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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轶闻辑录完本——by陆离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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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风行一早就觉出有异,他素来身体极好,又是从小被楚衣轻用药养大的,不可能受了一点暑热就头昏脚沉。他想到这里,便在心下盘查一番,本来不觉得,如今稍加留意便发觉出快进京安时路上驿站的诡异。他陈算极深,知道自己身为靖王世子,贸然进京就是众矢之的,不仅是商承弼晋枢机,就连于家也未必完全可信。只是依旧不明白是谁动得手脚,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他也不欲自己在天子脚下显得太精明,便被人当成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又如何。当下不动声色,假作中暑,乐得让于同襄去应对。只是一到京师,于同襄直奔皇宫,他却被人抬到了于府,又听说于家派人去找两位师叔,又请了一众名医,也不敢玩得太过火,他和楚衣轻学过医术,蒙骗一两个郎中倒还不难,计算着时辰,差不多时候就醒了过来。
“小侄拜见太傅。”风行才进门就立刻行礼。于同勋伸手就扶,他却很是惶恐的样子,“世伯垂爱,只是,这个头小侄是一定要磕的。父亲有话,说到小侄初来贵府,不敢惊扰国公爷,却一定要向太傅见礼。”
于同勋原也只是虚扶一把,如今听他这样说,更不好直接受他大礼。毕竟,靖边王手握重兵,这位商少帅在军中也极得人心,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要在他父亲麾下讨生活。于家今后更还有要仰仗商衾寒的地方。
双方各怀心事,原本只是普通行礼,如今倒胶着起来。最后还是于同襄道,“风行,你身子刚刚好,快起来吧。师父不会怪你的。”
“是,师兄。多谢世伯垂爱。”风行这才站起身来。
于同勋原本有些嫌弃这个病怏怏的少帅,如今见他对自己极为恭敬,态度也与方才有些不同,“刚才还和襄儿谈到王爷,王爷正当壮年,身体康健,实是大梁之福。”这句话,摆明就是国丈的款了。
于是,风行很识相地接话,“皇上圣恩广被,娘娘母仪天下,边陲之地,地远人微,却是满心归服。”
“这是王爷之功啊。”于家三代老臣,到了商承弼时,又有拥立之功,说是煊赫一时,可爵位最高的于中玉也不过是封为定国公而已。大梁有朝不封异姓王,皇帝虽有嘉宠,却也不算尊贵,因此,于氏一门如今最为得意的,便是出了一位正位坤极的皇后。于皇后又是于同勋嫡女,风行这一句奉承得极为高明,他便也立刻投桃报李,只是比之风行趋奉中的不露痕迹,他还得这一句就有些太过得意了。
风行只是谨守着晚辈的本分,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是于同襄听到父亲的话,不禁暗自思忖,近年来家里的确张扬了,这次的贪?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璋福矶喑隽耸碌亩际亲约业拿派?锤盖椎难樱幢孛挥性谄渲惺盏胶么ΑV皇撬缃袼淙幻稚鲜嵌ü樱导噬先丛谟诩颐挥惺裁此祷暗姆荩由希院罂峙露蓟岣谏挑篮肀撸挂膊换崛ニ等糜谕桓咝说氖隆?br /> “风行,你身子怎样?”于同襄很快换了话题。
“现在没事了,师兄不必担心我。”风行在师兄面前倒是比在父亲面前更像孩子。
于同襄点了点头,站起身对于同勋一揖,“太傅,皇上和临渊侯命下官清察贪舞案涉及的官员,追回一百二十万两黄金,不知太傅有何指教。”
他说到这里,风行也连忙站起来。于同勋先是冷冷一哼,“晋枢机!”而后才拿出了那枚玉佩交给于同襄。
于同襄双手接过,将那玉佩收好,回头看了一眼风行。
