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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刺 番外篇完本——by唐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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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跟人打架。”秦纵抱着他后背哽咽,“你是不是还打出血了!”
正记录的值班老师:“……不是说摔的吗!”
阮肆:“……”
阮肆拎了秦纵后领,把人拉到身前,对值班老师真诚道:“真的是摔的,玻璃片还在地上呢。”说完拎秦纵出门,站走廊里说:“你听谁讲的?”
秦纵抽抽搭搭道:“孔家钰说的,他说他哥车胎被人爆了,你把人给打出鼻血了。”
“他哥被爆车胎他还挺兴奋。”阮肆粗鲁地给他擦眼泪,说:“又没打你,你好意思哭?你再掉一滴试试。”
秦纵抽噎着,把眼泪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阮肆蹲下身,把他书本给捡起来,说:“下去把你书捡回来。这一人给你踩一脚,回去擦也擦不掉。”
秦纵颠着开了半口的耽美文库,又跑下楼去捡掉的书本。
孔家宝包得快,不想给值班老师抓着,包好了就闪身出来。他带着伤探头看,愁道:“咱弟弟有点迟钝啊,你看这傻的。”
“行了吧。”阮肆背上耽美文库,“没被打出血,自己先摔出血的人也有脸说别人傻?”
“快别提了,我心都碎了。”孔家宝一提起来就想哭,他说:“他要是回去给黎凝一讲,我都不好意思再见黎凝了。”
“他不敢。”阮肆下楼,“他就敢偷偷摸摸爆个车胎。”
“我就说。”到了这会儿孔家宝也没忘夸一句黎凝,“黎凝三小第一好!他就是嫉妒我。”
“你好棒棒,回去也跟你妈这么说。”阮肆没管孔家宝的唉声,拎了秦纵上车,说:“你今天就走着回去吧。孔家钰早奔回去告状了,晚上把青椒炒肉吃饱。”
“孔家钰敢!”孔家宝跳脚,“喂!带一路呗!我又不重!”
阮肆转出校门没理,他今天有点不太高兴,车骑得快。秋天风凉,他把外套拉链拉上了,没飞秦纵一脸。一路上没讲话,秦纵也没吭声,直到上坡的时候秦纵忽然拉起他外套后摆,一头钻进去。
“我靠!”阮肆车头一扭,撑脚稳住,“干嘛呢!”
秦纵在外套里闷声:“吹得冷。”
阮肆:“……出来。”
“你打架了!”秦纵死贴在里面。
“行啊你,威胁我是不是?”阮肆回头,对外套底下鼓起来的地方说:“你这叫敲扛,要挨打的你信不信。”
“不出去。”秦纵喊:“出去我就给沁姨说。”
“那你闷着!”阮肆重新蹬起车,“到家也别出来。”
晚上吃饭,每次秦纵要开口,阮肆就看他。这小子机智地没继续招惹阮肆,远远地跟李沁阳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
阮肆不高兴多半是为今天遇这事。二班赵云林因为孔家宝和黎凝走得近,不止一次爆过孔家宝的车胎,今天是正被阮肆给撞着了。他把赵云林打出鼻血,回头一看,孔家宝已经被人给绊在地上了。这一摔还摔了个巧,正摔玻璃上了。
估计以后放学会时常遇着,遇一次他揍一次。
阮肆写完作业又翻了会儿书,看他在报刊亭买的武侠小本。秦纵没进屋来黏人,阮肆翻了一半,秦纵还是没进来。他合了书,拿着杯子出去倒水。
秦纵和李沁阳头靠头,正看得泪眼汪汪,他倒水的时候秦纵都没察觉。
阮肆喝了水,把杯子放桌上磕出声音。
秦纵用纸巾撸了鼻子,没抬头。
阮肆又倒了杯水,喝完再放桌上。这次李沁阳抽噎道:“我也想喝水,你给我倒一杯。”
阮肆:“……”
他刷牙的时候秦纵跑进卫生间上厕所,出来要洗手,阮肆站着不动,没给让位。秦纵跑出去,又跑回来,忽然大喊一声:“敲扛!”
“哈?”阮肆刷着牙,“你还敢敲扛?”
秦纵回头:“沁姨!软软今天——”
阮肆用毛巾一把捂住他嘴,拖到洗漱台前,“你有种!你敲!”
