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刺 番外篇完本——by唐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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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夏婧跟你提没提过赵云林?”孔家宝说。
“没有。”阮肆回头,“怎么又挨着赵云林了?”
“冤家路窄。”孔家宝把“生日快乐”四个字塞进装星星的玻璃罐里,“听人说他之前追过夏婧,夏婧没理他。我估计他得到你这儿来找场子。”
“闲得蛋疼。”阮肆拿笔在书页上画了个圈,“我最近忙得都要忘记这人是谁了。”
“你忙什么啊。”孔家宝摩挲着星星罐,“下周黎凝生日,叫我们去她家过,你和秦纵别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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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猫耳
下午天气骤变,疾雨敲打着玻璃窗,眺目都是昏沉的阴云。
阮肆从教室出来时,夏婧已经在门口等待。他对夏婧打了招呼,发现两个人都没带伞,只能站教学楼门口等一等。门口挤得学生很多,撑伞的蹭伞的等雨的都挤一道,随时能听见“别踩我鞋”的呼声。
阮肆没见着秦纵,正想着这人是不是还没出来,后边就听着秦纵说:“夏婧先走。”
一把折叠小花伞递到胳臂边。
“哪来的?”阮肆接了,撑开伞。这伞应该是女生给秦纵的,非常娇小,阮肆站进去就没位置了。他探头看了下雨,递给夏婧,“太小了,你撑着回吧。”
等妹子一走,两个人又杵门口站了会儿。到底是阮肆没忍住,余光看秦纵,问:“跑着回?”
“骑车。”秦纵脱了外套,“你骑我罩着。”
“行吧。”阮肆说。
“穿上,路上罩好我,哥的后背就交给你了。”跨上车的时候,阮肆突然也脱了外套,往后扔给秦纵。
秦纵听话地套身上拉紧拉链,扶着他的肩站在车座下的杠上。阮肆脚离地,猛地吹了声口哨,前边的人群四散,他已经冲进雨里,车飞在风中。
“有个蛋用。”阮肆蹬车,面上发间被雨打湿,他说:“能罩住个……”
后边身体一压,秦纵撑外套罩他头顶,跟车棚似的。
“罩个你,”秦纵道:“这还不是小意思。”
话还没完,阮肆就漂移大转弯。地面湿滑,车有明显的一秒滑感,秦纵“卧槽”着压他肩头,在他耳边喊道,“有没有点职业精神,提前打个招呼行不行!一会儿到家了我就没了!”
阮肆笑起来,侧头喊:“你他妈小声点!耳朵要聋!”
“我说……”秦纵小声说。
“算了。”阮肆无语,“你还是用吼的吧。”
“我靠,”秦纵凑他耳边,“我才发现你也是个事儿逼!”
“靠!”阮肆被震得微眯眼偏头,“你还真吼啊!这事咱们小声聊么?满世界都知道了!”
“好好蹬车,”秦纵说:“回头有赏。”
“秦纵,”阮肆笑:“你这几天是不是特欠?胆子好肥哦。”
“皮痒。”秦纵照他耳廓轻哈一口气,“咬我呢?”
阮肆整个半肩都酥麻了,手一抖,车把就歪了。前边一出租车疾驰过来,阮肆转把往边靠,撞栏杆上一脚给蹬稳了。车“嗖”地过去,溅了两个人一身畅快淋漓。
秦纵&阮肆:“……”
“你有毒。”阮肆回头看秦纵,抬手擦了脏水,又盯着衣袖厌恶地皱眉,“今晚别回家!去给我洗衣服!不洗完不让吃晚饭!”
“好怕哦。”秦纵学他先前的语气,贱贱道:“我来骑吧。”
“老子的。”阮肆重新蹬起来,“不给。”
“靠,”秦纵闷头震笑,又压回他肩头,“怎么这么小气。”
“你管得着么?”阮肆恶狠狠道,“这叫勤俭持家,给你蹬不到家就能报废,败家玩意。”
“你先克制一下,”秦纵说:“我蹬就报废,那是这车早该退休了。”
“撑不住你洪荒之力是吧。”阮肆说:“我这累死累活的,你能干点让人振奋的事情吗?”
正逢上坡,秦纵索性头顶着外套,扒阮肆腰上,煽情十足地喊:“耶,加油。你可以的软软,加油加油加油,你是最胖的。”
阮肆差点滑脚,“换一个!”
