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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天下完本——by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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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多谢国师告知,今日不知道所为何事?”
韩衡有些意外,蹙眉道:“王爷在宫中就没半个眼线吗?”
一瞬间陆晟坤脑子里匆促转过千百个念头,声音卡在嗓子眼里,略张了张嘴,不知所措道:“宫中又有新的情况?”
“昨日弄月院发生的事,王爷可知晓?”
陆晟坤短短犹豫了片刻,便即点头,接着一脸茫然道:“可这事儿与本王没有关系啊。”
“是与王爷无关,但陛下让我借着弄月院冤魂的煞气,设下一个法阵,直指上回我与大人讨论过的一个人。”顿了顿,喝了口茶,韩衡继续说:“设此种法阵需要一个媒介,便是要一件属于被咒杀之人的心爱之物,那东西上必须包含被咒杀之人的强烈欲念。”
听到“咒杀”二字,陆晟坤眼皮禁不住跳了又跳,接连舔了几次嘴皮,深吸一口气才憋出一句无奈的话:“这与本王又何干呐!”
韩衡斜眼看他。
那一刻陆晟坤差点就要说出真相,终于最后一丝理智堵住他险些出口的话,只道:“不知道最后大人可听从本王皇兄的异想天开,设下此种法阵?”
韩衡不答,只是悠然喝了一口茶。
陆晟坤怒急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在韩衡面前焦急地来回走了两转,两手在空中乱舞,不满道:“此乃杀人害命有损阴德之事,皇兄近来丹药吃糊涂了,国师也是糊涂人吗?怎么不劝阻皇兄,反而听之任之……”
“陛下让我设阵咒杀的,是谋逆之徒,正好媒介也在陛下的手中,那件伪造的龙袍是现成的。况且此事有什么不可为的?有意弑君谋逆,本就该是杀身灭门的大罪,这个阵法,不过咒杀主谋一人,此子一死,能免于牵连成百上千条无辜性命,在我看来很值得,昨日设下此阵,最迟明日傍晚,那逆臣就会暴毙在家中。”
陆晟坤听得差点跳起来,然而,只能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深呼吸。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韩衡眉梢一挑。
“对,国师说得对。”陆晟坤有气无力道,跌坐在椅中,恍惚听见旁边一个声音问他,“王爷怎么了?”
摆摆手,陆晟坤强撑着坐直身,侧过去盯着韩衡看,这一眼他眼中充血,他自己当然是看不见的。
韩衡笑盈盈地站起来,抖了抖衣袍:“若是每日能来王爷这里,讨一杯茶吃,用些点心,说一些宫里的趣事,也不乏是一项不错的娱乐。比走狗斗鸡都来得有趣,在上齐,我就王爷这么一个能说说话的人。”
明明说话的人在笑,落在陆晟坤眼里,却如一道冷箭,射得他心脏隐隐作痛,还是又冷又痛。
陆晟坤巴不得韩衡赶紧走,对方却磨磨蹭蹭又让厨房做点心,等点心的时候还说想逛逛院子。
本来陆晟坤想让孙管家随便带他在院子里逛逛,又怕过于怠慢让他看出什么端倪,只得耐着一百二十万分的耐心陪韩衡把六进宅院逛了一遍。同时暗骂是哪个傻逼要修这么大的王府来住。
等点心做好,韩衡总算肯走了,前脚把人送走,后脚陆晟坤立刻把几个道人都叫到书房里。
陆晟坤朝着道人们把情形简略说完,第一个开口的道士板正着脸,手里挽着的那串木珠在他指间飞快滑动,他面庞精瘦,看着像是有点本事的。
“确有此种阵法,只是贫道的太|祖师爷爷会,因此法过于有违天道,损阴德伤和善,早已弃之不用了。”
不用了你说个卵!陆晟坤拼命控制着面部表情,望向下一位:“胡道长,你怎么说?”
胡道长捋着花白山羊胡,摇头晃脑道:“办法是听说有一个,只是此法甚是凶险。”
“有办法?”一听有办法,陆晟德两眼放光,连忙问是什么办法。
“此阵都着落在用以设阵的那件东西上,被称为‘灭眼’,万法有灭即有生,生灭往往系于一物。只消将至于‘灭眼’中的那件东西烧去,杀阵自会烟消云散。”
“那这个‘灭眼’会在何处?”
