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完本——by语笑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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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追像是被他问住,想了一会,打了个呵欠,道:“也是。”
萧澜:“……”
也是?
“那睡吧。”陆追侧身背对他,将被子卷走大半。
萧澜倒也未说什么,头枕着手臂,一直在看着床顶出神。
这一夜,陆追睡得很是香甜,第二天起来时,身侧之人已经离开,院中很安静,只有厨房里传来细碎的锅碗声,想来该是阿六在煮饭。
陆追将脸埋进被子里。
萧澜推门进来,一眼便见他衣衫不整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于是道:“你这是打算将自己闷死?”
陆追道:“早。”
“起来吧。”萧澜道,“吃过早饭后,再去同娘亲说李府之事。”
“我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陆追坐起来,随手扯过一边的衣裳穿,露出胸前一抹暧昧红痕。
萧澜停下脚步。
陆追顺着他的目光,也低头看了一眼,奇道:“咦?谁亲我。”
萧澜大步上前。
陆追试图掩住衣襟,结果反而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
陆追很是冷静:“看够了吗?”
萧澜松开手:“你何时中的毒?”
陆追穿好衣服,随意道:“忘了。”
萧澜微微皱眉。
“否则你当我为何要三不五时药浴?”陆追漱了漱口:“不过无妨,我这人命长,至少在查洄霜城一事时,还死不了。”
萧澜又问:“与冥月墓有关吗?”
陆追未再说话,而是径直出了卧房。
陶玉儿正在院中缝衣裳,见着他后笑道:“看这神清气爽的,澜儿昨晚没再打你吧?”
萧澜觉得自己有些胸闷。
陆追伸了个懒腰,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今天天气可真好。”
萧澜抬头看了眼混沌漆黑的天,这也叫好。
“不是天气好,而是你的心情好。”陶玉儿道,“这叫水月幻象。”
“阵法吗?”陆追问。
陶玉儿点头:“看澜儿一张脸乌漆墨黑,想来他此时的心情也不会很好,而若是心中烦躁杂乱,看到的便是过境乌云。你若觉得天气好,心里八成也是高兴的。”
陆追点头:“嗯。”
陆追又道:“夫人真厉害。”
“学吗?”陶玉儿问。
陆追意外道:“我也能学?”
陶玉儿道:“不是能不能,而是有没有天分。澜儿便不行,我曾悉心教了他几年,却也只能略知皮毛。”
陆追道:“好。”
“不过现在可不成。”陶玉儿道,“待到将来一切都消停了,我再带你回忘秋山八卦阵。”
陆追笑笑:“多谢夫人。”
“吃饭了。”阿六端着一盘馒头出了厨房门,抬头惊道,“嚯,好大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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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之后,萧澜将夜探李府所看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我想去暗道内看看。”
“也不大容易能办到。”陶玉儿道,“遮目之法六分靠人,三分靠天,还是一分靠地形,并非处处都能布阵。”
“那就不是不行了?”萧澜问。
“旁人或许不行,不过你娘除外。”陶玉儿道,“先去将那书房的方位布局画来给我,再说其它也不迟。”
陆追道:“我去。”
萧澜道:“多谢。”
陆追咳嗽两声,这回似乎应承得快了些,没过脑,但还是可以补救的。
于是陆追又道:“我与萧公子一道去。”
萧澜似笑非笑:“方才你可没这么说。”
陆追道:“陶夫人。”
陶玉儿道:“好好好,澜儿与你一道去。”
萧澜:“……”
陆追挑挑眉毛,看似势在必得。
是夜,两人便下了山。
陶玉儿看着他二人的背影消失,将阿六叫到身边,问:“你与小明玉关系很好?”
阿六赶忙点头。
陶玉儿又道:“那为何不让他去帮你寻爹,却要找澜儿帮忙?”
阿六朴实道:“都一样,都一样。”
陶玉儿不解:“哪里一样了?”
