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完本——by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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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丰吸一口烟,似笑非笑的问,“一种什么?”
黄单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形容。”
戚丰差点呛到,他将那团烟雾喷在青年脸上,“借口想不出来了是吗?”
“要不是我听你爸说过好几回,还以为你那个初恋是个男生。”
他平时对什么都是一种无所谓的姿态,难得露出饶有兴趣的一面,“我挺好奇,你喜欢人女孩子喜欢了好些年,脑子里是怎么突然多了那种肮脏心思的?”
烟雾强硬地塞进黄单的鼻腔里,他难受的咳嗽,“我没有。”
“我对你,不是那种肮脏的心思,我看你的屁||股,不是想要碰你。”
戚丰愣了愣,他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青年,想到了什么以后就哈哈大笑,“小弟弟,你该不会是想要跟我上|床吧?”
“不对,应该说是想要我|上||你。”
说到这里,戚丰笑的更厉害,就跟知道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笑够了,他把烟塞嘴里抽一口,“我就说嘛,你这个小东西怎么敢打我的主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初恋结婚,你伤心过度,脑子都坏掉了。”
黄单也愣了,几秒后,他的下颚线条收紧,那是一种不开心的弧度,他现在不开心。
耳边有水声,黄单的眼皮掀了掀,看到男人捞起鱼竿,一条筷子长的鲫鱼在钩子上挣扎,从它身上洒下来的水被太阳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漂亮又残忍。
“你说的这些话,我不喜欢听。”
背后传来青年的声音,哑哑的,有点儿难过,戚丰心里觉得搞笑,那句“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还没说出口,手臂就抖了一下,手掌中的鲫鱼一下子挣脱了掉到地上,快速蹦到水里去了。
“……”
低骂一声,戚丰叼着烟,重新把鱼钩抛进水里,“别在我这儿杵着了,赶紧给我离开。”
黄单没出声。
戚丰弯腰够到脚边特大号的水杯,他直起身子后仰着头喝两口水,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没有咽下去的水淌下来,冲走脖子里的汗珠,打湿了T恤领口,性|感而又充满野性。
黄单看了男人一眼,“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在偷看你的屁||股,想跟你上||床,所以你不让我叫你戚大哥?”
戚丰把水杯的盖子盖上,“脏了耳朵。”
黄单蹙眉,“你说什么?”
戚丰的太阳穴一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点怕,操,邪了门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东西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但是,如果你还是不知好歹,我会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黄单突然走近几步,停在男人身前,他抬头,嘴唇微张,有话要说。
戚丰慵懒的勾唇,说话时嘴边的烟抖个不停,声音里有笑意,眼底没有,“怎么?想勾||引叔叔?”
不怪戚丰,眼前这人长的嫩,那张脸看起来比他妹妹要小,总觉得是个十**岁的小伙子。
黄单说,“两件事,一,我再重复一次,小瑶叫你戚大哥,我不能叫你叔叔,那样让人听见了会不好,二,我不是。”
他一字一顿,“我不是同性恋。”
同性恋会对异性有感觉,不单单是情感,还有|性||冲动,可他两样都没有。
在现实世界,追求黄单的有异性,也有同性,不管他是在哪个年龄段,每一个追求者都被他拒绝了,因为没有感觉,也不会准许哪个人闯入自己的世界,很不喜欢。
没想到会莫名其妙的穿越,更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特例。
黄单的心里有一点委屈,为他自己。
他好不容易破例,准许一个人任意妄为,可他却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存不存在于自己的现实世界,很悲哀,也很无力。
假设那个人和自己一样,在现实世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某一天稀里糊涂的穿越了,以为回来就是结束,却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一次又一次,那为什么只有他一直记得?
黄单的脑子里有点乱,不想说话了,于是他转身转身就走。
戚丰被青年离开时脸上的失落怔住,“搞什么?”
他瞥过去,发现青年停在不远处,想也不想的大步走过去,“喂,你……”
后面的话声戛然而止,戚丰的瞳孔一缩,他瞪着地上的小家伙,又去看小家伙旁边的青年,艰难地吞咽一下唾沫,“别动。”
反应过来时,戚丰的面部抽搐,青年一直都没动,跟钉子一样钉在原地。
黄单抿着嘴唇,他来时没看到这条火红的长蛇,大概是嗅到了故事的味道,觉得有热闹看,就凑上来了。
戚丰把烟掐了,视线四处扫动,一根树枝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不行,太短了,他把视线挪开,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黄单在第一个世界上山抓蛇的过程中就被蛇咬了,男人说是无毒的蛇,现在支起上半身的蛇要粗两圈,看不出来有没有毒。
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黄单没慌,但他怕疼。
他没有移动,甚至不敢转过身,不过他知道男人不会不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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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蛇动了,猛地朝黄单的小腿咬去。
黄单没等来疼痛,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条人影从后面窜来,下一刻就是蛇被扎进土里的一幕。
危机解除后,戚丰喘口气,边扯着T恤扇风边说,“我经常来这边钓鱼,一次都没见过这家伙,看来是你身上的味儿香,把它给吸引过来了。”
黄单一把拽住男人的手。
戚丰猝不及防,直到掌心的茧被挠了,他才大力反击,将青年的手臂挥开,铁青着脸低吼,“你他|妈||的是不是以为我刚才跟你说的都是屁话?”
