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把陛下养歪了完本——by蜀墨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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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皇兄首肯才行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不敢再硬磕。
况且高显也不是胡搅蛮缠,不讲懂道理的人,若这事真会给高郁带来麻烦,他自然不会强留。
“就你最滑头。”高郁这会儿气过了,冷静下来一想,“行了别装了,知道你就没觉得自己错。”
“嘿嘿,皇兄何必拆穿。”高显顺酐上爬,赶忙追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还去寿州吗?”
“还能怎么办?都走到这儿了,还能原路返回不成?”高郁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娄琛身上,“只是今日去到寿州,你与阿琛暂且也不要露面,我会安排一个住处,让你们停留几日。这几日我先回一趟京城,将诸事安排妥当再与你们会合。”
“皇兄也要一同调查银票之事?”高显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在旁看着,谁知道你还会惹出多大的麻烦。”话虽这么说高郁心中却莫名的带了几分庆幸,先前是不得不走,现在他是不得不留。
有借口光明正大留在娄琛身边,高郁也松了口气,总算还有补救的机会。
只是一想起昨日的事,他就又是一阵后悔。
高显瞧着自家皇兄露骨的视线,忍不住腹诽:“我看你是想看着娄都尉才是吧!”
于是一行人到了寿州之后兵分两路,高郁马不停蹄直奔京城,高显与娄琛则乔装打扮,化作寻常百姓进了城。
这两日娄琛也没闲着,趁着夜色掩护,也曾到城中查看过一两次。
他偷偷潜入过城中两家当铺、钱庄,发现假银票虽然已传到西北了,但寿州的存量却很少。
其实先前一路南下的时候娄琛就已觉察,这些银票散播的范围似乎与他想的不太一样,上一世的重灾区淮南东路此时却风平浪静。
娄琛起初还以为朝廷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可现在细细一想却不对,朝廷即使有所反应也应该是这几日的事,此时还不到上交税银的时候,这些假银票应该还是百姓手里才是,可偏偏真正落到老百姓手里的却少之又少。
这一情况与上一世诡异的相左,娄琛只觉这其中定然有诈。将前世假银票一案回想一番,忽得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娄琛正想着,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极有规律,与先前他们同高郁约好的信号基本没差,高显一听兴奋不已:“是皇兄,皇兄派人来了。”
信号虽没错,但与约定的时间早了却不止一时半会儿。
娄琛为防有诈,仍旧谨慎道:“殿下莫急,且容下官先去查看。”
“不用……”高显本想说不用这般草木皆兵,但转念一想却又答应下来,只道:“那你快去快回。”
娄琛点点头,便朝着门口走了去。
娄琛站在门边仔细听了一番,确定来人只有一个后才伸手将门打开。
结果过开门一看,来的却不是旁人,正是昨日还传言说在“相国寺”中为父祈福的高郁。
一见来人娄琛当即便要跪下行礼,高郁赶忙上前将拦住:“阿琛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可娄琛却不领情,后退两步躲开高郁的搀扶,仍旧行了个全礼道:“礼数不可废,请殿下恕罪。”
高郁看着空荡荡的手,苦笑不已,果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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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显:皇兄,乞巧节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郁: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高显:哟哟哟,恼羞成怒了,该不会是表白被拒吧?
作者:……真相了!
娄琛:(⊙ ⊙) 对谁表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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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信息量很大,前面54~56章没看懂的姑娘仔细瞧瞧,就会发现之前不方便写的太清楚会剧透的内容了。
第67章 易容
作者有话要说:
高郁安排的院子虽然偏僻,但站在门口说话总不是个事儿,两人就准备回屋说。
高郁走在前头,娄琛紧随其后。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走在后头的娄琛步子竟与高郁齐平,高郁迈多大步,他就多迈多大,高郁顿住脚,他也就停下。
与平日那些随侍身边护卫的侍卫一样,与高郁不多不少正好隔着五步远,即可随时拔剑相护,又不会太过接近。
这么一路走着直到门厅处,高郁终于忍不住了。
他顿住脚步,转身,努力挂着微笑,像是玩笑一样出声道:“阿琛,你又不是御前侍卫,这般亦步亦趋跟着我作甚?”
“微臣知错……”
又是这样!
高郁实在无力的很,他明明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想缓解气氛,哪知刚起了个头娄琛就已不管对错,先一步道歉。
后头打趣的话卡在了喉咙口,高郁被那四个字堵的读憋闷横生,心中一横,干脆什么话也不说,只微笑注视着娄琛,看他如何反应。
而娄琛也不负他所望,在高郁的注视下微微低下了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两人一人面带微笑却眼含怒火,一人低头颔首却波澜不惊。
看着娄琛那不咸不淡的模样听到动静,冒出头来的高显瞧见的正好就是这么一个画面,当真是尴尬的很。
这么僵持下去,以皇兄的脾性,真能这般看到到月上柳梢头也说不定,只是他看得人愿不愿意同他一起人约黄昏后就说不准了。
站在窗口揣摩着两人心思,高显犹豫许久还是主动打沉默道:“都站在这里作甚……呀,皇兄,你怎一个人来了?”
