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第一婚介所 番外篇完本——by三言君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08
“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见到你的吗?”冯娘却并没有打算听到阿真的答案,自顾自地说着,“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大户的小姐,母亲就是在京城杜府里面的一个打杂丫鬟,我从小就是跟在杜家小姐身边做个玩伴,夫人也是个仁慈的,在母亲过世之后许我做了义女,这才有他们传来什么京城贵女的傻话。”
“如果真要是个贵女,又怎么能被嫁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冯娘苦笑着说,“还不就是个能随意打发的。就像今天嫁到知府家的那个,恐怕和我也就是同样的命运。”
“被寻着一个无所出的由头被夫家休弃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所谓。我以为我会为我失而复得的自由而欣慰,但是我没有,我心底全是恐惧。”冯娘向后靠在凳子上,这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这一晚上的触景生情,还是喝多了酒,醉意上头。本来不过是想和阿真解释,但到头来却变成了自己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
“我怕别人的眼光,鄙夷嘲讽指指点点,我害怕被他们戳着心窝打骂,也害怕那些无赖的下流举动。”冯娘的视线似乎穿过了时间停留在了那个冬天。
她是一大早连人带衣服被扔到了后门,身上还有一张墨迹未干的休书。这休书上还有女人的脂粉,想也知道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不知在哪个软香红帐里挥笔写下的。她身上只有三文钱,几件样式老旧的首饰,那首饰都是她亲生母亲留给她的纪念,不值几个钱。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那一刻她似乎除?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怂溃裁匆膊幌搿?br /> “路上听到有人说,我这种被夫家赶出家门的女人在他们那地方就应该被绑着石头沉了江,于是我就跳了江。”
临北城唯一的一条江,便是临江楼附近的那一条。
冯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收了脸上的自嘲,坐起身看着阿真说道:“阿真,如果我掉到江里了,你会去救我吗?”
阿真没说话,或者说,是胡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段往事胡迟是不知道的,但是凭他对阿真这种缺少七情六欲的妖兽的了解,阿真的选择很有可能是不会。
阿真听到胡迟的传音,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胡迟为什么不教他应该怎么回答,但是他也没有深思,仅仅是认为这可能是个并不困难的问题。
“为什么?”
阿真面无表情地说。
阿真回答完之后,冯娘的表情就变了,似乎是想笑但却像是在哭。
“那条江里有食人的恶鱼,陌生人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一个自己找死的人?”冯娘笑着笑着却流了泪,“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
冯娘那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就是坐在她旁边的阿真,她身下是厚被褥,身上盖着一件毛皮披风,怀里还抱着一个温热的热锅子,身旁有一个小炭炉。若不是衣裳还泛着潮气,她恐怕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跳下江去。
然而冬日江水的冰冷和在濒临窒息的时候被一双结实臂膀抱起来的感觉却做不了假。
那时候阿真穿得很单薄,满脸疲惫,时不时打一个哈欠裹了裹身上薄衣。却始终让她身边的小炭炉热着。
“你救了我?”冯娘哑着嗓子看着阿真。
阿真只是在小炭炉里加了一块木炭,并没有说话。
“这些东西都是你准备的?”冯娘裹着毛毯勉强坐起来,看着面前依旧毫无表情似乎听不到别人说话的少年郎。
然而当冯娘要踉跄着离开的时候,阿真却是一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
这一跟,就到了现在。
冯娘那时不知为何便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然而现在认真回忆起来,却意识到阿真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这一点,甚至阿真当时的头发都未曾湿,还有那在她昏迷之前感受到的结实臂弯。哪怕现在,阿真的胳膊都不能用结实来形容。
那当时她却为什么对此深信不疑?
就好像是陷入了一个被人编织的梦境里,平素里莫名其妙的深信不疑,深究起来却发现处处都是漏洞。
“你走吧。”冯娘对与过去看起来并无二样的阿真说,她就好像是突然拨开了记忆中的那层浓雾,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胡迟轻轻闭上眼睛,能看到原本从冯娘心口处连接在阿真身上的那根半透明的浅红线已经消失了,而另一根从心口延伸出去的姻缘线颜色却更加艳丽,甚至还微微泛着金光。
那些金光似乎是感应到了胡迟,从冯娘心口不间断地涌到了胡迟身边,慢慢渗透胡迟体内,附着在了胡迟脊柱处微微发光的仙骨上,又慢慢与仙骨融合在一起。
“那条蛇真的要走了。”白忌神识感知到了阿真就这么离开了客栈,“你不是要带着他吗?”
胡迟并没有说话。
白忌叹气,继续说:“之前我刚说完我不是那种随意护送人去京城的闲人,你马上就又捡了个累赘。”
胡迟依然没有说话。
“这次就算了。”白忌无奈地回头看他。
却发现胡迟周边的灵力正快速地涌入他头顶大穴,近乎是要把此处灵力掏空的趋势!
而胡迟就坐在这灵力圈子的中心,双腿盘膝,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身侧掐着奇怪的法诀。
他竟然就在刚刚那么短瞬之间,入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有两个小细节。
1.冯娘并不是千金小姐
之前老毛提到过和她青梅竹马,老毛一个厨子和哪门子的千金小姐青梅竹马?
