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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何见完本——by落花入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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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浑身伤口被撕扯的疼痛,缓缓地、轻轻地支起身子,将自己的唇覆上陆晔沉的,庄重、虔诚、决绝,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某种道别与割舍的仪式。
苏久云能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去大哥的灵堂。
苏长渊和苏夫人一夜之间老了许多,苏久云看在眼里,心中不住地发酸,但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爹,娘,儿子会连带大哥的份,加倍孝敬你们、振兴家业。”说完对着两位磕了三个响头。
苏夫人看着这个一夕之间长大了的儿子,十五岁的身躯,挑着两个人的重担,心中一阵不忍,忙扶起这个浑身是伤的小儿子,眼里泛着泪光。苏长渊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动容,哽咽着叫他快起来。
苏久云站起来,抬臂拥住了面前形容憔悴的父母和妹妹,他看着挂了满屋的缟素,眼里充满了坚决。
秋明敲门进来的时候,苏久云正在一边抱着账本对账,一边读乾国各地风物考,今日是彤城。
苏久清去世已有一年多,自那以后,苏久云年如一日地过,上午跟着陆晔沉开小灶,早饭后又去军营随着士兵们一起训练,下午跟着父亲学做生意经营酒庄,有生意谈便跟着旁听,没生意谈便窝在家里陪陪母亲和妹妹,晚上便像现在这样捧着某座城的风物考读到深也,俨然成了第二个苏久清,而在苏久云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成型的计划。
苏久云的举动,让失去大儿子的苏氏夫妇倍感欣慰,渐渐地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只有苏久香每次见到自己哥哥时,会忍不住叹口气。
他看得出,他的哥哥越来越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在外人眼里,苏久云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苏久香再也没有在那笑容中感受到温暖,他的哥哥以前对着陆晔沉插科打诨,成天腻在一处,现在虽看似亲密,其实样样都透着疏远。他的哥哥再也没有留宿过将军府,连今年中秋夜都找借口没有回家,甚至不知道陆晔沉一个人在后花园等了一夜,而他的哥哥回家后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到马厩呆了一整天。
苏久香心里不忍,便常趁苏久云到她的引芳阁时差人悄悄去请陆晔沉来,想为两人多制造独处的机会。但这一切落在苏久云眼里,却成了苏久香与陆晔沉已暗生情愫,只是他们二人私会老是被自己撞见,于是压住心中的失落与苦涩,找借口逃走,后来干脆连引芳阁都不太爱去了。
一天, 苏久云再一次落荒而逃后,引芳阁里一阵沉默。
“晔沉大哥,你和哥哥......”
陆晔沉不说话,低着头看自己的手。
“发生了什么吗?自从大哥走后,二哥就开始与你生疏......”
陆晔沉点了点头道:“那日你哥哥醒来后,我对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大约让他看出了些端倪,你二哥他,从未把我当作过兄弟以外的人。”
“不该做的事?”
“那日我咬破了他颈侧的伤口。”
“那我二哥应该很高兴才对呀!”苏久香有些疑惑,在她眼里,苏久云一直是喜欢着陆晔沉的,怎么在陆晔沉眼里却是另一副样子?自己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连她都有些看不透了。
陆晔沉摇了摇头道:“若是你二哥高兴,又怎么会对我如此生疏,不喜便是不喜,你不必安慰我。”说完便起身离开。
苏久香心有不甘,她想,是时候打探一下哥哥的底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久等啦,今天有事出去了,现在补上,抱歉抱歉
第18章 第十八章 风满楼
苏久云一日比一日刻苦,陆晔沉在军中的事务也越来越多,全心全意地调查袭击苏家车队那伙人的幕后之人,连练兵的事务都移交给了大哥陆回风。
在屏山山道上袭击苏家车队后逃走的流寇,零零散散地在这一年里被陆晔沉抓了大半,顺藤摸瓜,竟逮住了两个安插在与南明国接壤的息宁城中的细作。
一番审讯后,证实了南明国已经在暗中布局,预备挑起两国战事,第一步就是激发民怨,让乾国内部混乱,无暇顾及南明动向。
前日,陆晔沉接到安插在南明的探子的谍报,南明王丢了自家弟弟,正四处派人寻找,而那南明王爷最后一次现身,正是在清水镇。
清水镇?屏山?莫非——他得去找苏久云确认一番,但他犹豫了,那个畜生伏在苏久云肩头,撕开他衣服的画面,陆晔沉一辈子也忘不了,更忘不了的是苏久云那张充满死气的脸和紧压住舌头的后槽牙。
午后,白练山庄。
陆晔沉还是来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想了解情况,还是想找借口见见苏久云。
见陆晔沉进了书房,苏久云开口便问道:“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咳,没什么。”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挪到面前的茶杯上。
“阿沉,你还是这样不会说谎,说罢,什么事?”
