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丈夫解冻指南完本——by杜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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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丘真快哭了,再聊下去估计他会非常丢人,说不准鼻涕都得掉下来。可偏偏谈母还在继续说,而且说着说着就想起家里那两个小宝贝,心里像黏着几块糖。
“二宝三宝多可爱啊……换个人跟他结婚,我能有这么可爱的孙子吗?”
林承丘温暖地听着,想哭又想笑,一张帅脸就这么扭曲了。
“妈,谢谢。”
“你这么好,我也要谢谢你。”
林承丘感动到想上天,想打滚。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就算脑震荡,也仍然是最幸福的人。
最幸福的人的老公很快陪着丈母娘回来了,好吃的东西摆满一张桌子,是四个人的份,把好好一间休养病房弄得像个餐厅。
林承丘从昨晚饿到现在,白天一会儿缝针一会儿检查,都是随便吃点简餐充饥,现在终于能美美地吃一顿晚饭。
如玩笑时所说那样,林承丘真把排骨啃得格外干净,还晃着手里的骨头棍给林母看。林母抿唇笑,余惊总算压下。
更晚些的时候,两位母亲离开了医院。
林承丘透过窗子目送她们上车,转头不放心地问谈蹇:“她们准备呆多久呢?还是回家比较好。”
“不知道,”谈蹇摇头,他和林承丘一样,事先并不知道两人前来的事,想了想道,“你如果担心,我让她们明天就回去。”
“倒也不是担心,毕竟有保镖跟着……就是觉得我也没什么事,她们在家肯定更好。”
谈蹇忽然沉默,片刻后走近床边,弯腰亲吻他的额头。
林承丘脑袋上甜甜地冒问号:“?”
谈蹇声音沉沉地自责:“我以为拍摄组人多,不会出事。如果我给你留下保镖,就不会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了。”
林承丘心里一动,赶紧张开手臂抱住这个大宝宝安慰,给他一个充满蒜香的亲亲。
“你别多想,我们都没事。”
“嗯。”
林承丘捧着他的脸,笑容越来越深,蓦地前言不搭后语:“谈蹇,我谢谢你全家。”
谈蹇:“……”
“真的,”林承丘自己笑得不行,不再跟他开玩笑,认真阐述一遍,“我非常谢谢你,谢谢你的家人。”
谈蹇的眼神像温水一样柔和。
林承丘弯唇吻到他的眼角旁去,问:“你知道在这之中我最感谢的是谁吗?”
谈蹇摇头。
林承丘低笑回答:“是妈妈……谢谢她提出那样的建议,让我有机会遇见你。”
然后从婚姻开始,慢慢培养独一无二的爱情……
第109章
医院让林承丘观察三天,林承丘干脆就住够了一个星期,直到脑袋上的缝针拆线为止。
林承丘之前没担心过还能不能长头发的问题,住院闲着的这几天上网搜了一下,原本是惦记着电影组的进度,想搜索大概多长时间头发才能恢复原状,没想到意外之痛,竟然搜到了很多人毛根损坏再也长不了头发的案例。
差点被吓哭的娇花林扑在谈蹇背上,一路被背到医生办公室去。正在整理医务记录的主任医师吓了一跳,以为林承丘脑震荡严重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严肃地询问状况。
结果林承丘哭唧唧地问他:“我……我这头发还能长吗?”
医生心脏病都要犯了,噎了口气,哭笑不得。
“没问题,创口小,没伤着毛囊。”
“那什么时候能长好?”
医生无奈地看着他:“那得看你平时头发怎么长的了。”
林承丘默默地安慰自己,他头发长得还挺快的,时不时得修……可是再怎么也要一两个月了吧?
谈蹇把他背回病房,林承丘努力用知足常乐的道理安慰自己,想想当时那根棍子没有“啪唧”一下打他到正面脸上,他真该感恩戴德了。
“贺重海那个死不要脸的现在怎么样了?”托头发的福,林承丘可算把这个人想起来了,问得咬牙切齿。
谈蹇一直没有主动向他提起,但也知道他迟早会问,因此早有准备,平静回道:“还没放,但也没把他怎样,僵局。”
“什么意思?”林承丘不解皱眉,“那这样关着有什么意义?”
