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完本——by酸汤肥牛卷/士多啤梨/月下贪欢/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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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淡淡的神气下仿佛有点不定似的。我感到几分奇异。
听见方微舟问:“阿姨今天检查做得怎样了?”
我点点头:“还好。”就一一告诉他。他接着又问别的,还是关于母亲身体的事,我全部说完,感到这方面没什么可谈,便岔开来:“这里面没有那么冷了,大衣先脱下来给我吧。”
方微舟顿了顿,就脱下给我。我道:“我去挂起来。你也不要在这边站着,到客厅去坐下。”就停了停,定心下来:“其他的事等一下再说。”
方微舟看着我,默默地点头。我便走开,到我房间去,把他的大衣挂起来,连同我自己的。转身要出去时,我瞥了一眼桌上,看见手机,突然念头闪过,就去拿起来看。
整天也没几通电话,近来公事方面有点考虑,慢慢把很多交代出去,其实之前我请假,正逢年后开工最忙的时期,我不在,许多事在部门几个人手上负责很好,上面也知道我的情形,几件大的项目没有转到我手上来。
这时看见方微舟打过来的纪录了,以为很多,却只有两通,在傍晚那时候。
以前我出门很晚也没有消息,方微舟找不到我,打来的次数远比这回要多,还要找到王任与小兵问清楚,开始看他这样着急,怎样不甜蜜,慢慢就习惯了,不稀罕,后来也不觉他是特别着急,甚至故意不接他电话。其实他也知道,当时我也绝对不会整夜不归,找不到我,他便不来接而已。想起来这些,我感到心情也没有怎样起伏,放下手机。
一转头却见到方微舟站在门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倒是对他一笑,说:“还以为你打了不少通电话,原来不过两通。”
方微舟维持沉默,过一下子道:“打了两通,响了很久你也没有接,我犹豫过要不要继续打第三通。后来突然我觉得算了。”
我怔了一怔。听他又说:“不如干脆过来一趟。”
我听了,一时也说不清心头滋味。可道:“你当时已经在你家里了吧?”
方微舟道:“嗯。”
我道:“你直接就出来了,也不是回你家去,跑到这么远,你爸妈,怎么问都不问?”
方微舟便道:“我已经这样大了,什么理由说不出来。”
被他这样一堵,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气,想想要有点好笑起来,嘴里道:“他们就不管你了?”
方微舟道:“就算是父母,也有管不到孩子的地方。我不愿意他们管,他们还能够怎么样,也不能勉强我。”
这一句说的仿佛有点意思,我呆了一下,难道他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对他父母说开?两方闹起来了,他才仓促跑出来?想到这个可能,我简直心情复杂,仿佛不安,然而也好像怀抱了光明那样,可以非常乐观。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方微舟也不说。这样面面相觑,我马上理智回来,我记得他姐姐的劝谏,连我听了也同意,况且他易于冷静的人,向来也不会突然冲动行事,好好想过那番话后,必定也只有赞成。
以及他姐姐还在家,可能很注意着他,一定会从中拦阻。
虽然心中十分知道不可能会顺利,我还是克制不了问的冲动:“你,你和你爸妈都说了……?”
