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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天下完本——by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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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衡把脚往上抽了两下抽不出来,顿时反手撑着身后,想朝后退,冷不丁脚心传来过电一般麻酥酥的痒。
韩衡目瞪口呆地看着意犹未尽舔嘴角的庄灵,顿觉五雷轰顶,“你在做什么?”但接下去韩衡就说不出话来了,庄灵直接含住他的脚趾头,以柔软湿热的舌去纠缠脚趾。
“你你你……你住嘴……庄灵……别来了,痒!”韩衡膝盖一次次弯曲,挣扎着向后退。
庄灵却力大无穷,灵活的舌尖于小巧圆润的脚踝上绕圈,抓起韩衡的一条腿,密密匝匝的吻落在他线条优美的小腿上,响亮地啜了一声。
韩衡脖子后仰着像条虫子把被单拱得全是凌乱的皱褶,张大嘴好不容易喘上来气,就被庄灵压在身上,他大脑混乱地盯着嘴唇无比红润的庄灵,目光在他嘴上凝注片刻。
“大白天你发什么情。”韩衡深深喘了口气。
“我一直就想这么干。”庄灵勾唇一笑,低下头响亮地亲了一下韩衡的脸颊,手指抬起韩衡的脸,极轻地吻住他的嘴,片刻后唇分,他的额头抵住韩衡的额头,一只手不安分地抚摸韩衡的腰,哑声道:“味道如我想象中那么好。”
“你傻逼啊,那是脚……”韩衡耳根通红,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他的脚丫子还湿漉漉的,那股诡异的凉意让他浑身都说不出的别扭。
“脚怎么了?你身上哪里我没吃过?”庄灵意有所指地隔着衣袍抓住韩衡的命根子,俊脸上挂着笑,露出白牙,“傻逼是什么?”
“傻逼是你!”韩衡抬脚就踹,怒道:“你不要脸起来无人能敌。”
“跟你在一块我要什么脸啊。”庄灵又亲了亲韩衡的额头,才坐起身给他穿鞋。
韩衡犹自心有余悸,不过这次庄灵真的只是给他穿鞋。
本来韩衡是要去听鸿楼,跟着庄灵腻歪这么多天,他也该去验收一下成果了。可他又不想让庄灵掺和进来,于是一整个上午都没出去,陪庄灵用完膳之后,庄灵还盯着他吃了药。
韩衡特别不爱吃中药,在现代一吃准吐,而且郎大夫说做脸之前要调理身体,每天要喝五大碗。
“你怎么还不走?”韩衡郁闷地盯着桌上那碗药,袅袅白烟已散尽,再不喝就要凉了。
庄灵理平袖口,“看着你把药吃了,我就走。”
“你有事就走啊,我还能不吃药啊?”韩衡干巴巴道。
“这么催着我走,怎么,谁要来吗?”
“胡说八道。”韩衡骂道,咬牙切齿地端起药碗,瞪了庄灵一眼。
庄灵嘴角噙着一丝不明显的笑,好整以暇地环胸看着韩衡。
中药的腥臭味让韩衡几乎立刻就要吐了,他看了看药汁,又看了看庄灵,一而再鼓起勇气,还没喝胃里已经开始翻腾。
“给我。”庄灵接过药碗。
韩衡目瞪口呆地看着庄灵低头喝了一口药。
庄灵没有把药咽下去,而是笑看了韩衡一眼,韩衡给他看得心底发毛,就想跑,哪知道后脖子被一把擒住,一个湿润的吻堵上他的嘴。
紧接着庄灵的舌头顶开了他的唇,在这个气息交缠的吻里,药汁渡了过来,韩衡没能全咽下去,一吻毕,韩衡的下巴上湿漉漉的沾了药汁。
庄灵眼神闪烁,低头啃了一口韩衡的下巴,沉声道:“还要我喂你?”
