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颜天下完本——by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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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小王八蛋怎么总是精力旺盛,一身力气没地方使的样。他要还是裴加,这时候没准自己主动就骑上去,生命在于运动,况乎两情相悦,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爱憋谁憋,他裴加除了拍戏赚钱的时候,就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个性。
现在,韩衡摸了摸肚子,别扭地动动脖子,向后拿脑袋撞了一下庄灵,撞得庄灵脑袋砰的一声闷响。
“天都亮了,还不起床。”
庄灵眼睛虚开一条线,看见蒙蒙亮的天色,复又闭眼,自然而然收紧双臂,把韩衡更牢实地圈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窝,“今天不上朝。”
“那也得起来,你不起来就松开,我还有事。”
庄灵才耷拉下去的眼皮猛然一抖,眉峰也蹙了起来,“什么事比陪我睡觉还重要?”
韩衡哭笑不得,拿手扒庄灵的手,“什么事都比陪|睡重要。”
“放屁,谁敢比我重要,我剁了他!”
韩衡毫不怀疑庄灵干得出这种事,在他怀里转过身,安抚地亲了亲庄灵挺拔的鼻梁,认真望着他,“我真有事,要去一趟听鸿楼。”
“三天两头往那里跑,还不带我。”庄灵大概是没睡醒,神态格外委屈,说话嗓音低沉中带着些鼻音。
“你不是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吗?”
“你不就是不想带我吗?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跑出去问别人,别人有我好吗?”
韩衡被他气笑了,他一觉从昨天晚饭后睡到现在,气也消了,对庄灵的隐瞒,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庄灵不认为他应该知道。韩衡也做了个假设,如果他先就知道庄灵要让他生孩子,他应该压根不会同意。孩子已经在他肚子里了,他可不想一尸两命,古代女人生孩子就容易挂,男的生孩子恐怕危险度更高。再怎么着,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这可不是韩衡的风格。何况,他真挺喜欢庄灵,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人这么对他好过,虽然不好意思承认,每当庄灵面对他就无法控制欲望的样,韩衡最喜欢。
都是男人,那方面的反应最为直观。
庄灵显然痴迷他,他也喜欢庄灵,计较些细微末节未免太失男子汉的风度。他是要做面膜泡花瓣澡,但这都是基于职业操守,一个演员的基本修养,让自己体体面面地走出去,是他上辈子攒下来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但内心韩衡还是相当男人,并且理智丰富,他想认真对待这段感情,认真对待这个古代人,对象需要调|教,人生漫漫,有的是时间。
韩衡抱住庄灵的脖子,轻声道:“最近有人跟踪我,人我抓到了,但是我想知道他背后是谁。”
庄灵使劲亲了一口韩衡的肩窝,他现在不能亲韩衡的脸,碍事的绷带常常让他心疼韩衡,虽然他自己没怎么意识到。
“你把人交给我,一天以后,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挖出来。没有我撬不开的嘴。”庄灵亲了一下韩衡的嘴,缠绵着不肯离开他的嘴唇,直至韩衡发出低沉的痛哼,这才松开嘴。那两片嘴唇红润得诱人犯罪,庄灵难受地屈起腿让两人身体稍微分开一些。
“不用,我有打算,我不喜欢什么都让别人代劳。”
“对你来说,我也是别人吗?”庄灵危险地睨起眼。
“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见庄灵脸色阴沉下来,韩衡勾唇一笑,“你是什么时候让郎大夫开始准备能让男人受孕的药的?不会是随时准备着吧?”
韩衡虽然在笑,却让庄灵觉得不妙,他舔了舔嘴唇,心虚地移开眼,“找到你的时候。”
“那么早?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爱上你?”
