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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轶闻辑录完本——by陆离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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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衾寒纹丝不动,只听着巷子里的马蹄声。
銮禁卫这次带队的是商承弼心腹小将徐元,他一个眼色,一小队人马便架起云梯,从高墙上翻过。
商衾寒开口,“谁敢在王府内杀我一人?”
徐元微微一笑,向前走入了包围圈,一挥手,围着大脑袋的銮禁卫纷纷后撤,大脑袋哈哈一笑,突然,徐元一个健步上前,手中一条血线滑过,只衣袂一动,大脑袋那颗硕大的脑袋就飞了起来,而后,听到他虽稚嫩却清冽的声音道,“一个败军之将的病秧子,还以为自己是战神吗?”说着就下命令,“皇上有命,卫氏大逆,就地正法。”
落葵(1)
徐元命令一出,銮禁卫纷纷飞上墙头。
商衾寒武功虽高,但奈何被晋枢机所伤,伤势极重,他自恃城外就是自己兵马,又自负盛名,绝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但徐元初生牛犊,才不将这威名赫赫的昔日战神放在眼里,商衾寒听他语气,心下一动,一挥袍袖,一片棋子就将城头的人打了下来。
徐元就一个字,“上!”
銮禁卫来了多少人,商衾寒却只只身一个,他未受伤之时,可说是分毫不将这群小将放在眼里,可如今,双拳难敌四手,靖边王府是原来的钧天王府改建而成,王府极大,围墙极长,南边的被他棋子打下来,銮禁卫四散到四面的墙头,他怀中那一把棋子,又能打得下多少人。
商衾寒定定望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你可知道,我有多少兵马在巷外,顷刻就到。”
徐元一声冷笑,“我还知道你有四十万大军在关外。那又如何,我此刻要了卫家老小的命,稍后,再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要我的命吧!”
徐元的第二个命令也是一个字,“杀!”
“是。”此时,銮禁卫已纷纷跃入院墙之中,卫家人原就被看得死死的,这边命令一下,里面的人手起刀落,连呻吟都没有透出一声,已全是一片死气。
商衾寒的人马奔袭而来的声音更近,徐元根本不看商衾寒紧紧攥着的拳头,还是一个字,“走。”
他是来杀人的,因此,无论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都只杀人,杀完了人,毫不恋战,转身就走。
走,却已经走不了了。
商衾寒的人,冲进了巷子。
为首的靖王军副将陈长沙只看到了大脑袋的头颅和王爷吐在面前的一滩血。
大脑袋是王爷的亲卫,王爷绝不会眼看着大脑袋丧命,还身首异处,靖王军,各个双目圆睁,目眦欲裂,誓要斩杀徐元于剑下。
徐元也不怕,只定定站着。
商衾寒按住渗血的伤口,说了两个字,“收尸。”而后,反身走进王府大门。
“王爷,这昏君逼人太甚,反了吧!”
商衾寒再次看了一眼徐元,“我如何能让师弟的家人暴尸此处,放他走。”
靖王军各个骨节青白,却终于眼睁睁看着徐元扬长而去,商衾寒走进府里,跪在老夫人的尸首前,徐元带的这群人,杀人全用雪线,只颈上一条血痕,他对着老夫人的尸首重重叩了个头,而后,回头,望着他的靖王军,“此仇必报!”
商衾寒站起身,回想起徐元方才语气,“败军之将?”这倒是个人物,商承弼啊商承弼,不知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少年英杰,不只是你的人。
落葵(2)
徐元在商衾寒面前杀了卫氏大大小小三百余口,全身而退,此事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銮禁卫未回朝,商承弼已下旨问责靖边王三桩罪,第一,无诏无宣,边王岂可擅自引兵入城,第二圣旨在前,为何不将逆贼商从节正法,第二件,卫家谋逆,如何敢为反贼收尸,命他即刻前来解释。
商衾寒不仅不予理会,还公然在靖边王府治丧,城外城外的两千靖王军右臂系白飘带,护持在靖边王府所在的云光街上,引四十九高僧为卫家众人念《往生咒》超度。
商承弼等得就是这一天,即刻派禁军包围靖边王府,谁知才片刻功夫,靖边王府内无论活人尸首都踪影全无,两千靖王军竟凭空消失了。只有正堂上白布写着大大地“奠”字,禁军统领肇揾宣带着五千禁军将靖边王府搜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
从正门退出去时,却见门上匾额被白布覆盖,肇揾宣一点头,就有心腹亲兵持枪将白布挑下来,阳光下,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商承弼亲手题得忠义靖边王的匾额已不在,正门上挂得赫然是当年先帝御赐金字牌匾,龙飞凤舞,笔走龙色,钧天王三个大字熠熠生辉,时隔数年,竟毫不褪色。
禁军将这牌匾拆下来,一路抬进皇宫,商承弼命人将匾额抬到大梁供奉历代先祖的承先殿,亲自在列祖列宗面前一掌将这紫檀木的牌匾打得粉碎,诸王牌位面前点兵十万,称,“承先祖之命,讨不肖子孙。”
商衾寒抬着卫家上下尸首,一路从地下浩浩荡荡出城,不提靖国难,更不再清君侧,直接高竖反旗,“昏君无道,还位正宗!”
