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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他快死了完本——by晏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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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他快死了》作者:晏央
文案
路人甲:季将军功高震主,他不死谁死?
路人乙:季将军为臣不忠,他不死谁死?
路人丙:季将军结党营私,他不死谁死?
结果,等罪行罄竹难书的季将军回京后……
众:说好的快要死了呢?季将军咋看上去更受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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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金屋藏弓

他作为一代名将,辅佐开国君王稳坐江山。
荡平天下后,所有人都觉得他该被鸟尽弓藏了,
他家皇帝陛下也这么觉得。
该把这把良弓藏哪儿好呢?
皇帝陛下看着自家空荡荡的后宫,心里有了主意。

这是一个将军被他家皇帝陛下职场-潜-规则的故事。
将军攻X皇帝受,互宠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琛,叶云泽 ┃ 配角:徐太后,叶长公主
第1章
乾元宫中,檀香阵阵,烟雾袅袅。
大齐开国皇帝叶云泽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匣子,半响后才道:“这里头装着的,果真是藩国的疗伤圣药?”
小太监急于讨好皇帝,连声应是,堆着一脸的笑道:“藩国的疗伤圣药,那可真是灵,据说,陈年旧伤都能给治好,关键时刻还可用来续命。只是材料过于珍贵难得,每年也只藩国皇帝与圣女能各得一瓶。此番,藩国皇帝竟连这药都献了出来,可见是真心臣服。”
叶云泽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小太监心中一紧,不知自己是否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下一刻,却听叶云泽道:“既然这药还有些用处,拿去让太医验一验,若是没有问题,就送去季将军那儿吧。”那云淡风轻的口气,仿佛在谈论的只是一件寻常物事,而不是异族进贡的珍品。
“皇上……不给自己留点儿?”小太监迟疑道。
“让你送去就送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叶云泽眉峰一挑,似是含了薄怒。
“是。”小太监不敢再多说什么,应喝一声,便低眉顺手地退下。
这些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从外界送到宫中的贡品,最好的那一份,永远会先被送去季将军府。皇上便是自己不用,也要先紧着季将军那儿。
季将军追随皇帝打下江山,与皇帝有着袍泽之情,会得到皇帝的恩宠,并不奇怪。但近些年来,开国功勋凋零,那些曾经与皇帝称兄道弟的,一个个不是反了,就是被斩了,再不,就是归隐了,能够得到皇帝始终如一的宠信的,几乎没有。
只除了季将军。
皇上对季将军,那可真是没得说的,季将军略略咳嗽几声,皇上都要忧心半日,恨不得一股脑儿地把太医全塞去季将军的府上,若是季将军出征了,皇上就要开始每日吃斋茹素,祈祷季将军能够平安归来,并着人时时留意着前方战况,一旦战事胶着,便开始担忧季将军的安危。
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对于皇上而言,季将军是不同的,连季将军的府邸都是当年皇上在宫外时所居的旧邸。
当然,季将军对皇上也是极忠诚的。据说当年最艰难的那一段日子里,皇上在冬日渡河之时生了病,几乎无法成行,是季将军解下自己的袄子将皇帝裹在里头,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衣,就这么背着皇上过了河。
据说皇上当年烧得厉害,险些挺不过去,塞外又缺少药物,季将军便在寒风中站了大半个时辰,冻得整个人都快成冰棍儿了,才以自身的体温为皇上降温。后来,皇上好了,季将军却病了,怕皇上忧心,愣是挺着不说,直至到了皇上外祖家中才被发现。
据说,那一次,是皇上唯一一次对季将军发火。
饶是如此,也可见两人之间的情分。也难怪一立国,季将军便被赐下了免死金牌,且还有随时面圣的资格。
翌日,有小太监来禀:“皇上,季将军醒了。”
然后,那名小太监清楚地看到了叶云泽眼中的欣喜与激动之意,叶云泽一甩袖子:“快,快宣季将军进宫……不,还是朕亲自去将军府看望季将军好了。来人,摆驾!”
