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完本——by陆离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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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漏短清愁浅,烛影红酣宝篆香。
商承弼坐在烛色暖晕之中,光影晦明之间,面色阴晴不定。只等晋枢机唱完,才淡淡道,“好歌。赐酒!”
灯火通明的大殿似是罩着死气,吕才人和王美人早已昏了过去。内侍强稳着双手斟了一杯酒,晋枢机接了那酒,尽数泼在两个美姬脸上。衣袂一挥,水袖一展,已将适才自己斟的那杯清酒卷了过来,一饮而尽。他眉间朱砂如血,眼中曈光闪烁,“我要喝酒自己会倒,你的酒,留给你的美人吧!”
“晋枢机!不要挑战朕的耐性!”商承弼厉色疾言。
“是你在挑战我的耐性。”只见光影一闪,他手中玉杯击上梁柱,“我说过,我不怪你佳丽三千,大不了,你宠一个,我杀一双!”
“铿铿!”两响,那玉杯竟已碎在两个美人额角,晋枢机一甩袍袖,绯衣霞色,万种风情中却带着力道极强的峻拔,“我知道你们已醒了,给我听清楚——百年之后,晋枢机也许不过是《佞幸传》上的一个名字,但今天,你们若是惹得我不高兴,暖殿寝宫多两具尸首,后宫宝册上二位的芳名,也不过将墨字换成赭色!”他说到这里,竟是又笑了。他不笑时已是艳色无双,如今唇角轻挑,目光如灼,媚而渐绮,烈而近妖,竟似带着一种邪逸的华韶,更加令人心荡神驰,“抱歉。我竟忘了,从四品的才人和美人连宝册也不必入。重华就只好请二位,自求多福,好自为之。”说完便看也不看商承弼,甩袖离去。
商承弼看他负气而走,恰如玉树临风,分明是如此隽爽秀拔之人,却因何出落的这般心狠手毒。遥想五年前犒师宴上,他代楚王向自己称臣,当时又是如何的风神俊逸、英姿清发,那时再也想不到,这人竟是这般的——他一时想不出怎么个形容,若说他是“颜若桃李,心如蛇蝎”,恐怕他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商承弼叹了口气,五年前那一夜纵情,难道真伤他如此之深?
“皇,皇上。”吕才人盈盈站起,娉娉婷婷地走过来,本来清丽的容貌因着面色苍白而更增楚楚。香腮含泪、梨花带雨,原是动人丽色,奈何晋枢机倾世之姿在前,她翦水双瞳立时便成了鱼目暗珠,商承弼顿觉大失胃口。
吕才人自恃近来圣眷隆重,又怀着龙种,“皇上——”
商承弼幽邃的目光随着晋枢机身影直探进九曲重廊。吕才人轻咬下唇,“后宫之地,临渊侯也敢无诏而入。”见商承弼不语,又补上一句,“动辄打打杀杀的,惊动臣妾事小,可臣妾腹中——”
商承弼回转过头,对上她弱质纤纤,“既然身怀龙裔,朕就劝你小心些。你只知道舒婕妤被齐腕断了手,却不知道晋枢机又用金线将她双手缠在断腕之上,一日三十鞭子逼她再奏琴曲——”
吕才人苍白的脸已开始发青,商承弼狠狠握住她皓腕,“你腹里怀的,有可能是朕第一个儿子,若是惹地晋枢机发了疯伤及朕的血脉,朕杀你全家!”说到这里便一扬手,“传朕口谕:吕王二女,西颦东效、陋色无盐,无郑人之丽质,肖掩袖之谗言,朕深恶之。打入冷宫、禁足梨院,闲杂人等,一概不得探视,违命不遵者,杀无赦!”他容色孤峭,阴鸷的目光扫过身边内监,“明白了?”
“是。老奴定会好好照顾吕才人。”王公公是商承弼心腹,太子府的旧人,自然深谙圣意。
商承弼浓眉斜逸,“是吕充媛。”晋枢机方才讥讽吕才人位份低微不入宝册,如今他便许了她九嫔之一的充媛之位,吕才人心下一喜,知道商承弼明贬暗升实为保护他们母子,不禁面有得色。商承弼目光厉如鹰凖,“你怀有身孕的事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否则——你该知道,女人没了舌头,还是可以生孩子的。”
商承弼踏进内殿,见御炉瑞香袅袅,却无一人服侍,知是晋枢机屏退左右,索性掀了帷幔坐在床头等他。他对着一床锦被醉俟美人,不由就想起那搴舟中流,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的风流故事。偏偏久候晋枢机不至,不免心痒难耐,正欲出去寻一两个宫女消火,却听到那冷冰冰的声音,“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皇上酒醉之际当已卧过美人双膝,何不将重华这柄杀人利剑留待清醒之时?”