落葵(3)
商衾寒这边一反,晋枢机这边更是势如破竹,他早已筹备多时,玄袍军又大受拥护,这边商衾寒反帜一立,他立马喊出口号,“四方无道,抚民为道,天下无主,建极为主。”修理兵戈,整顿人马,向商衾寒宣战。
商衾寒这边,号称自己才是正统,依然以梁为号,因为他是商承弼叔叔的缘故,百姓为了区分两个梁国,将商承弼的梁国称为旧梁,将商衾寒的梁国称为北梁或叔梁。
商衾寒处心积虑,经营日久,旧梁以北,黑沙河两岸,承墉关内外,从雪岭到大漠,从山地到平原,绵延千里的国界线,全是他的人马。尤其边塞一带,他兵力既多,积威又深,一声令下,金色的三龙冲日旗就变成了玄色为底,青色画界,三星拱卫,飞龙在天的行龙旗。
商衾寒、晋枢机、商承弼三家破梁,旧将摄北,旧爱据南,商承弼支绌南北间,桑叶一样大的版图生生被割成了一弯新月。商衾寒一反,对商承弼唯一的好处是,新反的北梁成了已打到家门口正在疯狂叫阵的赫连傒的有力屏障,但他却始终记得,西成的沈西云趁火打劫又在新月的一角开了一扇窗。
诚如晋枢机所言,天下无主,四方逐鹿。
比商承弼更头疼的,是商衾寒。
他虽自称正宗,可自己也知道,叔夺侄位,以臣凌君,百年之后,难逃史笔如椽。十年前,他不愿背负弑兄不悌之名,逊位商承弼,避居大漠,却不想,十年之后,终于难逃谋反不忠之罪,终身不能洗脱,比十年前尤甚。
商衾寒轻轻叹了口气,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儿子,方收敛了面上悒愤之色。
商从涣带来的,是个好消息,可惜,此刻的商衾寒不知如何面对——卫衿冷醒了。
三百三十七人,只活了卫新旸一个。
卫三是被沈丹墀带出来的,早在銮禁卫大开杀戒前,走的,是靖王军后来延请高僧,扶灵出府的路。
卫衿冷第一眼看到的是师父,环顾四周,是护卫重重的靖王军,人人右臂皆缠白纱。卫衿冷心下一沉。
风行紧接着进来,穿得是齐衰之服,手中无杖。
风行进来就要跪下,卫衿冷的目光直直望着他,他竟跪不下去。
而后,他听到他三师叔问他师祖,只问了三句话,第一句,“这是何地?”
沈丹墀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是王化之地。”
卫衿冷点头,又问,“率土之臣,是否还是王臣?”
沈丹墀答,“天命靡常,惟德是辅。”
卫衿冷沉默了许久,抬头看风行,“师兄无恙?”
风行紧紧攥着手,忍住不让泪流下来,“父皇安好。”
卫衿冷不再说话,从床上爬起来,对沈丹墀一叩首。而后,拉过床前白布,扯下一片,披在身上,双目空洞,定定望着远方。
商衾寒一咬牙,终究还是推了门。门里,却只有沈丹墀一个人。
商衾寒语声沙哑,“新旸——”
沈丹墀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风行身上。
风行低下头,却行而出,带上了门。
沈丹墀道,“若非明知他不会见你,你又如何敢来。”
商衾寒低声道,“他身上有伤。”
沈丹墀接着道,“若非明知他身受重伤,我又岂会任他走。”
商衾寒抬头,“他去了哪?”
