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完本——bykin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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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竖起耳朵,听着包厢外边依稀有服务员与一个中年男人的交谈声。
李安生眼睛动了动:“来了。”
包厢门推开的一瞬间,赵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将主位和旁边的餐盘相交换,屁股一挪就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孙总走进包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李安生与赵宇分坐两侧,正中间的主位给他留着,不禁一笑,“哎呀!我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
孙总就是我国企业老板的大部分形象的代表人物,啤酒肚,地中海,在奢华的灯光照射下更显得油光满面。赵宇一边在心里琢磨,怎么同样的灯光照出来就是一个孙总一个李安生呢,一边站起来笑得露出虎牙,显得年轻好几岁,仿佛刚毕业的大男生:“孙总好,我是物流的赵宇。”
李安生也站起来了,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再将视线转移到孙总身上:“孙总。”
孙总自然是先和李安生仿佛非常熟络一般嘘寒问暖了一阵,等三人落了座,桌上的菜已经被飞速撤下换上新的,他才转头看向赵宇,端详了一阵——其实他也并不怎么认识自己的一个小员工——佯装恼怒道:“你小子,和李总是同学也不早说!”
赵宇讪笑一声,李安生在一旁说:“是我昨天没说清楚,让孙总误会了。”
孙总:“不不不,当然不是李总的问题。赵宇,你必须得喝两杯。”
赵宇早就做好了今天喝酒赔罪的准备。服务员早就将酒开好放在了转盘上,赵宇站起来拿起酒瓶,先给孙总,再给李安生,最后给自己依次倒上了酒。他就着站着的姿势拿起自己的酒杯,向孙总一敬,笑起来,以开玩笑的语气道:“是我的错,孙总,给您赔个罪。我赔您三杯,您随意啊。”说罢,他举起酒杯便仰头喝尽。热`辣辛烈的白酒滚过喉咙,他硬是面色半点不改,喝完将空酒杯爽快地搭在桌上,又倒满。
孙总见小伙子如此利落大方,倒也心生好感,叫了声好。
李安生却皱起了眉头,看着赵宇又如此一口干了第二杯,心觉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忍耐了,“心意到了便行了。”
赵宇其实有那么一点点晕,他低头朝李安生笑了笑,那小小的虎牙在李安生眼前晃了晃,李安生一晃神,看着赵宇又将第三杯白酒饮尽,将酒杯大大方方地一掀露底,朝着孙总露出他以前鲜少见过的表情:“够不够赔罪了,您说?”
“够够够。”孙总笑得褶子挤了起来,也喝了小半杯酒,“没想到我们公司还有这样的好小伙子,你当个司机算是屈才了,回去我就给你提职啊。”
赵宇笑了笑,没将中年男人酒桌上的谈笑当真。他坐了下来,喝了口汤,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他少年时中二度爆表,一心向往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好好上学不做,其他喝酒打架啥都来一套。曾经他为了逞能几乎是拼了命地拿二锅头练量,因此酒量也不算太小。尽管家道中落后,宇哥算是没有以前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的权利了,然而多年未碰酒,此时乍然一喝倒也觉得还可以坚持,看来是宝刀未老。
谁知,这酒初喝尚可,咽进肚子里后劲倒足。赵宇听着身旁孙总与李安生谈着经济政治之类绕里绕去的问题,不免有些头晕。偏生孙总对他挺有好感,带了那么点考验他的意思,频频与他对话。在酒桌上,一说话就不免喝酒,不说话更得喝酒,而每次一喝自然是他干了孙总随意,来来去去赵宇喝了快半斤。李安生刚回国没多久,尚未完全习惯酒桌文化,他与孙总聊了多久,便看着赵宇喝了多久,一张俊脸早就陷入低气压。偏偏孙总来这已是第二摊了,也有些醉意,竟也没看出李总满脸的风雨欲来之势。
赵宇摇摇晃晃上了三四回厕所,回来坐下还是晕着。他撑着下巴看餐桌转盘上几乎没人下筷的菜,突然道:“龙虾呢?”
孙总:“啊?”
李安生愣了。赵宇后知后觉地发觉后上的菜与他刚吃的完全不一样,虽然比起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奢侈,但也不过是普通宴席的菜色,大菜也就海蟹什么的,哪来的澳龙呢?赵宇遍寻不到,晕晕乎乎地抬眼看李安生:“龙虾呢?”眼睛清清亮亮又迷迷蒙蒙。
李安生心都漏跳了一拍,眼疾手快地摇铃,对着进来的服务员说:“加份澳龙。”
孙总醉醺醺地说:“不用了不用了!加了也是浪费!”