陆晔沉沉默,虽仍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已经带着一丝松动,似乎正在天人交战。
“让我来猜猜,你想问那天的事?”苏久云在“那天”二字处停顿了片刻。
陆晔沉猛地抬头道:“久云,我——”
苏久云打断了他的话:“阿沉,没关系,问吧。”
陆晔沉还是不说话。
“阿沉,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你不必处处小心。”苏久云语气有些生硬。
陆晔沉盯着他看了一阵,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失落,久云,似乎已经不那么需要他了。他握了握拳,平复了情绪才道:“那日蹲在你面前的人,可能是南明王的亲弟。”
苏久云皱了皱眉:“南明?嗯...我记得那人说话语调是有些怪异,像是不怎么会说乾国话。”
陆晔沉又陷入了沉默。
苏久云忽然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脑袋滚了八丈远的人,是南明的王爷?!”
“嗯,探子传信,南明王正在四处寻找,如果那日逃走的有他的亲信——”
“只有一个,被我杀了,用你给的匕首。”苏久云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刺中了那侍卫的心窝,他的阿沉不会有被报复的危险。
陆晔沉却摇了摇头道:“一国的王爷不会只有一个侍卫,他们迟早会发现主子的尸体,只是不知道是谁杀的罢了。”
“那南明王为何还...他们这是在找借口出兵?!”苏久云大惊。
陆晔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毕竟这是军中机密,他虽相信苏久云,却不能违了军纪。
“你会有危险吗?”苏久云憋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别担心。”
太阳被乌云遮住,屋外一阵风刮过,裹挟着尘土和树叶,吹得翠竹轩内,草木零落——山雨欲来风满楼。
“听说最近要拔营迁军?”季寒塘一把撩开帐幕,走进陆晔沉的军帐。
“嗯。”陆晔沉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季寒塘沉默半晌:“好吧,那你和那小子…”
陆晔沉手一顿,闷声道:“或许离他远些能让他更自在。”
“不去道个别?此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是…不去了罢。”
季寒塘看着他,难得语气有些愠怒地说:“去看看吧,偷看总行了吧,碍不着他什么眼。”
季寒塘是真替陆晔沉不值,最先招惹陆晔沉的是苏久云,而他的师弟全心全意地对他,为了那匹马,陆晔沉命都丢了一半,后来每年的礼物,不是亲手做的,就是苏久云求而不得的,没有一样不费心思。这小子倒好,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忒不知好歹,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这季寒塘,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肚子坏水,脑中不一会儿便生出一些想法。
一切准备就绪,再过几日就要迁往息宁,陆晔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真的很想去见见苏久云,很想和他说说话,就算不说话,挨着坐在一起喝杯茶也好,但久云可能根本不想见他罢,自己何必巴巴地去给他添堵。
如此辗转了一个时辰,还是丝毫睡意也无。陆晔沉有些烦躁,现在已经是丑时,他侧身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片漆黑。忽然心中涌起了一阵冲动,这么晚了,久云早该睡了罢,去看看,似乎也不会被发现?
