紧了贺相尧:“我好怕,你快点醒,好不好?”
深褐色的树皮裂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树干,赵羽丰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裂缝:“老板,我不会把你推下去的,你别担心,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你死了我不成寡夫了,等它断了咱们就一起掉下去。”
贺相尧紧闭着眼,鲜血的大量流失让他体温迅速流失,赵羽丰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断涌出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我说错了,我舍不得你死的,今天这事儿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拉着你拍照,也不会发生意外,你不要怪我好不好?”赵羽丰终于抑制不住大哭起来,他亲了亲贺相尧满是鲜血的面颊:“老板,你福气比我好,肯定能等来救援,以后逢年过节记得来祭拜我啊,我最害怕一个人了。”
赵羽丰想了很多,他的牛肉干事业还没发展起来,他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也都还在家里等他,男神也还没亲耳听见他认错。
可惜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他真的太害怕了,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默默腐烂化成白骨,消失在尘埃里,或许最开始几年男神还记得他,可几年之后再多的感情也淡了,那时候男神身边又会有新的人,无数个李羽丰,张羽丰会出现在男神未来的生活里。
只要想到那样的场景赵羽丰就感觉钻心似的疼,他向下看了一眼,轻轻将贺相尧往枝丫里面推了推,闭着眼睛往后倒下。
他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感受着身体不断下坠,害怕得不断发抖,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57.醒来
赵羽丰做了一个梦,他赤.脚站在一片荒原上,天空中不断飘落着雪花,温度低得可怕, 呼出来的水蒸气凝成白色的雾气,刺骨的寒意从不断从脚底往上攀。
贺相尧站在远处,笑盈盈的冲他招着手, 雪花落在男人的睫毛上, 迅速结成细小的冰晶。
他想扑到男人怀里,要个抱抱, 再要个亲亲, 顺便把脚塞进男人毛衣内,抱怨一下这见鬼的天气。
还没来得及动,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青年就越过他朝着贺相尧跑过去, 男神没看出任何不对, 像平日里一样把人抱在怀里, 低头轻声说着些什么, 青年时不时掩嘴笑。
不对的, 事情不该是这样,那个是假的,是冒牌货,赵羽丰疯狂的大吼,朝着男人奔跑过去,腿上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原本近在咫尺的两人也离他越来越远。
他摔倒在地,回头,后面留下了一连串带血的脚印,浓郁的血腥味冲进鼻腔,赵羽丰惊恐的发现他已经没有脚了,那双冻得青紫的脚从脚踝处断裂,遗留在了原地。
愤怒挤满了赵羽丰的胸腔,那个男人是他的,他拿命换的,谁也不能抢,没有脚也没关系,他还能爬,老板会认出他的,一定会。
雪越下越大,赵羽丰爬行的速度很慢,积雪迅速将他掩埋,那两个人相拥着走远,终于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赵羽丰僵硬着脖子仰望天空,惨白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只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握紧,胃里一阵翻搅,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大脑。
赵羽丰翻身吐出几口酸水,贺之扬差点喜极而泣:“医生,快来,醒了,醒了。”
一大群医生和护士涌进来,刺目的白炽灯迫使赵羽丰眯上眼,他抬手遮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消毒水味儿才找到了一丝真实感。
大脑逐渐恢复运作,四周没有雪,没有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付南趴在床边:“哥,你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赵羽丰全身都疼,不过他现在却没空管,只是沙哑着嗓子问道:“老板呢?”
贺之扬抢先开口:“我哥没事儿,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和一些软组织挫伤,过会儿就该醒了。”
付南眼睛暗了一瞬,他握紧赵羽丰的手,温热的眼泪砸到赵羽丰手背上。
赵羽丰摸摸他的脑袋,感觉小板寸刺刺的,有点扎手:“这么大个人了,还哭。”
付南说不出话,跑来医院的路上他曾问过自己,如果这个人死了怎么办。
想了很久,他也没有得出答案,他根本想象不出这个人永远消失的日子会变成怎样,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搜救很及时,这个人会活着,一定会。
他低着头退出病房,靠在墙边无声的哭泣,郑钧锋跟着走出去,小心翼翼的说:“别担心了,丰哥醒了我们该为他高兴。”
付南转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郑钧锋吓得后退一步:“怎么了?”
“没怎么”,付南抬手盖住脸,语气重新变得温和:“我有点头疼。”
那个眼神消失得太快,郑钧锋只以为是今天事情太多产生了幻觉:“要不去酒店躺一会儿?”
“不用”,付南坐到走廊的长椅上,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坐这儿。”
郑钧锋坐过去,付南歪着头靠到他肩上:“我好累。”
“工作累?累就不要做了,我有钱,我养你。”
“你不懂”。
付南闭上眼,除了赵羽丰,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懂他了,经纪人爱他的脸,投资商爱他的脸。
郑钧锋,也只是爱他的脸。
病房内,贺之扬牵着赵羽丰的手叽叽喳喳:“嫂子,你都不知道你运气有多好,我哥落到树上都摔成了脑震荡,你竟然毫发无损的掉进了湖里。搜救人员说他们刚到悬崖下面就看见你落下去,咚的一声溅起了三米高的水花,还以为是有人在炸鱼。”
赵羽丰勉强扯出一个笑:“哪个缺心眼会跑到深山老林炸鱼?”
医生非常无奈:“贺少,你能不能先停一下,等我们检查完了再继续。”
“哦。”
贺之扬意犹未尽的闭嘴,高成捏了捏他撅得可以挂酱油瓶子的嘴唇:“咱们出去,别影响医生。”
贺之扬吊着眼睛看高成,走出病房就翻脸:“什么意思,嫌我碍手碍脚?”
