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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完本——by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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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说,“你是在画写生。”
周娇娇吐吐舌头,找橡皮把左右两只眼睛上面的两条线都擦掉了。
刘老师照例开始点评放在地上的那几幅画,他动笔改了周娇娇的那副,没多动,只动了眼睛眉毛那块区域,画里的路人甲一下子就变成了林茂。
所谓的眉目传神,说的就是一个人的□□,把谁的□□画上去,那就是谁。
周娇娇唉声叹气,“老师好厉害。”
刘老师笑着叫她别拍马屁,“认真着点,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单招考试了,别浪费时间。”
这话不止是说给周娇娇听的,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考好了,皆大欢喜。
还剩下黄单跟沈良的画没有被看,大家都等着,指望能从老师嘴里听出个谁上谁下的区分。
刘老师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只说,“这两幅各有优缺点,不分上下。”
沈良的脸色瞬间沉了沉,转瞬即逝。
周娇娇说,“怎么会不分上下呢,我觉得舒然画的更像林茂,要不让林茂本人来说。”
林茂嫌弃的看看那几幅画,不止是嫌弃,还有点渗人,这跟照镜子是两码事。
人头写生画出来的,跟本人长的不会一模一样,坏就坏在这里,当事人会觉得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陌生人,怪怪的。
沈良笑着说,“我也觉得舒然画的比较像林茂。”
另外几个人都说他画的更像。
黄单在削铅笔,削好了放着,明天就不用削了,他很不喜欢干这个活儿。
“沈良以为黄单受到了打击,他脸上的笑意更浓,“像不像的,还是让林茂自己来说吧。”
林茂切了一声,“没什么好说的,我本人长的比你们画的要帅多了好嘛。”
刘老师难得的开玩笑,“差不多。”
林茂,“……”
周娇娇在黄单耳边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安慰他,怕他在考试前胡思乱想。
黄单说,“没事的。”
沈良走过来,“舒然,你的进步很大,超过我的想象。”
林茂勾他的脖子,“是啊是啊,我也那么觉得,舒然,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兄弟几个。”
周娇娇说,“舒然跟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考完单招就回去补文化课了。”
言下之意是,到时候谁还记得谁啊。
林茂笑嘻嘻的说,“娇娇同学,舒然跟你好像也不是一个学校的吧。”
周娇娇失落的垮下脸,什么也没说就背上背包走了。
黄单把削好的铅笔放进笔袋里面,之后就去检查工具箱里的画具,颜料都是一样的,没做记号,有人偷拿了用也看不出来,他已经掉了两盒了,一盒白的,一盒黑的。
这事黄单没告诉别人,林茂都不知道。
刘老师去拿扫帚进来扫扫地上的垃圾,对黄单在内的几个人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路上慢点。”
黄单他们跟老师打了招呼离开。
第二天早上,黄单被林茂拉起来,叫上沈良一块儿去了画室。
这个点还早,学校里有点儿冷清,大学生们都在宿舍里睡觉,还不到起床的时候。
林茂羡慕的说,“明年要是能考上大学就好了。”
黄单说,“大学不7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轻松。”
林茂深呼吸,“扯淡呢,大学巨轻松的,沈良他哥就是那么说的,还说每天都很无聊,没什么事干。”
沈良说,“是很无聊。”
黄单换了个话题,“去买早饭吃吧,肚子饿了。”
林茂在口袋里掏掏钱,把几个钢镚抓住数了数,“买了玉,日子没法过了,我爸说下个月才会给我打钱,兄弟们,施舍我点呗。”
黄单无能为力,借林茂一百已经是极限了,他这个月都不知道要怎么撑下去。
林茂也知道室友的情况,就可怜巴巴的望着沈良,嘴里还说着屁话,“你还记得班主任说过的一句话吗?他说同学之间的友谊无价,我们走出校园,立足于社会,见了面还是同学,应该要互相帮助,这样才对得起度过的三年高中时光。”
沈良懒的再听林茂放屁,施舍给了他五块钱。
林茂立马把五块钱的纸币接住,夸张的哽咽,“谢主隆恩。”
沈良白了他一眼,“没出息。”
林茂哪儿管有没有出息,肚子能填饱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顿早餐吃掉了五块钱的三分之一,还从沈良那儿拿了两个包子,从黄单那儿拿了一个馒头。
黄单买了杯豆浆边走边喝,到画室的小院子门口时已经见底了,他把杯子丢进唯一的一个垃圾桶里,跟上了沈良和林茂。
画室的门开着,刘老师在里面,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林茂进去就看地上的那几个画板,见到上面的画都有脸,他的嘴里哼起了小曲儿,果然,那王八蛋昨晚没有搞破坏。
沈良在林茂后面进去,他还没看到画板,只觉得刘老师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太对。
跟沈良并肩走进画室的黄单比他更早发现,几乎是在见到刘老师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茂后知后觉,“老师,怎么了?地上的画不都好好的吗?”
刘老师说,“你看那是你的脸吗?”
