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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完本——by语笑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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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名看了眼陆追,见他像是也不反对,便也没有再劝阻,只让萧澜将他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三日后,冥月墓外一处山洼。
一个黑色身影正在阴影中缓缓前行,在走到与阳光的临界点时,那黑影停了下来,只伸出一只苍老的手,在太阳下慢慢晒着。
她年纪大了,在阴暗潮湿之地住得太久,也想要透透气,可却又从心里惧怕这万丈光明,只敢一寸一寸,触摸那灼热的温度。
身后传来脚步声。
鬼姑姑猛然转身,一柄寒刀出现在手中。
“是我。”萧澜道。
“你还知道回来。”鬼姑姑先是一僵,声音旋即恢复冰冷。
“事情办完了,澜儿自然要回来。”萧澜道,“姑姑息怒。”
“事情办完了,你去办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鬼姑姑盯着他,耻笑道,“吃喝玩乐,游山玩水,逛窑子,还是……还是……”她想要说出“陆明玉”三个字,却又怕反而提醒萧澜,最后硬是吞了回去。
“还是什么?”萧澜一笑。
鬼姑姑凌空一掌拍在他胸口,打得人后退两步,嘴里怒斥:“收起你这嬉皮笑脸,一派轻浮!”
“是,澜儿知错了。”萧澜擦掉嘴边血丝,并未生气,“可我此番不告而别,当真是为了做正事。”
“说说看。”鬼姑姑总算是缓了口气。
“姑姑可还记得我曾问过,药师究竟会不会恨姑姑?”萧澜道。
“你问过,我也答了,她或许会恨我,可这么多年,我与她的命早已连在一起,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鬼姑姑摇头,“怎么又提起这个?”
“一个女子,在青春韶华被人变成老妪,如何会不恨。”萧澜道,“姑姑放心她,也无非是因为她的命与姑姑连在一起,可换个方向去想,若她的命与姑姑无关呢?姑姑可还会如此放心她?”
“你这是何意?”鬼姑姑皱眉。
“药师有问题。”萧澜道,“她在练穿魂**,我是找到了证据,才回来见姑姑的。”
鬼姑姑面色猛然一变。
陆追隐在一块山石后,看着下头的两个人。虽然跟来也无甚大用,可待在家反而更加担心,倒不如一道前来,哪怕什么也不做,至少能安心些。
“事情就是这样,澜儿已经说完了。”萧澜道,“那食金兽能在墓穴中穿梭自如,只凭一个黑蜘蛛,怕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替他打开重重关卡。”
“你说这一切,可有证据?”沉思片刻后,鬼姑姑问。
“那食金兽已经死了。”萧澜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让姑姑今日就去查药师,可至少能在往后多留三分心,免得中了圈套。”
鬼姑姑未接话,平心而论这么多年来,她不是没有觉察出过药师的异常。可每每心生间隙的时候,总又觉得两人早已连成一条命,她害谁也不会害自己。此番被萧澜一提醒,方才后知后觉,毛骨悚然起来。
“澜儿还有些事情未查明,就先不回去了。”萧澜道,“姑姑多加小心。”
“你住在何处?”鬼姑姑问。
“这山中四处都是避风处。”萧澜道,“白日里还能晒太阳,挺好的。”
四野华光一片,云边也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
鬼姑姑默不作声,佝偻着腰回了冥月墓,身影越来越小,像是某种黑色的动物。
陆追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离阳光越来越远,最后被黑暗完全吞噬。
儿时受过的种种折磨,只在他身上留下了伤疤,却并没有在心里留下太多仇恨——他只觉得对方挺可悲,守着一座华丽而又空旷的墓穴,沉醉于那根本就无人见过的宝藏与秘籍,在假相中日复一日挣扎,扭曲了面容也扭曲了心,一双手沾满了罪恶的鲜血,弟子的,侏儒的,武林中人的,自己的。
在年幼时,他曾将一切苦难的源头归于冥月墓,可长大后才想明白,墓穴是无罪的,有罪的是人心。
“在想什么?”萧澜从身后抱住他。
“没什么。”陆追回神,握住他环住自己的手,转头一笑,“走吧,回家。”
☆、第157章 大战前夜
抠脚大汉一般的剑法
众人都在在家中等着, 见他二人安然回来,方才松了口气。
“那老妖婆没怀疑你吧?”杨清风问。
“本就说的是实情,有何可怀疑。”萧澜道, “这么多年,药师与姑姑之间其实一直摩擦不断,全靠着同命相连来维持平衡。”而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 冥月墓就已倾斜大半, 如同挑在塔尖的一块巨石, 即便没有外力去推,也一样摇摇欲坠。
