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之有凤临楼 番外篇完本——by席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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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拉着花满楼走到另一边,这座内室分上下两层,踏上台阶之后,陆小凤低头去看,就见一个长形坑洞正开于其下,一座石棺安放在里面,四周铺了一层金银珠宝,被落下来的泥土掩盖,泛着沉沉的光,似乎已经有长久年日。
“你猜这是谁?”这边地形陌生,陆小凤就一直拉着花满楼的手。
花满楼失笑:“你看得到尚且不知道,还来问我一个看不到的。”虽然平时他的眼盲并不明显,但毕竟这里是感觉都被些许阻断的地下,而且这墓室的构造又与众不同。
巫常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他这人委实怪异,走路就像踩了片云一样,毫无声息。“眼睛看不到的,比心里黑暗的,要好太多。”他恍若含了一丝花瓣味儿的声音在花满楼脖子后幽幽响起。
“那你是后者?”陆小凤往中间一插,挡在他和花满楼中间,疏离之意溢于言表。
巫常柔和得像月辉的眼睛里顿时闪过受伤的神色,抬起手作势要去摸花满楼的脸颊,被陆小凤两指夹住。“哟?灵犀一指吗?”巫常藏在袖子里的手腕晃了晃,陆小凤就觉得自己的手指一松,巫常已经嘟起嘴轻吹着小指侧的掌心,斜了他一眼,“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手也不好乱拉的,当心花家小七会吃醋。”
陆小凤自出江湖,这灵犀一指就未曾遇过敌手,至少从没有人能从他的双指间这么轻易挣脱出去,当下怔了一怔,连巫常说的话都没有听清。
花满楼已经转过身来,不接巫常的话题,兀自道:“如果藏弥浊是为了画中人才把藏拙山庄一分为二,那画中人应该就葬在此处。前辈若是知道他的身份,不妨来认一认棺内是不是他?”
巫常见他二人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气闷,随意瞟了一下坑洞内显然只能容纳一人的棺椁,想也不想撇开头去:“不是。”
陆小凤忽然抓住脑子里的一丝念头,问花满楼:“你刚才说的那种炽臼果,常长在什么地方?”
“西北山中,内湖之畔......”花满楼还未说完,就与他想到了一处,“你是说画中人就来自寒山派?”藏弥浊将一幅画了同一个人的两半画留在他亲手建立的木秀山庄之中,而且后辈子孙延续木姓,显然让他这样做的那个人也姓木。而藏生涯之前拿出来的寒山九针,牵扯进了一个早已隐退的门派,现在联系起来,寒山派就藏在西北山中,自称寒山岛,所以这位姓木的神秘人,十有八九是寒山派弟子。”
重熙本来在下边忙活,闻言忍不住看向仍旧插着双手生闷气的巫常——这俩小子,不能轻视啊。
“好啦好啦,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好猜来猜去的,直接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巫常似乎当真很生气,一甩袖子径直越过坑洞向里面而去,第一脚就踩在了陆小凤的脚背上。
陆小凤来不及躲避或呼痛,因为他看到巫常竟然就是一步步从空着的坑上面走过去的,简直可怕。“怎么回事?”他喃喃了一句,轻功一贯求快,因此才能飘水而过,踏雪无痕,像他这种缓缓如常的步子,焉能不掉下去?
“先跟过去吧。”花满楼看不到这令人瞠目的一幕,却很好奇藏弥浊究竟在这木秀山庄藏了什么惊世隐秘,要这样一重又一重地遮掩。
重熙也已经走上来,提气飞过去对面,这让陆小凤松了口气。还好,总算还有一个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做二十四小时心电图,不能陪伴手机和电脑君了,好忧桑,我要怎么熬过这24小时捏/(ㄒoㄒ)/~~
最近几个熟悉的小伙伴好像木有来评论?是抛弃伦家了嘛
花花:陆兄,一个这么可怜的我,怎么能再找一个这么可怜的你,我们分手吧!
陆小鸡:嫑!我不要分手!花满楼,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啊!
......