陆晔沉骑马跑到白练山庄山脚下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他长了二十年,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又是翻墙又是偷窥的,怎么想怎么怪异,于是又翻身上马想回去。他抓住缰绳,却舍不得走,思来想去一咬牙,跳下马又往白练山庄走去。
陆晔沉抬臂攀住围墙,一个使劲,轻松翻过,小心翼翼地避过巡夜的家丁,轻车熟路地摸到了翠竹轩。
和小时候一样,苏久云的房间还是亮着一盏油灯,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一直没有改过来,只有和自己同睡的时候,才会熄灭油灯,睡个安稳觉。想到这里,陆晔沉胸中划过一丝欣慰和窃喜。
他隐在院中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站着,眼睛直直盯着苏久云的卧房,舍不得移开眼。自己这一去,若战事顺利,半载便可归矣,若僵持不下,或许便要长期驻扎在边境了,到那时,再见一面苏久云,便难于登天,或许再也没有相见之期。
忽然,苏久云房中传来一些动静,似是苏久云在呓语,却听得不甚清晰,他挣扎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悄悄潜到苏久云窗外的一棵树下。
房中的苏久云,此时正在做梦,梦里他回到了屏山那场浩劫中。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把钢刀穿过大哥的胸口,鲜血溅了他一脸,嘴里鼻子里全是大哥的血,紧接着自己被压在了那匪首的身下,脖子被那双铁箍一样的手扼住,身上的衣衫被撕碎,从皮肤传来阵阵寒意。
“救我!阿沉,救我!”他在梦里大喊,但没人回应。身上那人的另一只手游走在他的锁骨和脊背,他抑制不住地颤抖,胃里翻滚着,“阿沉,阿沉…”,他开始脱力,叫不出声,无力感包裹了他,让他连反抗都做不出。那人的手接着往下绕到身前,竟然想握住他的那里,他猛地一惊,死命挣扎,喉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忽然他听见耳边似乎传来隐约的声音,他听出来了,是他的阿沉!
“救我…救我!”
“久云!醒醒!”
苏久云猛地睁开眼,看见陆晔沉的脸就在自己正上方,眉头紧紧地皱着。
陆晔沉在窗外越听越不对劲,直到他听见声嘶力竭的喊叫和呼救,终于破门而入,只见苏久云浑身大汗,满脸苍白地躺在床上颤抖挣扎着。
苏久云回过神,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陆晔沉:“阿沉?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问把陆晔沉问得有些尴尬,心中慌乱,脑子一热竟开口道:“咳,在你妹妹那里借了本书,今日空闲来还,恰好路过,听见你院子里传来动静,发现你魇住了。”
“这么晚了来还书?”苏久云反问,脸色有些苍白。
“我…我们顺道说了些事情。”陆晔沉难得结巴了一次。
苏久云方从噩梦中惊醒,又陷入了另一个噩梦,这么晚了,分明是幽会得难分难解,还说什么还书,想拿自己当傻子骗,当即怒上心头,也顾不得掩饰什么情绪,开口就是刻薄地反问,语气带着尖锐:“说事情?什么见不得的事情要这么晚藏着掖着说?把我当傻子吗?你走,赶快走!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陆晔沉一听,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一般,疼得不像话。久云这是看出自己是来找他的了吗?他这是觉得恶心了?一定是的,他都说不想见到自己,那他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呢。
“对不起,你,早些休息罢。”说完便跌跌撞撞地走了。
苏久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苦涩难当,喉咙哽得生疼,却什么也做不了,自己刚才说再也不想见到他,照阿沉的性格,可能真的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罢。
他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顺着指缝淌出,他和阿沉,真的完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意难平
十一月月晦,一月中的最后一日,平南军整肃完毕,士兵们早早地被遣散休息,等待第二日拔营迁军。
一肚子坏水的季寒塘趁着这日闲来无事,晃晃悠悠地走到白练山庄,找苏久云去了。
彼时苏久云正坐在书房对账,见季寒塘不请自来,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耐与烦躁。
“苏二公子真是刻苦呀。”季寒塘开口就极欠揍。
苏久云懒得理他:“来干嘛。”
“没事儿就不能来?”季寒塘摸摸花瓶,瞅瞅字画,一副街头地痞的模样。
苏久云见着他就来气,就凭他以前老碍着自己和陆晔沉聊天,他心中就憋着一股无名火,见他一脸欠揍的损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事儿就那儿坐着吧,坐舒服了赶紧走。”
季寒塘一听,挑起眉:“你就是这么赶晔沉走的?倒是个冷酷无情的好法子。”
苏久云一听,愣了片刻,陆晔沉竟然什么都给他说,连那晚的事情都告诉了他,顿时心中生出一些酸涩,便闷着不说话,低头继续对账去了。
见苏久云吃瘪,季寒塘兴致高涨,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苏二公子,你这生意,能让你多几个对你掏心掏肺的朋友呀?我师弟怎么说都被你勾搭这么许多年了,如今踹得如此干脆,又傍上哪家的公子小姐了?”
