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是个任性大魔王完本——by文月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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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肉串向前递了寸许的小哥再次目瞪口呆。
包括围观群众。
“老、老公……”人群中,一个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弱受的小男生曲曲手指抠抠男人的掌心。男人将视线从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漫天撒狗粮的二人身上移开,深深地看了自家小受一眼。小受腾地就红了脸。
于是,“啾”。
围观群众:……
这个摊位真他妈的辣眼睛!
还虐狗!
烤串小哥伸出尔康手——不要走!不要走啊喂!你们预定的肉串我还没烤完呐!……这不是我的错啊!宽面条泪。
好在陆离支付了几十倍于那把烤串的价钱,一手接过串儿,一手牵着莫念走了。唯余烤串小哥掐着钱在风中凌乱。
用牙扯掉最后一根竹签上的最后一块肉,莫念极其顺手地把签子塞给陆离,然后搭着爪等着陆离拿湿巾给擦干净。
东西吃完,锦鲤街也走到了尽头。这边的店铺摊位没有街那一边多,客流量也骤减,再转上大路,就是深夜鲜有人烟的空旷街道。只有一盏盏路灯孤独地伫立在那里,投下一道道寂寞的黑影。
“吃多了。”莫念揉着微微凸起的胃部,撅撅嘴。然后抬手指指,“再前边一条街,就是我的花店。”
陆离笑得宠溺,“我当然知道。”
莫念活动活动筋骨,轻轻跳了两下活动脚踝,又抖抖手腕,笑道,“怎么样?既然吃多了就运动一下。顺便遛遛狗。”
话音未落,陆离便猛地扯过他抱在怀里转了一圈,闪到了广告牌后边。耳畔有破风声。片刻后,传回一声闷响。像是子弹嵌入了墙壁。
陆离看着莫念的双眼,勾唇一笑,“宝贝,看看你快还是我快?”
“来啊~”
“跑!”
夜色消融在淡橘色的暗光中,路灯将两个牵着手狂奔的人影拉长、又缩短。
他们无视街口红绿灯的转换,像两只敏捷的豹子,在急促的刹车声和行人的咒骂声中横穿而过,只留下一串狂放的朗声大笑。
他们绕开了一个又一个行人、躲开了一辆又一辆汽车、穿过了一个又一个信号灯,但是紧紧相牵的手,从未曾放开。
他们就那样放肆地笑着,像是两个贪玩而夜不归家的熊孩子,而彼此,是他们唯一的玩伴。
他们就那样放肆地跑着,像是要牵着手一直跑到世界的尽头,跑到地老天荒。
……
“呼——呼——”陆离从身后抱着莫念,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粗重而温热的呼吸都喷在了他颈间。“宝贝,想不到你体力比我好啊。”莫念在拿钥匙开门,呼吸听起来很正常,只不过,胸口也在剧烈起伏。
“死开,沉死了。”莫念喘了口气,重新对了一下钥匙孔。“老子肺都要炸了,不敢喘。”
“你这儿还安全吗?”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莫念打开门,回头一个wink。
门一关,陆离就把人打横抱起来了,“卧室在哪?”
