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完本——by酸汤肥牛卷/士多啤梨/月下贪欢/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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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样吵,隔着一层当然也能够听到了,小兵那里静了一下子,问:“你在外面?”
我不太起劲地问:“有什么事?”
小兵仿佛迟疑着:“也没什么。”停了停,说了:“我是想问你,你最近跟王任有没有见面?”
我道:“没有。”
小兵便道:“你们真的不打算和好?”
刚刚把这件事想过一遍,已经决定不管,他马上来老话重提,我心里发生了抵触,嘴里还是忍耐着道:“这个不是我单方面可以决定的。”
小兵着急似的道:“其实王任很后悔说出那些话,他知道当时的话太重了。但你也知道,他那么要面子,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找你……。照这样僵着下去,你们真是要绝交了?萧渔,我知道你不会想这样的,他不找你,不然你找他吧,好不好?萧渔。”
这话简直不能听下去,我很感到不愉快起来。酒精让我心跳加快,这时候也实在不能够平心静气,我不耐烦地道:“宋小兵,我跟王任之间不用你来瞎操心,你先管好你跟他之间的事吧!”那个他,当然是指王任,我相信小兵马上会懂。
霎时好像僵着了,小兵在那头久久没有回应,倒是也没有切断通话。安静了几下子,我缓了过来,也实在感到口气太重。这股不耐烦究竟出于哪里,我心知肚明,并不全部因为王任的事,怎样也不能够发到他身上。我略感到抱歉。
我开口:“我不是,我没什么意思。我是说,我们没事,我,我跟王任,都认识这么久了,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兵终于答了声:“嗯。”那口气很模糊。
隔着电话,我也实在局促起来,却也不想再进行刚刚的话题。我顿了顿,转口:“不说那个了吧。你,你最近怎么样?”
小兵道:“还好。”停了一下:“其实我最近可能要换个地方做事了。”
小兵毕业后不进大公司,倒是去学发艺,后来到市里一家很出名的美发沙龙做事,前几年刚刚转正设计师,发展很好。我问:“怎么要换?你要出去单做?”
“也不是。已经在那里做了快要五年了,我想该换个环境。”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兵的口气听上去非常消沉。我一时又想起他上次突然的那番好像告解的话——后面也不知道怎么样,难道他跟王任再次发生了什么?他的男朋友与他就在同个地方做事,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要避免见面?突然我想着,今天他突然打来好像帮忙说情,会否因为他早已经移情到王任身上?我犹豫几下,问:“你和你的……你们现在过得还顺利吗?”
小兵在那里隐隐笑了一下,道:“普通顺利吧,日子也没特别好,或特别差,就这样过啊。”
他说得很对。可是想起来总好像觉得闷起来,我与方微舟之间不也是?不好不坏,仔细想,却仿佛少了什么。这无关我做不做错。然而我还是错了。我径想着这些,嘴里道:“你们现在不是在同个地方做事,你换地方,那怎么办?”
小兵便道:“我换地方做,也是在这个市里,还是可以天天见面。”略顿了顿,声音带起笑,突然欢快很多,非常突兀:“不说了,他回来了,改天出来吃饭,见面再聊。”
那后面的话听起来也很匆促,也马上挂断。我怔了怔,把手机拿到面前看,又靠到耳朵听了听,确定那边真是没有声音了。开始与结束都是非常突然,谈的虽然不是太提振心情的事,单方面嘎然而止,感觉实在不能说愉快。
我烦躁地收起手机。面前的一杯酒快要到底了。又叫,这时酒保忙个不停,还要应付女客人的搭讪,分身乏术。我捧起那剩下不多的一小杯酒,半靠着吧台,去望在这一小片地方糜烂的热闹,那霓虹灯影下,一个一个的人,一个一个的,都像是非常面目模糊。我的所有的思绪也渐渐模糊起来,想什么都是很麻木。
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马上吓一跳——很久的时间没有看见了,以为看见绝对会认不出来了,想不到还是认得。我一时却动不了。正好那个人转过身,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这样巧合,这样多人里面,他先看见了我。果然是徐征。
我马上掉开眼,放下酒后付钱走了。挨挨蹭蹭的不容易才穿出去,门里门外实在两样,冷清清的,街上没几个人。通常在平日也是这样子,这两天入夜后温度骤降,因分外感到一股凄清。我拢了拢外衣。
刚刚走两步,突然被一拽。我吓一跳,掉过身就看见了徐征。这么近地看,发觉他真是也没多大变化,还是那张脸,那笑容也是一派不羁的样子。也就是一小阵子不见,哪里会变得太多。就连我自己这里的各方面情形,也觉得没变什么。本来徐征也该是这样子,没心没肺,我们之间不过插曲,是我看得严重了。我并不用怕他什么。
不论怎样,我当然也是甩掉了他的手,站开了看他。
徐征倒是笑,仿佛不以为意似的:“好久不见了,萧渔。刚刚都看见了,怎么就走了?不过来打声招呼。”
我不冷不热地:“哦,是啊,好久不见。我现在有事,走了啊。”就要走,却再被拉住了。我转头过去,“你干什么?”