回到卧房后, 陆追拉开萧澜衣襟,看着他胸前青黑的掌印,皱眉道:“怎么打你也这么狠。”
“气急了吧。”萧澜道, “况且她心里清楚, 这一掌还不至于会大伤到我。”
“要上些药吗?”陆追问。
萧澜摇头:“不用,过几日自己就好了。”
“也不知道躲开。”陆追替他将衣服整理好, “歇会吧。”
“心疼了?”萧澜在他耳边问, 手也在腰下轻浮掐了一把。
呼吸出的热气痒痒|酥酥,陆追侧首躲开,扯住他的脸颊笑道:“既然这么有精神,那别睡了, 随我一道去看看那救回来的姑娘吧。”
“又要去?”萧澜道,“都问了两回了。”
“可前两回问时,她都惊魂未定, 语无伦次。”陆追道,“再问一回,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萧澜点头,与他一道去了客院。有自家娘亲陪了几天,那农家女精神果然养好了不少,再看陆追生得好看斯文,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躲在帐子后偷眼看他。
“在下虽知道姑娘不愿回忆那墓穴中事,可事关重大,所以还是不得不再问一回。”陆追道,“还请莫要见怪。”
“嗯。”农家女点点头,又为难道,“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在田埂上,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到了那黑漆漆的山洞里,然后这位大侠就来救我了,我……我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了。”
“这么多天,一直没人给你送水送饭,也没人来看过你?”陆追又问。
“没有,后来我饿极了,连地上的苔藓与野草都趴着吃过。”农家女迟疑道,“那人像是想饿死我。”
“姑娘受苦了。”陆追站起来,“好好歇着吧,在下问完了。”
萧澜随他出了卧房,道:“大费周章抓了人,却想饿死?”
“这姑娘被救回来时,的确饥肠辘辘,虚弱至极。”陆追道,“药师与她无仇无怨,自然不是为了将人饿死,更像是临时有事,顾不上她了。”
“我方才也在想。”萧澜道,“所以要么药师身体出了问题,暂时离不开所居大殿,要么……她抓了不止这一个人。”
陆追心下猛然一动,抬头与他对视。
鬼姑姑一路蹒跚,回了冥月墓中。
“药师呢?”她问门口的弟子。
“回姑姑,药师一直在药庐中,已经有七八天未曾出来了。”弟子道,“进去之前叮嘱过,谁也不准打扰。”
“我也不能吗?”鬼姑姑问,声音有些寒凉。
“姑姑自然是可以的,可……”弟子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道,“可药师练功时若被打断,恐会受伤。”这墓中都知道她二人的关系,一个受了伤,另一个只怕也会吐出一口血。
“何时出关?”鬼姑姑又问。
弟子道:“约莫还要十日。”
鬼姑姑摇头:“开门。”
弟子心下吃惊,还想说什么,抬眼却撞见鬼姑姑那阴冷的神情,赶紧又低下头去,退到两边按下机关。
大殿门被悄然打开,狂风骤起,吹乱了屋梁上漫天的纱幔,粉的,白色,浅绿的,鹅黄的,搭配在一起有些不伦不类,却又透着少女的一抹俏丽。
鬼姑姑又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这个同门小师妹,也是喜欢在屋中挂满纱幔珠帘,这么多年过去,她的习惯倒是一直就未变过。
大殿最深处,是药师平日里用来练功的地方。这墓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药师从来不照镜子,甚至连一汪平静的湖水也会令她勃然大怒。可此时此刻,在练功用的石床前,却竖立起了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折射出满室跳跃的烛火,让四周更加明亮起来。
一名女子正斜靠在石床上,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盖住那穿着红色肚兜的身体,肌肤平滑细腻,长裙下半掩的双腿修长,脚趾莹白如玉,被细细染了红色的丹霞。
她痴痴看着镜子里的脸,眉眼艳丽无双,顶多不过二十岁。
二十岁啊……她无声地笑起来,手指一寸一寸摩挲过脸颊,久久不愿放下,即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也不舍得将目光移开那镜中人的脸。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身后,佝偻着腰,阴沉着脸,如同这许多年来一样。
药师转过身,两条□□的腿交叠在一起,咯咯笑着看她,像是并不讶异这不速之客的闯入。
“你疯了。”鬼姑姑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心底却杀机骤起。
“我疯了?”药师穿上那艳红的绣花鞋,扯过一旁的纱袍罩在身上,缓缓踱下台阶,“是,我疯了,在数十年前,就被你与师父逼疯了。”
“当初分明就是你自己答应的。”鬼姑姑道。
“那是因为当初师父只给了我两个选择。”药师一步一步逼近她,声音尖锐,一口牙也险些咬碎,“要么死,要么将命换给你,若你是我,当时会怎么选?”