“那边。”莫念抬手一指。“你不累?”话虽这么问,但他双手勾着陆离的脖子,心安理得地躺在自己男人的臂弯里,一点儿要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只能老婆累。老公从来不会累。”陆离耍帅。但是从鼻孔冒出的粗喘出卖了他。
莫念就笑。直到自己被抛进柔软的床垫里,那人欺身而上。
淡淡的月光从大窗子中透进来,洒满了大半个房间,将床上的二人温柔地笼罩。月辉落进莫念的眸子,反射出潋滟的流光,像是会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而陆离的面容则完全隐没在了暗影之中,唯余一双漆黑晶亮的眸子,盛着无尽的痴迷和情深。他们就那样静静地拥抱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灼热而缠绵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狂热而有力的心跳……
莫念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把陆离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轻声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陆离愣了愣,欣然道,“好啊。”
[我的心脏]
[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一定会觉得已经遍尝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只要还能够在你的身边微笑]
[就死而无憾]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人生的意义,全无所谓]
[惟愿这份思恋]
[能够搭乘这流转的音符]
[和狂热的心跳]
[传达给你]
[我绝不会离开]
[绝不会让你孤独、让你寂寞]
[我的心脏]
[每分钟律动70次]
[宣誓着我还活着]
[但和你一起时]
[心律会稍稍变快]
[每分钟律动100次]
[呼喊着我好爱你]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人生的意义,全无所谓]
[如果我们的相遇需要一个理由]
[我相信那就是所谓的命运]
[虽然不知临别前]
[还能说多少次‘我爱你’]
[但仅仅是这样的守望]
[便已不胜感激]
[惟愿这份思恋]
[能够搭乘这流转的音符]
[和狂热的心跳]
[传达给你]
[我会一直爱你]
[直到这心脏的跳动]
[停止的那一刻]
清浅的歌声沉寂后,安静肆虐了许久。
莫念拍拍压在自己身上的陆离,似是不满到,“给个反应啊?别是睡着了吧?”
“没。”声音有些闷,还浸着一丝沙哑。
莫念沉默片刻,脸上不自觉地浮起淡淡的、却十分甜蜜的笑容,“喜欢吗?”
“嗯。”陆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闷声问道,“什么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却没传唱开来,没道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梦到我们前世是情人吗?”
“嗯,你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是个万人迷的大歌星。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这是在那个梦里你唱给我的歌,名字叫《心跳》。……我喜欢的不得了、不得了。”
“是嘛。那真好。”陆离圈着莫念的手臂又紧了紧,“那真好。”
莫念向上蹭了蹭,伸直手臂用指尖够到了床边的开关。随着“啪嗒”一声,月光白的灯光便洒满了房间。那一圈绽放的蓝色鸢尾和架子上大大小小十几个玻璃瓶里的蓝色花瓣让陆离目瞪口呆,心跳仿佛都要停了。
他侧坐在床上,望着那妖娆的花朵,有什么奇怪的液体浮上来,阻碍了视线,让眼前那些动人心魄的蓝色变成了一道道浮光掠影。
柔软的唇轻触在脸颊上,那刚刚清唱过动人心弦歌曲的清亮嗓音就在耳畔,“少了最初的一个月。那时候我还没想到会是你。宝贝,我也好喜欢你的……我喜欢你,不比你喜欢我少……”青年将头抵在他的肩上,有了一丝哽咽。“你看看这些花,你数数那些花瓣,就知道五年有多长,更何况,是七年呢……你怎么忍心才来找我、你怎么忍心才来找我……”
过往残缺,也不会有可以许诺的未来。
所以,就只剩现在。
只剩,这月色下残余的半个夜晚。
陆离没有回答莫念,只是按倒了他,重新按灭了开关。
……
“困。还累。”面对轻声细语哄自己起床的陆离,莫念闭着眼睛干脆地拒绝到。
陆离:好像累的那个应该是他?好吧,昨晚自己刚说过“只能老婆累,老公从来不会累”。
连拉带抱地把人从床上扶起来,亲一口,“乖,十点半了。”
莫念没皮没骨地往陆离怀里一栽,“亲爱的,我们放他们鸽子吧。”
陆离身体一僵,把着莫念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发亮,“你后悔了?”