商承弼原是最恨他冷言冷语、带讪讥人。自己拥美贪欢,他总是又气又恨,云雨之时,更腻得销魂蚀骨。可不知为何,偏偏就爱做出这等拒人千里的戏诮模样。如今看他初出新浴,披着件雪白的交领亵衣,腰间绦带不系,只随意用手握着襟口,青丝如瀑,带着水搭在他微露的削肩上,低头看时,水珠竟顺着他精致的锁骨滑下去。商承弼哪里等得及,一掠而起将他拉进怀里,扯了?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粢峦圃诹仓希拔氯茨际切鲁卸髟笫薄0溆趾伪赜芑褂俊彼祷凹浼赝焕洌詈拮约耗盟迸巳⌒Γ舶底院蠡诨八档迷齑瘟耍澳橇礁雠耍悴幌不叮抟呀谴蛉肜涔恕!?br /> 他这一开口,手上劲力就松下来,晋枢机寻了个空当,顺手将他推到一旁。
商承弼面色一寒,他轮廓冷硬,五官峭峻,原就生得极为霸气,如今虽是浅嗔薄怒,却也令人心惊,“过来!”
晋枢机低下头。商承弼看他不动,正待起身抓他手腕,却听得晋枢机悠悠道,“你又要捏断我的手骨?”
商承弼收回手低低叹了一声,“你明知道我一招出手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又何必总是激怒我?”
晋枢机慢慢偎过来,将白皙的手指搭上他手腕,亲试他脉搏,“你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又何必要强迫自己练六合天劫这么危险的功夫?”
商承弼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人人都说王叔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我就不信他能强过朕的轩辕剑法和六合天劫!”
晋枢机躺在他怀里,用湿漉漉的发心轻蹭他下颌,“江湖事,我自会替你料理清楚。至于缉熙谷,我也找到了应对的法子。你若信我,就不该再忧心了。”
商承弼低头在他脖颈落下一吻,他为人极是霸道,本该是点水蜻蜓的一下却吮地极深,直到晋枢机叫痛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口,“算了,是我不该碰了女人再招你。你先躺着,朕去沐浴。”
晋枢机听话躺下,商承弼起身,小心替他掖好被角,晋枢机笑意温柔,却在商承弼转身的瞬间冷了神色,既然做不到一心一意、情有独钟,又何必虚情假意、自欺欺人!
5五、孽情
几日未见,商承弼早将晋枢机想得发疯,他正当盛年,欲望极深,可说是夜夜纵情,无女不欢。五年前强留了晋枢机,对女人的兴致虽减了几分,如火的欲念却变本加厉地发泄在这位重华公子身上。
晋枢机四岁作文,七岁赋诗。垂髫学弈,少年已成国手,总角习琴,曲罢曾伏庭兰。十二岁仗剑江湖,杀尽江左邪佞,十五岁著书高窗,辩休南山清谭。世人言其文华陈王之绮而武重冠军之威,故称重华公子。他出身高贵,气度雍容,端的是自负才调,心许风流。这样的人,本该安心做他的藩王世子,富贵闲人。谁料六年前楚王突然起事,靖边王挥师南下,一年即大败楚军。为保家族性命楚地生民,晋枢机以世子之尊上京请降,做了质子。商承弼本是个嗜杀如命刻薄寡恩之人,却对他一见倾心。犒师宴还未结束,受降酒尚未喝完,就当着群臣将晋枢机拉进了暖殿之中,甚至还兴冲冲地封了个“承恩侯”。
晋楚原不过是大梁附属之国,岁岁纳贡却也兵政独立,如今一降,商承弼便借机收了军政财权,一统三江。楚地官兵百姓无不恨得咬牙切齿,可究竟是败军之将降地之民,连谪仙一般的世子都为人所辱,更何况是蝼蚁残躯呢?