韩衡说的话让庄灵陡然心激剧一跳,这个字眼如此陌生,又如此让人血液流速加快,他怎么能如此不假掩饰地直言不讳。
“都要给我生孩子了,这种话就不必再问了吧?”庄灵收拾起短暂的愣神,舒展掌心覆上韩衡的肚腹,无论多少次,想到怀着他的种的是眼前这个人,还是如同放电一般刺激着庄灵的神经。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自豪和喜悦,虽然他不擅表达,也同样能感受到幸福和甜蜜。第一个孩子尚未降生,他已经在期待让韩衡给他生一支庄家军。
当然,这样的想法不能让韩衡知道,韩衡这么要强,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本就含着隐隐的不满。不过两人只要在一起,要让他继续生有的是办法,何况他说了一个巧妙的谎。韩衡不会知道,让他怀孕的不是郎大夫的药,而是他这具出自天裔族的男性身体本就能孕育子嗣。
庄灵想着想着,呼吸灼烫粗重起来。
韩衡每根神经都被烫得防备地竖起来,推开庄灵,他无比庆幸现在他的脸还包着纱布,不然得烫成什么样。脸这么烫会造成血流加速,不会影响伤口愈合吧?韩衡担心地想。
“行了,我真要起来了。”
庄灵一把抓住韩衡要起身而去的胳膊,他抿着唇,嘴角紧绷,半晌,担忧自他深沉微微泛蓝光的明亮双眸中沁出,他道:“你不想为我生孩子,对吗?”
韩衡眼皮一跳,尴尬道:“哪个男人会想生孩子?”
“要是你的孩子,让我生也可以。”庄灵满脸认真地说,“郎大夫那里还有剩下的药……”
“你?”韩衡眉毛高高扬起,脑补了一下庄灵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庄灵本就是极其棱角分明的男性长相,体格高大健壮。韩衡的嘴角不禁为这种想象弯了起来,“这么想生,你就去要吧,而且,我也还没尝过你的滋味。”
“你要是想尝,现在就可以。”庄灵抓住韩衡的手按在早已嚣张跋扈的某处,暧昧低语,“你的味道很好。”
“……看不出来啊,平时人五人六的,你这副发情的样子,除了我还有谁看过?”韩衡手背在庄灵脸上轻轻拍打两下,力道不重,却也啪啪作响。他突然发狠道:“谁看过我就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庄灵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
“我当然会。”韩衡总算下了床,他尽量利索地穿戴整齐,腿部和背部的伤已没那么痛,就是很痒,不过还在能够忍耐的范围内。
“你心太软了。”庄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韩衡手顿了顿,旋即一把扎紧腰带,没受伤那条腿跨上床,唇边浮现出流氓般的贼笑,“你可以试试。”
庄灵眸色一黯,抓住韩衡的脚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挽起他的裤腿,一个吻落在韩衡玉白无暇的小腿上。
舌尖留下的触感犹如火烧,韩衡飞快放下腿,气恼地瞪了庄灵一眼,“庄灵!你真是个没羞没臊的色|魔!”
“我就是。”庄灵掐了一把韩衡的屁股,抬起身,耳朵贴在他的肚皮上,“让他也学着点儿。”
“……”没法再和满脑子黄色废料毫无节操下限的庄灵说下去,韩衡急匆匆夺门而出。
庄灵眸中翻腾的欲望随那扇门紧闭上而渐渐沉寂下去,他无奈捏住裤子,索然无味地弹弄了一下小小庄,想到这日子还有好几个月,顿觉人生了无生趣。
从前他也不是这样啊,从前那个高冷清寂的自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一看到韩衡他就只有一个念头,想狠狠操他,让他为他大着肚子生孩子。原本觉得男人生孩子过于诡异的庄灵,现在竟觉得韩衡的孕肚像个可爱的小动物一般,他已经开始期待这孩子。
唯独想起第一次在祭典上见到那个,脸尚完好的大梁国师韩衡时,能压制住张牙舞爪的狼性。
庄灵倒在床上,无奈地用手遮住脸,昏昏沉沉睡了一会,也只好起来。这时他见到了一个本不该还在薛园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3-
第62章 六十二
“你没带那个门神?”贡克规规矩矩坐在马车里,容光焕发,显然昨夜睡了个好觉。
“谁?”刚问出口,韩衡反应过来,大概甲初成天一身黑,又不怎么笑不怎么说话,贡克给他起了外号。
“你什么时候审讯我?”贡克问。
韩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嘴角笑了笑,“这么想受刑?你是抖M?”