抹泪儿去看病病了︿( ̄︶ ̄)︿
第100章 旧事
内室之后又是一条甬道,陆小凤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墙壁,巨大的岩石块光滑平整,透出水雾来,在炽臼果油烛光下阴气森森,引人遐想。
花满楼也觉得这地下墓室修得实在有点不可思议的大,想想方才下来的深度,还有这两条道的距离,足足绕了整个木秀山长的纵长那么远了。这样一想,花满楼忍不住抬头去看上方。
“你也想到了?”陆小凤和他肩膀靠着肩膀,自然注意到他的动作,小声在他耳边嘀咕。
“芳华山......”花满楼沉吟道。
之前的芳华山入口是在藏拙山庄附近,而木秀山庄和藏拙山庄一南一北,看似相隔甚远,但实际上站在高处俯视,两座山庄分明就是坐落在芳华山的两侧,只是木秀山庄这里还背靠着另一座山,并不能直接联想到芳华山去。
而现在这样反方向走了许久,看石壁上渗出的泉水,还有方才对穿的山风,大概他们现在所在的,就是芳华山的山底了。
“难怪他们之前一直绕着芳华山打转,原来是知道这里可能有线索。”陆小凤自然也是如此猜想。
“对厉利那个人我们不了解,但看他誓要得到朱墨刀的态度,你觉得这朱墨刀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花满楼问他。这整个山阳县的问题归根究底还落在这把神秘的刀上,他们不是没想过是件什么东西,但始终难有合理的解释。
陆小凤摸着下巴眼珠往上转:“嗯......之前就像余喜说的,我也认为可能是刀里面有什么藏宝图或者武功秘籍之类的,看厉利这样的人,这两者大概都要,但艾魑也这么积极地找,显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更何况还有前面那俩。”他冲走在前面的巫常和重熙努了努嘴,又继续和花满楼说话,“你还记得之前在京城外十里坡和我们抢猴子的长命锁的那群人吗?”
“你觉得是他们?”花满楼也冲前面努了努嘴。
巫常和重熙差点被绊一跤——这俩孩子背后说人闲话还真是不怕当事人听到啊!
“会知道的。”陆小凤见这条路基本已到尽头,放轻了声音,拉着花满楼加快脚步,“我现在最期待的,是见见这位死了百年还闹出这么多事来的藏家先祖。”
“早知道该留下阿喜,带着他来。”花满楼显然不管什么步子都能适应上去,依然跟在他身侧,叹息一句。
“带他来干什么?”陆小凤手心一紧,瞪大了眼偏头看。
“他不是自称会通灵卜卦之术吗?毕竟是闯入人家安息之地,合该先拜祭一下。”花满楼说的煞有其事,看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陆小凤想象了一下花花绿绿的余喜拿把桃木剑跳大神的模样,估计藏弥浊和那位姓木的都会被气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花满楼的鼻子:“看不出来花七少还有这坏心思!”
花满楼敲开他的手:“见了趟艾魑,你倒是想通了。”
之前的事虽然两人不在意,但毕竟发生过,是种不确定因素,陆小凤会担心不可避免,花满楼一时也想不出劝解的好方法,但昨晚之后,他倒像是忽然勘破了一般,又恢复了往常的这种流氓作风。
“也许就是他的那声猪,让我想通了么。”陆小凤故意提高了音量,已经站在甬道尽头的巫常和重熙就算是塞着耳朵,也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猪可以说是家畜中最奇特的一个物种了,平时好生养着,饿了就给吃,困了就给睡,不用像牛驴一样做活,不用像鸡鸭一样生蛋,只安安心心地长成白胖的模样,到了该吃猪肉的季节,一捆,一砍,你来个蹄子,我来个腰子,热热闹闹的,谁还记得它的一生里有过什么。
走过去的时候,重熙仍旧垂眸敛目,装没听见。巫常侧着头,一张脸在晦暗的光芒中辨识不清,陆小凤没理会他们,直接走过去自己找开门的机关,走了这么久,眼前应该是最后一道门,再大,那这位藏先祖可真就是能人了。
花满楼走到一边去仰视墙壁上的蜡烛,这边的蜡烛并不齐整,七少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出投下烛光的差别。其实他的眼盲并不是全然黑暗的世界,而是有稍微的光觉。比如去泰山看日出时也会觉得晃眼,在雪原行走时也能眺望无边际的白。
“嘭!”扣住一个圆形凸出的石块,墙壁一样的石门缓缓开启,陆小凤往后退了一步,叉腰等着它彻底打开,忽而又皱眉,手伸出去似乎要接什么东西,收回来时却是空无一物。
“进去吧。”陆小凤对花满楼道。
