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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完本——bykin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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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六年在前,李安生对这仅有的几次见面十分珍惜,又明白赵宇说一不二的性格,虽是不舍,但也强忍心情,不多说半个字。赵宇却快憋不住了,他又不会诉苦,跟家人朋友男朋友都是报喜不报忧。转头落了个成天郁郁寡欢,1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在公司里更加沉默,只想着抓紧干活,干完回家。他一埋头干活正好和了同事们的心思,不知不觉中,他的单子越堆越多。每天就在高速公路上颠颠簸簸,只有中饭时候跟李安生打个电话,听听这人声音才能高兴点儿。
赵宇五点就起床,一整个上午都在外面跑,刚开了三个多小时回来,累得不行:“经理,我得休个假了,下午我回家去了。”
经理正愁呢,抬头见着赵宇,十分高兴:“你别请假啊!公司里一个人都没了,全出去跑了。你再跑一趟,行不行?”
“我太困了。”赵宇解释,“再开一趟得在路上睡着了。”
经理唉了一声:“我要是有别人,绝对不麻烦你了。就再走这一趟,回来给你五天小长假,七天都行,帮我个忙吧?”
赵宇听着这五天假,有些心动。经理瞧着他那模样,心下有底,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来,“老王跟你一块去。你先在车上睡,睡饱了再轮班,好吧?还是去帝都那家公司,你去了好几回了,谁都没你熟啊。”他顿了顿,声音渐低,“小赵,回来有好消息给你,老板上回跟我透露的。”
赵宇不咋在乎有没有好消息,自己度量一下自己体力,估摸着应该还能再来一趟,干脆接了。
他在公司食堂随便吃了点,上车的时候,老王已经等得昏昏欲睡。夏天大中午的阳光洋洋洒洒如翻了的蜜糖,搅得人困倦不已。老王开始开车,不住地打着哈欠。赵宇也困得很,眼看着上了高速,实在撑不住睡意,侧头问他:“王哥,你还行吧?”
“还行。”老王心情不怎么好,喝了口浓茶,淡淡答道,“昨晚打牌输了一千多,霉。”
老王有些好赌,这是赵宇知道的。看他这样子,恐怕昨夜打了个通宵。赵宇不敢睡,低头给李安生发了个消息,说他要去帝都,恐怕得明天才回吴城,让李安生别送吃得来。李安生还没回信,赵宇左扭右扭,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老王口气不怎么好:“睡吧,难道还不信我?”
赵宇顿了顿,终是耐不住困意,靠着椅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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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生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与陈二狗先生见面。
他手指滑开消息,本来面色平淡无波,却在读完后有些沮丧。陈二狗一愣一愣的,瞧着对面这位青年才俊一副公司快要倒闭的神情庄重地打了几个字又删去,似是在斟酌语句。二狗屏着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打扰人讨论公务,直到李安生再次抬起头才慢慢呼出,喝口水缓缓。
李安生平静地看着他:“大周末的,打扰你了。”
他还是没回赵宇。他猜想赵宇这时候可能在开车,那人又是个莽撞的,指不定听见声响就边开车边看手机了。光是想象下那个画面,李总就担心得够呛,干脆不回复,等到晚饭时候再打电话去。
二狗有些别扭:“别这么客气啊,也认识这么多年了。”
两人陷入短暂而尴尬的沉默。
二狗是个尴尬症十级患者,当即尴尬得整个人恨不得倒翻五十个跟头暖场,咳了一声:“你想聊什么?你说吧。”
李安生犹豫几秒,缓慢道:“我想…聊聊赵宇的事。”
二狗下意识地贫嘴:“和我啊?你俩才是搞对象的,我一只狗懂什么呀。不明白不明白。”
李安生:“我想知道,他当年的事,我走了之后的事。他之后……高考之后,过得怎么样?”
二狗这时明白了。合着李总放着现在的好日子不看,要找他回顾当年伤痛往事呢。这可戳到他那根护着他哥的神经,立马换了个姿势,面无表情地道:“你想问这个啊?也不用从高考说起吧,也就高三下学期的期中,我们开始一模的时候吧,他就在外边打工了。我逮着他的时候,他正到处借钱呢,我想把我零花钱给他他也没要。后来他去打工,先做发传单的和贴小广告的,后来又去了段时间工地,肩膀全破了,是阿姨受不了的才来告诉我。”
李安生:“之后?”