性格使然,谈蹇面对林承丘很难说出任何狠话,沉吟半晌,委婉表达道:“如果放了他,就等于是放虎归山,所以打破僵局只有一个必然的做法,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林承丘这时候挺烦恼自己的双商,因为一下子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似乎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他知道所谓的打破僵局,既然采取的办法不是放人离开,那就只能让这个人没了。
“这样的话……”他顿了顿,不知道怎么问比较合适。
谈蹇坐到他身旁,开始给他讲这件事情:“其实第一天就有人打电话来交涉,希望我们能放人。”
“家人?”
“算吧,”谈蹇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模棱两可地回复,“他没有家人,贺重海的父亲早已病故,又没有孩子,只有三个和他住在一起的前妻。”
“……”林承丘无言,对于贺重海和三个前任住在同一座宅子里的事始终特别不能理解,想了想又问,“那是谁打电话来的?”
“就是他的前妻。”
林承丘的好奇心无限膨胀,突然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比如为什么三任老婆可以和睦共处,又比如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有过孩子。
问题太多,以至于不知道从哪一点开口,林承丘自己品了一会儿,怀疑道:“贺重海该不是没生育功能吧?”
“他有,林政查过他在P国的人际关系,得知他有两位妻子怀过孕,但都打掉了。”
林承丘顿时更加一头雾水。
“奇怪啊……你说那三个女人怎么想的?爱他吗,不爱他吗?如果爱他,怎么能接受对方出轨,还在离婚后继续生活在一起?可是如果不爱,应该也不会打电话来救他吧?”
他把最不明白的问题彻底抛了出来,谈蹇转头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却没怎么犹豫就摇了摇头:“不爱。”
“嗯?”
耿直的谈总忽然伸出胳膊把他搂住,稳站自己的逻辑:“把爱人分享出去,不可能。”
“嗯对……”林承丘红着老脸附和。
“前两天我和林政通话,他说对方在电话里的语气并不急切,要求放人其实是一种利益谈判。他的前妻只是需要依靠他,继续享受富足的生活。”
林承丘豁然开朗。
“那就能解释了,救一张长期饭票。”
“嗯,他的前妻不难处理,P国的法律支持多种情况下的事实婚姻,那三个女人希望保全贺重海,如果不能,底线就是拿到遗产,而不是被贺重海的合伙人吞得一无所有。”
“条件呢?”林承丘逻辑上线,一般对于没有感情的事情,他不需要提供自己身为旁观者的泛滥同情,“当初这事是贺重海先挑起来的,现在他在我们手里,主导权也在我们手里,我们要做什么,好像并不需要依靠他的三个妻子。”
“嗯,林政也是这么想的。”
谈蹇好像有话没说完,林承丘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换来他一声疑问。
“怎么了?”
“知你莫若夫,快跟老公说说,你怎么想的,”林承丘捏着下巴调戏他,“我哥和我想法相同,但现在还僵持着,这就说明肯定有人想法不一样呗。”
“嗯,”谈蹇顺手揉揉他的后颈,把自己的意见坦白剖给这位机智丈夫,道,“如果可以,我认为不把舆论留在国内比较好,他的三个前妻主动来商谈,是很好的机会。”
林承丘咋舌:“你想放他回P国,然后在P国……太冒险了吧?”
“如果那三个女人配合,就会比较有把握。多花钱的事情,宁愿不在国内留下痕迹。染黑的人都想洗白,不在黑里的人不要染得太浊。”
“如果不配合呢?”