韩衡受了惊吓地一哆嗦,“我自己喝。”
乖乖吃完了药,庄灵喂韩衡吃下一块果脯,指腹轻轻擦去他嘴唇上的药渍,才换人来伺候。
看着庄灵意气风发的背影,韩衡嘴角瘪了又瘪,心里却泛起一层难言的温暖,他腮帮子都让果脯甜腻的味道充满,舌头往腮帮顶了顶,口腔里尽是甜蜜。

前脚庄灵离开薛园,后脚韩衡带着碧根跟宋三也出了门。
刚到听鸿楼门口,就见烫金匾额上拉着红绸,门外排起长龙,大门口摆着两张桌子在登记,其中一人是听鸿楼的舞娘,远远看见韩衡,就让身边一个小丫头进去通传,自己撂开笔,起身迎上来。
“韩公子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来看你们楼主,谈怎么分红。”韩衡笑揶揄道,他回头看了看排了数十米的人,点点手中折扇,“这是?”
“楼主让先挑五十个根骨灵秀,样貌端正的,不拘男女,先练着。”舞娘抿了抿红润的嘴唇,带韩衡进门。
只见楼里一改韩衡初次登门时的清寂寥落,游园会用的那些彩绸彩灯虽然撤了,庭院显然也重新布置过,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韩衡来见木染,没有一次是在同一个地方,这一次,又是一间韩衡没去过的花厅,门外有四名卫兵把守。
“楼主有客?”
舞娘举袖掩唇,示意韩衡进门,“楼主的客人也想见见公子。”
韩衡一整衣袍,步入门内,就见上首坐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向着他咧嘴一笑:“想不到今儿能碰得上你,我是来巧了,岐书把你当宝贝似的藏着,谁也不让见,你回去可别说见到了我。”
木染歪在一边榻上叭叭地吸着水烟,斜乜韩衡,略一点头。
“三皇子殿下有礼,楼主有客,看来我今日来得不是时候。”
“他一个小孩子,来玩的,不用理他。”
三皇子抗议地叫了起来,摇晃木染的胳膊,撒娇道:“怎么这么说我,我现在也算独当一面了好吗?父皇昨儿才夸我办差办得好。”
“你办了什么差?”木染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是给你父皇献上哪个名家的画作,还是给你母后打了一枝特别精美的头钗啊?”
三皇子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那也是父皇交办的。”
“韩衡,坐。”木染道。
韩衡挨着桌边坐下,他捏着下巴,不动声色地在观察三皇子和木染,俩人显然很熟,三皇子颇有点把木染当成崇敬的长辈在讨好。
木染看上去最多有二十五岁,据说三皇子最为得宠,再怎么样,木染也是个“草民”,他不仅能让京城的权贵都买账,还能周旋于三皇子和宁王之间,跟他们平起平坐,像普通朋友一般笑闹,到底是为什么?
韩衡一坐下,对面三皇子就一直盯着他看。
上辈子裴加享受惯了旁人或疯狂或崇拜的目光,自然不以为然,反倒大大方方地坐着让他看个够。
“韩公子,我都听说了,那天听鸿楼的演出都是你一手筹办,回去以后我跟母后提了一提,开春以后,是母后千秋,届时不知是否有那个荣幸,请公子再花心思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不拘什么形式,能博母后一笑即可。”
“这要看楼主的意思,在下不过出个主意。”韩衡轻描淡写地回了过去。
“木染。”三皇子再度噘嘴想要撒娇。
“早着呢,你再烦我,小心我告诉你皇叔,你这几日天天往我这儿跑。今天如愿以偿,既然见到了人,就回去好好做功课,要是你父皇考你的时候答不上来,还想出宫?”木染一瞪眼。
三皇子不满地撇撇嘴,“你们都当我小孩呢?岐书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管他?”
“睿王嫡子身负神力,能于数百米外直取敌人首级,你会什么?他十五岁已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你呢?除了吃喝嫖赌,你还会什么?”