“之后?后来他跟着我爸去跑长途。兄弟几个都劝他去参加高考,我们一人家里拿点钱供他上学,再不济还有助学贷款呢。他不愿意,非要去工作呗。我们都拗不过他,日了狗了。再后来他又去打工,卖了房子车什么的,他也没具体跟我讲。后来他去学车,考驾证,开始开车了。具体日子怎么过的呢?就是惨呗,我根本看不下去,他那日子过得跟什么似的?能卖的都卖了,吃的用的什么都不行,连人也半点精神气都没有。哦对了,他找过你几回,还来问过我,没找着。”
李安生重复了一遍:“他找过我?”
二狗看着眼前男人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哎,执着那时候有什么意思呢?都过去啦,我哥现在也三观正常、健健康康的,你俩好好过就成了。”
李安生伸手去拿咖啡杯,手有些抖,狼狈地洒出来些许。他低声道歉,坐直了正要拿纸巾,路过的服务员停住脚步替他擦拭。
服务员擦完后离去,二狗说:“我是知道你和我哥复合了,我才告诉你这些的。秘密交换,来不来?”
李安生缓和了些,问:“你想听什么?”
二狗:“当年你到底咋走的?这么大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一点影子都没有?”
李安生沉默几秒:“我母亲去世了,我父亲接我去了帝都。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出了国,去了加拿大。”
二狗顿了半晌:“……对不起啊,就问一下,阿姨…是那段日子时候走的?”看见眼前的人点头,二狗卧槽了一声,“那我哥知道吗?”
李安生摇头:“不要告诉他。”
“我…我的天,他知道了估计比你现在还愧疚。”二狗皱起了脸,“不是我说,你俩怎么互相瞒来瞒去的,演琼瑶呢?我……哎,我也不知道说啥了都。我不会告诉他的,这你放心吧!”
两人分别的时候,情绪都有些低落。都是开了车来的,两人一同下了地下停车场,各自去找车之前,二狗试图缓和下关系,笑了笑道:“过去的就如云烟飘散嘛!宇哥也要换工作了,你们肯定能天天聚在一块虐狗了。”
李安生明显地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道别离开。他坐在车里,有些恍惚。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这时候不适合给赵宇打电话。李安生试图这么说服自己。
但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赵宇的号码永远在他的快速拨号键。电话通了,平淡无味的嘟嘟声在静寂的车厢里显得极为明显,它嘟嘟嘟嘟地响个不停,直到变为冷漠的女声。
李安生皱起了眉头。

35
正逢周末,高速公路上车辆如水流,迢迢不绝。
赵宇窝在副驾驶座上仰头大睡,午后滚烫的阳光顺着车窗洒下来,灿烂又刺眼,让人愈发困倦。车内开了空调,滚滚冷气隔绝了窗外的炙热。大卡车开一会顿一会,反而更像摇篮椅。赵宇在迷迷顿顿中挣开些许困意,又被阳光刺了回去,迷糊中半睁着眼睛,只觉得浑身懈怠,提不起半点力气。他从半睁开的视线中看见前方熟悉的高速公路,又慢慢地想将眼睛闭上。
沉重的货车往前碾了一段又慢了会,再往前碾了一段,身后的车发出鸣笛声,将赵宇再次吵醒。
赵宇迷蒙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王哥?王哥!”
老王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却是刺耳的“刺啦”一声,眼看着将撞上车前的小轿车,赵宇一声卧槽还没喊出口,老王飞速转方向盘,整个车身横着冲上横栏,那横栏一个飞转,货车直直冲入另一边车道。赵宇一手紧拉把手,猛烈的冲撞将他从睡意中颠簸出来,一个横歪撞了脑袋,脑门晕得嗡嗡作响,车里挂着的不知什么金属片的平安符假玉佩哗啦摔下来砸了他一脸,隐约出了点血。这还没完,车身太长转不来弯,变故又如此突然,身后砰砰连撞两辆私家车,一阵震动。
老王彻底醒了,手都在抖,侧头看赵宇面色苍白,额头流着血,立马慌了,伸手撩开那些平安符:“小赵,你没事吧?”