商承弼从来不好男色,可不知为何,看他这样清洁傲岸的人物捧着玉杯向自己曲膝,一低头,端的是延颈秀项,如雪肌肤,当时就想将一杯暖酒都泼进他脖颈里去。楚人素无束发之风,晋枢机为表驯顺便将满头绀发用商承弼御赐的枪上红缨系起来,可那一头青丝太过滑顺,缨带又哪里系得住。商承弼缓缓一声世子请起,他微一抬头,丝带就滑下来,缎子样的长发便散在肩头。商承弼当即笑道,“人说陈后主为张丽华亡国,朕还不信,今日看爱卿鬓云如洒、流光可鉴,盛颜仙姿、容色天成,就算是被那史官骂上一句‘耽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又有何妨?”
晋枢机心高气傲,几曾受过这等屈辱,羞愤之下,险些握碎了手中玉杯。可想到如今处境,却不得不强自忍耐,直待商承弼将他扶起,才稳定心神说了一句罪臣不敢。
商承弼犹不足厌,俯身拾起了缨带亲自替他系上,晋枢机又怒又恨浑身发抖,可他越是隐忍就越勾起了商承弼凌虐之心,恨不得立刻将他压在身下狠狠亵弄。待真的挑动了那腔慾火将他掳去后殿,商承弼甚至来不及推他上牀,就按在地上欺负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带到寝殿狎玩。晋枢机惊才绝艳,武功高强,却偏偏成了刀下之俎,不能反抗更无力反抗。待到天光之时,他望着九龙戏凤的帐子,目光呆滞,几番欲咬碎藏在齿间的“殇离”剧毒,却又怕激怒了这暴虐成性的皇帝,累及无辜。
商承弼见他面色闪烁,一伸手就将他提了起来,一掌拍下去,便迫他吐出了口中毒药,目光炯焰,“朕知道你不甘心,手谈一局如何?”
可怜晋枢机被折腾了一夜,身下还淌着血,双腿不断打抖,趴都趴不住还要陪他下棋。那一弈,直熬了一个多时辰,商承弼步步紧逼,晋枢机节节败退,可胜者偏不一鼓作气,反处处留下余地,败者也并非溃不成军,还偶有妙着解围,到得最后,终因晋枢机体力不支而了局。商承弼望着这名满江东的佳公子,“朕知你才貌双全、文武皆精,必不甘做那面首禁脔——”
晋枢机打了个冷战,商承弼将他拥进怀里,自他掌中夺去了玉杯碎片,“握了一晚上,你也够克己了”,说着便顺手在他胸口一划,侧身吻掉血迹,“你昨夜已试过反抗,结果呢?天命难违,圣意更难违!”
晋枢机神色冷然,也不说话,商承弼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正握上他腹间欲势,“你既骄傲得紧,不如——书画、辞赋、琴瑟、武功你任选一样,若是赢得过朕,朕就放你回去,保证不杀你父母、伤你族人,这一夜,就只当是朕给你那不知好歹的父王一点教训,如何?”
“楚地的百姓呢?”晋枢机问。
商承弼笑了,手上加力,哪个男人受得了被如此握住欲望,晋枢机当即痛得呼出声来。商承弼用嘴堵住了他惨叫,又撷尽了他口中血腥,“楚国是朕的王土、楚地百姓自然是朕的子民,还要你来担心吗?”
“好!”晋枢机答应了,“我要和你斗琴!”
商承弼却笑了,“不忙。”说着就推那棋枰,“这一局,你既输了,总该付些彩头。”
晋枢机脸上全无血色,可想来也觉得再惨不过如此。商承弼对他倒还算温柔,趁内侍数子之时便带他去清理。他贵为天子,除了偶有猎奇同娈童交欢,倒也不好男风,更不曾帮谁料理过这般污秽。如今一时兴起将晋枢机扔进水里拾掇,待捞出来时他倒像是比刚才还要憔悴。商承弼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对这个叛臣逆子格外在意,甬径密閮中的污秽,哪怕是内监也不许动手。那幽邃的暖径、粉嫩的香泬,经过昨夜一番纵意,他是再舍不得让别人碰的。晋枢机被他按在池边,用手指捅挖了几遍,折腾地出气有入气无,若不是常年习武身子康健,恐怕今天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好容易收拾的差不多了,回到那龙床软帐,内侍便报说世子输了三十七子。晋枢机自十三岁起就再未输过棋,今天虽说是状态不佳,但也知道商承弼已刻意容让。他羞惭难当,只等着商承弼说出罚约。不想商承弼又将他身子翻了过来,晋枢机冷冷一笑,知道这人又要开始疯,虽然害怕,到底愿赌服输,只狠咬住了牙。
不料商承弼却是将他抱在膝头,用指尖轻轻按着他閮口,“朕是真心心疼你,可君无戏言,又怎能不罚?不如——”他说话的时候晋枢机半边身子都发凉,这边语音一顿,更是吓得缩成一团。
商承弼笑了,甚至还低头吻了吻他腰眼,“这些输了的子,就罚你吃了吧。”
晋枢机一怔,棋子都是釉瓷所制,又如何吃得。正自忐忑,只觉閮口一紧,商承弼竟已推了一颗白子进去,晋枢机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商承弼紧紧按住他腰,“别乱动,朕还舍不得伤你。”
晋枢机哪里受得这般折辱,“你杀了我吧!”他这一反抗,商承弼就很难将棋子推得更深,他原就不是耐心的人,一巴掌就拍在晋枢机臀上,“别不识好歹,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好好受着吧!”