方微舟略顿了顿,道:“没有。”
这回答不算意外,我也并不觉得如何失落,反而要松口气。假如他真的和他父母坦白,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就算我们之间在他那边能够容易,但是我与他中间依旧隔着一块深的疙瘩——我的出轨,这阵子相互为此痛苦不知道几回,即使感情不变,也受不了这种无尽似的折磨,差点也真的要结束了,却因为母亲生病,关系再度紧靠起来,他便因而放下芥蒂,我也并不相信。
但是还没开口,又听见方微舟道:“我只是和他们说明白,我有交往的人,不会再相亲,但是以后也不会结婚。”
听到这消息简直不知道心情应该怎样,我也还是觉得刺激,脑中空白起来,整个呆住。四周突然好像安静,其实本来也非常静,这时更加感到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也不知道紧张什么,眼看他走到面前。
方微舟道:“我不结婚,但也不是因为不想定下来。”就顿了顿,低声:“我一直就是这样子,不管听到谁结婚,还是看见,从来不会觉得羡慕,也不感动。有时候,光是想到结婚,就会有点恐怖的感觉。”
他说话的口吻还是淡的,可是他声音听上去却有点滞涩,好像很难启口。他脸上神气通常的镇定,仔细看,却有点不同了,竟有种紧张似的。我感到奇异,心里倒慢慢平静下来。
但是不知道怎么评论这个,事实上我也完全没有想过结婚的事。也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可能。我看看他,感到不该沉默,便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方微舟静了一下,便道:“大概我对组织家庭这件事,有点反感。”就一顿,略低了声音:“谁来看我家里都觉得很好,但是外头的人哪里知道问题。”
“我爸爸妈妈关系以前也不太和睦,他们在一起没有多久就谈到结婚,也很快就结了,之所以结婚,只是认为到了年纪不能不结婚。我小时候时常听见他们争吵,都在一个学校任职,外面不方便吵,还要装作很好。回来就吵翻天,都是很无聊的事,每次他们也要吵要离婚了,每次也没有离婚。”
他淡道:“可能他们后来年纪大了,慢慢也没什么可以吵的。我姐姐结婚后,重心都放在她那里,近年对我也催促这个,其实我以前也说过不结婚,他们不相信,几次找我谈话,我不听,就找其他人来说,比如我姑姑,只能干脆应付他们算了,不然没完没了。”
我没有想到他父母会是这样子,也有点想象不来,可是父母闹不合,小孩子怎么不受到影响?他在这样的家里长大,天天父母关系紧张,虽然后来他们好了,但是他心里大概也十分厌烦,或许提起来就想要逃避。
这时他看看我,道:“我觉得需要告诉你这些事。”
我怔了一怔。他又道:“我是有过不少对象,尤其女孩子,在一段时间后,就要谈结婚,一谈到,我就觉得心里不对劲,就觉得很难继续下去……。我确实比较认为找男人在一起方便,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试过几个,也不太顺利。好像不管男的女的,没有实质的约束,就会觉得不确定。”
他看着我:“你也这么想是不是?我不能给你这个保证,”
我同样看他。从前他对外也说不婚主义,总是以为搪塞,为了掩饰我们的关系,原来他真正这样的想法。即使今天换了别人,他也不会想到。可是我确实心里很埋怨他从不承诺,但难道就因为他不结婚?
我开口:“不是,我没有想过结婚,虽然知道去国外登记不是不行,但是我也完全没有想过这个。”
方微舟没有说话,还是看着我。
我沉了口气,道:“我们之间不是结不结婚的问题。”顿了顿,又说:“也不是公不公开的问题。”
方微舟却开口:“我知道。我对你,时常不够维护。”
我对着他看:“是。”
方微舟略低下目光:“这是我的不对。我也不会解释,但我的确疏忽了,你也不吵,我就不以为意。”
我默默无语。他父母那里,他的朋友,他并不费心处理这个。也许故意,或者无心,然而积累下来,渐渐变成我们感情上的芥蒂。却也不能完全怪罪到他身上,我为了自己没来由的自尊心,常常别扭,有什么也不肯对他说,还要与他分得清楚,是我先在我们的关系之间划了界线。
以及不忠诚的是我。
我开口:“我也错了,有不满也不告诉你……。有时候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你和我不一样,不能不考虑你父母想法,还有在公司里,不能公开也能理解,但是,我们明明在一起,却常常弄到好像没什么关系,看见你和别人很好,也不敢说什么。”
方微舟安静了一下子,突然道:“我和陆江没有什么。”
我一顿,马上盯着他看。他说:“我确实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戳破……我,我是个卑鄙的人吧。”
我不说话,可摇头。
他又道:“我完全没有和他发生过任何什么,每次见面不是在公司,就是应酬,旁边也有人。他暗示明示,我只是敷衍而已,后来……”就顿了顿:“大概也有点想气一气你。”便苦笑:“也就是想气你而已。想到干脆分开,突然也不能接受,我,我想想我自己也有不对的,我只想到你不吵,这样过下去很好,长时间忽略你的想法,像是我这样子,也只有你受得了吧。”
那所谓的后来……没有说的,我也知道是什么。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他与陆江一定没什么。只是因为自己也做错,便想他也做错过,减少心里的负愧。真正卑鄙无耻的是我。我开口:“你对我,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是我的错。”
我停了一停,缓了口气:“对于徐征……”
刚刚提到,就看见他神色微僵,可是并没有移开看着我的目光,我说下去:“这件事,是我不对,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应该。可是我对他也从没有喜欢的感觉,我只是逃避,因为对你不满,已经忍受不了,必须发泄,但这样完全错了,我不想忍耐也应该要找你闹,而不是这样。”
他默默无语,但仿佛是艰难开口。过一下子,他问:“你当时,想过和我分开吗?”