赵宇早已半醉,闻言也没有顶嘴,只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三人中唯一还算清醒的李安生见着他这副模样,真真是啼笑皆非,只觉得自己那一颗原本冰冰凉凉的心竟然又兀地柔软成一滩水了。
一顿饭吃了快到十一点,孙总终于撑不住了。一顿饭吃得也算宾主尽欢,至少看孙总那红光满面的脸,他还是心情甚好的。酒店的服务员非常体贴地叫了三辆车,李安生却只要了两辆。他让服务员将孙总送上车,自己回身去扶赵宇。赵宇又困又醉,整个一米八的大高个都近乎瘫在李安生的怀里,但李安生扶着也不觉得十分吃力。
明明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大小伙子,却比高中时候还轻。
李安生知道他自己的心里已经被自己的疑问占据了。赵宇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穿着廉价衣服,为什么不再挑食,为什么去做起早贪黑的货车司机?为什么从前桀骜不驯的宇哥也能在饭桌上对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为什么那个锐不可当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会忍气吞声磨平棱角?为什么?为什么?
……但他知道,他可以忍。
曾经的他无法忍受。赵宇于他太过热烈太过矜贵,是最闪耀的太阳,离了他也能兀自发光发亮。而他却是黑暗中匍匐前行的盲者,太阳能照到他已是神的恩赐,并不对他多施舍半分阳光。
十八岁的他被自己日益增长的占有欲和疯狂击败,他为自己的贫穷和无能为力痛不欲生,又因赵宇给他的甜蜜热烈沾沾自喜。他被过度的自卑与自负裹挟前进,明明在意至极却若无其事,明明心怀爱意却冷言冷语,最后几乎是以失败者的姿态逃之夭夭,不敢回头。他以为这六年的自律生活能将他的理智与清醒重新唤回,殊不知这么一点半点的理智在赵宇面前仍然溃不成军。
但到底已经过了六年了,人都是会变的,他自然也能从曾经的自己中挣脱出来。他可以忍,可以放下`身段,可以等待……没有什么不能等的,他都等了六年了。
李安生与赵宇一同坐在后排座位,让赵宇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能够稍微舒服一点儿。这个角度,他低头正好可以看见赵宇的脸,剑眉高鼻,垂下的睫毛,和微张的唇。李安生不知是不是自己摄入的那么些许酒精起了作用,他的手指无法自禁地轻轻抚摸着赵宇的唇,在他唇珠下的凹陷轻轻按压。
这是曾经只属于他的宝贝。
赵宇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在黑暗的车厢内只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路边的路灯随着车辆前行在那张脸上打上一闪而过的光。
赵宇晕乎乎地笑了笑,嘴型发了一个“mua”的动作,不经意地碰了碰李安生冰凉的指尖,“宝贝儿,爱死你了。”
李安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浑身麻木,只觉一阵电流随着指尖传到心脏,心跳如擂鼓。
赵宇醒了两秒,隐约有那么一丝清醒,但很快醉酒与困乏让他彻底闭上了眼睛。
又他妈梦见以前的李安生了,烦不烦呢。——来自赵宇最后的理智。
08
十四中。
一眨眼,已经到了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了。这意味着过了这几个月,十四中这群少年少女大哥大姐的不管有多牛`逼,都得乖乖拿着准考证中考去。过了义务制教育,他们再这么造啊作啊,都有的是法子治他们。当然,此刻的十四中的熊孩子们没有一个会因此多珍惜一下此刻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更多的小混子都心知自己考不上高中,只会珍惜这最后死命折腾的时光,教务处里处分通告成打的发,也压抑不住学生们闹腾的心。
这其中赵宇毫无疑问是其中闹腾的最起劲的。他倒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考不上高中——他当然考不上。然而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赵父早早打点好一切,花了十来万给自己儿子买好了学校,私立的光明高中,闭着眼中考都能进去。里头除了成绩低到在普高线徘徊的学生,就是赵宇这样花钱上学的小少爷。只是赵宇前途已定自然舒坦,他的小弟二狗草鸡却都倒了大霉了,全都被各自家长耳提面命好好学习,每天也不出去吃饭了,放学也不去网吧了,补习班都上起来了,徒留宇哥一个孤胆英雄镇守原地。