“既然是借用弄月院的阴煞之气,阵法自然是设在弄月院,但‘灭眼’在何处,没有看过弄月院地势,贫道也无法断言。”
此时,陆晟坤脑海中回响起韩衡那句笃定的“最迟明日傍晚,那逆臣就会暴毙在家中”。一时间也顾不得那许多,摆了摆手,一只手按在额上。
半晌,陆晟坤抬起血红的双眼,双手按在桌上,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门,咬牙切齿道:“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皇兄,你怨不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啦,晚安~
第214章 二一四
驿馆里,徐尧来回踱步,听见外面有动静,走出去一看是韩衡乘坐的马车,连忙跑下楼。
上楼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回到房间,韩衡立刻朝徐尧道:“今天夜里,宫里会发生大事,待会我陪郎东进宫一趟,带皇帝去南郊一个温泉山庄泡温泉。宫里已经安排好了人,只要有人靠近弄月院,就放出信号。我会告诉陆晟德,算出宫里有大事发生,让他即刻回宫。”
徐尧脸色有些发白:“确定万无一失吗?”
韩衡摇摇头:“有一点,米幼已经探过了,京城布防不严,时间很赶,看见信号我就会带陆晟德回去,就看上齐禁军的反应了。如果禁军忠心,加上陆晟德的暗部,风险不大。”
徐尧看上去仍然很担心。
“只能赌一把。”韩衡拍了拍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其实韩衡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能肯定的是,陆晟坤一定会在今夜动手,因为我告诉他法阵在明日傍晚会杀死龙袍所属之人。他府上能人异士颇多,既然没法亲眼目睹法阵,他们也就不敢托大能够破阵,唯一能做的只有直接毁掉龙袍,今夜陆晟坤一定会派人进宫去烧龙袍。”
“你在宫里安排的谁?可靠吗?”
“她一定会照我说的去做,放心罢,此事很简单,那些人进了弄月院一定会很紧张,争分夺秒想找到龙袍,这时她出现,说是陆晟坤在宫里的内线,为他们带路,不会惹人怀疑,他们也没时间去怀疑。等这些人进去烧龙袍时,她只要在外面把门锁上。上午我们已经把弄月院里容易起火的布料衣物杂物都稍微整理了一下,在哪些地方点火也都商量妥了。”
徐尧脸上担忧未褪,轻轻叹了口气,搓着手道:“等皇宫里烧起来,禁军肯定会封锁皇宫,事关生死,等不到人回去报信,陆晟坤一定会狗急跳墙。”
“正是,到时候他不反也得反了。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韩衡微微皱起眉,“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陆晟德对陆晟坤其实很是容忍,陆晟坤私下做的手脚他并非不知道,但他从没表露出来,也不打算削弱陆晟坤手里的权力。”
“你不用担心,就算陆晟德能容忍陆晟坤,这种容忍也是建立在他自己的性命和皇权没有受到太大威胁的前提下。一旦他知道陆晟坤不仅想把他拉下皇位取而代之,甚至和他的宠妃有染,即使不造他的反,将来也会助孙贵妃的儿子登基。现在他对陆晟坤越是包容,真相揭露时,他对陆晟坤的恨就越深刻。”
坐到桌边喝了口茶,韩衡食中二指抵着眉心,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着看徐尧,忍不住有些唏嘘之意:“陆晟德挺可怜的。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这个问题上次我同你分析过。”徐尧耸耸肩,他离过一次婚,被妻子指着鼻子骂过一次,对丈夫冷落妻子以至于妻子不忠这件事,比谁都更有发言权。
“嗯,我知道,就是单纯觉得他有点可怜。那天薛妃那个事让我太震惊了。”
“薛妃什么事?”徐尧一脸莫名其妙。
韩衡喝了口水,眼珠转动,明显在想事情,过了会,他做出了决定。这事没必要瞒着徐尧,等火烧皇宫终成现实,也是要告诉他的。
“你看看这个。”韩衡爬上床,从床头木格中拿下一个小布包。
徐尧在韩衡鼓励的眼神里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是条珊瑚珠的手串,鲜红欲滴,不过也不算很新,有磨损的痕迹。
“这是什么?手串?谁的?”