徐征扣着我的手臂,靠近了点:“你紧张什么?先别走吧,我们说两句话。”
我顿了顿,略略挣脱着手,然而他却更用力气。这路上的人少是少,可隔着几下子就有人走过去,隐隐的都像是看了来。我不愿意闹大,应付着:“我说了我有事。”还是挣开了,就走。
徐征却跟上来。突然肩膀被向后扯了一下,我不得已站住了,他马上站到我面前,还是笑着的:“萧渔,你急什么?”
我左右看,对着他极力按住脾气:“我说过了有事,你听不懂?”
徐征脸上没有了笑意:“你有什么事?家里那个催着你回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句很有点反感起来,我冷着声音道:“不关你的事。”
徐征笑了笑,又道:“他发现了没有?”
我霎时心跳快了一下,面上装蒜:“你说什么?”
徐征看看我:“不然看见我就要走?再怎样我们也是朋友一场。”
我冷笑道:“我们算什么朋友。”
徐征道:“好,我更正,是炮友。”
我吓一跳,不免去望了望周围,又去瞪他一眼:“在这里胡说什么……”
徐征倒是笑起来:“还有更好听的形容吗?”
我道:“闭嘴。”
徐征靠近了一步,突然道:“关玮找过你是不是?”
我顿了顿,只推开他:“我真的没空跟你说下去。”
又要走,徐征也又来绊住了。他扯着我的肩膀一下,又拉我的手:“等等……”
我甩掉了,他还来……。我与他推搡起来,逐渐到了快要动手的地步。周围大大地注意了,简直不能更难堪。我气道:“够了!你想丢脸是不是?”
徐征倒是笑起来,可眼神冷淡的:“我还真不怕。”
我厌恶地道:“滚开。”
徐征道:“我们谈两句就好了。”
我还没有说话,徐征突然向后踉跄了一下,一个身影横到我们之间,问着徐征:“这位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愣了,徐征也是,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推开对方:“关你什么事?滚开!”
那男人一手拦住他,掉过头来看我,倒是个相貌堂堂的样子。可不认识的。听见他问我:“先生,你认识他吗?”
我看了看徐征,嘴里道:“不认识。”
徐征略抬起眉毛,可是不说话。另外那男人便道:“再不走就报警了。”
我顿了顿,又看徐征。他也看我,冷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他像是深吸了口气,又挂起笑了,他举起两手,7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仿佛投降似的:“放松点,没事。我走了。”
徐征又看了看我,掉身就走掉。我不免去望着他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心里要怎样的想法。突然耳边听见问:“你没事吧?”
我掉头看去,刚刚那男人还在。我略尴尬地道谢:“没事,谢谢你。”
那男人还是看着我,带着微笑,突然道:“你是萧渔,是不是?”
我怔了怔,再看看他,这时才感到一种熟悉,可也并不能立即认得。我道:“我是萧渔。但……不好意思,我真的好像不认识你吧。”
他笑了笑:“不怪你不认得,我们见过几次也没怎么说话,后来我又出国了。我是方微舟的朋友,叫作林述问。”
听见名字,我当即怔了怔。再看看他,那份熟悉清晰起来——是他林述问不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的反应。只是僵住,再不能更好。我想,我的脸色大概也不能很好,因他始终很打量地看我,那眼神犀利似的。会不会他其实看穿了什么?将刚刚的事做了联想?不是不可能……不然这样冒失。
我略略掉开眼。也不知道是否察觉到,林述问像是不好意思起来,收了点目光。他道:“抱歉,我看你脸色不太对——我是医师,有时候是有点职业病。”
我怔了怔:“医师?”
林述问笑了笑道:“对的。”就说了一家很出名的私人医院:“我就在那里看诊。”又看看我:“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我想着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所以刚刚忍不住就仔细地看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松了口气,也还是紧张。我扯了一个笑:“没有,我没事,多谢你。”
林述问笑笑,突然左右看,问:“萧先生你一个人出来吗?”
我顿了顿,道:“嗯,有个应酬。”
林述问笑道:“我也是。”
我忍不住奇怪:“医师也要应酬?”
林述问道:“当然,也不少这样的事,我今天代表出席,到这时间才结束出来。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
听见最后那句,我不免僵了一下,又感到局促,也要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林述问与方微舟的交情到什么地步,他们几个人向来很好,可不一定全部无话不谈。我担忧林述问现在不疑心,过后可能会起疑,还要去告诉方微舟。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对林述问要求不提。本来不奇怪,或者要奇怪起来了。
我只能勉强地笑了笑。
倒是林述问这时看着我,又问:“你真的没事?”仿佛不信我真的没有不舒服。
我心烦意乱,嘴里胡诌起来:“没事,要有的话,大概酒喝多了的缘故吧,有点恶心。”
林述问听了说:“胃不舒服?”就摸了摸衣袋,突然拿出一小片包装的药片:“吃这个,缓解一下。”
我愣了愣,有点尴尬地接过来:“谢谢。”不过手边没有水,也没办法吃。
林述问似乎也看出来,又问:“你开车吗?”
