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之有凤临楼 番外篇完本——by席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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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晚,花四爷一杯茶放倒了花小七,守着他安睡一整晚。
第五晚,花五少带着花小七夜游后山,日出方归。
第六晚,花六少请来花小七最欣赏的一位琴师,一夜琴声不息。
......
第七晚,当再度轮回来的花大爷去找宝贝弟弟时,陆小凤绿着脸站在门口:
“大哥,我陪您去看书,让他好好睡觉吧。”
第八晚,第九晚......当陆小凤也陪过几位哥哥一轮之后,这对可怜的小夫夫终于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了。
第十三晚,花家六公子齐聚新房外,就看到门上硕大的四个字:私奔,勿念。
“都成亲了,还说什么私奔,不知所云!”
“哼,姓陆的果然不是好人!”
“就是,不过是多陪我们一会儿就不乐意了,这以后不知道得几天才回一趟家?”
“......”
“不知道他们带够钱了没,会不会碰到盗匪啊,风花雪月呢,跟上没......”
“呜呜,我好想念小七!”
一番发表意见后,花大爷拂袖离去,然后各位少爷鱼贯跟出。
不知名的山林竹屋里,小夫夫披着朝霞相拥,沐着晚风依偎,耳鬓厮磨,缠绵悱恻,迟来的蜜月过得滋润十足。
第89章 秘密和秘密
山阳县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当年陶朱公曾携美人西施来这附近的芳华山游玩,结果财神爷离开之后,遗落了一件东西,被山上砍柴的捡了回去,据说后来财神爷为了把这东西赎回去,愿意万金以赠,结果那个砍柴的躲进了山里,无论如何不出来,财神爷直到飞升成仙,都一直惦记着这件宝物。
这件宝物叫朱墨刀,财神爷爱不释手,日夜携带,但从没有人见过这东西长什么模样,传说自然是千奇百怪的,十八般形状塑造了个遍,但都是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但藏生涯突然跑过来提到朱墨刀,自然不是为了让陆小凤他们来考证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因为他说,朱墨刀就在木秀山庄。
陆小凤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默念:“朱墨刀?”他在想藏生涯提起这个故事的原因。
“我藏拙山庄和他木秀山庄,其实百年前本是一人所创,朱墨刀也并不是传说中所言什么陶朱公的东西,而是先祖的随身兵器,他老人家去世之后,一个儿子留了刀鞘,一个儿子留了刀身,但是后来那一脉断掉,外人入赘,改了家姓之后,两家再无来往。”藏生涯说的言之凿凿,“藏拙山庄留着的是刀鞘,本来一直供奉在祖祠里,可是数月前被他木秀山庄的人偷走了,我就是为了拿回刀鞘,之前才与木秀山庄的人起纷争的。”说着说着他脸上还真有一丝羞愧之意。
陆小凤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所以那台子,是你自己弄倒掉的了?”
藏生涯讪笑着点点头,说什么权宜之计。
陆小凤疏离地笑了笑没做声,无论他方才所言是否属实,单凭他不坦诚火药之事,就足以证明尚有所隐瞒。
“庄主希望我们怎么做?”除了陆小凤,花满楼也认真听着。
藏生涯就等着他们问这一句,立即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陆大侠和花公子在江湖上颇有盛名,藏某想拜托二位,能帮我拿回朱墨刀的刀鞘,否则藏某死后,都无颜去底下见藏家先祖了。”
“木啸为何要偷刀鞘?”陆小凤忽然问道。
藏生涯稍一迟疑,才回答:“其实藏家关于朱墨刀,也曾有一个传言,说朱墨刀里大有秘密,如果后世子孙可以勘破的话,可得永生之法,永富之命。”
“噗!”一边埋头吃土豆丝的余喜喷了一桌子,油汪汪的嘴边还挂了几根,陆小凤及时伸袖子挡在花满楼面前,才避免坐在余喜对面的他被喷到。“有食欲哈?”他视线落在西门吹雪身上,后者默默喝完杯中酒,放下杯子时顺便把拿帕子捂了一下余喜的嘴,速度之快就只有一道白影子闪过。
“哈哈,你祖宗是不是还有一把倚天剑,然后还有六句真言:武林至尊,宝刀朱墨,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余喜自己又抹了把嘴,心里深深好奇,难道天底下所有的祖宗都喜欢给子孙留大秘密吗?