有新来的小太监不解地问前辈:“皇上既然如此想念季将军,何不在昨日将军得胜归来时便将将军召入宫中?”
前辈悄声道:“你懂什么呀,季将军自塞外归来,怕是很久没休息好了。皇上宁可自个儿忍着不见将军,也要让季将军先睡个饱觉,唯恐委屈了将军分毫。日后,你可记住了,这宫里宫外,你得罪了谁,都别得罪了季将军!”
旁人或许不清楚,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皇帝的人却看得再明白不过。季将军,就是皇上的心尖尖儿,分毫动不得。若是他们将季将军伺候好,反倒比事事顺了皇上心意,更得皇上欢心。
“上回,季将军攻克蛮夷之地,皇上赐下了国公爵位,并下旨在帝陵旁建造将军的陵。这一回,不知皇上准备赏赐什么给将军。”
皇帝从不吝惜对季将军的赏赐。往日,便是没有由头,他都要找出些由头来赏赐东西给季将军,像这种大胜归来的时候,更是无一例外的会对季将军大肆封赏。这一次,皇帝便打算给季将军加封王爵——这王爵还不是虚封的,是实打实有封地的。
小太监虽对政事不敏-感,却已隐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这一次加封了王爵,下一次,若是季将军又大胜归来,皇上该赏赐什么呢?
季将军已经位极人臣,做到了一位武将的极致。钱、势、权、名,他要什么有什么,手握免死金牌,他甚至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番过后,季将军已是……封无可封。若想再进一步,皇帝就只有退位让贤了。
哪怕皇帝本人不把季将军的存在当成一种威胁,也有的是人替他着急。那些忠心追随季将军的下属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
马车拐过几道弯,一座熟悉的府邸便近在眼前——叶云泽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里。
由于他是这儿的常客,看门的小厮见了他并不慌张,躬身向他行了个礼,便自他手中接过了缰绳,熟练地将马拴在柱子上。那马不耐烦地冲他喷了口气,惹得小厮不断抚-摩着马儿雪白的鬓毛以示安抚:“小祖宗,你可有一阵儿没来这儿了,想来是不记得我了吧?”
叶云泽对着小厮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不用通报,他要亲自站到季琛的面前欢迎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以往,他都是这么做的,他没有留意到这一次,小厮的欲言又止。
小厮想要伸手拦住叶云泽,却又清楚,他没有这个资格。就如同叶云泽允许季琛随时面圣一样,季琛对叶云泽,也是毫不设防,无论叶云泽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长驱直入。
叶云泽兴冲冲地来到季琛的寝殿,却扑了个空,由他亲自挑选了送来的锦被已没有丝毫温度,显然主人已离开多时。叶云泽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刚想招个下人来问问,这才发现,一路走来,他竟没有看到一个下人,附近的下人显然全被支走了。
今日的季将军府,着实有些奇怪。
叶云泽思忖片刻,也不知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季琛的书房外。他知道,季琛素日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不是在庭院中练剑,就是坐在书房中处理公务,若是偶有闲情逸致,还会找些书来翻翻。他在庭院中没有看到季琛,那么季琛只会在书房中了。
刚靠近书房,果然听到了季琛的声音。叶云泽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出声唤人,便听到了另外的两个声音。他认出,书房里正与季琛说话的,是季琛手下的两员大将梅缚之与洪胜涛。那两人说的话,让他目眦欲裂。
“……将军,您已是功高震主,此次过后,皇上必不容您,您该早做打算才是。”
“是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您该比我们更清楚才是。上一回是蓝将军,上上回是温将军……只怕这一次,这把屠刀,就要落到您的身上了。”
若非怕惊动屋里的人,叶云泽简直恨不得一拳打在墙上。他是天性多疑不假,却从来没有疑过季琛!他明明对季琛掏心掏肺,到了这些人口中,为何变得这般不堪?