沈丹墀也抬头,正对上他目光,“他诚知你算他全家,我救他一人,他又岂会告诉我,他去哪里。”
商衾寒捂着胸口,“他留下什么话?”
沈丹墀仰天一笑,“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师兄,你以为,他还能说什么话?”
商衾寒握紧了拳,“我护不了他全家,却绝不能让他一人流落在外。我发过誓,这几个师弟,都绝不辜负。”
沈丹墀一笑,“你更发过誓,此生不负天下苍生。”
商衾寒正欲再说什么,却听到敲门声。
“什么事?!”他情绪很燥郁。
风行推开门,轻声回道,“晋枢机送来战书,约您再战。”
商衾寒情绪很不好,呵斥道,“意料中事,也值得此刻来打扰!”
风行情知父亲此刻心情极差,将要禀之事一并说完,“他的战书,与商承弼联袂署名,称——何不一战了断六年前之仇。”
商衾寒一愣,而后道,“好!一起回复他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天雄(1)
大凡反贼立国称王,都要定一个都城。商衾寒帝室之胄,自谓名正言顺,因此打出的口号是匡社稷,还旧都,自认京安才是都城。话是说得好听,但这也同时意味着没有都城。这位旧时的靖边王势力盘根错节,北梁幅员辽阔,但中枢还是在北边。
晋枢机虽下了战书,可北梁和南楚之间,还隔着一个商承弼的大梁呢。真正能出兵的,是在北梁再北的大狄。
是以,商衾寒称帝,除了打了商承弼的脸,还割了赫连傒的肉。
四十万大军啊,再也不用担心中枢掣肘,功高震主,一夜之间,如雨后荠菜,全冒出来了。
商衾寒,沿着绵长的国界线,将过往的十军重新划为十二营就像一道屏障,阻隔着北狄再推进一步。
此时,北梁的格局是,北有北狄,南有大梁,东靠大海,西是一片蛮荒。
商承弼和晋枢机联合发了战书,北狄就给大梁送来了国书,赫连傒一力约商承弼联手,南北夹击,蓝图画得很美妙,“吾与汝戮力平权,共攘国贼,趁南北之势,居庸两国。”称愿帮商承弼攻打商衾寒,条件是以居庸关为界,划定两国的势力范围。
商承弼能和晋枢机联署檄文,那是故剑情深,和北狄,那可是积怨已久,怎么可能答应。
使者为了打动商承弼,劝说道,“南楚与我,约为兄弟之国,圣天子既能与南楚联署国书,又何必拒我大汗于千里?”
商承弼就回了一句话,“此乃吾之家事。”
使者还以为商承弼说得是商衾寒,于是回到,“家叔已成国贼。”
商承弼一抬眸,就回了一句话,“秋阴向暝,国主未瞑乎?”意思是,天快黑了,你们大汗还没睡醒呢吧。
北狄使者汉语本就寥寥,哪里受过这等诘问,当即目瞪口呆,商承弼剑指极北,冷声道,“回去告诉赫连傒,晋枢机的人,商衾寒的命,都是我的!叫他少做梦!”说罢,就命人将使者赶出殿外。
这一次,他再不留情,坐镇宫中,派出了三路大军,一路向东北,收服被商衾寒丢了的拳海湾战场,一路向西南,扫退蜷伏西南伺机而动的西成,一路发兵北方,由他亲自带队,和商衾寒短兵相接。
因上一次无功而返,此次老臣纷纷苦劝,就差抱着大腿叫他不要再御驾亲征。商衾寒口中答应,当夜,白龙鱼服,手持轩辕剑,跨着踏雪乌,带着两千禁军漏夜闪电而出。一个晚上,扫了商衾寒扎在城外的藏兵伏龙谷,一刀未砍,一炮未放,一人未杀,生擒商衾寒留守京安的靖王军九百人。有关人等全部入狱,得了商衾寒意图谋反七大罪状,甚至没有误了第二天的早朝。
谋反七宗罪,真正的实证,来自于留守靖王军统领赵小傲所招的,私自铸造兵器和军费来源不明,兵器全是伏龙谷里搜出来的,卫家那说不清楚来源的五百万两,也找到了主人。伏龙谷搜出来的银子,打得,是卫家通达钱庄的戳,而这种戳印和平常的银子都不同,却能和庄票上的字迹兑上。据某些被俘的小兵交代,他们领的军饷,从前确实也有一部分来自通达钱庄。
另外,还有其他七七八八人证物证,抄了伏龙谷,基本上该找出来的,都找出来了。
老百姓原就不信卫家的五百万两银子是晋枢机的,卫家到死也不肯承认,如今,说是商衾寒,在情在理,也没人不信。