阿六急中生智曰:“因为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谁找不是找。
陶玉儿被他噎得脑仁子疼,伸手揉揉眉心,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李府依旧戒备森严,陆追找了个高地,展开一卷白锦,用炭头大致画出了书房的方位。
萧澜坐在一边守着,夜风微微,偶尔会吹起身侧人的一缕头发,软软痒痒贴在脸上。
陆追往手心哈了口热气:“真冷。”
萧澜道:“冷就快些。”
陆追手下一顿,扭头默默看他。
萧澜眼底有一丝戏谑与调侃:“下回夜探,知道该穿什么了?”
陆追裹紧身上单薄白衣,继续低头画地形图,耳朵鼻尖与露在外头的大半截手指都冻得通红。
萧澜解下披风裹在他身上。
陆追嘴角一扬。
萧澜抱着膝盖,继续看远处星河。
陆追道:“你不冷吗?”
萧澜问:“若我冷,你肯还我吗?”
……
“不肯。”
披风很暖,暖到像是能驱走所有寒意,还有一丝陌生而又好闻的味道。陆追将白锦小心翼翼卷起来,道:“好了。”
“走吧,回去。”萧澜跃到地上。
陆追建议:“不如去吃个宵夜?”
萧澜道:“好。”
“今天怎么答应得如此痛快。”陆追也跳下树。
萧澜道:“我若不肯,想来你是又要去告黑状的。”不如一同吃碗热粥,一来暖身子,二来求清静。
陆追道:“嗯。”
萧澜哭笑不得,转身出了小巷。
夜晚天寒,夜宵摊也早早就回了家,两人一路走到夜市,方才找到一个卖红豆粥的小店。
萧澜喝了一勺,甜到发腻。
陆追倒是不嫌弃,慢条斯理吃完后又擦擦嘴,方才道:“真暖和。”
“现在能回去了?”萧澜问。
陆追道:“等等。”
萧澜皱眉:“又怎么了?”
“看到了朝暮崖的人。”陆追道,“他们这些天一直在盯着李府,突然出现在此处,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要跟上去吗?”萧澜问。
陆追摇头:“不知根底,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了,免得打草惊蛇。”
萧澜问:“那现在要如何?”
陆追答:“再吃碗米线吧。”
萧澜:“……”
“既然要等,总要做些事情。”陆追说得理直气壮,“否则干巴巴坐在这里,岂非告诉别人有鬼。”
米线摊的生意不好,陆追原以为八成是这刀疤老板长得太凶赶客,吃了一筷子才反应过来,和老板的长相应当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老板娘的手艺。
萧澜道:“有毒啊?”
陆追将碗推过去:“不如你吃。”
萧澜道:“你这人是不是有将吃过的东西强塞给别人的癖好?”
陆追道:“可能吧。”
萧澜不再理会,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
陆追愁眉苦脸,吃颇为纠结,为何这种水平也敢出来摆摊,也就仗着老板长得像屠夫,无人敢砸店。
林威突然坐在两人对面。
陆追一边吃一边问:“出了什么事?”
林威看了眼萧澜,道:“有人绑了李银的儿子。”
☆、第十八章 脉相如何
什么见鬼的毒
“绑了李银的儿子?”陆追皱眉,“谁做的?”
“暂时不知道,现在消息还未传开。”林威道,“丢的是李银的老来子,小名阿喜,今年刚满三岁,据说是傍晚在后院独自玩耍时,被人偷偷抱走。”
“消息还未传开,就是说李银还没开始找人?”陆追问。
林威摇头:“李府内一切如旧。李银收到了一封书信,看后也只派了一名亲信出府,我们的人方才就是在跟他。”
“看来他知道是谁绑了自己的儿子。”陆追道,“洄霜城里外都是江湖人,大家都在按兵不动坐观风向,若是此事传出去,你猜他们会不会觉得,是有同行按捺不住先动了手?”