花满楼早端一方烛台在手上,暖黄的光熏得他容颜不胜温俊,闻言微微颔首,与他并肩往里走。
重熙抬头看了一眼巫常,就见他沉默着一言不发。明明近在咫尺的人,裹在宽大的袍袖里的身影却孤寂得恍如夜江孤舟,无处可依。眉宇之间染上的一抹哀伤,又像落在江面的点点残红,一朝落下,便漂流了一生,直至被滔天海浪侵吞,粉身碎骨,融于一处。
怒从心生,重熙骤然挪步,化作虚影就对着走在前面的陆花二人背后而去连击数掌,劈山开水一般气势荡然,让人无从躲避。
陆小凤和花满楼不是不惊骇,早知道这二人武功深不可测,尤其巫常绝非常人,但没想到重熙只不过寻常的动作,就迫得他们如此狼狈。两人同时回身,一点指,一出扇,与呼啸而来的怒意直面相对,用上了八分力气,堪堪挡了一挡,后退几步站稳,却觉得手臂一阵发麻。
“重熙。”巫常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故作童稚单纯,在这空旷的墓室中飘渺苍凉,又带着一分无奈。
重熙只因为这两个字就平复下了暴动的情绪,默默地撤掌退回他的身边,俨然一副守护的姿态。
陆小凤和花满楼只觉得方才那两个字平淡却又震耳,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方才想到惊扰亡魂前需先祭拜,若是用刚刚巫常的嗓音念一篇往安魂咒,该是何等的妥帖合适而引人悲怆。
仿佛黄泉归来的声音。
刚才短暂的交手就像门开启时的那阵冷风,吹过就不存在了,巫常插着双手仍旧脚不沾地地飘着往里走,这个墓室比起先前那个显然大了不止一倍,全都是由整块的青石围成,透骨的清凉。
室内干净的很,称得上纤尘不染,仿佛并未被尘封,只是谁家新建的地宫。
墓室两旁摆着些单调而不减华美的灯盏,并没有燃灯,只一滩滩已尽的泪华,室内的采光是嵌在墙上的一圈夜明珠,集中地照着摆在最里面的一座水晶棺,粲然异常。
水晶棺自然是用来装人,或者说装死人的,只不过水晶棺前的台阶上还坐了一个人,倚靠在水晶棺上,下巴搭着,似乎正在凝神细看里面的人,眷念爱恋之意充斥,十分温馨的画面,如果他不是一具白骨的话。
“小濯是这世上第二可爱的小娃娃了,生的漂亮,又有脑子,十八岁就武功大成,寒山派那些老顽固们所有心思都托付在他身上了,小濯儿也乖巧孝顺的很,从没有做过一件让周围人不舒服的事。”巫常走上台阶,低头去看水晶棺里的人,寒气缭绕中,里面安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如他所说,生的漂亮又聪慧。
陆小凤不由自主随着他去看,来不及细想他的话,就听他继续说下去:“后来小濯说要带兵打仗,他总是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做些自己爱做的事,老顽固们也说少年人就该勇闯四方,他就去了,离开故土一去就是十年,再回来时却是一副灵柩运回了。”
“他发生了什么事?”花满楼收了扇子在背后,迫切问道。
巫常眼角扫了他一眼,似乎他的不安是意料之中,忽而又转换话题说下去:“人之生死,除老病之外,无非为名利贪欲,或爱恨情仇,有生有死,才是这世间正道。可惜生死之外,仍有一些让人永远无法勘破放下的东西,日夜思索不休终为执念,便生生死死都难逃其外了。”
“说些能听懂的。”陆小凤显然并没有被重熙方才那一掌吓乖,仍然收不回对巫常不敬的态度,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并不是厌恶,而似乎是一种怨怼。
重熙抬了抬眼,却只看着巫常道:“我来替你说,你坐一下。”
巫常一席话说到现在,好像真有几分倦怠,眼睑微垂,被参差长发遮掩,他摆了摆手,挪了一步就着台阶而坐,竟也不掀白袍,直接坐下来单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你们不是猜到画中人是寒山派的弟子了吗?他叫木濯,曾是寒山派的传人,一百年前己卯之乱中,他带兵协助朱桁平定苏北,后来在此驻守了两年,局势定下之后,回朝辞官,本该重回江湖,但却被一个人拦住。”
“是当时苏北的名儒藏弥浊?”陆小凤去看地上那堆白骨,平时破案子哪里少见的了,但此刻却有些惊心。藏弥浊一介文人,本该谨守礼义廉耻,却能为一个男子做到此地步,甚至倚棺相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果然,重熙接下来的话十分随意,却让陆小凤和花满楼哑然相视。