原本还有为靖边王说话的,如今商衾寒真举了反旗,商承弼又拿出了证据,京安城里倒是安静下来了。
商承弼坐在他栖凤阁的大床上,喝着最喜欢的蒙顶黄芽,悠悠晃着脚腕子,脚踝处,那个“华”的烙印若隐若现,他抬头,看王传喜,“还是你泡的茶合朕的口味。”
王传喜自徒弟被杀,皇上不动声色,一直小心翼翼,此刻,也只躬着身子服侍,不多说一个字。
商承弼将茶盅放下,向后枕着双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天雄(2)
商承弼得了证据,朝廷内外都知道,他不可能再擅自罢手了。这一次,又是御驾亲征,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根本不用点兵,略作调整,
还带着上次那些人出去就得了。
出征前,商承弼颁布诏令,附逆北梁者,若在大军到来之时弃暗投明,既往不咎。甚至放还了伏龙谷投降之人的家眷,命他们团聚。这次出
征,还特特带上赵小傲,许他军功。
这命令一下,会不会动摇商衾寒的军心倒是没人知道——靖王军死忠,天下皆知——靖王军多驻守在北,与伏龙谷留守京城的叛军不同,家
眷也多在北边。只是,此诏一出,更显得商承弼是讨逆之旅,正义之师了。
商衾寒此时还在路上,他料理了卫家事,就急急回北边去。他很清楚,虽然绸缪多年,但被逼起事,仍是仓促。他本意是不会在这时候葬送自己多年的好名声的。他拼着受晋枢机重创,避居北地,就是想坐等晋枢机和商承弼打起来之后坐收渔利。却不想,商承弼浩浩荡荡地出师,草草了了地回来,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接到两人联名战书,他虽自负,也不会认为能轻易抵挡得了这两人联手,还需立刻回去才是。
商衾寒所料不差,商承弼和晋枢机果然不会坐失战机等他回到北方再布置,这两路人马还没进兵的时候,他的靖王军已经又和北狄兵干了一场。
商衾寒起事立国,自然要扫除边患,那些是大梁靖边王的时候划不清的偶尔还被北狄兵来打打草谷的边城,如今成了新梁皇帝,就是寸土必争了。
晋枢机和他在拳海湾上分不出胜负,可赫连傒趁着两人决战海上领兵屠了沙投荡,这一败,就失了一片根据地。赫连傒一代枭雄,岂会止步于此,趁着商衾寒被困居京城。带着晋枢机帮他练出来的铁秃鹫,继续向南进逼,短兵相接的,是风行。
沙投荡一败,商衾寒不敢托大,又知道商衾寒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父子,尤其是,风行带四大营起兵真的触到了商承弼底限,因此,一收到战书,他就命疾风二十八骑护送儿子星夜疾驰回大漠。一为保住儿子性命,以防留在京城夜长梦多,商承弼再下杀手,二,也是防备赫连傒大举来袭,他的靖王军死不起人,必须存蓄实力。
靖王军中无名将,如果说商衾寒能够放心一二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风行自幼成长于杀伐征战中,父亲又是一代战神,学得就是杀人之道,心知父亲心意,是以衣不解带,马不下鞍,连夜驰回。
如此迅疾,也不过刚刚赶上大战的尾巴。
赫连傒的铁秃鹫,是重骑兵,一人一马,马上裹铁,铠甲与马鞍相连,戴硬盔,披重甲,刺斫不入,人人手中配带钩的铁索,往往结狼群阵,一冲入敌方阵中便用手中长索钩敌方马脚,敌人马仆,则踏躯而过,自己即使被钩锁绞联,却于马上不坠。
双方交战时,往往铁秃鹫先行冲入敌阵中,将敌方阵营冲乱,而后轻骑兵持弯刀随后而上,佐以步兵,车兵,悍勇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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