“讲故事。”秦纵拉着毛巾,望着阮肆的眼睛闪闪发亮,“睡前讲个故事。”
阮肆没表情道,“烦死了,这么喜欢听我讲故事。我……就讲一个。”
秦纵跑出去喝牛奶,阮肆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刷着牙,擦脸时没忍住露了个笑。
阮城进来挤牙膏,看他一眼,道:“牙刷得挺白,收一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这么——甜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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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子
深秋席卷了叶子,等阮肆抬头看时,整个城市像是一夜间就剩萧瑟的枝丫。他们开始穿厚外套,在车轮碾过落叶的“咔”声中等待着雪来。
周三实践活动课三年级也要出去捡垃圾,秦纵他们班由班主任带着去了敬老院,阮肆和孔家宝则被分到了择贤街,每个人还要在袖口别个小红标。
“这还带个广场,都归咱们啊?”孔家宝支着扫把,愁眉苦脸道:“这得捡到什么时候,我俩干脆架张床住这里算了。”
“那你捂个肚子去请假。”阮肆说:“黎凝看着呢。”
“巧了。”孔家宝直起身,“我爱实践活动!我爱捡垃圾,我爱……”
那边黎凝对孔家宝笑了笑。女孩子的刘海蓬松,今天绑着麻花辫,大眼睛一笑就是月牙。
“啊……”孔家宝捂着胸口倒退两步,对阮肆说:“我被击中了!肆哥!上血包!”
阮肆说:“放弃吧同志,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活动结束时已经快八点了,孔家宝要跟黎凝走回家,阮肆就一个人取自行车。他在车棚边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秦纵回来,进秦纵班里一问,说是早就结束了。
“你们班在哪儿活动?”阮肆问。
“六中后边那家敬老院。”打扫卫生的小朋友加了句,“挺远的,他应该直接回家了吧。”
“老师没点名吗?”阮肆皱眉。
“他在啊。”小朋友怯生生道:“散的时候才不见了。”
天色一暗,就下起了雨。路灯朦胧,自行车飙出一路的水。风湿寒的往胸口扑,阮肆淋着雨往敬老院冲。他给秦纵说过,每天不论是拖堂还是实践活动,他都会在车棚边上等,两个人必须一起回家。
阮肆用力蹬着车,链条突然掉了,他一脚蹬出去车却没有如期前行,过排水沟一颠就?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荡怂ぴ诘厣稀3甸镪ご蜃抛钏僚榔鹄从檬址捶较蜃ぐ澹闪刺蹙褪悄龊喜簧稀!斑青青钡牧刺趸卧谟昀铮钏了餍钥凵纤肿磐馓淄蠢显号堋?br /> “干什么啊!”门卫挡着雨匆匆跑出来,问阮肆:“你谁家孩子?”
“我是三小的。”阮肆喘息,从外套里扯出校牌,举起来大声:“我们今天在这里做过活动!我找我弟弟!”
“哎呦这么大的雨,怎么瞎跑啊!”门卫拉他进门岗,“你找弟弟?你跑这儿来找弟弟?你爸妈呢!”
“没来得及说。”阮肆浑身是水,他说:“我能进去吗?您要不放心跟我一起。”
“胆还挺大。”门卫给他罩上干毛巾,拨了座机,接起来说:“喂?诶,刘老,是我是我。您那的孩子还在吗?我马上过去接,他哥哥找过来了。等会儿我问问孩子爸妈电话,让人来这接。啊,没事,没事,我进去接,您别送,稍等一等。”
阮城没等到俩孩子回家,就去了学校。没见人又给老师打了电话,和老师一块往敬老院这边找。路上正接着阮肆的电话,火速去接了人。
秦纵的老师才开始带班,没带小朋友回学校,在敬老院点了名就让人散了。秦纵路痴,在敬老院里绕了几圈硬是没绕出去,幸好遇着散步的老爷爷,领回去问家里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阮城还没下班,家里没人。就给门卫讲了声,让联系学校,结果门卫打了几个电话给班主任也没人接,就只能先让老人们看着。等着孩子爸妈来找,谁知道先来的竟然是阮肆。
事情虽然有惊无险,但阮城跟老师严肃聊了一会儿,老师在家里一直道歉。
李沁阳给俩个人洗澡,脱了衣服看到阮肆胳臂上擦破皮,秦纵红着眼眶说对不起。
阮肆攥着人没松手,直到刷牙的时候李沁阳要抱秦纵喝热牛奶,他才松开。他在镜子前刷牙,阮城换了睡衣,站一旁刷牙。
父子俩整齐划一的动作,阮城说:“今天做得很好。”
“哦。”阮肆从镜子里看阮城,说:“你来得也很快。”
“但还能更好。”阮城拍了拍阮肆后背,“你知道爸爸的用途吗?”