“这倒是没有。”藏生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郑重想了想,摇头。
余喜翻个白眼,得,又是个被祖宗忽悠坑掉的。
“永生之法,永富之命,你该不是在糊弄我们吧?”陆小凤摸了摸下巴,“这世上的人哪个能永远不死,又有谁能永远一帆风顺?”
藏生涯似乎猜到他会不信,提议道:“如果陆大侠不相信有朱墨刀的话,那我们可以去找木啸当面对质,他虽然不承认偷了刀鞘,但刀身一直在木秀山庄,这个是不容他辩解的,木家老太太按辈分我也要叫一声老姨的,两个山庄有没有朱墨刀,一问她便知。”
陆小凤见他如此说,自然知道这朱墨刀一定是存在着的,至于背后的故事是真是假,单听藏生涯之言,无法断定。
“只要几位能帮我找回刀鞘,我必有重谢。”藏生涯劝的十分卖力,似乎只要陆小凤出马,立刻就能帮他找回一样,“呵呵,不瞒几位,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些朱墨刀秘密的线索,这也是我急需找回刀鞘的原因,到时候自然愿意与诸位共享。”
这番话说出来,陆小凤倒是有了几分好奇。
“怎么分?”余喜和司空也是兴致勃勃。
“自然诸位先挑。”藏生涯很上道。
“那好,这事就交给我们了!”余喜拍胸脯保证,武穆遗书九阴真经什么的他可不想要,但是这永生之法永富之命嘛,还是很有吸引力滴。
陆小凤继续看西门吹雪——他答应的,你管?
西门吹雪修长白皙的手指弹了弹剑鞘,一声闷响。
“好,那咱们这就商议一下如何找回来吧。”藏生涯见他们有人答应,松了一口气,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
陆小凤看着他不说话。
“怎......怎么了?”藏生涯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那杯茶就有些烫嘴了。
“我这人喜欢自己办案,不爱与别人商量。”陆小凤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藏生涯似乎呆了一下,眼睛来回转了转,然后放下茶杯再度站起来:“那好,我相信几位的能力,那我就回去等消息好了。”
“慢走。”
“.....”
“哦,对了,刚才芥隐书院发生了一件命案,不知道庄主听说了没有?”陆小凤忽然又问道。
藏生涯点头:“听说了,来的路上听到的,不知道现在抓到凶手了没有。”
“会抓到的。”
“呵呵,有诸位在,那是当然的。”
于是匆匆而来的藏庄主,凳子没捂热过,一口茶杯喝过,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话,又匆匆而去了。
等他走后,陆小凤一边招呼小二重新上几个热菜,一边问其他人:“怎么样?”
盗无已经基本投喂猴妖完毕,放下筷子分析道:“朱墨刀的事看来是真的,而那个永生的说法水分就有些大,不过看藏生涯和木啸之前闹得那么大,朱墨刀背后大概也的确有秘密,就像之前余喜说的,秘笈和宝藏是最容易想到的,否则一柄百年前的旧刀,不至于让两个人抢破脑袋。”
被点名的余喜忙不迭地点头,赞同他师娘的话:“宝刀里藏宝藏,这基本上每个武侠小说都会有的桥段,我看干脆也别替他找了,咱们去把那柄朱墨刀偷出来,大家分一分好了。”
“你很穷?”陆小凤问余喜,他出身百怪谷,自诩大神,看着不像多落魄的人,更何况现在不是抱了个万梅山庄的大腿嘛,万梅山庄可是不逊于桃花堡的地方。
“不是穷的问题,是未雨绸缪的问题,懂吗?”余喜幽幽叹了一句,表情难得正经而凝重,倒真有点儿神神叨叨的意味了。
说到这里,陆小凤忽然想起下午花满楼对他说的话,张口欲问,又咽了回去。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西门吹雪说了来到这儿的第一句话。
余喜发愁地叹了一声:“比起钱,我更想要轻松赚钱的办法,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啊。”
“呆在万梅山庄,你永远都会是你。”西门吹雪出口惊人。
余喜啪嗒把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清秀的脸蛋可疑地红了红,其余人则是无一例外地震惊地看着西门吹雪——原来冰块谈起恋爱来,比一般人还要直白大胆啊。
剑神抬眸,嗖嗖冰刀霜剑飞过去,所有人默默举起筷子吃饭,热腾腾的饭菜,正是最美味的时候,浪费迟早遭天谴。
......