看着她那被仇恨燃烧成赤红的双眼,鬼姑姑从身后猛然抽出长剑,朝着药师的面门斜刺而去。她并不想回答那些陈年旧事,也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当初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换做谁心中都会有怨气,这些年来全凭同一条命,才会勉强维持住平静的假相。她一直就知道药师心中不忿,也曾想过倘若有一天,药师与自己的命不再联在一起,那时又当如何。
答案只有一个字,杀。
倘若那层虚伪的表象被撕破,露出狰狞而又鲜血淋漓的真相来,唯有杀了药师,才会永绝后患。
只是药师的速度却比她更快,脚下一点,身形就退到了五步开外。这具身体原本属于一个年华正好的青楼女子,她派人假装富商,花了重金方才接出城。
在见到青楼女子的第一眼,药师就相中了那张漂亮的脸,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想让这一次吞噬成功,而有了先前许多次失败的经验,她这回终于得偿所愿,顺利醒了过来。
抚摸着这张绝美的脸,药师整个人都被狂喜淹没,更是将那不知何处抓来的村姑忘了个一干二净。她迟迟没有离开大殿——并不是惧怕鬼姑姑,而是想要再多欣赏一阵镜中妖媚艳丽的容颜,像是一朵红色的花,年华正好,层层叠叠,鲜艳欲滴。
两人激战更甚,剑刃相接打出串串火光。数百招后,黑色虫蚁突然从天而降,将鬼姑姑的手腕牢牢包裹住,尖锐的毒牙刺破苍老皮肤,将毒液染进了血液。
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鬼姑姑手臂麻痹,改用左手向她攻去。
药师眉间挑过一丝恨意,只凌空一斩,便将那鬼爪一般的手砍落在地。
鬼姑姑痛呼一声,踉跄跌坐在地,鲜血从断腕出汩汩涌出。
“认命吧。”药师拖着滴血的剑刃,居高临下看着她,嘲笑道:“我认了这么多年,怎么轮到你了,要认个命就这么难?”
“你……”鬼姑姑声音里有不易觉察的颤抖。
“没想到吧,我功夫会居然高出你这么多倍。”药师笑容愈发讥讽,“不过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你成亲生子一样都没落下,我呢?十几岁就顶着一张丑八怪的老脸,又有哪个男人愿意要?只能将自己关在暗室中,日复一日的练功,好让那折磨人的时间过得快些。师父骂我愚笨,你就真当我毫无资质,又蠢又笨?”
鬼姑姑挣扎道:“澜儿,澜儿回来了。”
“你那废物徒弟,回来又能如何。”药师摇头,“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想指着那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来报仇?”一边说,一边用剑尖划过那张皱纹横生的脸,笑道,“我从小就在想,什么时候也能毁了你的脸,可惜这一天终还是来的太迟了,现如今你这树皮一般的脸,毁了与不毁,又有什么区别呢?”