2.冯娘从前落水看到阿真打哈欠
因为阿真是条想要冬眠的蛇。
最后白鸡不喜欢阿真,主要因为阿真没有毛。
这几章也有一个仙君继承人~其实应该比较明显吧
毕竟有狐狸的地方,就有倒霉的神仙。
年前到初七这段时间更新时间比较随意【望天
比如一更两更三更四更五……【pia!
第24章
四月已过, 五月刚出。
冯娘换去了身上的艳色衣裙, 取而代之的是轻薄的素色绣荷花长裙,脸上未施粉黛, 看起来比第一次见到竟然还要年轻几分。
她手上端着临江楼店小二送来的饭菜, 走到二楼角落的房间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白忌站在门口,半个身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挡住屋内的情况。冯娘也没去好奇,只是把手中的餐食递给白忌之后,轻声问道:“那位公子还没醒吗?”
白忌摇摇头。
“这已经大半个月了, ”冯娘叹气,“那位公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一睡不起?”
“无大碍,”白忌强调道,“不用担心。”
“希望那公子能早些醒来, ”冯娘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老毛说什么也要请那位公子吃顿饭, 他总觉得我能跟了他, 都是那位公子上次临走前送他了根什么红线。”
白忌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缓和, 沉声说:“他的确是位姻缘算师。”
“怪不得。”冯娘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吃过饭还是向从前一样放到门口就可以。”
白忌点头,在冯娘离开之后才关上门。
他把食盘直接放在桌子上, 就转身坐到了床边,也差不多就是他刚坐下的时候,就听到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灰皮额头上带着一缕白毛的小老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鼻子抽动着爬到了桌子脚下。
那老鼠闻到了香气,先是戏很足的摇头晃脑,然后又用两只后爪站起身转了一圈面对着白忌,两只前爪像是人一样对着白忌鞠躬作揖。这一系列做完之后,那老鼠才拱起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只听到极其轻微的一声‘嘭’,原本的灰皮小老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褴褛灰衣的乞丐。
胡迟这时候若是醒着,大概能认出来这个乞丐就是那个在街上被白忌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的那个。
那乞丐并不多言,只是埋头就顾着吃,就好像一停下来他就能钻桌子一样。等咽下最后一口饭之后,他甚至来不及打嗝就又转了一圈变回了小老鼠。
顶着一缕白毛的小老鼠打了个饱嗝,结果吃得太饱一仰头直接在地上打了滚。
他好不容易才撑着胖肚子站好,刚要对着白忌作揖离开,就听到这个从来没和他主动说过一句话的剑修开口了。
那剑修说什么他还没听见,头上的毛就下意识防备性地竖起来。
一只老鼠的恐惧白忌还没放在心上,他只是皱眉好像遇到特别难办的事情低声问:“你们妖修,有没有什么时候是突然变回原型的?”
老鼠歪脑袋,“……吱?”
白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人话。”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都是修为不稳定。”小老鼠维持着兽形,打量着白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或者是像话本说的那样,被打……打回原型?”
白忌眉间挤得更紧了:“如果没受伤,但是在修炼的时候突然变回原型昏迷不醒,是因为什么?”
“昏……昏迷不醒?”小老鼠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我修炼很慢……大概是修为到一定境界以后返璞归真?”
这个他胡扯出来的理由却好像是让白忌深思,他站在一边害怕想走又不敢开口,只能无意识地用后爪挠着地。
白忌最后也不知道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这才舍得看了老鼠一眼,挥挥手,“你走吧,明天不用来了。”
小老鼠四只爪子维持着即将逃跑的动作僵硬的回了头,呆愣的看着白忌。
“我今晚就走。”
哦。
虽然这个剑修看起来有点凶,浑身的气势也有点吓鼠,但是人还是不错的,还给鼠吃那么美味的食物。
他突然要走了也不知道鼠这种有些轻松又有些难过的感觉是什么?吱。
“你要是手脚勤快,可以去临江楼找毛掌柜,在他店里做个店小二。”白忌接着说,“我临走前会和毛掌柜说一声,应该比你做乞丐要好。”
“吱!”小老鼠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头上那缕白毛也跟他心情一样左右摇摆。
他不停地对白忌作揖,一直到白忌要赶他的时候才四只爪子抓着地迅速离开了。
离开的路线还扭成了波浪形。
白忌把被老鼠吃完的残羹剩饭放到门外,这才掀开了床榻边的帘子。
只见那帘子后面并不是本应该在打坐的胡迟,而是一只一人身长的狐狸。那狐狸通身火红,皮毛光泽艳丽,与寻常狐狸最大的区别就是他那九条蓬松的毛绒大尾巴。其中五条被抱在怀里,只露出泛着金色的尾巴尖,剩下四条中有三条紧紧裹在身上,只有一条耸拉在身后。
躺在床榻上就像是一团毛绒绒的火。
白忌盯着那条耸拉在身后的尾巴看了好一会儿,才深呼吸收回了视线。