风行立时接道,“师兄谨奉皇命,彻查涉案官员倒是不难。只是追回黄金——已经舍出去的金子,再想要回来,恐怕,并不容易。”
于同勋抚须道,“少帅所言不错。那些金子,分明是被晋枢机偷偷运到了楚地,现在要去追,楚王贪得无厌,同襄,一切,尽力而为吧。”他说到这里,就望着风行。
风行自幼是看着父亲脸色长大的,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又岂会不明白于同勋意思,“五年前,父帅奉命攻打楚州,倒是还留下了一些人马。世伯放心,这次,由小侄和师兄一起追查,就算不能成功也会找到些线索。”
于同勋听到了想听的话,脸色好看许多,“如此,便有劳贤侄了。”如此,又和风行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风行唯唯应了。
于同勋本也不耐陪个十岁小孩,见他自行告罪回房,就叫了几个管家长随替他添置东西,态度倒是殷勤了不少。风行和于同襄一道出去,却突然见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随着于同勋的亲信急急过来,两人交换了眼色,风行便说自己回房就可以了。
于同襄却是刻意没有跟去,“我陪你回去。如果真的有事,恐怕,父亲要叫我们两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还是不擅长情节流啊,本来下定决心要日更,结果碰上这样的章节,六天憋出七个字来。明明都是早就设计好的故事啊,叹~
捉虫捉虫,在京安的是二师兄和三师兄,小夜在大漠呢,暂时过不来,呵呵~
95九十五、布局
“不在这用早膳?”晋枢机捻着银箸,笑问商承弼。
“今日是初一,朕去皇后那坐坐。”商承弼道。
“初一?往日初一怎么不见你去她那儿,不会是想赖账吧。”他将筷子搭在架上,亲自过来替商承弼将玉佩戴好,笑着掐了一把他的腰,“你别忘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商承弼捏了下他耳朵,“君无戏言。今晚必要到你这里的。”
晋枢机笑,“是吗?那可要先沐浴。还要——”他说到这里就贴近商承弼耳侧,内侍们知道他有私房话要说,早早退下。晋枢机的手攀住商承弼的腰,不经意地向下滑,停在他臀上,对他附耳道,“要浣肠啊。”
商承弼一阵面红耳赤,推了他一把。
晋枢机咬着下唇,“恼羞成怒了?”
商承弼捻了捻他鼻尖,“答应你了,总让你如愿就是。”
“你怎么知道是让我如愿,说不定,还是我想照顾你呢。”晋枢机莞尔,“是吗?桃儿。”
桃儿拨着食盆里的鸡肝,没空理他。
“皇上。”王传喜小意提醒。
商承弼拦过晋枢机的腰,浅浅啜了啜他脸颊,“我略坐一坐就回来陪你。多吃点。”
晋枢机笑,“放心吧。今天要做很多耗费体力的事呢。”
商承弼假作没听见,抬脚走了。
坤和宫内,皇后对着铜镜轻轻理了理鬓角,再次用滚起的花瓣水熏了手背,细细擦了燕脂,敷上桃花粉,才扶着贴身女官的手,去宫门口迎驾。
商承弼下了步辇,亲自挽了她手进来,“梓童近日辛苦。”他到底是个极要面子的皇帝,虽然弄出了个宠冠后宫的临渊侯,对皇后还是态度不错。
“打理六宫,为君分忧,是臣妾的职分。”于皇后道。
商承弼知道她会这么说,这个皇后究竟是世家出身,虽然偶尔冲动些,大面上还是不会错的。只是他并没有什么话和她说,每月的初一十五也不过是应卯,向外界宣示帝后和谐。前一阵子封的贵妃闹出丑闻,熹和淑妃又是戎几人,绝不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于皇后的日子舒心不少,于家也能暂时放心。
商承弼携着她手坐下,便有紫衣官摆了早点上来,商承弼略看一眼,还算精致,只是没有同晋枢机一起吃饭时有胃口,便随意挟了几口。于皇后每月和他吃两次饭,没有晋枢机的时候,两人算是相敬如宾,有了晋枢机,于皇后起先劝过几次,后来管不了也不敢管,两人就各吃各的,也没什么话说。可今日,于皇后却有意无意地看着他,商承弼起先不欲理会,后来被看得没了胃口,便放下金箸,“梓童,有事?”