“行吧。”秦纵清了嗓在阮肆耳边低沉道,“您所看到的正是本市最著名的溜溜坡,被称为本市最具特色的景点之一。一直以来,想要凭借身体征服溜溜坡的人数不胜数,然而最后的胜利必然属于精神上的王者,没错,就是本市五好小青年阮肆同学。他正以惊人的毅力向上攀登……”他说到这停了停,突然道:“我觉得他侧脸很帅。”
阮肆脚下一滑,慌忙撑地。
秦纵轻啧,说:“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不经夸。”
“有正常点的吗?”阮肆说:“你别黏糊糊的行吗,勒死我算了。”
“从没见过勒腰被勒挂的,”秦纵吐槽:“认真蹬你的车行不行。”
两个人到楼下时,早都一身湿。溅得湿泥脏了外套,一块上了楼,秦纵真没回家。家里没人,李沁阳留了便条说要加班,阮城留音说出差,特别嘱咐阮肆叫秦纵到家里来,怕他饿死自己。
阮肆翻了翻冰箱,还有几包泡面,他要拿的时候秦纵从卫生间出来,已经脱了外套,就穿着湿T恤。过来看了眼,拿了保鲜的蔬菜,还拿了鸡蛋。
“你先去洗澡吧。”秦纵夹着蛋用身体推开厨房的滑门,进去洗菜,“我做饭。”
他垂头洗菜的侧影很特别,阮肆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想的,说:“换我的衣服吧。”
“等会儿洗完澡再换,”秦纵撩了下摆,露出点少年人锻炼的腹肌,“汗臭脏水都杂一块,穿你衣服你受得了?”
“那我等会儿给你放卫生间的衣筐里。”阮肆转身脱上衣,“吃完饭别忘了洗衣服!”
后边秦纵打了个口哨,“有肉。”
“这叫有料。”阮肆回头,挑衅地比划出小拇指,“弟弟呦,就你那点肌肉,还差得远呢。”
秦纵失笑,偏头打蛋,颔首道:“行吧,你厉害,肌肉软。”
“我靠,”阮肆已经拉上了浴室门,打开花洒边冲水边喊,“取掉软!”
冲完澡出来桌上已经盛了饭,两菜一汤。汤是普通的蛋花汤,加了点虾米,喝的时候带着股鲜味。有一道干锅土豆片,用了豆豉,味道很重,但今天天冷,又淋了一身湿,就要辣味和热汤一块填满胃。才洗完热水澡的四肢温暖,胃里一烫,登时通体舒畅,寒气尽除。
“一会儿把碗洗了。”秦纵快速扒完饭,收了自己的碗筷,去卫生间洗澡。
阮肆刷碗的时候突然听见秦纵喊他,他套着围裙满手泡沫浪到门口,拉开卫生间门,探头进去,看见浴室门开了一缝,秦纵湿发垂额。
“衣服呢?”秦纵抬手撩起湿哒哒的头发,露出额头,一副要算账的样子,“你是不是给忘了。”
阮肆挤进门,在洗手池里冲了泡沫,“现在给你拿,这不就记起来了吗!”他从镜子里往秦纵那瞟。
秦纵“呼啦”地拉开门,淡定道:“给你看,随便看。”
阮肆:“……辣眼睛!”
秦纵个头蹿得很快,应该是遗传了秦跃,要往一米八五以上长。他说明年能超过阮肆不是说得玩的,而是真有这个势头,现在不明显,其实两个人已经有几厘米的身高差了。秦纵个高,腿长,偏瘦,腰腹上料足,跟着阮肆一直打篮球锻炼得很好,少年人肤色还偏白,干净、乌黑的湿发撩了起来,露出有点点锋芒的眉眼。手指也很整洁修长,落在……
“你客气一下行不行?”秦纵抽了浴巾横身前,“别看得移不开眼,色眯眯的你知道吗?”
阮肆围裙砸他一脸,“你不是随便看么,哥如你愿你还嘚啵嘚啵上了。”
秦纵靠门边看他进卧室翻衣服,说:“挑大一点的,怕穿着紧。”
“靠,”阮肆抽了件浅灰色的T,胸口印了个灰白的马里奥。他的T恤都是这样,穿上挺帅,就是一定要带点幼稚的图,“就几厘米,能紧哪去。要不要短裤?”
“废话,不然我就套个T恤满屋子溜达?”秦纵震惊地说:“你还有这种爱好。”
阮肆后退几步,猛地一个前冲,把手里的短裤抛出个漂亮的线,“接招!没短裤还这么横,谁给你的勇气?”