作者有话要说: 05年的物价跟现在不一样,地方不同,也会有很大的区别,没有可比性。
☆、第75章 他们没有脸
林茂的父母都是高鼻梁,双眼皮, 五官端正, 可他丝毫没有遗传到父母的优点, 小时候父母里面的谁开玩笑说是从菜地里,或者是地沟里把他捡回来的,他会信,也难过好久。
因为全家就他长的最差。
渐渐长大了,林茂知道,他还是有点像他爸的,就是好基因没传到他这里, 有类似情况的人还不少,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悲剧。
林茂的眉毛粗又短, 也很浓密, 他是单眼皮, 眼睛很小, 细细的一条,眉眼之间有几分狡猾的意味, 第一眼看去, 会让人有种小心思很多的感觉。
可地上的几幅画里, 那人脸上是刀削的眉毛, 眼皮内双,眼睛的形状偏长,眼尾的弧度往下走,右边的眉毛里有一颗黑痣, 眉眼带着英气,显得正直而又善良。
画室里被一种诡异的气氛围绕着。
黄单跟沈良两个人看到自己昨晚画的画,都变了脸色。
人头写生时,一个人的□□全部展现在眉眼当中,这块区域改了,换了,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那不是林茂的脸。
黄单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嘴里的豆浆味儿还没散掉,他蹲下来拿走自己的画板,手指摸着被改掉的人脸,指腹感受上面的触感。
是铅笔排的线条,摸上去会沾到很多铅笔灰。
黄单试图去幻想那人画画时的情形,却发现无法做到,像是遭受了什么东西的阻拦。
其实他要完成任务,这种事继续发生会比较好。
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离躲藏在暗中的目标越来越近。
在夏唯最后一次当了模特,脸没了以后的这些天,画室里风平浪静,黄单照常画画,内心是很焦急的,他迫不及待的等着怪事发生,没想到今早就出现了。
对象是林茂。
这个结果在黄单的意料之中。
夏唯,林茂,沈良三人是同班同学,一个贫困县的,一个死了,是自己杀了自己,死前做模特的时候没脸,一个做了两次模特,一次没脸,一次脸不是自己的,目前还活着。
按照顺序,林茂后面的第四个就是沈良,黄单要看看,到时候他的脸还在不在。
这种怪事发生的很有针对性,没有任何的遮掩,那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宣告,对方在说“我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没有人可以阻止”。
黄单把沈良跟林茂他们两个圈了起来,不过这是暂时的,不到最后解开谜团,答案很难说。
嘭——
一块画板被踢了出去,重重翻了个跟头,林茂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愤怒的吼起来,“卧槽,谁他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人说话。
林茂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他失去理智,开始在画室里发疯,把地上的画板踢的踢,踩的踩。
刘老师走出画室给张老师打电话,结束通话后没回去,进了旁边的小工作室。
黄单抬手敲门进去,“老师,画上的是谁?”
刘老师深坐在木椅里面,隔着杂乱的画看他一眼,“不知道。”
黄单的眼睛微睁,快速掩去神色,“会不会是画室里面的人?人头写生跟真人还是有点区别的,不会一模一样。”
刘老师说不是,语气是笃定的,“要是画室里的人,老师能看出来。”
黄单说,“那就奇怪了,对方前几次把我们画的脸擦了,这次没擦,而是改成另一张脸,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老师揉眉心,长长的叹口气,“老师也很费解啊。”
他似乎正在陷入某个时间段的回忆当中,又很快从里面出来。
黄单捕捉到了,“老师,昨晚画室的门锁了吗?”
刘老师说锁了,“我亲自锁的,走之前也检查过,不会有什么问题。”
黄单探究的目光盯着椅子上的男人,三十来岁的大学老师,算是年轻的了,穿着是一个异类,天气转凉了,他还穿着一身长衫,布鞋。
现在的时代不同以往,追求时尚新鲜的东西,想买到纯手工的老布鞋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老一辈的人来做,黄单第一次穿越去了乡村,他穿的就是这种布鞋,鞋底不好纳,要拿大针一针针的戳,做鞋帮子更是有特定的步骤,还要糊报纸,糊好几层。
黄单心想,这个刘老师家里有一个手巧的亲人,也很爱他。
刘老师换了个坐姿,“还有事?”
黄单回神,目光里的探究没有收回,“老师,要报警吗?”
刘老师说不用,“晚点张老师会过来,我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工作室腾出来,放进去一张床,轮流过来值班,要么就把画室的锁换掉。”
黄单了然,如果报警,事情传开了,对画室的名声不好,明年搞不好就开不下去了,那两个老师就少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刘老师叹口气,“好了,你去安抚安抚林茂吧。”
黄单应声走出工作室,他没立刻回画室,而是站在小院子里面,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墙上有不知道谁弄上去的颜料,五颜六色的,角落里堆放着脏破的水桶,开叉的画笔等物品,都是是上一批学生留下的,还有几块布满脏污的画板。
说起来,画室里有一批老画板,颜料盒,调色盘之类的画具,家里穷的能省一笔钱是一笔钱,不在乎有多旧多脏,能凑合着用用就行。
黄单站在原地,他什么都看,什么都研究,哪怕是墙角的一朵小野花,一片枯叶,还是一无所获,觉得自己一直就是一只无头苍蝇,在瞎转。
犹豫了一下,黄单在心里问,“陆先生,我想知道那是谁的脸,能不能用积分换取这个信息?”