宇哥闲的没趣,自然只能折腾李安生。
可怜李安生这么个年级第一的乖学生,临近中考还天天被赵宇拉扯着去打篮球去网吧去打群架——打篮球,李安生白着个小脸儿,去网吧,李安生在一群游戏中写作业,打群架……呃,李安生负责拎包。久了,宇哥也觉得没劲儿,主要是李安生这孩子尽管衣着穷酸,但仍看起来白白净净精精致致跟个贵公子似的,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写着格格不入这四个大字,每回赵宇把这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脸硬塞进淤泥里的时候,他那校园大哥的侠胆心肠都有那么一点不得劲,当然,他是不会承认那是愧疚的。
这日赵宇上午翘了课,去打了场架。具体起因其实他也不咋清楚,不过打起来倒是十分激烈——对面五个人打他一个。
原来已是日上三竿,赵宇本来正在去学校的路上呢,身边半个兄弟都没,这五个小混混倒好,直接把他给围起来了。宇哥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朝地上啐了一口,脸色都没变,把空荡荡的耽美文库潇洒一扔,捡了根铁管就开始怒揍。他自小学了些许散打,再加上他那股咬了牙不要怂就是干的混不吝脾气,平时校内斗殴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此时虽然对面有五个人,但那五个人竟也没带个刀棍的,平白给赵宇揍了一通,好不凄惨。尽管如此威风,赵宇还是受了点小伤,脸上见了红,眼上又青了一块,但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仍是雄纠纠气昂昂吊儿郎当,跟个赢了的斗鸡似的,不败更荣。
此时已经是午休时间了,教室里头空空落落,大多还没回来。李安生今日倒出乎平常的早得很,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正在专注地写作业,这只高傲的斗鸡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赵宇不爽了,又走回去,往李安生前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正对着李安生:“哎,我今儿没陪你吃饭,你吃的啥?”
李安生心说平时那叫你陪我吃饭吗,明明是你掳我去吃饭好吗,但他还是一板一眼地回:“吃的食堂。”
“食堂吃的啥?”
“青菜,豆腐。”李安生翻了页纸,还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荤菜是土豆烧肉。”
赵宇:“就这样啊?”
李安生嗯了一声,笔尖在纸上刷刷地写。
赵宇更不爽了,“抬头看看老子!”
李安生抬眼,黑黑沉沉的眼睛里落进了赵宇光荣负伤的脸,毫无波动,“怎么了?”
“怎么——了?”赵宇一脸不可置信,语言能力彻底崩盘了,“我`操`你个小白眼狼,老子带着你吃了半个学期的饭,罩了你这么久,你——我——操!”
“宇哥要操谁呢?”赵宇背后传来了带着恶意的调笑。赵宇皱着眉回头,教室门口聚了四五个人,全是别的班的。宇哥虽是十四中当仁不让的大哥,但不代表他是所有熊孩子们都推举服气的大哥。这里为首的那货,别名叫钱哥的,从初一开始就跟赵宇不对盘,满心筹谋着要篡位,和赵宇不知明里暗里对了多少回头,就上午那五个小混混,赵宇就怀疑是他给找来的。那钱哥是个满脸油腻的小胖子,瞧着李安生笑出了声,“操这小白脸啊?别说,看起来还挺好操。”
钱哥身边一个高个子男生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哎,你知道那些同性恋男的都操哪儿吗?”
“哪儿啊?”
“屁`眼啊!”
“那宇哥也得操这小白脸的屁`眼吧?”
几个大男生发出了哄堂大笑的效果,钱哥盯着坐在座位上的李安生,咧了咧嘴。
赵宇站起来,阴沉着脸:“找死呢吧?”
他缓缓地一步步走到钱哥面前,拧了拧手腕,冲着他眯了眯眼睛,没动。在钱哥放松警惕的时候,二话没说抬腿就是一踹!——钱哥措手不及,捂着肚子哀嚎跪地,他身旁几个男生尚未反应过来,还没吆喝开,二狗草鸡带着班上一众男生哎哎呀呀地挤了进来,见状还没理清,一个两个压上去就把钱哥他们给压着了。
二狗他们把钱哥给撸起来,正对着赵宇。钱哥勉强地笑了,“哥这是什么意思?不就说了那小白脸几句吗?”