秦纵接了,迅速套上,扯了浴巾,再套T恤。他对镜子打量一下,哭笑不得地转过身,指着镜子里的短裤后面,“你从哪儿淘的?这号还带维尼熊,厂家有病啊。”
“这叫童心未泯。”阮肆抱肩,“老子还穿着海贼王呢。”
“……你这一脸自豪。”秦纵回头又看了眼自己的维尼熊,问道:“为毛我就是维尼熊?”
“顺手抓的。”阮肆重新系上围裙去洗碗,“你把衣服给洗干净了。”
秦纵打开洗衣机,翻了下脏衣篓,问:“换下的短裤呢?你给吃了?”
“自己洗了。”阮肆没忍住,“不是,秦纵,你是不是痴汉,内裤你也管!”
“是是是。”秦纵蹲身拿脏衣服开始洗,“你是穿着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的男人,竟然还亲手洗内裤,哦豁,吃鲸点jpg。”
洗完东西两个人对头挤沙发上看电视,阮肆翻着台,正看见有个化妆编发的节目,他停下来看得挺认真。
“学给夏婧?”秦纵撑首,“酸不酸你。”
“有没有点情调。”阮肆架着腿,“看看都扎了什么,下周黎凝过生日,送件女生用的。”
“挺上心。”秦纵看向电视,这次倒没多说。
“我靠,”阮肆看到贴双眼皮贴的那段,吃惊道:“这么酷。”等打阴影的时候他又问:“这么亲上去,不蹭一脸么?”
“你试试。”秦纵俯身从茶几上够了李沁阳留下的猫耳发夹,在阮肆目不转睛的时候,给他夹头上了。
阮肆身上有点桀骜不驯的气质,戴这种卖萌专用的猫耳——
我靠。
秦纵缓缓支起一条腿,T恤挡不住事,他慢慢坐起身,双肘撑膝,别脸时手掌半掩在口鼻。
这杀伤力十足,不可描述地要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猫耳软。
我也想看。
亲妈的暴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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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笔记
电视里女主持人惊喜地喊:“这一款真的是十分符合模特的气质,非常令人惊讶的显示……”
“完全看不懂。”阮肆偏头问秦纵:“你打算给黎凝准备什么生……你在干嘛?”
“沉思。”秦纵保持动作,眼睛回望他,“还没想好。你决定?”
“我没决定,”阮肆盯着他,“看你啊。”
“随便送……你送书吧。”秦纵撑膝的手臂挡住阮肆探究的目光,“我再想想,宝宝送什么?”
“一罐亲手捏的纸星星,还有个亲手捏的小瓷瓶。”阮肆甩了甩遥控器,“捏了有个把月。这遥控器是不是老了,总是没反应。”
秦纵接过来开后盖,“换个电池试试。”
“书桌抽屉里有两块。”阮肆摊臂,“我懒得动。”又转看秦纵,“你这什么动作?”
“沉思。”秦纵说:“吾日三省吾身。”
“……你挡什么?”阮肆靠过来,“你这架势特别像防备我要干什么。”
那小巧的猫耳凑到眼前,深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脖颈不断靠近,使得才洗过澡的同款香味直往口鼻蹿。他目光狐疑,眉梢微挑,极具轻狂的攻击性。撑在秦纵一边肩头的肘臂有重量,是少年人匀称的肌肉。
这一点也不像女孩。
“你现在不就是要对我干什么吗。”秦纵手掌依然拢在口鼻上,却没有办法阻止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他微微后仰,说:“不要劫色,给个么么哒行了。”
“这么好满足,行吧,”阮肆热情地嗲声:“么哒!”
秦纵掩面矫情地说:“走开啦讨厌。”
“有点神经病。”阮肆扯了猫耳,“别往我怀里蹭……我靠!”
他被秦纵这娇羞地埋头一撞直接从沙发边给挤下去了,地板凉屁股。秦纵迅速起身拉他胳臂,阮肆顺势一眼就看见不可描述的尴尬。
阮肆冷漠地说:“我是不是还该打个招呼?”
“不用了。”秦纵说:“早上才见过。”
阮肆:“……”
他一个抱枕飞秦纵脸上,“卫生间借你!”