莫念:……
他转头环顾了一下这干净清雅的卧室,还有摆满了房间的蓝色鸢尾,垂下了眼睑。“我随便说说。走吧。”
13:30。锦绣茶庄前门。
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减速,平缓地停了下来。门童急忙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率先亮了相。皮鞋的主人姿态优雅地下了车,一身纯黑的定制西装配着浅蓝色条纹衬衫及一条细纹黑色领带,得体的剪裁将原本就应该已经臻于完美的身材修饰得愈发吸人眼球。大大的墨镜下是一张年轻而轮廓分明的脸,下颌留着浅浅的青色胡茬,再配上他那微微扬起下颌的倨傲姿态,和墨镜上方隐隐露出的一条眉峰上的浅色疤痕,整个人都散发着强大而狂野的气场。他左手随意地抚上西装上的扣子,平整了一下衣服,脚下错开一步,竟是微微弯下了腰身,伸出右手,像是要请什么尊贵的人下车一般。
随后下车的青年穿着与男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只不过领带换成了领结,而且经过加工的西装没有男人身上的那套那般正式,倒是有几分休闲又时尚的味道。比较惹人注目的,是他佩挂在腰间的太刀——毕竟这个时代,带着一把那么显眼的武器招摇过市的人……还真没见过。
青年眉清目秀,从车里探出头的瞬间,目光就锁定在男人身上,满眼笑意。怕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便是霸道总裁和他的宠溺小娇妻。然而当青年接过男人递给自己墨镜,展开镜腿用食指推着镜架架上鼻梁,将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隐匿在墨色的镜片后,两个人的气场竟瞬间令人有种反转的错觉,不再是霸道总裁小娇妻,而是高冷少爷和他的忠犬保镖。
“路一念先生?”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年轻人候在正门外。
男人一手挽着青年的手臂,一手摘掉了墨镜,露出一双目光凌厉的狭长凤眼,挑着嘴角微微一笑,“如假包换。”
中年男人得见全貌,立刻欠身到,“路先生这边请。陈先生和文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语毕,中年男人在前方带路,两人跟上。
青年勾着手指轻轻挠男人掌心。两个人从墨镜的边侧处眉来眼去。
路一念。陆离已经是个死人了,“复活”的陆离自然不可能再用原来的名字。莫念虽然有些猜到了,但还是问他为什么要改名成“路一念”。陆离说,“‘路’和‘陆’同音。至于‘一念’,一生一念,一念一人。(*注)”
然后他就又被莫念狠狠地咬了一通。
分明挨咬的是陆离,可是哭的那个却是莫念。就像很多年前,挨打的是莫念,哭成鬼的那个,却是陆离。
“路一念。”莫念看着陆离做口型。
“干嘛?宝贝。”陆离同学回口型。
“我爱你。”说完,莫念还嘟起嘴唇隔空吻了一下。
那陆离同学必然要让隔空吻变成真正含义上的“吻”,一倾身,就吻了回去。
中年男人在前边无知无觉地走着。但是跟在二人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一脸震惊啊!这就是大佬才有的“气度”吗?哥哥们你们知道你们今天是来吃鸿门宴的吗?!就算不知道,也不要这么旁若无人地调情好吗?!我们都还是单身狗啊!暴击十万点加有木有!
一念堂的老大和嫂子跟着中年男人进去了,跟来的一众小弟则留守在了锦绣茶庄的大门外。不同于他们的老大和嫂子的优雅气质,一念堂堂众那是满满的流氓地痞气质,一个个扛着刀别着枪、挽着胳膊抖着腿、嘴里再叼根烟,聚众一靠,就开始向另一边的文家打手释放“用眼神杀死你”的技能。
文家那边呢?虽然是量贩,但怎么着也是一水的“统一制服”,黑长裤黑T恤黑外套,只可惜没有配墨镜。所以眼中对于对面花花绿绿的一念堂堂众的鄙夷之情就完全暴露了。土包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文家虽说从崛起到独大不过短短20余年,但文家在道上可并非只有20余年历史,那也是从祖上好几辈就开始混这条道了。所以时至今日,对人手的管理和训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军事化”。而一念堂,说白了不过是一群被打散了、打服了的小帮小派混搭在一起的乌合之众。看着人多势众,但只要核心力一死,就会化为一盘散沙。而文家严密的管理体系,则可以保证就算文老板死了,文家也不会像沈家一样立刻被人趁虚而入、拆吃入腹。这,就是顾言迟迟没有动文老板的原因。他就算得手杀了文老板,也干不掉文家。