我道:“没有。”
林述问道:“我也没有,不然送你回去。”突然左右看,道:“那里有家咖啡店,不然去坐一下,要个水喝。”
面对这样的热心人,我实在感到无所适从。也是不接触不会知道,林述问真正会是这个样子。推辞不了,我就与他一道去了前面的咖啡店。这咖啡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生意倒是很好,正好剩下对着马路的一排两个位子。
林述问买了咖啡,请服务生给我倒水,看着我吃下药。平白无故吃药,我有点担心,他解释这可以解除胃部不适,平时当作保养的吃很好。他道:“其实这是我平常吃的。”
我道:“医师也要吃药?”
林述问像是好笑:“医师也是人,生病的话当然也要吃药。”
我感到窘,又听见他笑着道:“不过一般情形下,医师也很应该吃药,各种方面。”
我不禁笑了,看了看药片,端起杯子就着水吞了。我道:“谢谢。”
林述问笑道:“不用客气,你不觉得我奇怪就好了。”就提了几个名字,都是方微舟他们那些朋友:“都说我职业病要改改,不是脸色不对就是生病。以前女朋友也因为这个对我发过脾气,她来例假,我当时差点要送她去急诊。”
我笑起来。林述问也笑,那样子有点腼腆:“不好意思,竟然对你说这个。”
我笑道:“我觉得很有趣。那你跟你的女朋友现在还顺利吗?”
林述问笑了一下,道:“已经分手了。”
我忙道:“抱歉。”
林述问笑道:“没事,当然也不是因为这样就分手,是比这个更小的事。”
我听了又一笑。虽然不过交谈几句,可能够感觉到林述问做人随和,简直与之前的印象完全不同。不过那印象也是我单方面的,从前几次见到,几乎没有搭过话。可他看见我也不太热切,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滔滔不绝的说话。
我不禁有点感慨:“两人在一起,是太多小事能导致分手。”
林述问并不接下这句,只看看我,突然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害羞的人。”
我怔了怔。
林述问道:“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每次见到你,你总是一个人坐在旁边,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停了一下:“微舟也在场,我感觉不太方便单独找你说话。别误会,不是针对你,不论是谁,对这点都要注意,即使都是朋友,又即使你们都是……女的当然更要注意了。唔,不知道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我顿了顿,略点了点头,可默默不语。心情却很感到复杂,难道我真是不愿意开口的人?这时还要想起刚刚让他撞见的事情。
我看看他,有种冲动,开了口:“你不奇怪吗?我,我们都是男的……”
林述问只道:“有什么要紧?”
我一时讲不出话。林述问又道:“是他的朋友,当然理解他。”
大概也只有他这样想了——至少那潘明奇不会。我勉强一笑。有句话现在绝对要说出口,可不免忐忑起来,我嘴里道:“有件事,就是刚刚的……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他是谁,我想林述问心里有数。至于他有没有数我与徐征是什么情况,我这时实在也拿捏不好。
林述问看着我,道:“其实你们认识对不对?”
我低应了声,马上又听见他答了好。我怔了一下,想不到他这样干脆。去看他,他也还是看着我,倒是微笑起来。他道:“我也要说,平常要是路上有人争吵,我绝对没有这么热心。今天因为认出是你,就觉得不能不管,当然绝对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缘故。”
我怔怔地看他。他又道:“都忘记了吧。”
我张张嘴,可找不到任何的更好的辩解。也只有点了点头。
林述问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再道:“不过有一点不要忘记,假如你身体还有任何不舒服,随时都能找我看。”
我听了,便也笑了。
走出咖啡店,林述问对我点了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拿出手机。画面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上面还有数条通知,除了讯息,总共有几十通相同的号码来电。都是方微舟打来,最早的在两个钟头以前打的,最近的是十几分钟以前。
讯息有几则也是方微舟传来的。我看见吓一跳,完全没有听见手机响,这才想起一早把它静音了。我忙回电过去。那边很快接起来,方微舟的声音还是平常,不太激动,当然也听不出有没有不高兴。倒是听起来,他的感冒好了很多。
他没有质问我去哪里,只道:“你在哪里?”
我告诉他的位子,他道:“回去咖啡店里等我。”就挂断了。
我感到一点忐忑,不过听从地回到咖啡店里去坐。不到一会儿,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在外面停下,我连忙走出去。
上车后,方微舟马上朝前开了。他并不说话。我朝他看了看,他差不多还是我出去前的样子,不修边幅,外面套着的一件外衣,那衣料看起来很薄。
我犹豫几下,开口:“你,你跟陆总监事情谈好了?”
方微舟淡应了声。安静了一下子,他又浅浅咳了起来。我道:“你穿太少了。”
方微舟这次不搭腔,不过车子又往前走了一点,突然靠路边停下。我怔了怔,去看他。他也同样看来。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他突然道,但口气一点也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