“从宫里顺手拿的。那天不是死了个宫女,这是她最喜爱的一件首饰,我从这上面,看到了手串的来历,和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就是个手串,还杀过人吗?”说到这儿,徐尧突然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你能催动那个法阵,会不会和你手上的指环有关?”
韩衡抿了抿嘴唇:“其实我也想过,既然那位圣人的骨头在他已经死得透透的情形下,还能斩断制作指环的神巫四根手指,上面肯定留下了什么。而且那位神巫也说,它在等待自己的主人。”韩衡不由自主右手摸了摸左手戴着的指环,触感已经不是凉的,而是和体温一样的温度。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一件大好事。”徐尧兴奋道,“无论他是用咒术也好,或者是别的秘术将巫力留在这枚指环上,你都可以化为己用。除了这个送魂阵,别的阵法你还记得吗?”
“呃……”韩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舔舔嘴唇,心虚道:“记得……几个吧,这也没想过能用,我就随便看了看。有些记得,不过一多半都不记得了。手札也没带出来,走得太匆忙。要不等回大梁的时候我再把手札带上。”
“回大梁?”徐尧没听韩衡提起过此事,乍然一听,难免惊讶。
韩衡神色凝重,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他郑重其事道:“我还要再找一下,观星塔里是否有其他线索,当时虽然我没留意,但我有印象,看见过和神女像有关的记载,虽然只有零星数语,但我还是想去找一下。另外,大梁后宫里有一个和我们一样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妹子,你不是说神女像可能有带我们回去的机窍。如果有可能回去,我想还是应该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还有就是……”犹豫了一下,韩衡继续道:“我告诉过你了没有?我是逃婚从大梁跑的,怎么说也应该……善始善终吧,我想把真相告诉君明焱。”
徐尧差点脱口而出“这不行”,明帝是什么人?六国之中最有权势最精明睿智的皇帝,他对国师的执念从他愿意接纳另外一个男人的儿子,承认为自己的皇长子,就可见一斑,说出来信不信是一回事,如果不相信,兴许还会以为韩衡中邪了,做出什么事情来还不一定。
韩衡仿佛看穿了徐尧心里在想什么,安慰地笑道:“放心,我不会贸贸然说出口,肯定会留意时机。不过想一下,君明焱对国师用情至深,如果我顶着国师的身份,让他稀里糊涂保护我当我的后盾,这太欺负人了。何况,如果有机会,我们总是要回原来的世界,他为我做的事太多,每一件都值得我诚心感激,真要是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有些说不过去。”说话的声音低下去,韩衡眼神有些发直。
“到时候再说吧,先把眼前的坎儿过了。”徐尧转了转手上的手串,朝韩衡眼前晃了晃,示意他接着说。
韩衡摸了摸后脑勺,猛地一拍脑门:“又走神了。对,这个手串。那名宫女是把自己捡到的一串扯散的珠子串在一起当做手串戴着,但这珠串,本来属于薛妃。是薛妃幼年时,她一个青梅竹马的小伙送的,当时两家住宅只有一墙之隔。后来这个小伙有一天搬走了,但薛妃一直留着这串珠子,进宫也仍戴着。对了,这位薛妃,现在还没有正式册封为妃,只是因为身怀龙嗣,陆晟德承诺在她生下孩子后,就封她为妃。宫里人现在都称她薛妃,可以说完全是母凭子贵。而且,陆晟德虽然冷待后宫,但很看重子嗣,也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现在还不知道薛妃怀的是男是女他已经让后宫按妃的品阶照顾薛妃。但是,薛妃怀的却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徐尧愣了愣,旋即道:“又是陆晟坤的?”
“那倒不是。”韩衡神色复杂道:“薛妃在宫里又见到了那个青梅竹马的小伙,小伙却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太监。这个太监,你我都见过。”
无数念头从徐尧脑子里闪过,他张大了嘴,半晌才找到声音:“王福禄?”