高郁本不想理会,可他稍稍一侧头,正好就瞧见娄琛眼角那道细长泛白的疤。虽然娄琛不在乎外貌,也从未想过掩饰遮挡,但那道疤仍旧像细针,刺得高郁心头绵绵密密的疼。
沉默许久他终是不忍,轻叹了口气道:“子清还需留在相国寺掩人耳目,过几日会与我们汇合。”
“呵呵,这样啊……”高显干笑两声,忽然有点怀念于子清那张木头脸,至少有人能同他一起尴尬。笑完,他继续问道:“对了皇兄,皇伯伯身体怎样,真的病了吗?”
“还好,只是偶感风寒而已。”高郁身为太子不便久离京城,但这次事关重大,高郁非离开不可,只好另想它法。
刚好这些天南梁皇偶感风寒,卧病在床,高郁与其商量之后便决定以为父祈福为由,先借机出皇城避开眼线,再想办法暗中离开。
南梁崇信佛教,祈福虽是借口,高郁却也不敢随意敷衍了事。仍旧按着规矩沐浴净身,焚香祭典,在足足在佛像前跪了十二个时辰,手抄《地藏经》焚于佛前之后才离开。
听闻皇帝身体并无大碍,高显也放下心来:“那这些天皇兄不在京中,要是有人发现怎么办?”
“放心。”高郁慢慢收回了落在娄琛身上的视线,解释道:“相国寺守卫森严,他们不敢随意闯入。再则,为以防万一,我也已安排好替身代我留于寺中。”
替身?
娄琛怔了一瞬,抬头瞧了眼正凝眸注视着他的高郁,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南梁历代储君继位之前,一般都会用特定的法子培养一两个替身。这些人大多是从暗卫中选出的死士,只效忠皇储一人,就连皇帝也无权调用,为的就是危急关头可金蝉脱壳,保住性命。
这是南梁皇室的秘辛,若非向来只传与皇储,娄琛也是因着上辈子与高郁亲密关系,才会知道这般隐秘之事。
然而此刻,皇家秘辛,关乎性命的要事,高郁竟轻描淡写像是闲聊一般说了出来。
娄琛心头大震,久久不能平静。
娄琛心中犹如惊涛拍浪,一旁得高显却不知其中利害。
全然不觉有什么问题的他,甚至嬉笑一声,追上去问道:“替身,是与皇兄长得像侍卫么?呀……能代替皇兄留在相国寺中的该是有多像?”
“足有八成像。”高郁将娄琛震惊的神色收入眼中,却不动声色,“虽不至于以假乱真,但只是远远瞧上两眼,说两句话还是不会被发现的。”
高显一拍巴掌道:“呀,这好玩!回头我也找两个替身好了,这样下次再离开封地,也不怕被人发现,参上一本了,嘿嘿!”
高郁闻言,不置可否得一笑,替身之事说来简单,可哪儿那么容易。
这五年来暗卫全力培养,也只出了那么一个而已,本是作为危急关头保命法子,却没想到这次就这么用了出来。
虽说有些杀鸡用牛刀,但转念想起那日的不欢而散时娄琛漠然的表情,他却又觉得值得。
替身可以再培养,但娄琛却只有一个,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闲话不提,三人回合后便商量着之后的计划。
高显就是个凑热闹的,哪儿有什么主意,便朝着娄琛问道:“娄都尉可有什么计划或打算?”
若是以往娄琛有什么想法就主动说了,这次却只是低头道:“微臣不敢妄言,谨遵太子殿下、世子殿下吩咐。”
“……”没见过这般情况的高显登时傻了眼,愣在原处不知该如何搭话,只好求救般的看向自家皇兄。
“阿琛也未免太过拘谨了。”高郁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心中却满是酸涩,“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若说的不对,本宫恕你无罪便是。”
高显也跟着附和:“呵呵,是啊,娄都尉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今日就我们三人在,不必拘谨,不必拘谨……”
娄琛抬眸看了看面带微笑的高郁,又看了看看一脸期待的高显,犹豫片刻,终是道:“微臣以为,想要跑假银票一案关键不在寿州,而是扬州,因此若想要调查清楚此事,还需前往淮南东路查看。”
接着娄琛缓缓将这两日的发现道了出来,他言简意赅,好多小细节都一笔带过,可在一旁的高郁听后心中“咯噔”一跳,不安起来。
娄琛果然还是发现了么?
高郁心中忐忑暗暗握紧了拳头,但明面上却不显,只仿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淡道:“阿琛分析的不无道理。其实这些天我也有派人暗中查看,结果也差不多,发现最初的假银票的确是出现在淮南东路。”
“有头绪了就好。”高显听罢也立刻道,“只是祈福的时间只有七天,皇兄再过几日变得回宫了,既然已有头绪那就事不宜迟,不若今日出发吧?”