于皇后微微一笑,“皇上今日的胃口好像不大好。”
商承弼没有说话。
于皇后自顾自道,“早晨起来,吃这些点心怕是甜腻了。皇上,不如试试这味粥,浅月。”
“是。”于皇后才一吩咐,就有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细步过来,商承弼早都看到今日服侍的有一个宫女服饰与他人不同,但他见惯了每人,也不放在心上。如今见这女子走进,却突然闻到一股馨香,倒有些像晋枢机身上的味道,不免抬头去看。
只一眼,便有些怔忪,倒不是因为这女子格外美貌,而是她分明是前一阵子很得宠眷的熹和淑妃。
“皇上请慢用。”商承弼原还有些不信,此刻听了声音,才确定是她。只是比起从前,竟然瘦了许多。原来的冶艳犹在,更添了几分袅娜,不由叫人意荡魂消。
“淑妃?”商承弼问。
那女子也不答话,只是双肩轻颤,顷刻便跌进商承弼怀里去。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可一只手却放在最不该放的地方。
“皇后。”商承弼虽然好色了些,但也不到要白日宣淫的地步,是以他虽然没有推开熹和,但眼睛却是望着皇后等她解释。
“淑妃妹妹前些日子冲撞了皇上,很是自责。”皇后虽然恨地牙痒痒,却不得不为熹和说话。
“皇上——”熹和轻轻贴着商承弼胸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商承弼顺手将她拉起来,“朕还要上朝。”
“是。”熹和听他如此说,竟也不再说话,只噙着嘴角怯生生站在一边。
商承弼也不好太冷落她,便道,“你瘦了。”
熹和更是不发一语,泪如雨下。
皇后道,“前些日子来信,蛮帖儿伤重,戎几的局势很不好。淑妃连着哭了好几个晚上,茶饭不思,人也憔悴了。”
商承弼发兵五千之后就没有再度出兵,戎几地寡兵弱,如何能抵抗赫连傒的铁骑,亡国不过是早晚的事,事实上,蛮帖儿自中了赫连傒一箭之后,已然不治身亡,只是熹和身在宫中,暂时未能得到消息罢了。只是商承弼并不算怜香惜玉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与赫连傒对抗,皇后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来,他倒有几分不快,语气刹那冷下来,“你清减些倒也好看。”
熹和连忙拭泪,“皇上已派了五千精兵,只是,我哥哥无能,反连累了大梁的将士。浅月实在无颜面对皇上。”她说着便盈盈拜倒。
商承弼连忙扶她起来,“你哥哥的事,不要忧思太重了。”他抬头望着熹和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你叫浅月?朕原来还不知道。”
淑妃低头道,“臣妾戎几的名字叫明砂帖末特伊,用大梁的话就叫浅月。”
商承弼兴味十足,“是吗?很有趣。赏淑妃一觳珍珠。”他轻轻拍了拍熹和的手,“碾了珍珠粉搀着桃花匀脸吧,朕明日看到你的时候,可不希望是哭哭啼啼的。”他说完这句话便望着皇后,“梓童,朕这次要同襄去办追查黄金的事。他若是办好了,就叫他袭了成安侯的爵位。今夜朕还有些折子要批,就不过来了。”
“谢皇上垂爱,臣妾定然敦促子侄,不负圣恩。”于皇后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
“恭喜娘娘了。”商承弼一走,熹和淑妃变换了一副脸孔。
“追还已经花出去的金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办事不力,何喜之有?”于皇后倒也算清醒。
“娘娘放心。少参军现在是靖边王的高足,显贵的日子还在以后呢。”熹和坐了下来。
皇后冷淡道,“本宫只是希望,你明晚的时候有些本事,最好能多留皇上几日,别像那些小丫头一样无用。”她这些日子安排了不少歌女舞姬服侍商承弼,商承弼却都一一推了。她心下的怀疑越来越深,可又不敢贸然下判断。只能寄希望于熹和了。
“有娘娘惠赐的灵药,我自然不能辜负了这份恩泽。”熹和道。
“顺便提醒你一句,既然进了宫,就做宫妃该做的事,你要是以为皇上还会向戎几增兵——”
“娘娘放心,我才不会像晋枢机那么蠢,以为凭着一点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她狠狠攥住了拳,那日朝堂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叫人打点了那么久,才有几个重臣替戎几说话,却不想还是被晋枢机破坏了。
于皇后见她神色就知道她是定然要向晋枢机报仇的,利益一致,自然可以利用。
“云舒,你怎么来了?”晋枢机趴在掖清池边,却见蹲在一边撒花瓣的居然是云舒。
“好些日子没有服侍世子了。”云舒跪在池边将一块极大的浴巾披在晋枢机身上。
“你身子好些了吗,花落呢?”晋枢机问。
“花落要亲自看着他们煎药,婢子好多了,世子不必担心。”云舒见晋枢机靠过来,便小心地替他捏肩胛。
晋枢机环顾四周,“我想靠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皇上来了再过来服侍。”
“是。”四面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晋枢机仰贴着池壁,“办妥了吗?”