三皇子轻哼一声,不服气又找不出话反驳,气鼓鼓地坐在椅子里。
“你还坐在那儿干什么?我们有事要谈。”木染斜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尴尬地起身,边朝外走边嚷嚷:“我今儿要在这里用晚膳,待会完事我要跟这位韩公子交个朋友,你可别把人放走了啊。”
等三皇子人走了,韩衡正襟危坐,跟木染提了原本说好的五五分成,木染欣然答应。
“这次游园会赚了不少,不过,就这么点招怕是也不成。”
“当然不止这样。”韩衡起身出去,从碧根手里拿来带过来的曲谱,“你让乐师先练练,对了,不止要招舞娘,乐师也要招。”
趁木染翻看曲谱时,韩衡把他的想法说了一下,听鸿楼原来针对达官贵人,客源狭窄。反正地方这么大,他打算将其中几间院子另辟出来,分别接待权位较低的官员、出得起钱身份却不够高贵的平民百姓。
“这些曲子都很通俗,唱起来朗朗上口,客人不仅可以听歌娘唱,也可以自己唱。”
木染哼了一声,“那我这听鸿楼岂不是成天吵吵闹闹乌烟瘴气。”
“所以要另辟两间独院,别说不成,我已经看过了,你这地方大得很。我看东边和西边最远的那两间院子就不错,那里闹一点,不会影响你这边。门也可以多开几道,你要热热闹闹做生意,就别端着。什么样的曲子最吸引人?无非两种,大雅、大俗,大雅不用我说,你比我擅长。大俗你就不懂了,别以为达官贵人就不爱听十八摸,甭管客人要听什么,只要你有,就拿出来。各取所需,赚点钱而已。”韩衡道,“至于宁王那边,我可以匀两分出去,怎么分配,你来决定。没谁会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木染沉默片刻,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我去说说看。”
韩衡早就看出来,木染对付这些“贵客”有他的一套,用不着他多嘴。
谈完正事,他把脚一跷,喝了口香气沁脾的热茶,不经意地问起:“韩风呢?那天以后怎么就不见人了,你把他留下了?”当时宁王和三皇子对他似乎都挺感兴趣,他那么一脱,恐怕有不少好这口的人看上了。
“你不知道?”木染挑眉,兴味盎然地说,“睿王府的人把他带走的。”
韩衡一愣,他还真不知道。
想起韩风那个娇滴滴的样,又爱使点小阴招,韩衡颇有点不舒服。可他也知道,这几天庄灵都在他床上,当然不会有时间和韩风见面,他把人扣了,不告诉韩衡,也没什么不对。
“和庄灵比起来,你当真是个蠢的。”

木染不经意的一句话,韩衡自然没往心里去,就是一时间没了喝茶的兴致。
为了不和三皇子碰上,韩衡直接带人从偏门出去。
走在街上,韩衡频频回头。
“公子,怎么了?”碧根从旁问道。
韩衡微微蹙起眉,往后又看一眼,“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没有吧。”碧根道。
宋三迎着韩衡的眼光,“小的们没有发现什么人跟着,公子不放心,咱们走东头那条路,绕个弯再回去。”
“不用。”穿过两条小巷就能过去的路,绕到东头就太远了,韩衡又往后看了一眼,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是乌压压的人头,大概真是他疑神疑鬼。
第40章 四十
吃过晚饭,韩衡躺在床上,小指头贴着颈子勾弄了好几下,细细的红绳被他勾了出来。
刚离开皮肤的玉坠带着温热的体温,韩衡举在眼前看了会,又把它塞进领子里。韩衡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恹恹打了个哈欠。
郎大夫新开的药吃了特别容易犯困,平时总也要亥时过后才会有睡意,现在是晚饭后吃完药就忍不住想睡。
韩衡没能支撑多久,就沉入了沉甸甸的睡梦之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于半梦半醒之间,正迷糊的时候,陡然有动静钻进他的耳朵。
刹那间韩衡挣扎着张开双眼。
他的眼睛好一阵才能适应昏暗的光线,地上蒙着从窗格透入的一层白莹莹的微光。
倾泻进室内的光晕里,坐着一个人,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他面朝着床,怀中抱着一柄长剑。
纵使看不清那人的脸,韩衡也能感觉到,那个人在看着他,这种奇异的感觉,让韩衡觉得无比熟悉。
这是,跟踪他的人。
韩衡呼吸一紧,刚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地闭上眼睛,黑影说话了:“国师大人,您终于醒了。”
韩衡皱起了眉,手在被子里悄然捏紧成拳。
“你在说什么?”对方的嗓音听上去上了年纪,而且似乎他在哪里曾经听过,韩衡坐起身,竖起耳朵,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黑影仍然端正地坐着。
韩衡能察觉他还在看着自己,急促地喘息了两下,屋子里静得能听出他紧张的呼吸声。
“看来您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中年男子以遗憾的语气说,他站了起来,身量很高,朝床的方向逼近一步。
“你是谁?别过来。”韩衡厉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叫人了!”