娄琛倒是没有异议,只是这样趟怎么去却成了问题。
淮南路因着地理位置与文化底蕴原因,几百年来世家盘亘,自成一派,朝廷一直视为心腹大患,但无奈根基实在太深,难以动摇。
但这些连亘也并不是密不可分,自成祖年间淮南分为两路之后,这些原本连同一气的世家间便开始有了间隙。
时任西北转运使的宁伯侯结亲之后,淮南西路局面开始出现转机。后虽因其辞官局面停滞,但这两年来朝廷对淮南西路的把控比之早年却已强了许多。
现任转运使两年前才上任,乃是宁伯侯同族后背,与靖王一派尤为亲密。也是因此这些天两人留在寿州,高郁才如此放心。
相比西路,可东路却大为不同。
当今圣上将扬州一代富庶之地赐予豫王为封地,一方面是仁厚,另一方面也存着让其匮竭淮南世家的心思。
却没想到豫王非但不知感恩,甚至还与其同流合污,联合各路世家,谋取私利,当真是辜负了当今圣上期待。
上一世大皇子一派倒台后高郁也曾想过将豫王也连根拔起,但无奈豫王已与淮南世家联合,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到最后也没将其伏法。
这也是娄琛后来一直以来的遗憾,淮南世家实来南梁心腹之患,攘外必先安内,淮南世家不散,南梁始终困于局势,连改革都无法。
现今时光扭转,境况依旧。
淮南东路这些年来一直由大皇子一派把控手中,高郁这般大刺刺的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决定要调查娄琛就绝不会退缩。娄琛倒是想过劝高郁不要同去,可高郁哪肯听,若放娄琛一人去扬州,才真的是“羊入虎口”。
娄琛自知无法动摇高郁决定,只能想着见机行事。
淮南世家有不少见过高郁,遮遮掩掩反而惹人怀疑。
因此商量之后,三人决定乔装打扮,换个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去。
高郁自然不可能真的一人出行,来寿州之时带了一队暗卫,其中一人尤擅易容之术。
打扮一番后,一个长身玉立风姿卓卓的青年,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高郁这些年来居于高位,即使换了一身粗布麻衣,那分浑然天成的贵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旁人一见知定是世家公子,不敢等闲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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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好玩的事儿若平日他绝不会放过,可今次却奇了怪,轮到他的的时候,世子殿下眼珠子咕噜一转,一改此前兴致,主动推拒道:“我就不与皇兄你们一同前往了。”
高显的理由很充分,一是其年纪轻经验少,怕去了拖后腿,二是耽搁这么几天后,其外祖父的生辰也快到了。
虽说祝寿只是个借口,但高显却不能连面都不露面,否则御史台参上一本,可有的他父皇头疼的了!
娄琛其实也不愿他前往,也因此也没反对,只转头看高郁的意思。
可聪敏如高郁又怎么会不懂高显的小心思?
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高郁随即一笑道:“如此也好,王弟也好久没同宁伯侯相见了,今次机会难得多陪陪家人也好。只是王弟切记,低调行事。”
“皇兄放心,这次一定乖乖留在寿州,绝不惹事!”说完他还特意对着娄琛吩咐道:“这番危机重重,娄都尉,子清不在的时候,就麻烦你保护皇兄的安危了!”
娄琛点点头,不置一语。
于是,进门的时候只高郁一人,出门的时候便成了两人同行。
高显倚在门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暗暗握拳鼓劲道:“皇兄加油,今次一定要将娄都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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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释歌妹子的地雷,恩那啥,你误会你楼下姑娘的意思啦,她开玩笑而已!
作者:今天是儿童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天天开心!从明天开始二人世界,哈哈哈哈哈~
高郁:是开始冷战才是吧!!!阿琛我错了,真的错了,那些话都是胡说的,我只爱你一个,相信我吧啊!
娄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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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枯木逢春
作者有话要说:
淮南东西两路虽然相邻,但寿州为淮南西路都府居一路中心,从这里出发要到淮南东路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高郁只有七天,扣去路上来回,时间实在算不上充裕。
索性今日他来的时候尚早,易容完后也不过晌午,因此也没再耽搁,命暗卫乔装一番先行上路之后,两人便开始准备行程。
淮南各个州府虽然水路相连,但若直接乘船进东去却会被严加查看,因此思量一番后,高郁决定先从陆路乘马车经西南一线到真州,再由真州换水路入扬州。
适逢七月扬州惯有月夜赏荷,湖畔品酒的习俗,好些个都爱去瘦西湖上游上那么一回,此时去也不会引起多大怀疑。
娄琛自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一门心思准备马车与行李。
若是以往,高郁定会安排其他人赶车,让娄琛到马车里坐着,不需要多说什么话,只要能看着娄琛心中便欢喜得很。
可这次高郁却只站在马车边欲言又止的看了娄琛一会儿,就钻了进去,也没说要怎样,留了个眼神给娄琛意会。知他娄琛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但却什么也不回答,只径直坐到了车夫的位置,然后一甩缰绳,熟练的上路。
独坐车厢中,紧紧的盯着车帘,直到听到动静、马车缓缓而行也没有等到来人的高郁,幽幽的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娄琛此时定是不愿意与自己的独处一室的,但娄琛的确是在排斥自己这个认识,还是让高郁心头狠狠一痛。
果真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造的孽得自己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