“让她们配合,如果她们稍微懂一点,就该知道贺重海的生意在这一年多里已经遭到冲击,林氏和谈氏已经将资源发展到P国了,而且我们手上还有田甄,她们如果不介意,还可以再多几个人和她们共享摇摇欲坠的有限饭票。”
林承丘惊讶瞪眼,嘴张到能塞下一个鸡蛋,他轻轻拍一拍谈蹇的脸,凑上前亲一口,再亲一口,好奇地问:“你谁?请问你认识谈蹇吗?我老公,和你长得特像,但是说话风格不太相同。”
谈蹇眼神柔软地看着他,颔首回答:“是我。”
“不像。”林承丘抱住这个霸总附身的男人。
“确实有点冒险,但可以试一试,而且这样也算兑现了当晚对峙时,林政所说的给他一次活路的条件。”
“嗯,好,”林承丘面对面坐到他腿上,搂着脖子笑,“我墙头草了,这波我站你,二比一,先放人,之后靠赌,靠随缘,我哥意见作废。”
谈蹇就着亲昵姿势,抵额吻他,没有说出口的想法不必继续表述,全部埋在心里。
其实这一场赌博他没有太大把握,的确只能靠赌,但并不能随缘,因为不论如何贺重海都不能留,哪怕走弯路也不能留。这个人太危险了,手软一天只会让自己的家人处于危险中一天,所以万一失败,哪怕费再大力气他也要好好善后。
之所以明知更麻烦还要先将人放回P国,是因为谈蹇想给林承丘留下尽可能干净的背景,而不是现在就动手,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上留下证据,让别人亲眼见证林谈两家在手上捏人命的事实。
现在的秦先生是朋友,但道上的事情谈蹇不够明白规矩,只记下了谈母无数次提醒过他的“谨慎”二字。
谈蹇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做的多一点,以此换取林承丘的无忧,换取二宝三宝的天真与幸福。
第110章
谈蹇打算把人给放了,当天深夜趁着林承丘睡着以后,给林政打了个电话,大致转述了与林承丘的讨论结果。
林政电话接的不是很合时机,好像有点忙,有点气息不稳,谈蹇默默地抬手看时间,觉得这的确是自己的失误。
不过林政还是很快把状态切换过来了,没有太过于色令智昏,很快听出来谈蹇的意思——这通电话是转告,基本没有包含太多征询意见的意味。
“所以你们两票把我否决了?”
“只是以退为进。”
林政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声音有未敛尽的性感。
“行吧,你这么谨慎也好,起码承丘能少很多后顾之忧。”
“好,”沟通极其有效率,双方强行达成共识,谈蹇很客气地结束通话,“那不打扰你了,你继续。”
林政笑着挂断电话,扔开手机,重新低头吻住身下脸红红的芋圆儿。
谈蹇从阳台走回病房,林承丘趴着睡得挺沉,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走廊外站着一队保镖,谈蹇带着车钥匙离开,安排三人进室内守着,宁可选择方式夸张地将林承丘圈起来,也不能再留下丝毫给人趁虚而入的余地。
凌晨0点,城市似乎还没有进入休眠的时间,城中一带灯火通明。谈蹇随身带了两个人,将车开往市中心最繁华的夜场。
可能是气场大不同于其他前来潇洒找乐的人,身后保镖又太扎眼,谈蹇刚进门就被门庭内的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夜场的安保在这种地方同样是混圆了的角色,阻拦的姿态不敢太强硬,维持着足够的尊敬询问他的身份和意图。
谈蹇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对方愈发意识到事情的不普通,将经理请来。
“您好。”经理客气伸手,谈蹇递上自己的名片,对方面上神情有了明显变化,伸手作请,带他向地下仓库走去。
“秦先生在吗?”
“老板最近都没有来过,”经理带路走在前面,大堂内的震耳噪音越来越浅,他带着谈蹇下了两层楼梯,拐了几道弯,停在一扇门前,“谈先生,人在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在其他房间,需要为您带路吗?”