系统在叮一声后给出答复,“不能。”
黄单哦了声又问,“那你能告诉我,有什么是可以用积分换取的吗?”
系统,“一切牵扯到任务成败的都不能,除此以外都能。”
黄单抿了抿嘴,那脸极有可能就是他这个任务的关键线索,他得想办法去查脸的主人。
就在这时,画室里传出林茂的咒骂声,听起来很刺耳。
黄单快步走进去,看到林茂在发神经,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别人,就把那几幅画全给扯下来,两只脚站在上面把那人脸踩的又脏又黑,还不知道上哪儿翻到的一盒火柴,划开了丢到画里面。
被火焰包围的几幅画里有黄单画的,他的眼皮跳了跳,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刚才离开画室的时候,应该带走画板的。
黄单垂下眼皮,将那个人脸记在脑海里,他必须要找个机会尽快画出来。
即便不能完全复制,有个大概也比没有强。
林茂看着画烧成灰烬,他笑了起来,又发火,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很难听,把那个幕后之人的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沈良的画也被烧了,既没劝阻也没生气,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木板上面,背对着一组静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茂狠狠抹了一把脸,“怎么大家都没事,到我就他妈的见鬼了,操,到底是谁在背后玩老子?”
黄单凑近,“林茂,你冷静点。”
林茂大力把他推开,“怎么冷静啊?话说的好听,这事又没摊到你头上!”
和陈时一样,林茂也是从小干农活,手上有茧,力气比同龄人要大,那一下他用了全力,带着没处撒的怒火。
毫无防备,黄单被林茂推的往后倒,背部撞到画架的一角,他疼的嘶了声,难受的弯下了身子。
林茂喘着粗气,脸上出现慌乱,他的性子里有着懦弱,自私,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于是就下意识的逃避责任,“是你自己站不稳,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黄单疼的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画架倒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惊到了沉浸在思绪里的沈良,他抬抬眼皮,看着蹲在地上哭的少年,发生对方背上的衣服有一块红,流血了。
看是看到了,沈良却没什么行动,神态里是一片事不关己的漠然,还有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多管闲事的傻逼,沈良在心里冷笑。
周娇娇进来就看到了画室里的混乱,她把手里没吃完的包子塞给她爸,跑过去蹲下来,想碰少年又不敢碰,他的衣服上有血,受伤了。
“舒然舒然,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黄单也知道自己的背上有伤,他现在太疼了,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我没事。”
周娇娇紧张的说,“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黄单哭着说不要紧,他去了医院会更疼的,印象里是这样子,而且会疼很久,还是忍一忍好了。
周娇娇的眼眶一红,扭头就大声质问,“林茂,沈良,是不是你们打了舒然?!”
林茂瞪着周娇娇,像一只脖子被捏住的大公鸡。
沈良还是那副姿态,一副“别找我”的拒人千里样子。
周娇娇咬唇,视线从林茂身上移到沈良身上,再回到林茂那里,“林茂,舒然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他受伤了,你看都不看一眼?”
林茂的语气很冲,“关你屁事。”
周娇娇气结,她要发脾气,面前的人已经站起来走了。
黄单边走边哭的出了小院,在后面不远的小树林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来,他背对着路口,无声的哭着。
周娇娇要追出去,她一个没注意,差点摔趴到一组静物上面,被周父给及时扶住了,“多大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不是啊爸,舒然哭的很厉害,背上还流血了,我要去看看他。”
周娇娇满脸的担忧,说着就往外面跑。
周父把女儿拽回来,“你先别去,让他缓一缓。”
周娇娇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舒然一个人,我去了,他心里会好受些。”
周父说,“张同学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哭,所以才出去的,你就别在这时候去找他了。”
周娇娇狐疑,“是吗?”
周父点头,“嗯。”
周娇娇撇嘴,“我每次哭,都希望能有个人在我身边陪我说说话的。”
周父的眼色一黯,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周娇娇在口袋里抓抓,没抓到糖,她想起来身上的外套不是昨天穿的那件,糖都在那件外套里面。
“不知道舒然有没有好一点……”
嘟囔了句,周娇娇转头看看,这会儿才发现昨晚走前摆在地上的画板都被丢到一边,乱七八糟的倒扣着,她露出吃惊的表情,“谁干的?”
林茂心虚的偏开头,装作没听见,他还偷偷给沈良使眼色。
沈良抱着胳膊,没打算给什么回应。
周娇娇见俩人都不搭理自己,她气的抓抓头,弯腰找自己的画板。
画板都一个样子,画室里的人几乎都会做上记号,周娇娇也不例外,她的画板左下角有个兔子头的图案,很大一个,是她自己临摹的,所以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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