阮肆没回话,镜子里的阮城摘了眼镜,露出的眼睛里一片平静。
“爸爸的用途就是在你还不能抵御危险时当盾牌。”阮城抬臂,比划了一下肌肉,“在学校里发现小粽子不见了,你应该想办法通知我。如果今天是坏人,我就是你的后方支援,你知道前线作战输出不够的时候,后方支援多么重要。男子汉并不意味着要一腔孤勇,阮肆,你还能做得更好。”他漱了口,抬起手掌,对阮肆说:“打虎亲兄弟。”
阮肆和他击掌,接道:“上阵父子兵。”
父子俩相视一笑。
晚上在被窝里,阮肆打着手电筒翻书。秦纵一直趴边上,有点可怜。
“这位小胖友。”阮肆说:“敢哭湿枕头我就收拾你。”说完又问秦纵:“你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啊?”
秦纵点头,眼看泪珠子要往下掉,阮肆抬手给抹了。
“今天,”阮肆想了想,说:“你也做得很好。但你为什么不把老爸的电话号码也背下来?以后认不清路就跟着孔家钰。”最后他严肃道:“我今天是不是很酷?”
“超酷!”秦纵说:“无敌酷!”
阮肆满意地拍拍秦纵脑袋,觉得不枉费他这一路蹭得泥。结果第二天一起来,阮肆就发烧了。
秦纵含泪握着他的手,说:“我会给孔家宝说的,你放心吧,我们……”
“听着我像是要嗝屁了。”阮肆抽回手,“快走吧你,再不走要迟到。”
秦纵扑他胸口哽咽道:“我下次好好认路。”
“……你……”阮肆觉得床垫都被这一扑给扑晃了,他推着秦纵的脑袋,烦道:“撞死我了。快走,我要睡觉,我需要静养。”
秦纵被李沁阳牵出去,临出门还依依不舍地回头望。阮肆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操心道:“下午跟孔家宝走!让他载着你!”
说完又倒回去,摊着手臂说:“我就这么阵亡了……”
家里一没人,阮肆就躺不住了。他裹着被子跑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又觉得没意思。下午李沁阳回来的时候,他正倒在沙发上恹恹的打盹。
“还难受啊?”李沁阳给他又测了下|体温,发现降了些,忧心道:“我给你煲汤吧,你奶奶前两天才教我做莲藕排骨汤。”
阮肆迅速地抓住他妈的手臂,动作快得简直不像生病,他欲哭无泪道:“……放我一条生路不好吗妈。”
“你爸爸想喝还没有呢。”李沁阳扯了小毯子过来,和阮肆挤一块,换着电视频道,说:“我陪你看这个。”
无敌倒霉熊。
“还是看你爱看的吧。”阮肆嫌弃:“这个适合给秦纵看。”
“你不是爱看动画片吗。”李沁阳说:“你书柜上还留着漫画书呢。”
她换了台,阮肆听着电视声音,渐渐睡着了。等他再醒的时候,边上的人已经换成秦纵了。
“不烫了。”秦纵摸摸阮肆额头,又贴脸过来。
阮肆迷糊地推他脸,说:“干嘛。”
“我妈妈说要这么感觉。”秦纵和他脸贴脸。
阮肆这会儿口干舌燥,嘴里发苦。他懵着神任由秦纵贴完脸再用小毯子把他裹成球,有气无力道:“……别整我,我要喝水。”
秦纵跑去给他接水,阮肆伸不出手,凑在杯沿抿了几口,嗓子烧得不舒服。阮城和李沁阳在厨房里做饭,外边雨停了,开了窗,能听见别人家也在做饭的声音。
虽然不太舒服,但阮肆却觉得很喜欢这会儿的气氛。他懒洋洋地靠沙发背上,问秦纵:“孔家宝载你没有?”