他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盘膝而坐的胡迟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一只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的火狐。
身后长了几条尾巴。
白忌看着那几条尾巴来来回回数了好几圈才确定是九条。
狐狸,白忌并不少见,雪狐火狐甚至妖兽三尾雷狐在修真界都只是寻常物,雪狐天性高冷火狐多美艳妖娆,三尾雷狐虽然是上阶妖兽,但长得最丑,浑身皮毛漆黑尾巴却是细长如猴尾,并且未开灵智性子残虐。
白忌从前历练的时候这种三尾雷狐多是他的剑下魂。
但是如胡迟这般九尾火狐却是他为所未闻,而且寻常火狐中皮毛颜色这般艳丽夺目的更是前所未见。最要紧的就是那九条蓬松密实的尾巴……
白忌转过头,把之前写好地传音符捏碎,等着师门的回答。
胡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的最开始是他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司乐仙君双手抱着他像是哄孩子一样摇晃,一边对司礼仙君感叹道:“咱们的小狐狸长得真好看。”
身为一只总被世间传为狐狸精的狐狸已经够可怜了,偏偏他还是公的这个事实总是被这两姐妹忽略。胡迟生气地用两只前爪去推司乐仙君的胸口。
他的小挣扎却并没有被司乐仙君放在心上,她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胡迟更轻松一些。
自听到她摸了摸胡迟的鼻子,轻声道:“小狐狸快快长大吧,上重天的未来还要靠你啊。”
胡迟没听明白。
上重天有剑道尊者的剑,玄算子的脑袋,帝君的真龙威压。他一只狐狸还是老老实实谱着姻缘簿守着姻缘树看着天下儿女的爱恨情仇。
再来只烧鸡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白忌把没把他的小鸡养肥养大。
可能是因为想到了白忌,前一秒他还和司乐仙君软绵绵的胸口做斗争,后一秒他就站在了乾坤殿门外听帝君说话。
帝君那是第一次去渡情劫回来,虽然身上没有伤甚至修为还提高了几分,但是他却看起来满身疲惫。胡迟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他,那时候他才刚刚要蓄起胡子来掩盖自己外貌上的‘缺陷’,但可能是天生的原因,这胡子蓄了近千年才勉强有个形状。
“你在上重天也呆太久了,是该下去看看了。”胡迟都不记得那时候帝君的声音这么沙哑,“上重天下重天修真界,都比不上凡人间的情感真实。”
“不都是那些生老病死,痴男怨女。”胡迟满不在意,下凡历练的几十年对他无穷无尽的生命来说就像是一场短暂的出行。“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怎么会不放心你?”帝君笑着咳嗽了两声,“谁不知道想要谱写好姻缘簿,首先要做的就是无情。”
胡迟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帝君接着说:“我在凡世间有位儿子,我离开的时候他才刚满岁,懵懵懂懂孤苦伶仃,你要是没事,就去陪他过了百年。”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让我去帮你照顾儿子。”胡迟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屑,浑然不在意的往轮回池那边走,“我小时候你照顾我,现在我肯定能把你儿子养得白白胖胖。”
胡迟从来不知道刚周岁的孩子那么小。
他下凡找到白忌的时候,白忌正裹着一个小被子放在破旧寺庙的稻草堆上,他闭着眼睛,白皙的脸蛋上不知怎么蹭得都是脏污,不哭不闹看上去有些过于安静了。
胡迟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戳他的脸,他拧了拧眉,这表情和帝君皱眉的时候如出一辙。
这种仿佛帝君变小任他揉搓的既视感让胡迟从心底觉得有种舒爽感:“以后你就归我养了,小东西。”
他说着两只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别扭地学着从前司乐仙君的模样搂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让那孩子拧眉撇嘴看起来就好像要哭了。
“……你别哭啊?”胡迟慌乱的调整姿势,一边撑起面子指着一个周岁孩子说。
也不知道是他抱着孩子的姿势对了,还是那孩子听懂他说的话了,总之那孩子依旧皱着眉,却一直没哭。
那时候胡迟还觉得养孩子也还是挺简单的。
他在这荒庙附近的村子里买了村民不住的空屋子落脚,好心的村民还送了他一套被褥和几斤干柴。胡迟主要把床铺收拾了一下,把小孩儿放在中间,好奇地看着。
他忘了那时候自己给白忌取了一个什么名字,但是在梦中他看着那缩小版白忌的脸,在心底就管这个孩子叫了白忌。
白忌这一天都不哭不闹,也没睁开眼,一天唯一证明他存在感的就是皱眉。
胡迟也没动作只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可爱,以后自己肯定是要给他许一个好姻缘的。
然而天刚黑白忌就开始哭了。
人那么小,哭起来也那么小声的哼唧哼唧,然而听在胡迟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一枚炸雷。
“怎么了啊?”胡迟小心地点了点他的眼睛,“别哭了。”
他不说还好,说完之后那孩子反而哭得更厉害了,连身子都在轻微地一颤一颤的。
胡迟吓坏了,慌乱地给他抱起来左右摇晃,蹩脚地哄着,“不哭不哭。”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还是隔壁的邻居来给他送上自己家煮的饺子,这才听到屋里还有个孩子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