“不必再说了,皇上不会那般对我的。”季琛的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疲倦,声音却很是坚定:“日后,这种话,不许再提。”
“将军,您醒醒吧!我知道您跟皇帝感情非同一般,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您共患难的皇帝了!在权势面前,感情算个屁!”情急之下,洪胜涛直接爆了粗口:“温将军也是一开始就跟着皇帝的老功勋了,可您看看,他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蓝将军与皇帝是患难之交,如今又在哪里!”
“就算皇帝对您没有敌意,可皇帝身边的人呢,太后呢?他们可容得下您?您便是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想尽法子逼反您!到时候,皇上是信您还是信他们!”梅缚之上前一步:“将军,您还不明白吗?您早已无路可退。进一步,便是万人之上,退一步,则粉身碎骨!”
第2章
“住口!”季琛抽刀出鞘,重重地刺向桌案,上好的黄花梨桌案中立刻多了个窟窿。
“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否则,下一次,我这把刀,砍的就不是桌子了!”
“我的刀,永远不会朝向皇上,明白么!谁想造反,谁就是在与我作对!”季琛看向洪胜涛与梅缚之二人的目光十分严厉,作为他的心腹下属,洪胜涛与梅缚之都知道他这话语中的分量。
季琛是认真的,谋反这种事,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他把龙椅上那位皇帝,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将军!”洪胜涛神色激动,正想上前争辩,却被梅缚之拦住了,梅缚之朝他摇了摇头,而后对季琛道:“您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将军。无论您选择什么样的路,属下们都将永远追随您。胜涛他只是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若是换做其他人,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怕早就被季琛给斩了。偏偏这两个人,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又曾救过他的命,他对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该说的,他都说了,如今,只希望他们自己能够明白过来了。若是他们一意孤行……他也只有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了让他们认清现实,或是限制他们的行动了。
没有人能够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逼迫他做任何事!
他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端坐于龙椅之上的那个人!
待梅缚之与洪胜涛走后,季琛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紧闭的窗户:“你来了。”
叶云泽身子一僵,原来,他早就发现他了吗?每次都是这样,似乎只要他一靠近,他就能够感应到他的存在。对此,叶云泽也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恼怒了。
叶云泽推开暗门,走进了书房。季琛正坐在桌案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很是疲惫。
也对,任谁刚刚打完一场硬仗,又被下属们逼着谋反,恐怕都会身心俱疲。
当叶云泽听到季琛的两名下属劝季琛谋反的时候,不是不恼怒的。这些人,自己为臣不忠也就罢了,竟然还胆敢在他和季琛之间挑拨离间,制造裂痕,这才是他最无法容忍的。好在季琛及时喝止了他们,并以行动表明了他对他的维护。一想到方才季琛说的那些话,他便觉得心中暖烘烘的。
叶云泽走到季琛的身后,弯下腰,认真地替季琛按揉起穴道来。只要季琛始终与他一条心,他又怕什么呢?物换星移,无论身份地位再怎么变化,唯有这个人,始终陪伴在他的身旁,不离不弃。
“怎么样,好些了么?”揉了好一会儿后,叶云泽问,半响,才等来一个低低的应答声。
叶云泽停止了动作,手顺着季琛身上的线条下移,想要看看对方这次出征有没有受伤,却忽然被捉住了手。季琛如子夜般的黑瞳此时在琉璃灯的映照下浮现出一层浅浅的光晕,看着十分好看。他面颊上冷硬的线条,此刻都透露出一种温情来。
四目相对间,叶云泽几乎要溺毙在季琛柔和的目光中。
“这就等不及了吗?”
季琛重重地将叶云泽抵在墙边,低下头攫住他柔软的唇瓣辗转-吮-吸,许久后,才放过他。
“这么久了,皇上莫不是还没有学会该怎么换气?臣可真是替那些排着队等着进皇上后宫的闺秀们担心呢,皇上真的能够满足她们吗?”