鲜血从额上流下,糊住了视线,鬼姑姑在一片模糊里,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却又听不清。
她也曾想过,将来有一天若死了,究竟是会寿终正寝,还是会死在旁人手里。要是后一种可能,那旁人又会是谁,是觊觎冥月墓的江湖中人,是陆无名,是陆追,是海碧,是陶玉儿,还是这么多年来结下的仇敌,她甚至想过萧澜,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最后等来的那个人竟会是药师。
像是戏弄老鼠的猫,玩够了,药师终于剑锋一斜,挑断了那垂死之人的咽喉。
血像是永远都不会流干,蛇行一般在地上游动,最后聚集成一滩浓稠的死水,将绣花鞋与那鲜红的裙摆染得颜色更深。
一个又一个染血的鞋印,踩出一条通往大殿外的路。守门的弟子还在惴惴不安,想着就这么放鬼姑姑进去,若药师怪罪下来,只怕自己免不了一通责罚。这么想了半天,心里就越发紧张,连耳边有人说话都没听到。
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脸上,弟子终于被打醒,惊魂未定跪在地上,却又吓得尖叫起来。眼前是一双被血浸透的绣鞋,和一具被丢在地上的尸体……那尸体、那尸体是鬼姑姑!
“药,药师!快来人啊!”他骇然地叫出来,认定是这不知从何处来的妖女杀了姑姑。
“蠢货!”药师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命令道,“去召集所有分堂的人来。”
“你……”弟子牙齿打颤,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女子,那是完全陌生的面容,可方才她说话的语调与神情,甚至说话的内容,都莫名熟悉。
“换了一张脸而已,就不认识我了?”药师咯咯一笑,眉眼诡异一挑,百媚千娇。
……
萧澜推开头上挡板,再度回了红莲大殿。
在意识到药师极有可能抓了不止一人后,他当即便折返冥月墓,想要一探究竟,却不料昨日还死寂沉沉的墓穴,这时却变得沸腾起来,不断有人从外头跑过,嘴里急急说话呼喊,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萧澜站在门后听了一阵,眉心逐渐拧成死结。
阳枝城中,陆追揣着手站在院里,道:“你让不让开?”
“不让。”阿六盘腿坐在院门口,“那姓萧的说了,不准让爹离开这院子。”
“嘿呀!”陆追扯住他的耳朵,“你究竟向着谁?”
“当然是向着爹啊。”阿六道,“可我若起来了,爹就要去冥月墓找人,那可不成,危险。”
陆追苦口婆心:“我不去冥月墓。”
阿六道:“我不信。”不去冥月墓,你让我走开作甚。
陆追道:“我去厨房找些吃的。”
阿六大逆不道曰:“不准吃。”
陆追:“……”
阿六道:“饿着也比去冥月墓强。”
陆追在院中转了两圈,猛然出手向着他劈去。
阿六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臂如铁链千斤坠,坐在地上纹丝不动,很泼皮。
陆追拔了两下腿,比埋在泥地里还钉得结实,再一看那闪烁着殷殷期待的硕大双眼,人彻底没了脾气,也学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幽幽。
阿六嘿嘿笑,从袖中掏出一包花生酥糖讨好他,两人你一颗我一颗,吃得满地渣。
直到后半夜,萧澜方才回来。
“真出事了?”听到屋门响,陆追也披着外袍下床,将烛火挑得更亮了些。
“你猜得没错,”萧澜顿了顿,道,“姑姑死了。”
陆追吃惊:“药师干的?”
萧澜点头。
“怎么会。”陆追觉得这事蹊跷又突兀,“鬼姑姑的功夫怕是高出药师三倍都不止,为何会如此轻易就……”
“或许是用了□□,或许这么多年来,药师一直在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萧澜道,“无论是哪一种,现如今的结果都是一样,她夺取了一名年轻女子的身体,杀了姑姑,现在是冥月墓新的主人。”
“可那些弟子,这么快就愿意听命于她?”陆追又问。
“姑姑性格残暴凶狠,向来视人命如草芥,平日里弟子们受了伤,都是去找药师讨药,她在墓中的人缘本就强过姑姑。”萧澜道,“更何况这些年冥月墓四处漏水满目疮痍,众人早就人心惶惶,现如今药师突然练就邪功返老还童,又有了一身上乘功夫,雄心勃勃许诺要带着众人横扫武林重建教派,自然能煽动一大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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