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季寒塘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但想起自家师弟,又觉得那话不够重,不待苏久云回答又接着道:“你告诉我傍上哪家的了,我生个好心,提点提点人家,别到时候怎么被踹的都摸不着头脑。”
“我和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苏久云越听越生气,自己一片真心不能倾诉,忍气吞声不再去招惹阿沉以免阿沉尴尬,到这个季寒塘嘴里却全变了味。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呀,跟我有什么关系,连晔沉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啧啧。”
苏久云彻底火了,对他道:“你,现在马上从这儿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也成,反正我呢,也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妹妹的。”季寒塘吊儿郎当地道。
“找我妹妹做什么?”苏久云心中“咯噔”一声,心中一凛,不会是阿沉叫他来的罢?
果不其然,季寒塘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道:“晔沉今日没空闲,遣我给你妹妹道个别。”
“道别?”
“平南军明日迁营息宁,晔沉特意让我给他的心肝儿带封书信,怎么,没人告诉你?哦,也对,你已经把我师弟踹了。”
苏久云提着笔的手微微颤抖道:“要…要去多久?”
“这事儿谁说得准呢,而且我想,苏二公子你也不会太感兴趣,对吧?哎呀,耽误时间了,走了走了,送信去咯!”说完脸皮忒厚地顺了桌上一块点心。
见苏久云脸色苍白,状似无意地边走边说道:“哎,不过是长得有几分相像罢了,巴巴在这儿白受了许多气,浪费这许多精力,这傻小子。”季寒塘这下解了气,心道,不是瞧晔沉碍眼吗,老子膈应不死你,让你最疼爱的妹妹跟你最膈应的人凑一对,看你睡不睡得着你的大头觉,哼。
苏久云听得一清二楚,脸色顿时有些灰败,脸上满是无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这才反应过来,给他妹妹道别,自己却连个风声都不知道?自己与妹妹长得像,阿沉才对他这样好的?难道每次来山庄,都是为了见久香?
他回想起前段时间两人在引芳阁被自己打断的那些幽会,深夜来还的“书”,以及两人偶尔的交头接耳说的悄悄话,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就这样呆滞地坐在书桌前,很久很久,墨汁滴落在账本上他也浑然不觉。
云压江天风破晓,大风起兮云飞扬,平南军在腊月初一这一日天还未亮时便动身拔营,举军出发,迁往息宁城。
陆晔沉骑着黑色骏马,穿着银白软甲,身姿挺拔,英姿飒爽,但他眼中却暗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沉郁。
身边的陆回风转头看了看自家三弟,面带担忧地问:“晔沉,怎么了?”
陆晔沉摇了摇头,回头望了眼城门,一个人也无。
后面的季寒塘引马上前:“别看了,那白眼狼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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