“对,就是他。”刚开始在手珠上看到王福禄,韩衡整个神志都被震得飞出躯壳了,后面王福禄对薛妃所做的暴行,他就那么一溜神,晃到了甘微漪的身上。
“王福禄入宫前叫王麟,米幼已经去查过,是曾经的兵部侍郎王忠禄的儿子,当年也是青年才俊,后来王忠禄一家因党争获罪,他本该被流放,却遇到一位贵人,将他收入宫中当太监。”
“这位贵人,应该就是皇后了。”否则皇后也不会放心让王福禄屡次帮她给摄政王传递重要的口信和物件,流放到边远之地,几乎就是死路一条,皇后对王福禄有救命之恩,加上当初不知道什么缘由,没有让王福禄去势,这样的大恩大德,用起人来也放心得多。
“我从龙袍上看见的人里就有王福禄,当时他摸了摸龙袍,神情贪婪又激动。”韩衡喝了口茶,抬起头看徐尧,“我一直没有想通王福禄到底为什么为皇后效力,但若说效力,他也常为孙贵妃传话。如今一切都清楚了。”
如果王福禄有后,这一趟浑水里有些事情他未必不能去想,只要胆子够大。何况现在上齐朝廷烂成什么样了,再荒谬的事,也都不荒谬了。毕竟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如果王福禄的儿子做了皇帝,想写成什么样,都是一句话的事。
尽管如此,韩衡和徐尧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良久,徐尧方才苦笑了一下:“还是搞技术的好,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以前拍个穿越剧,我也补了不少穿越小说,现代人穿到古代就能玩个转成为人生赢家都太扯淡了,第一语言不通,第二就现代人的心眼和感性,怎么跟古人玩,毕竟是人家的主场。”一丝恍惚爬上韩衡的脸,他唇边那点出于礼貌的微笑也凝固起来,好像在想别的事情。
徐尧没有说话,等着韩衡回过神,才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喝完茶,韩衡突然感到一阵心累,手指在温热的杯壁上轻敲数下,叹出一口气,脸上扯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总算要结束了。”
徐尧笑了起来:“放心吧,结束了这一环,还有下一环。”
这碗鸡汤不可谓不毒。韩衡无奈地笑了笑,摇头。
徐尧提起茶壶给韩衡又满上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拈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下,“希望一切顺利。”
北朔睿亲王府中,才是傍晚,庄灵已草草用过晚膳。
马队在王府后门外的小巷里候着,不时响起马儿不耐烦的粗喘。
“此去一路珍重。”金红的夕阳余晖中,庄砚侧身从下人捧着的漆盘里执起两个拳头大的小酒瓶,一个递给庄灵。
庄灵接过酒瓶,眼底缓缓涌动着难以辨明的情绪,宛如这傍晚时分瞬息万变的天色。
半晌,庄灵手中酒瓶凑过去与庄砚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仰脖一饮而尽,漏出的酒液顺着修长昂扬的脖子滑入颈中。
看了一会儿,庄砚方才也举起酒瓶,喝到一半,呛咳了两声,脸孔咳得发红,稍压抑住那股喉中的痒,便又举起酒瓶,在庄灵的注视里把酒喝干。
“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同你喝酒了。”庄砚用手背擦了擦嘴上酒光,垂下眼眸。
“不会太久。”庄灵嗓音沉沉道,伸手拍了一下他兄长的肩,把酒瓶随手一抛。
登时砸碎的瓷片四溅。
一抹光从庄砚眸底腾起,他抬起手,也狠狠把酒瓶往地上一砸,瓷片飞溅在他的鞋面上,他也浑不在意,将两只手都搭上庄灵的肩膀,深深注视庄灵的脸。
“一路平安,记住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心爱的人面前,男人可以不要面子。”
庄灵眉梢微动,唇角流露出一抹极浅的微笑:“看来兄长是常常不要面子的了?”
庄砚被噎得咳嗽了一声,这算是他这个向来不屑多看他一眼的弟弟在跟他开玩笑?
“睿亲王府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小心宁王,若是我有了长嫂,记得捎一封信到边防。”说完这句,庄灵翻身上马,英姿勃发立于马上,目光从庄砚身上滑过,顺着睿王府门外的长巷,掠向北朔京城上空。
暮色艳光如血,他拨转马头,马鞭落在马臀上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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