赵宇喘了口气:“我、我没事……快先开走,车来车往的。”
老王手抖着缓慢开车移到应急车道,开了双闪,飞快地跳下车去看那两辆连着撞上的私家车。赵宇坐直身子,翻了半天没翻出餐巾纸,干脆拿着平时擦窗户的毛巾捂着头,跟着下了车。
撞上的两辆也移到应急车道上。第一辆比较惨烈,车头都瘪得不成样子,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与老王吵了起来。他受了惊吓的小女儿跟着下了车,已经有要哭的趋势。赵宇小声安慰了几句,再去看第二辆车。第二辆大概已经提前刹了车,但还是有不小的碰擦痕迹。第二辆车主看起来像个白领,同样下车,三人会面,吵得热火朝天。尤其是那中年男人和老王,几乎拎起对方领子对吼。
赵宇暴躁道:“别吵了啊!”
三人静了静。中年男人道:“他肯定疲劳驾驶。倒了大霉了我,老子报警了已经。”
三个车主各自去联系保险公司。赵宇疲倦地蹲在栏杆上,那小女孩蹬蹬蹬跑来,递了片创口贴,小声问:“哥哥,要叫救护车不?”
赵宇随手接了:“不用,你回车上吧,这儿不安全。”
小女孩瘪瘪嘴,走了。赵宇又头晕又头疼,撕了创口贴往最疼的那块吧唧贴上,也不管到底贴没贴正好。他站起来揉了揉刚才压到的胳膊,再去瞧自家公司的大货车,前边车头瘪了,车灯碎了,像个受气包,怪可怜的。赵宇就站在它前头,哭笑不得。公司里他活最多,就因为他年轻谨慎,开车几年都几乎没有出过事故,唯有刚开始的时候有过小碰擦。老王虽年纪大了,但经验丰富,也很少出差错,结果两人一道出来,竟撞得这么惨。
一车货都得推迟,又撞了两辆车,还坏了路上的横栏,待会还要拖车……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赵宇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没人受伤就算好了。”丝毫没把自个脑门当回事。
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呼啸而过,等警察来还要些时间。三个车主互相瞧着不对眼,老王和那个中年男人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赵宇一个没注意,就又吵起来了。赵宇又要劝架又要联系保险、跟公司报备,还得愁这批货怎么运去目的地,头都大了一圈。那小女孩招手叫他,他干脆跑去跟小孩玩开心消消乐了,过了好几关,两人都挺高兴。直到交警来了,赵宇头疼又疲倦,懒得去管,只听着那一堆人闹哄哄的,吵了半晌,急着走且损失不重的白领先开着车走了,大货车和小女孩家的车都等着拖车来。
老王找了半天才找到在小女孩车上的赵宇:“你怎么在这儿?好像你手机在车上都响了半天了。”
赵宇莫名其妙地坐了两秒,继而啊地一声,跳起来飞奔上了货车,从副驾座旁的杯架里找着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手机上有五通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李安生。赵宇心想哇靠竟然忘了这茬,飞速回拨回去:“宝贝儿?我刚在开车呢,没听见响,不好意思啊。”
赵宇夹着手机下了车,对话那边的男人明显松了口气:“打扰你了?现在在哪儿呢?”
赵宇信口胡编:“啊?去帝都的高速上呗,刚停了车,正在服务……”
老王喊了声:“小赵,你额头没事吗?去医院吧!”
赵宇:“……服务区呢。”
李安生声音沉了下来:“你到底在哪?额头怎么了?”
赵宇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抬头看老王,老王还一脸莫名其妙。赵宇估计着自己和李安生的智商差距,心想估计骗也骗不过去这人,只好老实交代:“撞车了……哎,不严重,没人受伤都!”
李安生语气中带了薄怒:“那你呢?”