黄单再次去拽。
按理说,戚丰这次应该有所防备,不会让青年得逞,他年少就在工地干活,手上的力气极大,轻松就可以将对方弄开。
见鬼的是,戚丰又让青年得逞了。
黄单这回只是摸了一下就松开手,“我原谅你了。”
戚丰把那只手掌在裤子上擦擦,他的面色阴沉,“原谅我?有没有搞错,要不是我,你这会儿已经躺地上半死不活了。”
黄单不再重复。
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原谅你每一次的冷漠,嘲讽,厌恶,我不会跑,我就在原地,等你重新喜欢上我,像之前一样。
他想,不管还有没有下一次见面,这次已经见到了不是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哪怕只是一场梦,也不错,没什么好纠结的,毫无意义。
黄单说,“系统先生,我找到他了。”
系统也没问是谁,“恭喜。”
黄单说,“谢谢。”
系统少有的多问一句,“黄先生打算怎么做?”
黄单说,“既来之则安之。”
系统,“在下认为,以黄先生良好的心态,得偿所愿不是难事。”
黄单一愣,“是哦。”
他在心中自言自语,“我只是好奇,是不是每次穿越,他都是跟我一起的。”
系统,“实不相瞒,在下目前还在实习期,没有权限,无法帮到黄先生,您能找到人,想必也能在不久的将来找到答案。”
黄单说,“嗯,我也那么觉得。”
他问道,“系统先生的实习期什么时候结束?”
系统,“还有八年。”
黄单,“……”
系统,“在下这边的时间线和黄先生所属世界的时间线不同,如果按照黄先生那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算,在下的实习期还有七年零三个月。”
黄单心说,没区别吧?实习期真久,好可怜,等系统先生成为正式员工,应该能为他多提供些信息。
系统,“实习期的最后一个月要参加考试,通过了才能成为正式员工,在下还有一份试卷未做,黄先生有问题可以叫在下。”
“好哦,你加油。”
黄单理了理思绪,抬眼看面前的男人,发觉对方正在拿尖石头砸蛇的脖子,血淋淋的,“我很喜欢吃蒸蛇胆。”
戚丰的动作没停,把死蛇丢进水坑里,懒得搭理。
黄单没有沿着那句话往下说,变了一个话题,“我家的狗不见了。”
戚丰仍然不搭理。
黄单抿了抿嘴,“我是说它的尸体不见了,中午我见到你之前,就是去挖土包的,发现它不在里面睡觉。”
戚丰的面部漆黑,头一次听到一个人把埋尸下葬说成睡觉,他终于开尊口,字里行间都是不耐烦,“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黄单说,“贺鹏之前有好几次都说要把我家的狗吃了,中午还跟我提过我家的狗,他……”
戚丰出声打断,“谁跟你说的你就去找谁,别在这儿耍你的小伎俩,对我没用。”
黄单说,“哦,那我去找他好了。”
戚丰没来由的不快,“别怪我没警告你,贺鹏是男女通吃,你小心被他扒了皮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黄单的脚步不停,没给什么回应,他在心里问,“系统先生,男女通吃叫什么?”
系统,“在下帮您查过,那种人叫双插头。”
黄单长见识了,“很形象。”
戚丰听着车子的引擎声,他把蛇丢坑里,点根烟继续钓鱼。
半路上,黄单的手机响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按了接听键,那头是刘总的声音,叫他去办公司复印文件,“我马上去。”
办公室的钥匙由原主保管,现在归黄单管,上班开门下班锁门。
今天是周一,黄单下午要上班的,他见主任没来,办公室就自己一个人,就拿着钥匙回去了。
这会儿被抓包,黄单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原主他爸如果知道了,会很焦虑,急急忙忙带上好烟去领导那儿为他说好话,生怕丢了脸面,也怕丢了这份工作。
黄单抽空看看脚边袋子里的青鱼,还活着,他转方向盘,往公司方向开去。
原主的感情受挫,连出去打拼的意志也没了,所以他就回到父母身边,公司几个月都发不出工资,他也干着,因为很闲,没什么工作要做。
黄单找位置停车,关上车门就去办公室。
太阳西斜的坡度越来越大了,河边的戚丰热的汗流浃背,天上飘小雨点,砸的他满脸都是,“妈的,什么鬼天气!”
嘬两口烟,戚丰收拾渔具回去,把一篓子鱼丢一食堂的厨房,说好晚上带工人来吃,他没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对面那栋楼,直奔二楼,“贺鹏人呢?”