“藏弥浊是先朝时的山长,朝廷易主,他们这些文人守节,三番两次造反。木濯当时正好在淮安府驻守,一来二去就有了来往。后来朝局稳定,木濯应他师门命令回山,结果皇城之外,藏弥浊以命阻拦,闹得朝廷皆知。再然后木濯就没回寒山派,继续驻守山阳,六年之后寒山派选下任山主的时间到了,派人来找,只带了具棺材回去。后来没下葬,尸体又被人偷走了,寒山派的至宝也丢了,经此之事,损失了弟子和宝贝,寒山派就此不问世事。”
半晌陆小凤才问:“朱墨刀就是寒山派的至宝?是藏弥浊偷走的?”寒山派远在西北,山高路远不说,更是高手云集,藏弥浊区区一个文人,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不可置信。
“不是。”重熙回答得很快,“寒山派的至宝是寒山石,可定颜锁魂。”
花满楼本来不信,却又一想世间事多莫测神秘,这定颜之说见莫道晚就可知不是虚妄,至于锁魂,大概也不是它本意而言,另有殊途同归之法罢了。不过这种事情不亲眼所见到底做不得真,而且就算棺中人容颜不老,亡魂不散,再回归又有何用?毕竟另一人已成白骨。
虽然听巫常和重熙所言,他二人对藏弥浊全然无视,只怜惜木濯的死。
但感情之事,谁对谁错从来就不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爱恨纠葛间,心意还在不在也不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木濯后悔不后悔被藏弥浊拉进情网,为一场惨淡收场的爱情牺牲了所有,并不是其他人可以评判。
巫常和重熙不能,他和陆小凤也不能。
陆小凤对此神神叨叨之说一向不屑,岔开去问,“那朱墨刀当真是藏家所有?”
“没错。”重熙似有不耐,随口回答一句,就对陆小凤道,“好了,也带你们进来了,找刀吧。”
“虽然我自己也对这刀很感兴趣,帮忙找一找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我知道它究竟长什么模样,几只鼻子几只眼?”
本来是顺口开了句玩笑,结果重熙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它是活物?”
“......活物?”陆小凤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花满楼在一旁深有同感。
“一只鼻子两只眼,但是没有嘴巴。”重熙索性回答了他们,“认定的主人一死,它一睡就是一百年,唤醒它很难,你一会儿要仔细凝神,别再吊儿郎当的。”
重熙说完,就转身去准备什么了,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掏出一件又一件东西,都是极小巧的,又带着难掩的岁月痕迹,却看不出有何用途来。
花满楼凭着感觉往巫常那里去看,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再开口,房间里似乎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一样,但那里的气息是黯然的,是困惑的,也是执着的,不知为何,花满楼觉得自己感受得到。
“我要做什么?”陆小凤来了兴趣,问重熙。
“竖起耳朵,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呢,这一年真的是我走了衰运的一年啊,几乎都泡在医院里了,不过母上去算过卦了,过了小雪就好了,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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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真面目
陆小凤这人一向识趣,所以重熙让他听着,他还真就闭起眼睛动了动耳朵,注意起墓室里的动静来。
花满楼没有管他们这里,从之前七将军案来看,陆小凤天赋异禀,能听到旁人听不到的4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一些东西,巫常和重熙特地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不外乎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所以他也不必费这个劲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