赵宇:“我就磕了下脑袋,别的没了。”
李安生一肚子气又不知朝谁撒,平静几个呼吸,反复告诫自己赵宇吃软不吃硬的狗脾气,才勉强温声问他:“哥,你在哪儿呢?怎么撞的车,磕的严重不严重,去医院了没?”
赵宇唉声叹气,觉得自己像个应付爹妈管教的叛逆期男生,每个问题都一一回答了遍,最后借口要处理事儿,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小女孩拿着她那只能玩开心消消乐的手机向他高高兴兴地跑来,半路被自个爹给拦截了。中年男人把小女儿关车里,回身警惕地瞪了赵宇一眼,生怕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年轻货车司机对小孩做些啥。
赵宇一愣,装作没事人一样地回货车前对着损坏的车头敲敲打打。
没人理他,还头疼头晕,饿,困,累。赵宇莫名地生了一股寂寞,又开始想念李安生的唠叨来。

36
李安生刚刚挂了电话,便立马起身离开公司。回了家,他飞速收拾了几件衣服,拎了医药箱、钱包,连个行李箱都懒得装,全抱怀里便马不停蹄地放进自己车里。他加了油,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往高速上开。
李安生他爸来了个电话。这是个稀奇事,毕竟他爹经常想不起自己在外还有个儿子,最长一回半年都没问过一句。这是两三个月来头一回,李安生却草草接了:“我现在有急事。”
李父有些怒气:“我多久前就要你回帝都,你怎么不回来?”
李安生漠然道:“快回了。”
还不等那边回话,李安生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一直以来,李安生对他爹的态度都是礼貌中透着疏离,让他那个除了吃喝玩乐别无他好的父亲既不爽又挑不出错误来。这是头一回将他的厌恶和冷漠直白显现,想必那个在酒色场上饱受阿谀奉承的男人此时定会大怒一场。
但那又怎么样呢。
李安生丝毫不歇,但到了赵宇说的地方的时候也已近天黑。拖车将大货车拖进最邻近的一个小市,赵宇和老王也先将就开了个房间,打算住一晚上,等公司回复。李安生再次打了电话问赵宇的所在地,一直开到了赵宇所在的小旅馆楼下。这处属于郊区,又荒又破,连个快捷酒店都没有。李安生进了这间私人开的小旅馆,他的人就坐在勉强可称作大厅里的椅子上玩着手机,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乱七八糟。面色不好、神情疲倦,额头上青肿了一块,又有些红的小伤口,一块小的可怜的创口贴盖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赵宇放了手机,抬头看他:“唉,就知道你会来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李安生心想,好个屁。
他是着实有些怒意的。在听到二狗告诉他赵宇想要换工作、而他全然不知情的时候,在赵宇电话里还想瞒着他出了车祸的时候,他想,明明都过去了,两人重新在一起了,但赵宇在有事的时候还是不会告诉他。这让他有重蹈覆辙的恐惧。但在旧老的家庭旅馆的大厅里,他看见那人可怜又倦怠的样子,怒意与恐惧都成了下风,他只觉得胸闷得几乎喘不来气。他甚至觉得庆幸,幸好只有小伤,如果再重一点点,他都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李安生:“怎么待在这里?”
“你坐啊。”赵宇:“王哥先洗的澡,我又猜你会来,就在这儿等你呗。”
李安生俯下`身,对着赵宇后脑勺就是一拍,劲儿不小。
赵宇:“……”李安生反了!?
李安生冷声道:“让人不省心。”
赵宇沉默几秒,嗷地一声窜起,要反揍回去,没想到李总动也不动挨了他几拳,搞得赵宇怪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声,假装自己啥也没干。
李安生没反,当然不会反。他一来,赵宇就像留守儿童见了爸妈,转眼从惨遭车祸老司机变成了饭来张口大少爷。李安生开了最好的一间房间,向老板娘点了一堆菜,还连带着老王的份。他看着赵宇把饭吃完,自己跟着随便吃了点,再赶着他进了房里,拿出药箱给他消毒上药。赵宇是个耐疼的,但李安生却小心翼翼,撕个创口贴都先拿棉签润湿了再撕。待被撞破的浅层伤口都上了药,李安生又赶他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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