月上西窗,灯明又减。更漏水涩,宝鼎沉烟。
晋枢机静静躺在暖帐中,等商承弼沐浴回来,便替他让出了半床锦被,商承弼将他拢在怀里,“在想什么?”
晋枢机道,“想初见的时候。”
商承弼脸一沉,“初见之时,你性子太犟,朕的确用了些手段。如今鸾凤和鸣,又何必再想那些?”
晋枢机背过了身,“谁是鸾,谁是凤?”
商承弼顺手将他扳过来,“放你出去三天,就是回来跟朕摆脸色的吗?”
“日夜兼程回来,难道是为了看你同别人——”晋枢机话未说完,就被商承弼掩住口,“知道你最恨这些脂腻粉香的,朕都不叫她们进这里来。不许再闹!”他话说得霸道动作却更直接,晋枢机亵裤早被他扯了下来,待伸手探那幽穴,却是神色一凝,“怎么这么紧?玉势呢,没带吗?”
晋枢机小声道,“带着还怎么做事?”
商承弼直接握住他肩膀将他身子扳起来,眼中寒光陡盛,“朕说过没有,不在朕身边的时候,必须带着玉势!朕要你时时刻刻都知道,你是朕的!你这里、这里、这里,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朕的!”他边说边点着晋枢机脖颈、腰线、閮口,最后更伸手揷进那甬道中,狠狠一按,“你明知道朕脾气,为什么要惹朕生气?”
晋枢机肤色极白,商承弼这一戳,登时就映出紫色的血斑,恰如白锦上的血珠子,美得香艳。商承弼反手将他拖进怀里,握住他颌骨,“为什么不听话!你跟了朕五年,怎么还学不会听话!”
晋枢机素知他性子暴虐,前一秒还温言软语,后一刻便大发雷霆,如今被他箍住,怕又激起他狂性来,只好用手臂小心翼翼地去蹭他大腿,微微蹙着双眉。
商承弼感到晋枢机求饶,又见他颦眉敛痛的隐忍神色,恍悟自己又弄疼了他,放开握着他下颌的手,那莹润如玉的脸上已留了两道极深的指印子。晋枢机低声道,“我不惯带那冷冰冰的东西——”他小心试探,怕商承弼发火,便伸手挂住了他脖子,眼波暧暧如丝,“宜辅,重华不想带那些。”
商承弼心头火起,腹下欲望升腾,见他听话讨好,正欲温存,却忽闻他唤自己名字,立刻便提起他双腿抬高,粗暴至极地将他按在帐边墙上,“朕厌恶这个名字!不许叫朕宜辅,不许叫!”
他本就残暴,如今更是凶狠,欲势抽揷仿佛要将晋枢机生生碾碎,晋枢机吃痛,雾一般的双瞳氲出水气,那粒血痣却平添几许暧昧的妖娆。他紧咬银牙,双眉黛如远岫,玉面微晕春烟,似是勾引,又似衔恨。
商承弼将晋枢机脸扳过来,兽一般地啃啮他脖颈,伸指穿刺他密閮,晋枢机喘息□交结在一处,听不出是哀求还是呼唤。
商承弼贴着他狂碾,噬骨吸髓,毫无半分婉转惜怜,晋枢机一段沈腰像要被他拧断,甬道深处又有血滴滑出来,血都像是凉的。
商承弼一惊,抬手就是一巴掌,“怎么又出血!谁许你出血!”
晋枢机缓缓从墙上滑下来,两条玉一样的长腿还未及收回来就被商承弼拉到眼前,“来人,掌灯!”
“不,不要。”晋枢机哀求着,他这副样子,又怎么能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