秦纵最终没用卫生间,正直的年轻人开始思春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半夜和阮肆背靠背,又是困扰他的隐秘煎熬。秦纵背上濡湿,能够听见阮肆的平稳的呼吸声。后半夜阮肆似乎还做了什么梦,发挥他不为人知的死缠烂打的劲头。胳膊环脖颈,一腿缠腰上,紧贴秦纵背上黏糊,秦纵几乎要“卧槽”一声干点什么。他在细腻清晰的触碰里能够感受到阮肆的……柔软。
然后这点旖旎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阮肆一膝盖撞在大腿后侧。
秦纵“日”一声。
神他妈的柔软。
阮肆四仰八叉地醒来,面上就被砸了一枕头。他暴躁地骂了一声。扒开枕头迷迷糊糊地看见秦纵正站边上换衣服。
一大清早就这么有冲击力。
阮肆蹬了几下被子,怠慢了闹钟,就在布谷鸟的尖叫声里抬腿踩秦纵屁股上。正抬手套干净T恤的秦纵后腰线条流畅,就是这穿着维尼熊的屁股踩起来有点硬。
“你好烦。”秦纵拉衣摆,回头对他说:“你这是性骚扰。”
“啊,”阮肆带着炸毛头翻身坐起来,有点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嘴里随口道,“专业耍流氓,谁受谁知道。”
秦纵套上校服,修身的运动服一看就是做过修改。他俩的校服都是阮肆拿去改的,阮肆自己校服后边还让人画了只功夫熊猫,每次课间操配合着笔直的长腿旋转跳跃都无敌的骚包。
秦纵回身“嘭”地跪在铺边,把还在打着哈欠的阮肆一把按倒,一手压着阮肆肩头,一手照他脸上狠狠摸了几把。
阮肆磕得后脑勺疼。
“专业耍流氓是这样的。”秦纵俯首,说:“么,么,哒。”
三秒重启,阮肆猛地翻身按他在下面,骑上他恶狠狠地抽过枕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哥教……”
李沁阳冒头在门框边,“哦呦”一声说,“你干嘛的呢。你怎么又欺负小粽子,多大的人了,好幼稚哦。”
秦纵无耻地装柔弱,“沁姨,软软说他要对我耍……”
阮肆一枕头盖他脸上,回头对李沁阳说,“这小子现在欠打,蔫坏蔫坏!”
“你好歹穿条裤子嘛。”李沁阳说:“都说了男人要成熟,你怎么还穿带动画人的短裤。”
“往哪看呢妈!”阮肆捂后面,抬手催促道,“您去客厅里等会儿,等会儿我们就出去了。”
“还害羞,”李沁阳踏着拖鞋,“哪有看头。快点出来啊,一会儿饭得凉了。”
秦纵眼疾手快地隔着T恤在阮肆腰侧捏了一把,阮肆吃疼的“卧槽”,给了他一肘子暴击。
直到蹬自行车那会儿腰上还疼,阮肆被风吹得发型报废,自暴自弃地迎风喊:“我是风儿!你个傻子!”
“还疼?”秦纵从后边伸出手,摸索到腰侧,轻重合适地揉着,“我以为你皮糙肉厚没感觉。”
“你有点自觉行吗?”阮肆说:“你那手劲要人命,干脆废了我的老腰,以后你蹬车出力。”
“不行,”秦纵笑,“不是说这车承载不了我的洪荒之力吗,蹬报废了我俩都得走着去。”
“要是报废了。”阮肆冷笑,“就骑你去上课。”
腰上一紧,秦纵赖后边“嗯”声,吹着风悠哉道,“行啊,随便骑。”手上掂量重量似的贴着他腰比划,“你要骑不动了就改我抱,这腰细得方便抱。感天动地,为了让失足发小重回校园,励志青年秦纵百般……”
阮肆一鼓作气蹬进减速带,秦纵颠得险些磕牙。
“妈的!”两个人道,“怎么还这么颠!”
阮肆到教室的时候孔家宝趴窗台上回头,说:“你俩这是睡一觉就好了?”
“啊,”阮肆这才记起来,“昨天忘记问他了。”
“这还问什么啊。”孔家宝比划出大拇指,“肆哥您威武,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又好了。”
“人格魅力,”阮肆含蓄道,“没办法。”
“凑不要脸。”孔家宝说:“想好送黎凝什么没有?”
“孔氏大宝一件。”阮肆靠椅子上往后仰,长腿搭桌底下,“够意思吧。”
“够意思,就怕人不要。”孔家宝伏桌,敲着桌道:“我正寻思着,要不就在生日会上表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