我看着他:“没有。”
他听了,没有说话,却说不清是怎样的神色。可完全不是冷漠。
我感到涩然:“我对不起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分开,断掉了,又因为对你不满,重新错下去,直到……其实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能这样下去,我们之间也是,我应该坦白告诉你,我真正的不满。其实我也怕我说了,你就要分手。我没有想过这个,但是我一直也不确定你对我到底怎么想的,在一起这么久,可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看清楚你是怎么想的,我也没有弄得很明白,后来在一起了,却不敢问,怕你反悔。”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说的连我自己都好像混乱起来。他一直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我整个感到很紧张起来,就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音好像也不是自己的。我道:“在那之前,我早已经喜欢你了,现在也是——”
突然方微舟上前把我抱住了。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以及他身上的温度,这样热的。我一时有点恍惚,相似的画面掠过脑海,马上也去抱住了他。
这次,他没有把我推开了。
我突然有股心酸,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冲口而出:“你恨我吧?”
方微舟把我搂得更紧。他说:“不,我爱你。”
可久违的却不能再情真意切的三个字,我有股激动,霎时胸口一热。这一阵热流涌上来,好像把我整个脑筋洗了一遍,一切全部热得乱糊糊了,恍恍惚惚起来,简直怕不是真的,把方微舟抱得又紧了点,马上感到同样的牢牢拥抱的力气。我感到眼眶酸涨起来。
再不必说其他的话了。
方微舟的唇贴着我的耳朵,亲了亲,又亲我的脸。他的唇瓣温热,被碰过那一小点皮肤仿佛被针刺了,痛并不痛,却彷佛发红起来。他向后让,抬手抚摸我的面颊,把我看了看,又凑近吻我的嘴。
我配合他,刚刚与他的唇舌纠缠,马上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吻有几分狠狠似的。我与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恨不得与他就此融成了一个。他单手还是搂着我,突然带着我掉转了一圈,一面推挤着我向后,一块往床上倒下去。他立刻覆上来,再次吻我,紧抵着我的嘴。
空气里夹杂着一丝最为熟悉的气氛。方微舟一只手在我身体抚摸,生出的一阵阵酥麻,渐渐化成一把火,使我无能为力。根本也不想抵抗,就怕他要放过自己,尽全力似的把整个摊开到他的面前,赤`裸裸的。
他的手在我的腿间搓`揉,那根东西完全勃`起了,吐出汁液,滑溜溜的。没有几下子,我便受不了,喘着气,浑身都要颤抖起来似的。也因为是他的缘故,我不能抑制地发出呻吟,万分渴念他的整个。
方微舟仿佛也不能够忍耐,松开手,抬高我的一条腿。他肿胀的阴`茎抵入我身后,一下子进到里头。我哼了声,喘出一口气,他低下头来,与我凝视。几缕头发遮住他的目光,可是看得清楚眼底情绪。那深的情意,要把我整个人都卷进去,完全也不会挣扎。
方微舟不等我平复,就动作起来。
我忍不了声音,只管轻哼。多少天不做了,开头有点疼,却甘之如饴。慢慢的,心头一团火热跑出来,烧了遍地,逐渐尝到不同的要命的滋味。我抬起另一腿,圈到方微舟腰后。他去扶开了抬高,扳住我的腰胯,往前动。