赵宇的嘴角还带着上午的血,闻言扬起嘴角笑了笑,连虎牙都没露出来就放平了嘴角,“你说谁呢?”
钱哥挑了挑眉毛,颇带恶意:“还能谁?您这么护着他,难道他是我们的新宇嫂?”
“行啊,就宇嫂了。”赵宇面无表情,“怎么了?”
全班一片静寂。
李安生写字的笔顿住了,看向赵宇的眼里难得有了几分慌乱。
赵宇:“以后李安生就你们嫂子了,哪个全家欠操的敢说他一句,就是不给我面子。”他顿了顿,“来一回老子打一回。”
草鸡张大了嘴,哥哥哥了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二狗非常识时务的一句话不讲,眼睁睁看着赵宇一路踢桌子推椅子风风火火的回自己座位坐下。众人既震惊又讪讪,钱哥带着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最终走了。
赵宇烦躁的往桌上一摔拳头,却发现自己空空落落的课桌里竟然多了个塑料袋子。他巴拉出来,里面整整齐齐摆了药,从消炎到止肿分门别类,创口贴都是撕了一半的方便他贴上,一眼即知出自谁之手。他看向那个人,那人正在作业上划掉刚才写了半天的答案,看似镇定,手却微微抖着,耳尖都是红的。
原本气急败坏的宇哥,奇迹般地心情乍好。
……
赵宇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宿醉和疲惫让他头痛欲裂。他深呼吸了两回,眼前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片黑,心想以后可别再梦着以前的事儿了,每回一梦见他都浑身疼。再呼吸第三回,赵宇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他怎么没穿衣服呢?
赵宇顶着一头乱发撑着床坐起来,才发现这房间也不是他的房间。他自个房间除了家具外也就够转个身的,这间房里却除了这张大到离谱的床外空空荡荡。而且也不是他喝到眼前漆黑,是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户,让房里一片昏暗。赵宇摇晃着身子下了床,将窗帘一拉——
好家伙!落地窗啊!
灿烂的阳光顺着巨大的落地窗扫进来,将赤`裸的赵宇照了个透。还好这明显是处于高楼,往外看都可以俯视吴城车水马龙的城景,也不至于有人能看见光溜溜的宇哥。
李安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醒了?”
赵宇一僵,转身也不是不转身也不是,定在原地动也没动,“我衣服呢?”
赵宇听见身后悉悉索索有响动,李安生说:“给你放床上了,我先出去,你穿你的。”
赵宇这才缓了一口气,回过身去,果然李安生已经不在了。他看床上的衣服,还是他昨天的,只不过洗完后烘干过,有烘干机的味道。这倒让赵宇松了口气,他还挺怕李总霸道总裁综合征一发作,给他来套名牌呢,他可受不起。一边穿衣服,赵宇一边努力回想昨晚的事——说实话,回忆起来还真是挺困难,他只记得与孙总喝了不少,之后他怎么到李安生家里,怎么睡过去的啥都不记得了……等等,他还躲什么李安生啊?不是李安生扒的他衣服还能有谁?他浑身上下早就被李总看光了行吗?
赵宇扶着头疼的脑袋,烦躁地啧了一声。
其实赵宇这还真冤枉李总了。昨晚半醉半梦的赵宇撩完就睡,不带一点留恋,留下李总一个人清醒地僵硬石化成傻`逼。分别六年的人就在怀里,李安生自然人之常情地心起旖旎之情,奈何他还未做出任何实际举动,车子一个颠簸,赵宇就嗷地一声吐了——吐了,吐了自己和李安生一?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怼8叨冉囫钡睦畎采磺磺橐饣闪耸÷院牛耪杂罨亓思遥饺硕枷聪此⑺⒑笠丫鄣降勾簿退幕瓜氲玫秸杂钚牙茨苡姓饷捶岣坏姆从Α?br /> 赵宇去摸手机,一看已经大中午了。他去房里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前男友那事儿逼的性格,也没敢用李安生的杯子,手捧了点水漱了漱口便罢——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李安生昨晚已经给他仔仔细细刷了一遍了。赵宇用手巴拉了两下头发,出了房门。李安生这房子明显刚刚买下,自带的精装修跟样板房似的,没一点人味,空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