“他答应了,但是叔叔去接我了。”秦纵小声说:“他今天的车胎又爆了。”
阮肆:“……”
“他说等你回去一起揍人。”秦纵说:“还说给老师讲太丢脸了。”
“给老师讲也不管用,赵云林爆了这么多次早都有经验了,不好抓。”阮肆说:“你把毯子松一松行不行,我要热死了。”
“还有一件事情。”秦纵给他拉毯子,说:“你的足球也被扎坏了。”
“扶朕起来。”阮肆立刻道:“现在就去揍赵云林!”
李沁阳正端菜出来,闻言兴致勃勃地说:“快别,先来尝尝我做的粥!”
阮肆闭眼躺回去,“我觉得我还需要再躺一下。”
阮肆请了两天假,又赶着周末,在家里一连休息了四天。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秦纵偶然发现他不仅在看书,他还在秘密地写些东西。
“不许偷看。”阮肆说:“你怎么还看。”
秦纵闭上眼,说:“大王,我什么也不知道。”
自从看了西游记,他时不时就叫阮肆一声大王。
“这么可疑。”阮肆狐疑地把本子翻了几下,“真的没偷看?”
“真的没有。”秦纵背起手。
阮肆合上本子,装作不在意道,“反正都是些废话。”
秦纵端庄坐,阮肆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主人公为什么要叫琴·飞畅沙白田·宗?”他说:“多奇怪的名字。”
阮肆大怒:“你果然偷看了!”
秦纵被按在被子上,挣扎着说:“大王饶命!”
“做你的白日梦!”阮肆骑他背上,按着他的脑袋,审问他:“你什么时候偷看的?”
秦纵脸闷在被子里,说:“……前天。”
前天阮肆出门挂了个针,本子和武侠书夹在一起放,秦纵以为是笔记,看了才知道是故事,是阮肆自己坑坑巴巴写的故事。
他垂死挣扎,喊道:“哥哥对不起!”
“谁是你哥。”阮肆冷笑,“你看了多少。”
“一点。”秦纵脑袋被按进被子里,他只得道:“一……全部。”
阮肆:“……”
阮肆掩面,“别说了。”
妈的好羞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辣么——甜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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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钢琴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第二天早上阮肆抢喝了秦纵的牛奶,并且吃掉了他的茶叶蛋。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未察觉,直到李沁阳拉开客厅的窗帘,两个人才发觉下雪了。阮肆在阳台上看,周围家家户户的栏杆上都积着整齐的白团,他随手抓了一把,临出门时塞进了秦纵的后领里。正准备戴围巾的小朋友冰得牙齿打架,短手无论如何都够不着背后的雪球,只能任由它化在衣服里。
阮肆先走出楼道。
棕砖铺着新雪,苍枝压着枯叶。草坪一夜间变得蓬松软白,比它深秋萧瑟时的黄绿掺杂要可爱得多。
今早的道路还没清扫出来,他们只能走路去学校。秦纵一脚踩进积雪里,雪足足没到他小腿肚。他艰难地拔着鞋子,跟上阮肆。走出小区的时候阮肆回头,看裹成球的秦纵在雪地上摇摆着像只迷路的企鹅。
“上来。”阮肆把耽美文库挂前边,蹲身说:“慢死了,哥背你走。”
球撞在他背上,勉力往上跳了跳,扑得阮肆差点栽前面,他说:“你等等,你别跳——”
音还没落,秦纵一个奋力地蹦身扑到他后背,环住他脖颈双腿夹紧,十分机灵地黏在他背上。阮肆被勒得一阵猛咳,眼疾手快地撑着地面才避免了栽雪里去。
“松、咳、咳咳!秦纵!”
秦纵移开手,扒在阮肆肩膀,费力道:“大王!不用管我,你走就行了。”
阮肆摇晃着起身,边走边说:“你减减体重行不行!”
“冬天都会变重。”秦纵说:“我穿了四层衣服,还有个毛背心。”
他围巾上的毛绒球掉在阮肆耳朵边,一直擦来擦去,痒得阮肆偏头躲闪。
秦纵还执着在体重上,他说:“最近都没有吃干脆面,巧克力球也没有吃。不然今晚回家你再背背我?保证比现在轻好多。”
“自己走,”阮肆把滑掉的耽美文库带蹭回来,说:“晚上我才不背你,我是马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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