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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天下完本——by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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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丁穆的代号吗?在训练点时,贡克和猫鼬应该是一对好搭档,虽然不在一个小队,但很可能他们的亲密关系在这个组织的上层眼里是重要的信息。
韩衡故意想了一会,神色犹豫,他头部微微摆动,正要摇头否认,老柴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其他人呢?都去了哪儿?你们互相还有联系吗?大家……都怎么样了?”
反应迟钝的贡克才听出门道,难以置信地浓眉倒竖起来,犹带着稚气的脸皱着,“你什么人啊你?你知道猫鼬……”贡克侧了侧头,“鬼火,忘川,惊风……”他一个一个名字数下去。
老柴头接了过去:“九泉,出云,夺魄,麒麟,为鹿……”
“你怎么知道?”贡克紧促地深吸一口气。
老柴头没答话,转向韩衡,话语里暗含威压,肃容道:“其他人呢?只有你们俩逃出来了?”
韩衡咳嗽一声,冷冷扫了一眼想说话的贡克,目光如同尖锥钉在老柴头的脸上。他拇指缓缓在食指上摩挲,斩钉截铁道:“老爷子您这话我听不太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逃不逃的,我从来就没逃过。贡克,你今天话这么多,是不想吃晚饭了吧?”
贡克气鼓鼓地要说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柴老,今天我还有事,赶着去找您的徒弟,恕不奉陪了。”韩衡起身就走,走到门边,扭头瞥一眼贡克,努了努嘴,“东西留下。”
贡克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走到韩衡身边,那刀子一样割人的眼神还粘着他。他只得掏出两个纸包往桌上一拍,哼了一声跟着韩衡走了。
听见老柴头在后面叫他,韩衡也没搭理。
出门之后,他真打听着路去了多宝阁,找到柴老的徒弟,给他看了柴老的信。那徒弟很是老实,本来手上还有活儿,见到柴老的信,腾出小半个时辰跟韩衡仔细商量了一番,指环做成什么样,什么尺寸,用什么材质。
韩衡也暂时把心神收拢回来,跟他细细交代。毕竟这是要给庄灵的定情信物,韩衡挺上心,边说他边想象着庄灵戴上去的样子,给男人的戒指,简洁大方最好。多宝阁很是气派,不输现代那些珠宝店,款式各种风格都有,复古的,闪瞎眼的,连钻石都有。不过男人戴钻戒怎么都有点怪,最后韩衡定下来,让他把花纹用金属做成碎钻的效果,内侧写上俩人名字的首字母。但不是Z&H,而是Z&P。
出来韩衡才觉着怎么他没定P&Z呢?真是一日为受,终身为受,他连思想都受了起来。一时间反攻的心愿熊熊燃起,终于无奈摸了摸怀着孕的肚皮,暂且把这想法束之高阁。
晚上,庄灵回来得挺早,俩人一起吃了饭,没什么事儿,早早就洗了上床。
韩衡相当罕见的没怎么犯困,四天后庄灵就走了,一去估计要好几个月。这还没分开呢,他就有点牵肠挂肚,好像谁拿着钩子在挠他。这种滋味两辈子他都没体会过,太新鲜了。
摸着庄灵布满粗茧的手指,韩衡一边用小指头挠他手掌心,一边说:“等你走了,要给我写信啊,一个月至少四封。”每个星期一封,这频率应该够了。
“等第一封信捎回来,估计就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这么慢?”韩衡叫道。
“你以为我是去玩啊?”
韩衡噎了一下,讪讪道:“你不是常胜将军吗?打仗对你不跟玩儿似的。”边说韩衡边抓着庄灵的手指头扭糖一样掰来掰去。
“舍不得我?”
韩衡小指头往耳孔里钻了钻,这话怎么他觉得庄灵说得这么穷嘚瑟呢?
“我没舍不得你,你自己的种子估计有点儿舍不得。”庄灵的手总不能安安分分就待在他肚子上,这会儿又顺着腰线往下摸。韩衡喘了口气,他没阻止,庄灵得到了放肆的信号,手掌贪婪地眷恋每一寸他无比熟悉的皮肤,柔腻细嫩的触感让他控制不住力道,使劲揉了一把韩衡紧实挺翘屁股。
“握草……你能不能轻点儿?”