回到县衙里,那个昆仑奴还捆在院子里,司空因为刚刚吃的太饱,后来看着他们吃实在嘴馋,又喝了两杯果子酒,现在睡得呼噜声一串接一串,盗无一张宠得要挤出蜜汁来的脸看着着实碍眼,陆小凤就把他们两个撵回去先休息,他和花满楼还有西门吹雪站在院中围着那昆仑奴说话。
“如果我说,我听得懂一点点他的话,你们会不会觉得奇怪?”余喜蹲在昆仑奴面前,看着小小的一只,正抬头听他说话。这个昆仑奴闹到现在估计没力气的,一直在重复叽咕着一句什么。
花满楼略有些惊讶地去看余喜:“阿喜,你也听得懂?”
“也?”余喜猛地抬头,一对大眼珠亮的哟,天上的星星都被比了下去。
“其实我刚刚听他说话,似乎跟古越语很像。”花满楼道。
“原来有古越语啊,估计差不多。”余喜恍然大悟,然后又啧啧了一下,“刚刚我差点都要假装通神一下了呢。”
“假装?”陆小凤好笑地看着他,又有几分失望,原来果然是神棍啊。
余喜瞬间读懂他的表情,即将炸毛的时候,西门吹雪在他身后开口:“他说了什么?”
始终无法摆脱神棍身份的余小喜拒接再开口,摆出一张酷酷的脸,继续蹲下去叽里咕噜跟那个昆仑奴说,不理会身后那三个人。这次显然与之前的发音不一样,看昆仑奴漆黑的大脸上眼睛亮了亮,激动地张牙舞爪地回应。
花满楼手挪到背后掐了陆小凤一把——看你干的好事。
陆小凤也往后面一伸握住那只略微有些泛凉的手,冲他眨眨眼——没事儿,有人哄。
可惜哄人的还没动,余喜倒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扭头道:“他说他是被人卖过来的,想回家!”
正在打情骂俏的陆花二人怔了怔,然后连忙收手:“哦....是吗?”
“你们两个刚刚在干什么?”余喜眯眼看脸微红的花满楼。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花满楼晃了晃扇子,岔开话题:“阿喜,他刚刚说的也是古越语吗?”
余喜摇头:“不是,之前那个是,都是些骂人的话。刚刚我只是随便试了试,结果竟然行得通,然后他就说他是坐在船上被卖来的。”之前他还一直绞尽脑汁地想南海昆仑岛是什么鬼,现在想想,敢情就是大马那边过来的嘛。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对视一眼:“看来,这山阳县果然还有人私下贩卖昆仑奴。”
西门吹雪转身往回走:“我去给叶孤城写信。”
“......”余喜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这人是傻吧,是傻的吧。
陆小凤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西门吹雪不是看上这神棍了嘛,怎么一点儿都不怕惹人呢。
花满楼走过去想问一下余喜他们方才究竟是怎么交流的,顺便把话题岔开。可惜,余小喜显然有点儿心不在焉,蹲在地上拿手指戳着地面玩儿,一会儿手指上就灰扑扑的。
狐狸精什么的,果然名副其实。
“咳咳,花满楼,我们去一趟芥隐书院吧。”这四个昆仑奴是来山水画坊杀人灭口的,很容易想到是周樊手底下的人,从他入手,应该会有些线索。
“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吧,或者带上暗卫,我留下来和阿喜再问一下他具体情况。”花满楼显然对余喜和黑汉的交流更感兴趣。
......
这个该死的人贩子,好好地去什么南海做生意!