方微舟一面道:“萧渔。”说话声音低低的,完全不冷静:“……萧渔。”
我随着他的挺动呻吟:“嗯……嗯。”又听着他喊,心中万分柔软。我半撑起来,去勾他的脖子,与他接了吻,对他说:“我爱你。”
方微舟整个身体更压下来。我抱住他不放。他捧住我的脸,慢慢地吻我,那柔软的舌头抵开我的嘴,身体又激烈地撞进来。我昏昏沉沉的,沉溺在里头,仿佛一波一波的海浪打到身上来,弄得全身湿淋淋的,黏答答的,冷的热的分不清。
做了一次,结束后简直好像泡了一趟温泉。
方微舟躺下来,把我搂了过去,他脑袋伏在我的颈窝,喘出的热气十分搔痒。我靠着他慢慢平息,满身的汗,可半点也不肯动,整副身体仿佛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
这时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却十分宁静。方微舟向后让了让,仿佛要起身,我绊着他不放手。他把我汗湿的头发拨开,微笑道:“我去把灯关了。”
我感到腼腆起来:“就这样睡也可以的。”
方微舟笑笑,就拉了被子把我们彼此盖住。他一只手绕到我背后轻轻抚摸,我感到十分放松。可想与他多温存一会儿,谈谈天,但是突然疲倦涌上来,或许终于把所有的事情谈开了,心里整个轻了许多,刚刚累了一半夜,怎样也抗拒不了睡意。眼睛好像一眨,就睡过去了。
这一整夜完全没有作梦,但是我很早醒来了。
昨天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房内一片灰蒙蒙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方微舟仍旧在睡,他侧着身,与我面对面。我看着他,心里简直不知道能够怎么形容的柔软,有一种从前没有过的十分确定的感觉。
然而这阵子反复考虑的一件事同样也确定下来了。我也并不对开口感到忐忑。我凑上去,吻了他。他没有睁开眼,不过横出一手,把我揽了过去。
我搂着他,低下头:“我有一件事告诉你。”
过一下子听见他开口:“我知道。”
我怔了一怔,就去看他。
方微舟看着我,没有说话,那神气静静的,然而不冷,很有几分理解似的。我看看他,没有让他帮忙说出口,自道:“我决定要辞职,回来做事。”
方微舟道:“嗯。”
我把脑袋伏到他的颈窝,又说:“我不放心我妈。”
方微舟的手在我背后轻抚。他轻声:“我知道。”就过来吻我。
这样吻了一会儿,我感到身体渐渐热起来。方微舟覆到我身上,这回很缓慢地进行,十分温柔的缠绵,包括吻。他吻遍我的全身。
第二次醒来时,天就完全亮起来了。
那之后的礼拜一早上,我和方微舟还是一齐回去S市。说定辞职,也不能够马上就走了,普遍提出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公司这里也是,况且这之前手头在进行的业务要处理掉,其它也要找人交接出去。不过已经做下决定,其实事情进行起来也很快了。
我提出辞呈的事,不久就传遍公司。几个部门的经理过来打探消息,大概认为我找到更好的出路,哪想到我根本也还没有开始找,不过知道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便替我可惜几句。倒是陈平私下来劝我。
可不只提过一次,这天在楼道间偷懒,他也过来了,又提起来:“就算你要照顾家人吧,我觉得你也完全不需要离职。”
我可意外他的慰留,虽然这几年在公司与他算上有话可聊,可有时候我感觉他对于我仿佛有点同事间竞争的敌意。我笑道:“真不知道你这么想要留我下来,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我们差不多时期进来的,下次方总他们要升人上去,你就不用担心我比你早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