叶云泽恶狠狠地瞪了季琛一眼,粗声粗气地道:“朕经验稀少,不比将军身经百战。看来朕很该多找些人来练习练习才是,不然下次又要被将军嘲笑了。嗯,就这么决定了,朕一回宫就吩咐下去,后宫里先进五个妃嫔吧。”
“不准!”季琛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叶云泽的唇:“皇上要练习,找臣就是。臣很乐意……为君分忧。”
“旁的帝王都是后宫佳丽三千,只朕一人好生可怜,守着偌大一个空荡荡的后宫孤枕难眠……”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琛叼住了喉结,富有技巧的上下舔-弄着。季琛显然很明白叶云泽的敏-感带在哪儿,没几下,便弄得叶云泽身子发软,双手扶着叶云泽的双肩,才勉强不往下滑。
季琛揽住叶云泽的腰,双手富有暗-示-性-地在他的-臀-部游移着:“臣说了,臣很乐意为君分忧。皇上若是嫌孤枕难眠,臣不介意日日陪伴君侧,与皇上抵足而眠。”
叶云泽忍不住又瞪了季琛一眼。
若当真放任这个人每天“伺候”他,他可还有活路?上回,他的腰可是疼了足足三天……
“免了,朕介意。虽说爱卿也还算是貌美可口……”叶云泽的手轻佻地在季琛的脸颊上拨弄了几下:“可朕日日对着这么张脸,难免腻味。朕果然还是该找几个新人才唔唔……”
话还没说完,那双讨人嫌的唇就又被凶狠地堵住了。
这一次的吻,明显带了惩罚性质。从季琛的恼怒程度看来,这一回,叶云泽的腰恐怕又要酸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
床-下满是凌-乱的衣物,帷帐中,散发着旖-旎的气息。
季琛把叶云泽连人带被子紧紧地抱在怀中,睡得像个孩子一般安详,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叶云泽却笑不出来,他的目光从季琛的身躯上扫过,最终,死死地盯住了季琛身上的一道狰狞的疤痕。那道疤痕的位置极其靠近心脏,叶云泽分明记得,季琛走的时候,身上还没有这道。
这次远征藩国是何等的凶险,可想而知。可这傻子,却什么都不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就跟从前渡河时一样,非要到了撑不住的时候,才会让人发现。
叶云泽想,难怪,在季琛出发后的一段时间,他会那样心神不宁。连着几日做梦,都梦到他拼命地追在季琛的身后,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季琛,季琛却头也不回地离去,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那段时间,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都烦躁得不行,成天盯着从前线传来的急报,就怕什么时候等来季琛的噩耗。好在最终,这人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人向来报喜不报忧,若不是亲眼看到他身上的伤,叶云泽只怕还不知道,他曾经命悬一线。
一看到季琛身上的那道疤痕,叶云泽的双眼就跟被灼烧了似的。他心知,这样的事,他不能够再容忍有下一次。
叶云泽想起了太后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其位,就得谋其政,于御史,死谏是忠,于将帅,马革裹尸是忠……”
在其位,就得谋其政。那么,若是不在了呢?
如今,季琛战功有了,身份地位也有了,赐他个王爵,让他安安心心在京城陪伴自己,再好不过。叶云泽的目光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举国上下那么多的将领,他不一定非要派季琛出征。他早已过了需要季琛用命去拼才能安稳活下去的日子,如今,他不需要季琛为他卖命,他只想季琛和他在一起,好好儿的。
纵然季琛要怨他,他也舍不得季琛再去冒险。
这个时候,叶云泽还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会对季琛造成多大的影响,又会给外界带来什么样的信号。
寝宫宴当日,藩国国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叶云泽进献了无数珍宝,与叶云泽约定自此作为大齐的臣国,年年进贡。除此之外,他还提出了和亲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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