“要真如此,那可就热闹了。”萧澜道,“都千里迢迢来了,定然是想在这洄霜城里讨些好处,只是自己还没动手,却被旁人抢了先,八成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林威问。
“先跟着吧,看看背后究竟是谁。”陆追道,“李府那头也不要松懈,看紧一些,还有鹰爪帮的两个人,也一并盯了。”
“是。”林威点头,起身离开之前,不忘再深深看一眼旁边坐着的萧大公子。
都这么晚了,你居然还和我家二当家坐在一起,吃米线。
萧澜并不是很懂为何这人每次见了自己,都是一副防贼的表情。
陆追站起来:“走吧,先回青苍山。”
“不去李府看看?”萧澜问。
“出了这种事,李银身边的戒备只会更加森严,去也没用。”陆追道,“先去将事情告诉陶夫人。”
萧澜点头,随他一道出了城。
回去时已近天明,小院中的人却都没有睡,正在等两人回来。
“画个地图,怎么去这么久?”陶玉儿道,“险些以为又出了什么乱子,刚在想要不要让老李去看看,这可算回来了。”
陆追蹲在火盆边取暖,道:“做完事情后,又去吃了碗红豆粥。”
“红豆粥?”陶玉儿笑道,“那看样子这趟是还算顺利了,否则也不会有心情去吃宵夜,好吃吗?”
“好吃。”陆追将地图拿出来交给她,又道,“下回我请夫人去吃。”
“看来你也是学过一些八卦阵法的。”陶玉儿一边看地图一边道,“知道什么该标注,什么不该标注。”
“夫人也曾说我,小时候不管走到哪里都抱着一本书。”陆追将热乎乎的手贴在脸上取暖,“看了这么些年,总该从中学些东西才不亏。”
眼见他已经快要将整个人都贴进火盆里,萧澜实在看不过眼,拎着领子往后挪了挪,顺便踩灭外袍上的半点火星。
陆追:“……”
陆追道:“下山之后,赔你一件新的。”
萧澜将火盆里的炭块拨开,好让火燃烧得更旺盛一些。
陆追打了个喷嚏。
陶玉儿放下地图,握住他的手腕试了试,然后摇头:“你得多吃些东西,太瘦。”
阿六奇道:“诊脉还能诊出胖瘦?”
“瘦了便会体虚,自然能诊出来。”陶玉儿道,“在王城里开了个酒楼,怎么也没能将自己喂胖些。”
阿六在旁插话道:“成亲之后有了会做饭的媳妇,就能胖了。”就好比朝暮崖上的老王老李老赵老孙,都很胖。
陶玉儿:“噗。”
陆追裹紧身上的外袍,往阿六身边靠了靠,觉得挺暖和。
片刻之后,陶玉儿放下地图。萧澜道:“如何?”
“我倒是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进那暗道。”陶玉儿道,“不过进去之后,便要一切都靠自己了。迷魂阵并非隐身法,又是在那黑漆漆的暗道中,应当用不了太久。”
“好。”萧澜点头。
陆追问:“我能一道去吗?”
“自然。”陶玉儿点头,“事不宜迟,就明日吧。”
“还有件事。”陆追道,“有人绑架了李银的小儿子。”
“哦?”陶玉儿道,“谁做的?”
“不知。”陆追摇头,将山下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城门口都有朝暮崖的人,对方一时片刻应当不会出城。”
“你怎么看?”陶玉儿问萧澜。
“看李银不紧不慢的架势,应当知道幕后人的底细,清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只是想谈条件。”萧澜道,“洄霜城内这几个月聚集了不少江湖门派,平头百姓尚在议论,李银不可能毫无察觉,可却并没有加强阿喜身边的护卫,任由这个儿子满屋宅乱跑,说明他并不觉得这些江湖人目标是自己,或者说,绑架阿喜的根本就不是城里这些人。”
陆追感慨:“自己的卧房里三层外三层,守得水泄不通,儿子却反而没人管,这爹当得也是可以。”
萧澜闻言微微一愣。
陆追单手撑着脑袋,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这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多转几个弯。”陶玉儿戳了戳萧澜,“多向小明玉学学。”说完想起来,又道,“明玉,已经不小了。”
陆追一边烤火一边道:“嗯。”
萧澜道:“你的意思,李银是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方绑架走自己的儿子?”