意思是那个意思,高成不敢明说:“哪里啊,宝贝儿,我就是嘴快,说错了。”
贺之扬仰着小脸蛋,高成在他右边脸颊亲了一下,贺之扬哭出声:“你就是不爱我了,亲完右脸都不亲左脸,咱俩分手。”
高成:“……”
赵羽丰被折腾了一遍,等着病房里的全部退出去,他终于有空观察起了睡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老板。
距离很近,赵羽丰可以清晰的看见贺相尧苍白的脸和暴起死皮的嘴唇。
男神的头发全部被剃光了,上面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颇为滑稽,他伸长了手去摸,一遍一遍的用手指描绘着男人轮廓。
贺相尧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抬手握住赵羽丰的手:“宝宝。”
“谁是你的宝宝啊”,赵羽丰掀开被褥下床,踉踉跄跄的走到贺老板床边,嚎啕大哭:“我讨厌死你了。”
贺相尧拉着他的手把人带到床上,紧紧抱着:“乖啊,不哭不哭。”
赵羽丰在男神怀里缩成一团,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委屈的撒娇:“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都是我的错”,贺相尧不断的亲着小模特的额头:“不哭了,不要怕,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你好坏啊,做梦都要欺负我。”
“嗯,我坏,给你买包包赔礼道歉,好不好?”
“不好”,赵羽丰把脚挤到男人小腿之间:“我还要指甲油。”
“好好好,都买都买。”
贺相尧头昏得厉害,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说了几句就想闭眼。
赵羽丰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现在饿得发慌,他用下巴蹭了蹭贺老板的胸口:“我饿。”
贺相尧强打起精神,给保镖甲打了个电话点菜,赵羽丰窝在他怀里,时不时提点小意见。
菜来得很快,赵羽丰闻见那味儿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分泌口水。
保镖甲支起了医用床上桌,把菜一一搁到上面,赵羽丰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捏了块儿香菇:“好吃。”
贺相尧头晕想吐,没什么胃口,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小模特吃,大难不死没给他带来任何喜悦,反而留下了诸多恐惧,他非常后怕,忍不住去想最糟糕的结果。
赵羽丰夹了块儿青菜喂到男神嘴边:“尝尝。”
贺相尧张嘴.含.住,淡青色的菜汁沾染到唇上,他勉强把这块儿青菜咽下去:“宝贝,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我喂也不吃吗?”
“不想吃。”
“哦”,赵羽丰有点小失落,但又很快打起精神解决完了一大盘糖醋排骨,小眼神看着像是想把盘子都舔了。
贺相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模特的头发:“馋猫。”
赵羽丰轻轻的在男神胸口咬了一口:“馋的就是你。”
两人正说着话,门却突然从外面推开。
贺母先儿子一步被送进医院,醒来之后就叫来了刘哲和刘母谈心,哭了一场又一场,两只眼睛都快肿成核桃,每天都要来多看几次才安心。
她万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情景,两人亲密无间的在病床上,吃着东西,她气得喘不过气:“你这样对得起小刘吗?”
刘哲满脸懵逼,贺相尧和他四目相对,脑子里嗡嗡的响:草,怎么办?
☆、58.送花
空气突然安静,赵羽丰看看男神的脸又看看门口,突然全部明白了,但还是忍不住怀着一丝期待, 指着刘哲问道:“他是谁?”
贺相尧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也不知道如何向小模特解释。
长时间的沉默在赵羽丰看来就是默认, 他掀开被褥下床, 往外走:“我先走了。”
“去哪里?”贺相尧拽着小模特的手不放:“宝宝,你听我解释。”
贺母感觉自己又要晕了, 原本以为儿子没有感情生活, 没想到是藏得太深,装得太真,她愧疚的看向刘哲。
刘哲满脸尴尬, 这时候他不敢随便发挥演技, 要是说错一句, 保不准会被贺老板打死, 他拼命向贺相尧眨眼:大佬, 给个剧本呗,接下来怎么演?
贺相尧急得发疯,哪里有心情管别人,小模特平时割破个小口子都要扑到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半天,现在居然不哭也不闹,无数话涌到嘴边,最后他只干巴巴的挤出一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赵羽丰眼眶里迅速蓄满泪:“咱们还是好聚好散,给大家都留点儿面子。”
“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听不懂人话吗?”贺相尧声音猛然拔高,待话说出口,又后悔起来。
赵羽丰被吼得一哆嗦,只觉得自己前些日子是猪油蒙了心,竟产生了这个人爱他的错觉,用力挣开男人的手往外跑,假的,都是假的,现在肯定还在做梦。
“宝贝,你没穿鞋”,贺相尧慌忙的提着拖鞋追:“小心着凉。”
贺母急得跺脚:“这都什么事儿。”
刘哲把人扶到病床上:“阿姨,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看看。”
两个病号跑的速度都不快,刘哲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人追上,但他不敢,小情侣闹矛盾,瞎掺和很容易闹得里外不是人。
他只是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准备等会儿帮忙解释解释。
贺相尧跑得头晕眼花,左脚右脚绊在一起就摔了。
赵羽丰听见动静慌忙跑回去:“你是不是傻,身体不好躺在床上不行吗?”
贺相尧把拖鞋举到小模特面前:“穿鞋。”
赵羽丰眼泪刷刷的下来了,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他产生了错觉,赵羽丰生出一股愤怒,或许老板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他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不该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举在空中的鞋久久没人接,两人僵持住,付南和其他人陆陆续续赶来,被一群人围观着赵羽丰终于给出反应,他抹了一把眼泪,抽抽鼻子:“我要好好想想,你别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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