西门吹雪很快就回来了,其实他只是去通知了一下盗无而已,虽然司空睡了,但他的神隼没睡,这只日行万里万里挑一的神隼虽然名义上是司空摘星的,但西门吹雪用起它来,绝对一点儿都不会客气。
然后他就看到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一站一蹲,还有那个仍然被捆着但态度显然好太多的昆仑奴。
花满楼见他回来,停下和余喜的交谈,转身向外面踱去。
“楼楼你去哪儿?”余喜捻着两根脏兮兮的手指,跳起来想跟上,花满楼停下来,拢了拢衣领,淡淡一笑:“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房顶上的暗卫露了个头,被他一个眼神看了回去,显然不想有人跟着。
花满楼自然不是去轧马路的,余喜哦了一声,冲他招招手,继续蹲下去和新朋友说话。
院子里只剩下进行得略微有些艰难的交谈声,西门吹雪就像一株白梅,完全感觉不到存在的气息。
“回房。”冷冰冰的语调在脑袋上响起,余喜停顿了一下,继续呱呱讲话。
剑神有一点费解,之前气氛不是还很好?想了想他又开口:“等明天我帮你揍陆小凤。”
这关那只死鸭子什么事?余小喜嘴巴不停,手指继续戳戳戳,似乎想靠自己体内那米粒大的一点点内力在地上戳个洞出来。
难道不是因为刚刚陆小凤鄙视了他,而自己没有帮忙?剑神换了个姿势抱剑,想不通。
昆仑奴很不满意他一直打断余喜和自己说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交谈的说,所以挥舞着手上的铁链冲他吼了吼,结果西门吹雪一袖子拂过去,他整个人连木桩子都向后面倒去,一层灰溅起,他硕大的身躯在地上扑腾了几下都没办法站起来。
“你干什么?!”余喜被呛得咳嗽几声,赶紧去扶人,虽然是犯人,也有人权的好吧,更何况刚刚一番交流,他也只是个远离故土被人利用的无辜者而已。
看着余喜努力了几把,都没能让那昆仑奴的脑袋离开地面,更别说身体,剑神嘴角抽了抽,认命地走到对面,再一抬袖,地面上那一大滩又整个拔地而起,稳稳地站好。
余喜正在发力,忽然手里一空,随着惯性向后倒,然后就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人冷,剑冷,但心仍然是炙热的。
“狐狸精!”摸了摸自己被他的剑磕到的后脑勺,余喜眯着眼睛骂了一句。
西门吹雪眼神微变,雪白袖子里的手开始缓缓地动,朝着某人的后方动。
余喜及时地察觉到他意图,捧着屁股跳出几步外:“留着你的手跟你的老相好比剑吧,别碰小爷我!”对啊对啊,比剑,看你们俩谁更剑!
“吃醋?”西门吹雪后知后觉,收回手,嘴角似笑非笑。
余喜正要慷慨激昂地反驳回去,西门吹雪的目光忽然越过他往后看,他也觉得周围的风好像突然小了点,就像是被挡住了一样,扭头一看,墙头上不知何时站了一整排的黑衣人,齐刷刷地煞是好看。
第90章 家
看着一墙头明显不是绣花枕头的杀手,余喜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死鸭子和楼楼好像都走了呀,不知道师父没醒的话,师娘会不会有功夫来这儿打一架。
至于身后的狐狸精,人家忙着准备跟老相好的比试,靠不住。
他还放在屁股上的手迅速地掐算了一下,然后继续咽口水——血光之灾。
西门吹雪只看了那些杀手一眼,后面一直在看余喜的举动,看着他在自个儿的屁股上灵活飞舞的手指,忽然就觉得有些燥热,那些挡住了清凉夜风的杀手,也就分外碍眼。
“离开,活,留下,死。”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嘴唇都看不到开合,但墙上的人耳边都落下了惊雷般的六个字。
停滞的风忽然又动了起来,然后西门吹雪就看到一整张墨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墙头上开始往他们这里蔓延,遮住了朗月疏星,慢慢投下的阴影中,幕布上似乎还黏黏腻腻有东西欲坠未坠,扯出一道道黑丝,随着一股臭鸡蛋一样的味道扑入鼻中,那黑丝也越来越密集。
剑神顿时就怒了,站在他前面几步的余喜,呆愣之余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
“我靠,这什么东东?!”回过神来的余喜撒腿就往后跑,要是被埋在这块黑布下,不闷死也要熏死啊。
洁癖爆发的剑神大概是忘了怎么反应了,直到余喜见他没动静,拐回来拉着他往后跑,他全身站立的汗毛才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