“这都能猜到。”陆追道,“哎呀,真聪明。”
萧澜:“……”
“只是一个猜测罢了,否则事情解释不通。”陆追道,“老来得子,谁都会当成心头肉,哪怕觉得自己的屋宅已经固若金汤,多派十几二十个人护着儿子也不难办到,何至于身边连一个丫鬟老妈子都没有。”
“所以呢?”陶玉儿继续问。
“若按我猜,李银八成是知道自己会有危险,所以忍痛咬牙将自己最小的儿子送出去,一来向对方表忠心,二来也好谈条件。”陆追道,“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事未必做不出来。”
陶玉儿点头。
“不过不管是谁,我的人已经跟了过去。”陆追道,“先看看对方的身份,再决定下一步棋怎么走也不迟。”
“也好。”陶玉儿道,“不差这一天两天。”
陆追打了个呵欠。
“累了整整一夜,快回去歇着吧。”陶玉儿见状道,“事情要查,却也不能将自己累垮。”
“多谢夫人。”陆追站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熟门熟路进了萧澜的卧房。
……
其余人也各自回去休息,陶玉儿走到门口又顿住,道:“澜儿,你过来。”
“娘。”萧澜道,“有事?”
“明玉中毒了?”陶玉儿问,“方才我替他试脉时,似乎有些异常。”
萧澜点头:“身上有许多红痕,经常要药浴泡澡,我曾问过是什么毒,他不肯说。”
“体寒了些,多替他暖暖。”陶玉儿道。
萧澜道:“暖?”
陶玉儿道:“替他疗伤,将寒气引到你身上。”
萧澜:“……”
“这样对你好,对他也好。”陶玉儿道,“这半分寒气会伤他的身,可你不同,冥月墓的功夫本就阴狠,若能再多几分刺骨凉寒,便可事半功倍。”
萧澜点头:“儿子明白。”
“去吧。”陶玉儿挥挥手,“今晚别再打人了。”
萧澜:“……”
萧澜道:“我没有。”
陶玉儿道:“行了行了,快些回去。”
萧澜沉默回房。
陆追问:“陶夫人在同你说什么?”
萧澜道:“让我多替你疗伤。”
陆追道:“那快来。”
萧澜:“……”
陆追坐得端端正正看他。
萧澜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不客气。”
陆追道:“毕竟有便宜占。”
“娘亲说你所中之毒阴寒,不过若能将寒气过到我身上,便对你我二人都有益处。”萧澜道,“我要我替你疗伤吗?”
陆追道:“双方都得利,又不是双方都吃亏,为何不要?”
萧澜脱了外袍随手丢到一边,陆追又道:“等等!”
“怎么了?”萧澜不解。
陆追道:“先去洗漱,否则不准上床。”
萧澜提醒他:“这是我的床。”
陆追理直气壮:“现在我也有一半。”
陆追又道:“快些。”
知道此人嘴皮子利索,萧澜倒也没争辩。洗漱之后上床,先握过他细细的手腕试了试脉。
陆追问:“有喜了吗?”
萧澜将他的手丢回去:“有,估摸下个月就会生。”
“我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毒。”陆追愁眉苦脸,“三不五时的,只要心口发悸,便会出喜脉之相。”
萧澜有些想笑。
陆追转身背对他,头发被挽起来,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以及一片淡淡的红色淤痕。
萧澜抬掌按上他的肩胛,又寸寸挪至脊背。
一股热流走遍全身,陆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觉得还挺舒服。
院中风吹枯叶沙沙,很是安静,房间里很暖也很香。小半个时辰后,萧澜抬掌撤去内力,就见先前那片暧昧红痕已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