“我才不是母的,我是公的!”怕韩衡不相信,贡克扯开裤带,面对韩衡一脸“你倒是拿出来看看”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撇撇嘴,整理好衣服,“我凭什么给你看呀,这是我的命根子。”
“那就收好你的命根子。”韩衡靠在车板上闭目养神。
贡克在一边上蹿下跳,简直一刻也不能安静下来,马车木板被他踩得嘎吱作响。他趴到窗户上扒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又坐回位置上,偷偷把眼睛虚开一条缝观察韩衡带的小厮,今天韩衡带的是个小破孩。这么想的时候贡克一点也没觉得自己也是小孩,他现在十六岁,面黄肌瘦,一脸营养不良。
泡好了茶,本来专心致志留神温茶器的碧根突然一眼瞪过来。
骇得贡克差点跳起来,就看见碧根手并成掌,在脖子上一划拉。
“……”贡克正想扑上来揍人,韩衡哼哼了两声,他连忙端正坐好。
不过韩衡没有睁开眼,贡克眼珠小心翼翼四处乱转,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就是坐不住。
接待韩衡他们的是丁穆,看到贡克,他秀长的眉微微上挑,仿佛有些意外。
“薛园到处是庄灵的人,你们也不希望他被庄灵带去问话吧?”
丁穆接受了这个说法,带他们到一间屋子里等候,蒲团上绣着颜色鲜艳的西番莲。
韩衡注意到,每次在听鸿楼和木染见面的地方都不尽相同。听鸿楼也确实是气势恢宏,房间特别多,韩衡不会乱走动,这地方,会碰上什么人真不好说。他不想莫名其妙惹上麻烦。
贡克才坐了不到半刻,就说要去和丁穆谈谈。
韩衡没有理由拦着他,贡克出去后,碧根倒出一杯茶,递给韩衡。现在韩衡喝的吃的都是郎大夫的手笔,庄灵也很小心,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在外随便吃喝。
真要是肚子出了问题,韩衡一想到女人流产时的出血量,就不敢擅作主张,他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流产而挂掉的男人。
韩衡喝的茶有茶的香味,喝上去却像是一种药草,反正他不懂,事情都得交给懂的人去做。喝着茶等了半天,直至中午木染还没回来,午膳索性就在听鸿楼用了。碧根去厨房盯着人做饭,引起丁穆一阵狐疑地打量了韩衡半天。
韩衡一直在打盹,腰腹裹着一条毛毯,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至多是多了一份慵懒。
午膳后不久,木染就回来了,他脸色不大好。
韩衡第一反应就是,“没有到手?”
“我亲自出马,怎么可能到不了手。”木染脸色依然难看,伴随着胸口激烈的欺负,仿佛仍然心有余悸。
“发生什么事了?”韩衡问。
“我在那里,碰见了一个人。”木染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看向韩衡,“宁王,今天宁王也在,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没有看我,之后我低着头,没敢回头看,就那么走了。”
“他看见你了?”
木染迟疑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这要看下次他来的时候,会不会问我。”
“让他看见也没什么,你可以糊弄他是存了金子之类的贵重物。”韩衡想了想说。
“这么简单就好了。”木染咬着嘴皮,颇有些不甘,“先看看这个。”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帕,摊开在桌上,里面包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
纸上墨痕很浅,不过完全能看清楚图案。一只振翅翱翔的鹰,长长弯曲的尖喙衔着一轮太阳,下方是几条波浪线。
“就是这个。”仔细端详之后,丁穆做出了结论,“我看见过,带我去的那个男人身上的要拍上,就有这个徽记。”
贡克一拍脑门,“好像我也看见过,教我们突击的那个恶鬼身上就有一块。”
“恶鬼?”韩衡看向贡克。
“他的代号叫恶鬼。训练点里不止我们这些学员有代号,那些夫子也都使用代号。突袭是每个小队必须接受的训练,教我们的那个男人就像鬼魅一般,来去无踪,他身手很快,更重要的是,没有存在感。他第一次给我们上课时,在十多个人的帐篷里呆了快半个时辰,我们都没发现多了一个人。而且他一直在我们中间。”丁穆神色里浮现出一丝后怕。
贡克瞪着眼睛附和道:“对,那个人,真的跟鬼一样。”
“知道真名吗?”韩衡看了一眼丁穆。
“不知道。所有人的名字我们都不知道,我和木染逃出来之后,一开始谁都怕被对方丢下,我们被人追杀了三天两夜,到后来说不好谁拖累谁,或者,都拖累了对方。但也不能确定丢下另一个人是否能平安躲过追杀,一直到被宁王找到之后,我们俩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有了接触,认识了对方。”
韩衡想了想,把那张纸重新用绢帕包好,道:“那如果再见到那个人,你们能认出他来吗?”