“轻点儿能满足你吗?”庄灵牙齿叼着韩衡的耳廓,每当这种时刻,韩衡心就悬着,这小子是属狗的,发起狠来能把他耳朵咬得很疼。那牙齿缓慢地在他薄薄的耳壳上磨动,就是在找地方下嘴。
然而,这确实挺刺激的,他喜欢俩人的性当中夹杂一点儿挑衅的暴力,有时候他自己也牙痒痒,很痛或者很痛快时就控制不住想咬庄灵的肩膀。庄灵的肩背肌肉充满力量,情动时淡淡的咸味是最好的□□。一旦想到这身热汗从何而来,想到是他让庄灵这个冰块样的人火热起来,就有说不出的成就感和热情让韩衡想要更多。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庄灵压低声音问。
“没想什么。”韩衡闷声道。
“在想我的大宝贝吗?”庄灵手拿出来,手指隔着光滑的衬裤在他时常流连忘返的秘境外暗示地轻戳,“想我放进去,是不是?”
真有那么一瞬间,韩衡脑子一片空白,大脑中诚实叫嚣着欲望。然而,他败兴的肚子随侧身的动作顶到庄灵结实的腹肌,俩人不约而同低下头看了一眼。
庄灵看见韩衡的肚子,眼神一黯,手规矩了。
韩衡看见庄灵精神奕奕的宝贝,哭笑不得地动了动嘴皮子,“现在我发觉,这当口上你要出征真挺好的。”
庄灵无奈地扯动嘴皮,他亲了亲韩衡的眉间,“你说要送我东西,什么时候送?再不送可来不及了。”
“着什么急呀,反正你走之前一定给你。”多宝阁说后天能拿,韩衡心里有底,不慌。
“我也送你个什么吧?”等回来的时候,孩子应该已经生下来了,到时候,他就有和他爹谈判的底牌了。这个孩子的重要性,目前看来超越一切。能瞒到孩子出生,他就可以品尝胜利的果实。想着想着,庄灵眼神愈发柔和。
韩衡看得肉麻兮兮,他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把脸转开,缓慢笨拙地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庄灵。
“我什么没有?别送那些不实用的,真想送我什么,就送我钱。”
“你要用钱找甲初拿就是,你不是防我跟防贼似的吗?生怕我知道你的小金库,物色的铺子也不打声招呼。”
“我这不是防着你。”韩衡道,“你的钱都是出生入死挣的血汗钱,用你的钱我不瘆得慌吗?等我摊子做大了,你坐着等分红利不就完了。你送的东西我都折了现银搭在里头,你投了多少,按这个成数分,不会少你一厘。”
庄灵搭在韩衡胸腹上的手臂一紧,不悦地靠近他的耳朵,“你跟我算这么清楚算怎么回事?孩子都要给我生了,还把我当外人?”
“等过几天你收了我的东西,我就不跟你算这么清楚。”
含混不清的回答让庄灵不满地想翻到韩衡身上去压着他好好理论一番,又怕压着他的肚子,这时韩衡极有眼色地黏上来,捧着他的脸吧唧了他一脸口水。
吻到庄灵的喉结时,他近乎迷恋地把手指插|进韩衡的头发里,微微湿润的柔软发丝千丝万缕地缠着他钢铁一般坚硬的手指,那番绕指柔的滋味儿,庄灵没法用语言形容,他只知道,就是在他颈子上滑动的尖锐牙齿现在刺破他的脖子,估计他也不会挣扎。
“等着吧,孩儿他爹。反正这辈子也就你一个能骗我生孩子,下回我就没这么心大了。”韩衡啪一声把庄灵屁股拍得响亮,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不然你还想给谁生?嗯?”庄灵危险地睨起眼,掐了一把韩衡的后腰。
韩衡翻个身,没理他,身后靠着的胸膛温暖得不行,几乎没什么挣扎他就睡得人事不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降温了,所以这两天,我去拯救了一下世界。
第70章 柒拾
这两天韩衡过得特别爽,他也不急着翻出那个鹰的事儿,既然知道老柴头是那个训练点里的人,这就好办了。他心里有数,现在老柴头想找他的心情,比他要迫切得多。
于是他就待在庄灵给他那小院里,把花匠找来,看着他忙活,也跟着学两手,寻思着等他老了,就整个大院子,养花养草再养几条狗,还有鸡鸭什么的,吃自己园子里出来的菜,新鲜干净。这在现代可是裴加不大敢想的事,在北京要这么弄,卖了他的钱都不够。