更何况后来,顾言的心愿已经不再是那可笑的“拯救世界”。他只想活着,好好地活着,等到陆离。
现在第一桩心愿已了,剩下的,便是两人共同的心愿——剔除他们身上这暗黑世界的烙印,挣脱他们颈上这越勒越紧的死神枷锁,摆脱这只有靠屠戮他人生命才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恶毒诅咒。
他们要自由。
所以这场鸿门宴,真正的设局人,是陆离和莫念。
文家在北四区有大片的吸金产业,尤其包括赌场、海港。赌场用来吸金,海港则用来走私军火和毒品。当然,不得不提的还有一处——天使宝贝福利院。
那是流离失所的陆氏兄妹和莫念被送往的“天堂”,然而在“某些人”一个月的暗中观察后,他们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致使他们时至今日,还在“地狱”中苦苦挣扎。
大约两三年前,一群“流氓”便像驱之不散的噩梦,时常跑到这个区域来捣乱,引发打架斗殴,致使客流量不断下滑。他们一般就十几个人,没型没样,扛着砍刀就敢跟文家拿着枪的死磕。所以最开始,文老板压根儿没放在眼里,毕竟每天到他地盘上寻衅滋事的多了去了,沈家、龙虎帮和三悦堂这种死而不僵的“前朝遗老”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群杂碎。直到半年后,文老板开始不淡定了。因为这群“流氓”,每次滋事完就跑路,哪怕文老板下了死命令要把人一网打尽,隔几天就会又有一批新面孔跑到北四区干类似的事情。
说没人在背后指使,那简直是在侮辱文老板的智商。被人寻衅是小事,可是赚不来钱,就他妈很恶心了。谁涉黑是为了“暴力”啊?都是为了“暴利”好吗?
文老板把挑事儿的人抓了,严刑拷打到把人变成人棍,这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都没能吐出一句有用的消息。文老板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直到大半年前,一个名为一念堂的帮派一夜之间统一了一盘散沙的东边十五区,三四余万的帮众和巨大的地盘让以文家为首的大佬们瞠目结舌。然后这新兴势力一念堂便不知深浅地直接跟文家正面刚上了——争夺北四区地盘。北四区,紧邻一念堂的东北区域边界。文老板笑骂一声不自量力,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两年多的罪魁祸首。
但是几场小规模的正面冲突打下来,文老板很敏锐地意识到了一念堂的可怕之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走上了这条路,就很难再回到原本正常的世界。东边十五区聚集的小帮小派,从来就不是什么有组织的涉黑集团,说白了就是一群好勇斗狠却已经在正常社会没了立足之地的亡命徒。他们早就一无所有,除了一条命。而只要他们敢赌上这条命去争、去抢,就会有意外的收获——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所以,他们敢拿着砍刀跟“武装到牙齿”的文家对着干。
当然,从前他们是一盘散沙,而现在他们有组织有纪律。他们敢这么干,是因为藏在深处的那个人。
[通知全体:在完成分配任务之余,全力追查一念堂的幕后主使。]
这是顾言在见到陆离的三个月前收到的命令。
文家不可能干不过这群游兵散将,但是把吸金重地北四区搞得乌烟瘴气却是文老板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而他更不愿意看到的是,一念堂和沈家的联姻。这个一念堂要干什么,矛头指向简直不能更明显。所以文家派出了莫念。
第48章
文老板第一次请的茶陆离没喝成, 所以他没死。
明面上的一念堂堂主虽然是个傀儡, 却也是陆离的心腹。他们一行八个人, 陆离离开后还剩下七个,一个都没回来。陆离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拓莫念的身体。看着莫念虽然意识不清, 却十分地配合,本就邪火正旺,再一看消息……他那天对莫念的“暴行”真的很克制了。
两个人窝在君临酒店的总统套房岁月静好,千里之外的北四区却已经天翻地覆。
一念堂在文家的赌场放了一把大火, 还截了文家的一批重要军火。双方直接发生了大规模火拼。然而截了文家军火的一念堂早就不是鄙陋的砍刀众了,摇身一变那也是成了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化军事部队”, 文家一点优势都没沾上, 还被与一念堂狼狈为奸的沈家趁虚而入, 抢走了好几笔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