“今天不用。”
经理点头,抬头示意门外穿着安保制服的两人,其中一位取下腰间钥匙将门打开,房内昏暗的绿色灯光顿时倾泻到走廊上。
道上的地盘,环境似乎多是如此,总能营造出十分压抑恐惧的气氛。谈蹇可以想象一个见惯了阳光的人被关在这里好几天的心情,所以当贺重海极度憔悴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没有任何惊讶。
贺重海的一只脚上束缚着锁链,锁链另一端嵌在墙上,长度足够,并不限制一定范围内的移动。但这种□□方式无比屈辱,尤其当被对待者原本也曾享受着并不算低的社会待遇时,这份屈辱更会无限放大,时间越久越能吞噬对方的尊严。
贺重海看见突然出现的谈蹇,浑浊的眼里分明出现了一霎的庆幸。他等得太久了,久到不论谈蹇会带来什么消息,他都想要痛快一点。
不过贺重海的傲慢没有容许自己示弱,还是像绑架林承丘时那样阴森森地笑了几声,抖抖带着锁链的左腿,憎恶问道:“这是谈总的待客之道吗?”
“不常是,”谈蹇语气平静,虽然将人这么锁着并非自己的主意,但他也同样满意于如此形式,回敬道,“这比当初你对待林承丘的方式客气很多。”
贺重海受制于人,知道从林政的人端着无数枪口包围他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生存权利就已经交到别人的手上了。此刻他没有太多讲条件的余地,只能抱着能够存活的侥幸心理与谈蹇进行毫无筹码的谈判。
“谈总,”贺重海语气平缓一些,“那天晚上林政在电话里可是保证了的,我不向林承丘开枪,就能交换到我自己的命。”
“嗯,”谈蹇点头,像在谈论天气一样无所谓道,“所以我是来放你离开的。”
贺重海凝神,收敛双眼看他。然而谈蹇从来都没有太多表情,放在平时也许不是优点,现在却非常合适,轻易不会被人窥破真实的想法。
“实话?”贺重海将信将疑。
谈蹇又点头:“但有条件,你必须立刻返回P国,我不接受任何你滞留的理由。”
贺重海轻笑,觉得谈蹇的想法很愚蠢,因为即使让他返回P国,他也仍有机会再回来。不过他还没有愚蠢到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来,此时此刻他只想离开,爽快答应了这个条件。
“田甄留下。”谈蹇又道,没有阐明理由。
贺重海没有怀疑,田甄和林承丘的仇怨一直都存在,而且那天晚上田甄冲动开枪的行为也足够让她好受了。他对她没有真感情,摆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只是让自己脱困。
“你在这里再留两天,机票订好,我会找个时间派人和你一起走,直到你到达P国为止。”
贺重海暗暗地咬了咬牙,谈蹇在这个条件上果然做得滴水不漏,不会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只是现在的他没有余力思考其他问题,以至于忽略了为什么订机票这样简单的事情需要耽误两天时间。
谈蹇从暗房离开,门外安保重新将门上锁。
经理仍在走廊外等着,中途似乎离开过,见他出来便转告道:“谈先生,我们老板等下会过来。”
谈蹇顿了顿,微颔首:“那我等他。”
经理将他带往夜场三楼,在一间相对僻静的包房等待。房里光线朦胧,只亮着几盏有等同于无的彩灯,谈蹇素来不习惯这样的环境,找到控制屏,把房里能打开的所有灯都调亮,顿时舒服了不少。
不到半个小时,传说中的秦先生到了。
这位和谈蹇身高无差的男人与想象中的形象并不相同,秦翊的五官没有染上和气场完全一致的凌厉,相反,那张脸趋于柔和,比起英俊,更适合用美丽来形容。
谈蹇先入为主,蹲在电影组拍摄现场看了几天戏,默默地把所有道上老大都设置为林承丘的定妆形象了。眼下他突然看到这样的秦翊,除了略微意外,还有点无言于自己脑回路的清奇——好在表情稀缺这一点再次掩盖了他所有的内心活动。
推门进来的秦翊用手挡了一下眼,极低地“啧”了半声。大晚上的,哪儿都很暗,一路走来差点被这间房的光线给晃瞎。
“谈先生很向光啊?”
正欲客气问候的谈蹇稍作停顿,默默察觉到这位秦翊可能更适合和林承丘交流,俨然是同一种族的嘴贫。
“秦先生,幸会。”谈蹇的交流方式很传统,与他握了握手。
秦翊适应了灯光,很可能也因此抓住了谈蹇的性格,饶有兴趣地坐在沙发上,招呼服务生送来一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