庄灵这两天在家的时间也特别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走了,他也有点依依不舍。看庄灵那冰块儿脸是看不出什么,不过晚上到了床上,韩衡常常是被硌醒的。庄灵简直是个棒槌,只要是韩衡也醒了,俩人就跟小孩儿似的抱着,亲来亲去,玩对方的宝贝,像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爱不释手。
每天早晨都在床上腻歪,不到郎大夫过来给韩衡号脉,死活起不来,就算起来了,常常要叫郎大夫在外面等半个时辰。
鬼知道他俩在屋里干什么,只知道开门放人进来时,两人都一脸潮红,衣袍也穿得凌乱。
好在郎大夫见过世面,那张冷淡的脸波澜不兴的,要不韩衡的嫩脸早就不知往哪儿摆了。
“行了,真得走了。”韩衡冲着庄灵勾勾手指,“过来……”
庄灵低下头靠近他。
韩衡自觉环住他的脖子,把人拉近到眼前,努起嘴,“来,大爷亲一个。”
庄灵一手托住韩衡的屁股,给了他个深深的吻,唇分之后,犹自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继而一个缱绻的吻落在韩衡的额头上,嘴唇在他脑门磨蹭了两下。
“看惯了就这样也挺好。”
韩衡瞪起眼,“好个屁,别给我整创业未半中道崩殂的事儿啊,做什么就好好做,就得做全套,我这脸现在可还没完。”
庄灵贼贼地一笑,眼底发亮,亲吻韩衡的耳廓,暧昧低哑的嗓音道:“行,一定做全套。”
韩衡耳根子一红,把他推开,喘了两口气,翻了个白眼,“怎么什么事儿你都能想到那儿去,我走了。”
“中午回来吃饭。”庄灵道。
韩衡拽拽袖子,“不行,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下午吧,下午回来。晚饭一块儿吃。”
“那再亲一个,补偿。”庄灵拉低韩衡的脖子,舌头横冲直撞地深入搜罗了一遍韩衡的敏感的口腔,缠着他的舌头唆弄了半天才撒口。
韩衡迷离带雾的桃花眼让庄灵心跳不已,掌心发烫,抓住韩衡的手不仅没松,反而越握越紧。
“行了啊,晚饭之前我一定回来,你等着吧,我的宝贝儿。”韩衡眼睛笑得弯起来,奖励地又拉低庄灵的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韩衡先去多宝阁取戒指,和他想象中完全一致,细节上还作了点小花纹的处理,款式落落大方,也很简洁,适合男人戴。韩衡分别把两枚戒指戴在自己中指和无名指上试了试,银亮的金属折射出碎钻一般璀璨的光彩,他几乎能脑补出庄灵佩戴的样子,低调奢华有内涵。
“碧根,给钱。”韩衡爽快得像个暴发户,从听鸿楼分了不少钱,除了薛园的开销,他一个子儿没动。
花钱使人舒坦。
“少爷,咱们现在去哪儿?”
“买花。”
“这用得着少爷亲自跑一趟?您说一声,我就把这事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韩衡手里拿着装着对戒的盒子,低笑着说:“这事得我亲自来,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就轮到你了。”
韩衡挑了不少鲜红到让人沉醉的玫瑰,大红大俗,却也就这是这份儿浓烈的鲜艳,才配得上爱情。另外他还买挑了不少百合跟满天星。这里街面上什么东西都有,超出韩衡的认知,很多他认为这个世界不会有的东西都存在。这是一个平行于他的世界的空间,韩衡早已经认识到,不能用对待古代的认知来衡量这里。
“这些好像……有点多。”扎两条油光水亮乌黑大辫子的花铺姑娘一双白嫩的手在冷水里泡得通红,脸色如同新鲜的苹果。
“有人送货吗?”
姑娘跑进后屋,出来时身后跟了个中年男子,她介绍说是她的父亲。
中年男子帮韩衡把花搬到一只推车上,今天韩衡出来没有坐车,是带着碧根步行出来的。道路旁仍然坐着不少难民,不过好像比前些天少了许多。
“这些难民要在京城待到什么时候?”韩衡不经意地问送花的男人。
“不知道啊,昨天宁王险些遇刺,京兆尹下令一口气抓了一多半儿,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真要赶走,也太可怜了。”男人叹了口气。
“遇刺?”