“是。他们都说,谢公子恩德,这次一定跟着楚公子将功赎罪。”云舒似是很感激,连手都有些颤抖。
“告诉他们,一定要在于同襄和商从涣之前把那批金子找回来,并且——不要太相信楚衣轻。”晋枢机道。
“是。”云舒是真的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打算。假意杀了云卷和丢盔,叫楚公子带他们出去,还叫他们根据线索追回那批金子。若说是在宫里掩人耳目就算了,可为什么连楚公子也不让相信呢。她有时候真的会怕,不知道世子心中,真正相信的有几个人。或者,一个也没有吧。可就算如此,自己只要忠心就是了,他们八个从楚地一路跟到京城,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忠于世子吗?云舒定了定心神,低下头再去擦水时,却突然眼前一黑,跌进了池里。
“传太医!”晋枢机立刻将云舒抱出来。
“回侯爷。病人并无大碍。只是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掖清池内又甚是闷热,所以,才会晕过去的。”太医回禀道。
“赏。”晋枢机坐在屏风前,把玩着归燕镖,淡淡吐出一个字。
“谢侯爷。老臣回去就写一副方子,服几剂药就没事了。”太医也知道这位临渊侯惹不起。
“那就有劳了。”晋枢机突然抬起眼波,那太医似被他吓了一跳,晋枢机微微一笑,“许太医,是吗?”
“是。”那太医心下惴惴。
“许太医倒是英雄豪杰。”晋枢机微笑。
那许太医不懂他语中的意思,也不敢贸然接话。
晋枢机黛眉微挑,“我在这宫中已有五年了。太医院的每一位太医,无论老少,只要看我一眼,就心跳得像要飞出来。自许太医进门,我已笑了三次,您可是镇定的很啊。”
许太医依旧垂着头,“侯爷虎威,不敢冒犯。”
晋枢机款款站起身,“虎威?我一向只有狐假虎威罢了。”他说到这里,手上归燕镖一闪,堪堪贴着许太医手臂飞过去。
许太医似是吓了一跳,半分动弹不得。
晋枢机站在了他面前,“我自进宫以来,大大小小伤了七八百回,太医院的一个引路太监我也认得,却从来没见过许太医你。”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许太医脖子,“你是谁的人?说!”
“重华,放开。”商承弼甫一进门就看到晋枢机捏着太医的脖子。
晋枢机顺势一推,将那太医丢到地上,那许太医对商承弼叩首不止。商承弼摆手叫他退下才道,“这是皇后荐来的。”
“为什么?”晋枢机追问。
“你不必问。”商承弼道。
“为什么?!”晋枢机再问。
商承弼屏退了内侍,将他拉进怀里,“吕氏的事,再加上你哥哥进了宫。她怕——”
晋枢机明白了,“原来是怕我哥哥下毒害她,所以要个自己人的御医放在身边啊。皇后可真小心。”
商承弼拢了拢他头发,“就是怕你生气才不告诉你,怎么今日传他到这里?”
晋枢机笑了,“原来,你还怕我会生气啊。放心,我那个哥哥一向被人当成是活神仙,居然有人担心他会下毒害人——”晋枢机含住了商承弼耳朵,“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生气。”
“真的?”商承弼看他。
晋枢机偏过头,“你这么在意我高不高兴,不如,就做些更让我高兴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要开始大虐了,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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