“当然能,那个鬼地方里的每个人,只要见过,肯定都认得出来。我们在那里呆了足足七八年,日夜相对,就算是头猪,也都记住了。何况,夫子本就不像其他学员,学员要是不在一个队,见面的次数不多,又冷淡的话,还可能不认识。只要是授课的夫子,基本上都用残酷的手段折磨过我们,我现在偶尔还会做噩梦,梦见他们的脸。”贡克咬牙切齿道。
“这个能给我吗?”韩衡朝木染扬了扬手里的布包。
“给你罢,放在我这里反而不好。”木染吁出一口气,担忧如同一片乌云密密实实笼罩住他。
“我想宁王就算在那里见到了你,也不会现在就来问。”
木染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
“你也同样看见了他,而且今天你和我见过面,如果他已经注意到你不寻常的举动,我到听鸿楼来,他很快就会知道。如果他没有注意到,那更不成问题。”
“你的意思是,宁王可能会以为,你来不是因为你。”
二人的话如同哑谜,贡克和丁穆均一头雾水。
“我现在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身份不明,那我就只有一个身份。”
“小王爷枕头边上的人。”木染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个轻松柔媚的笑,手帕沾了沾唇角,“果然我是急糊涂了。”
“在你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我现在回去,研究研究这个。”边说韩衡边把布包揣进怀里,“我等着跟宁王见面。”
木染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放心,跟这件事没关系,是私事。”韩衡立刻道。
“你对小王爷还真上心,你们俩谁在上?”木染暧昧地问,眼角余光却瞥着丁穆。
丁穆低垂着头,微红的侧脸仿佛是因为窗棂上投入的阳光。
韩衡没回答,站起身,淡淡笑道:“在上如何?在下如何?反正有人天天等我回去吃饭。”
木染:“……”
“走了,你俩想留下来吃晚饭啊?”韩衡踹了贡克一脚,贡克这才回过神,嘀咕道:“你们俩在说什么?”
韩衡冷冷瞥他,“关你屁事。”
贡克横眉倒竖。
韩衡果断道:“今天晚上给你加猪蹄。”
贡克立马把嘴闭得严严实实,扭头正对上碧根鄙夷的眼神。他不以为然地挑起一边眉毛,乐呵呵地带头走出去,管他呢,只要有猪蹄,让他干什么都行,要他卖了之前的雇主也行,给饭吃的就是爹。
回到薛园,郎大夫在房间里等着韩衡,韩衡才想起,今天还一次都没见过他。
拆绷带的时候,也不知道郎大夫是不是故意的,那个疼,韩衡简直觉得牙酸,仿佛能听见布料撕开血肉的声音。
等他看清拆下来的纱布,才发现都是错觉。
“现在还是肿的,每天要上三次药,分别在你用完饭之后,我都会亲自过来。”郎大夫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平板地说。
韩衡郁闷道:“知道了。”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这跟他想的也差太远了,之前他是个白色的猪头,现在他是个红白交加的猪头。
“这个药膏,每天睡之前擦,只擦新皮,这里,”郎大夫冰冷的手指摩擦过下颌明显皮肉相连的一条线,“不要擦伤口。”
“嗯。”韩衡打开盒盖,扑鼻而来一股甜香,他嘴角忍不住咧了咧,“怎么这么像女人用的,擦脸膏?”
“这是御贡给宫中的雪香膏,可以促进面部血液循环,均匀肤色,您也不想顶着现在这张五颜六色的脸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