“是啊,宁王何等尊贵,对咱老百姓也是极好,去年免印花税那个事儿就是他拍板定下来的。难得有如此为民请命的好官,虽是天潢贵胄,却能体恤民情,实在不容易啊。”
韩衡跟拉车搬货的男人边说话边走,这时,一名健壮男子走了过来。
“韩公子吗?”他锐利的眼神往韩衡身上一扫。
“你是谁?”碧根冲了上去,挡在韩衡前面。
“我没有恶意,公子前几日与我家主人有约,现在我家主人就在前面的翠绮轩喝茶下棋,想请公子过去叙叙话。”男子扭头望向不远处一座三层高的茶楼。
二楼上挂着的一幅珠帘掀起,笑吟吟的一个男人趴在阑干上,可不是宁王么?
“能不能缓缓?明日如何?今天我还有点事,赶时间。”韩衡客客气气地说。
就在这时,跟男子穿着一样款式湛蓝色侍卫服的几个高大男人从对街走过来。
“你们干什么,大街上想明抢吗?告诉你们,吓坏了我家少爷,可有人找你们算账,你们可不见得吃罪得起!”碧根张牙舞爪地叫起来。
“碧根,你带这位师傅先把花送回去,别惊动人,花先找个地方堆起来,不要叫人发现。对了,尤其不能让他看见知道吗?”
碧根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担心地看了几眼那几个人。
韩衡挥了挥手,“得了走吧,你看那边。”
碧根是认识宁王的,知道对方是谁,他安心不少,带着花铺姑娘的父亲先走了。
韩衡想把两人住的屋子好好布置一番,晚上在院子里,点一圈心形蜡烛,就着昆仑觞小酌几杯,趁着花好月圆甜蜜气氛浓郁的时候,跟庄灵掏心窝子告个白,再掏出戒指,像求婚那样,弄个仪式。
即使不能正大光明办婚礼,这么着也够了。
板车上热热闹闹挤在一起的成千上万朵花颤巍巍地随车轮抖动,烈焰的红,纯白的雪,多好看啊?韩衡心情大好,转头勾唇一笑,潇洒地迈开步,“走吧。”
暖玉温香在怀,宁王手握着个娇滴滴的红衣女子粉白素手,在描一幅画,画上的人韩衡很眼熟。
韩衡行了个礼,脑子噼里啪啦转,多瞟了一眼那幅画。可不是老朱满世界找人带的那幅人像么?
画毕,笔一搁。姑娘柔弱无骨的手拈起薄薄的画纸,展在宁王面前,娇声问:“这是谁家的公子,堪称陌上人如玉呀,有这样出尘绝世的人,王爷也不说为奴家引见引见。”
“喜欢你大可拿回去,裱上,挂在床头日日睹物思人。”宁王笑摸了摸她柔软光滑的下巴。
“那奴家就拿回去了,王爷可不许要回去。”女子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够楼里的姑娘们羡慕奴家好几个月的了。奴家是睹物思人,可不是思这画里头的人。”
“本王是这么小气的人,送出去的东西还拿回来?”宁王眉一挑。
女子嘴一撇,“昨儿听说王爷遇刺,害得奴家可担心死了,您摸摸,这心口啊,现在还扑通扑通直跳呢。”她的手轻轻抓起宁王的手腕子,就往露在外面大半个酥胸上按。
宁王顺势而为,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
“本王现在有事,晚上去你那儿,上次送你那个凝芳露记得用上。”
女子婀娜妖娆地站起身,眼角逶迤地夹起,手指似有意还无意地扫过宁王优雅的脖颈,“知道您喜欢,奴家这就去准备。”
女子鲜红的裙角消失在屏风后面。
韩衡面前已有一杯斟好的热茶,他没喝,也没先开口说话。他发觉跟这里的人说话,你就不能先开口,先开口便露了短,一定要先探清楚对方的底。
宁王面色苍白,仔细看的话,眉角还拖着一道不太明显的细细伤痕,淡红色嵌在他养尊处优的上好皮肉里,显出几分虚弱的病态。
“这么多天,你想清楚了吗?”宁王问话时垂着眼睑,气定神闲地呷一口茶,容色才稍见好些。
“不知道王爷叫我想什么,我想了这么多天,也没明白。”韩衡食指点点太阳穴,“我这人脑子有点笨,凡事需要点明了,我还不一定知道。”他嘴角扯起笑,映在他现在诡异的脸上,笑意便显得有些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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