“那日我带人搜查一间客栈,我的手下因为说了您两句,就被庄灵那小子戳瞎了一双眼睛。想必您不会这么快忘记吧?”黑影曼声道。
回来的路上,确实有这么一桩事。韩衡想起来了,有一群人拿着画像找人,结果那幅画像让粗心大意的小二给泼了茶弄脏了,本来这群人要找小二的麻烦,他打了句圆场,被对方骂作丑八怪。其实也没说错,庄灵就直接用筷子戳瞎了那人的双目。
当时韩衡还好一阵胆寒,听人这么一说,几乎立刻就想了起来。
“你是他们的头儿……”韩衡犹疑不定,“你是老朱?”
黑影向前又迈出一步,走进光晕里,微微抬起头,端正笔挺的鼻子被白光描画出轮廓。
“正是属下。”
“老朱是谁?”韩衡轻飘的语气,既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老朱,他摸了摸鼻子,“以前我认识你?你刚才叫我什么?为什么自称属下?你是我的属下?”一连串的问题把韩衡弄蒙了,他猛然抬头,“这些天里你一直在跟踪我?”
“是的,到了京城以后,属下一直带人跟着您,直至近日属下派去接近您的人才终于确定,您就是国师大人。”
“什么国师……”韩衡嘴巴微微张开,眼里现出难以置信,食指对着自己,“你是大梁人。”那他就是传说中算无遗策却在明帝出征南楚时失踪的大梁国师?韩衡感到有些荒谬,忙道:“你搞错了,我是北朔人,这里有我的母亲,还有从小服侍我长大的下人,十五岁的时候,我跟着个戏班跑了,前阵子写信让我娘给我送钱来,庄灵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我……”
“他们是这么告诉你的?”
“那你又是凭什么确认我就是大梁国师?”韩衡烦躁地说,“凭我这张鬼都不认识的脸吗?”
“在同一天里,被人毁容抛下山崖的人会有几个?”
韩衡张了张嘴,有点哑口。
“当然,这也不足为信,全天下死在同一天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上千。更不用说同名同姓,甚至长相相似的人。”
“对。”
“但能怀孕的男……”老朱的话戛然而止,他抬起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什么?”韩衡压根没听清,不满老朱突然不说了,正要喝问时,老朱腾地离开凳子,迅速从窗户翻了出去。
韩衡目瞪口呆地望着空荡荡的窗户口。
这时门开了。
看见坐在床上的韩衡,庄灵身形一顿,他点亮灯,顺着韩衡的目光,看到开着的窗户,不自觉皱了皱眉,“睡觉怎么窗户也不关?”语气里包含着两人都没察觉的关切。
“不正要起来关吗。什么时辰了,刚忙完吗?”韩衡往床里挪了挪,掀开被子,拍拍身边示意庄灵上床来。
庄灵低沉地嗯了声,侧身抱住韩衡的肩,沐浴后的清爽气息让韩衡感到安心,同时又开始犯困。
灯灭之后,韩衡反倒清醒些许,他鼻子凑在庄灵的脖子里,小动物一样鼻尖一抽一抽,毫无避忌地连带光滑的里衣,隔靴搔痒地揉捏着庄灵紧实的胸肌。
“不想睡觉?”庄灵侧转身,一手环住韩衡的腰,黑暗里庄灵的眼睛依然明亮,就像天边永不淡去的那颗星。
“我今天去了听鸿楼,”韩衡脑袋动了动,靠着庄灵的锁骨,以牙轻轻碾磨,留下一道光亮的水痕,复又以舌尖抚弄,磕巴磕巴嘴,才道,“你把韩风带回王府了?”说这话时,韩衡生涩地握住小小庄,没两下就找到合适的角度,都是男人,这事他可一点也不陌生。
庄灵咽了咽口水,呼吸一阵凝滞,手抚着韩衡的腰,顺着窄细的腰来到柔软的小腹。
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东西,这是一个能将他罪恶的血脉延续下去的男人。这个念头甫一钻进脑海,就让庄灵浑身燥热,他腰胯往韩衡手里一送,暧昧地低下头,磨蹭韩衡的耳朵。
俩人衣服都没脱,片刻之间就已浑身大汗淋漓。
韩衡不住张嘴吸气,冷不防被含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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