宿舍里弥漫着呛鼻的烟味,有人回话,“贺工头跟张老板的儿子出去了。”
戚丰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去了哪儿?”
那人说,“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俩一块儿走的。”
戚丰去了小卖铺。
张瑶在给一个过路的拿烟,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就笑着打招呼,“戚大哥。”
戚丰坐在展示柜旁的塑料凳子上,“怎么小卖铺就你一个人?”
张瑶收钱关抽屉,“我爸去河边钓鱼了,我妈在菜地里,我下楼的时候发现车不在,我哥不是去公司,就是去我爸那儿拿鱼了。”
她仰头按遥控器开电视,“他们三都不在,我怕价格记错,还拿出进货的小本子翻看。”
戚丰从展示柜里那瓶矿泉水喝,“你有没有发觉你哥不对劲?”
张瑶扭头说有,“戚大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笑啊,我今天早上看到我哥打蚊子打哭了,不是流一滴两滴眼泪,是泪流满面。”
戚丰嘴里那口冰水差点喷出去,“你说你哥打蚊子打哭了?”
张瑶点点头,“哭了很久。”
戚丰没忍住,他抖着肩膀笑出声,“你哥真娇气。”
“我哥才不娇气呢!”
张瑶瞪他一眼,“那是情伤太要命了,我哥人虽然回来了,但是心还在他的初恋那儿。”
戚丰把矿泉水提到柜台那里,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钢镚,“走了。”
张瑶喊住他,“戚大哥,你是不是对我哥有什么误会啊?”
戚丰侧头,“嗯?”
张瑶想起中午这人买了东西走时的表情,好像对她哥的态度挺排斥的,“失恋对一个人的打击很大的,尤其是第一次失恋,我这次见到我哥,发现他变了很多,他现在变的有点呆呆的,人也很脆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什么恶意的。”
戚丰往外面走,迈出去两步就停住了。
当事人黄单回来了,他的面颊通红,呼吸很喘,裤子还破了,很像是不久前经历过什么恶斗。
张瑶惊呼,“哥,你这是怎么了?”
黄单把手里的青鱼放地上,他把额前湿漉漉的发丝全部抓上去,露出温顺的眉眼,“有只狗想咬我,它追在我屁||股后面不走,我是一路跑回来的。”
戚丰以为他说的狗是贺鹏,却不知道狗真的是狗,附近农民养的,很凶。
黄单也没细细解释。
他回来前跟贺鹏说了会儿话,贺鹏时不时的对他动手动脚,还拿露||骨的眼神在他身上扫动,似乎是个无法无天的狠角色。
不过黄单却觉得,贺鹏只是表面那么放肆,不一定就会做出相关的事情。
黄单每次提豆沙,贺鹏面上的肌||肉都会紧绷,瞳孔甚至会缩一下,那种反应是恐惧,是掩盖不掉的,他怕狗,可能是小时候有过什么心理阴影。
可惜除此以外,黄单并没有查到别的线索。
“鱼好大啊,没死吧?我放厕所的盆里养着,等妈回来弄。”
张瑶的声音让黄单回神,他长舒一口气,没管桌上的苍蝇,端起缸子喝水。
戚丰抱着胳膊,“裤子是贺鹏扯的?”
黄单说,“真的是狗。”
戚丰左耳进右耳出,“你要是再去招他,会跟狗没什么两样,爬都爬不回来。”
黄单说,“我家的小卖铺被偷了,派出所的人指望不上,所以我想自己查。”
“自己查?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戚丰意味深长的说,“小弟弟,丢了的东西已经丢了,是找不回来的,你如果想不通这个道理,小心连命都丢掉。”
黄单眯了眯眼,男人知道什么。
他垂下眼底,现在问,对方是不会说的,只会以为是在打屁||股的主意,导致的结果就是更加厌烦。
还是走老法子吧,黄单看看男人,“你手里的矿泉水钱给了吗?”
戚丰扯唇,“给你妹了。”
黄单说,“哦,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戚丰掉头就走。
黄单揉揉眉心,把缸子扣在桌上,人趴上去,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回来遇到的那只狗真的太凶了,边跑还边流哈喇子。
贺鹏跑的飞快,把他甩在后面一大截。
黄单晃晃头,搭着眼皮歇会儿。
戚丰在宿舍楼底下看到了贺鹏,对方如同死狗般趴在水龙头底下咕噜咕噜喝水,身上的背心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贺鹏冷不丁的打了个抖,他抓着水池边沿转身,“干嘛?”
戚丰扫他一眼,“想必你也知道,张老板比我们来的早,是游乐场那个工程的其中一个头儿,跟公司的几个老总关系都很不错。”
“他能有那门脸,说明那几人多少都给点面子,你要是碰他儿子,麻烦是吃定了。”
两句话说完,戚丰觉得自己管这闲事管的蛋||疼,他得回去洗个澡揉一揉。
贺鹏的眼中露出玩||味之色,“戚丰,别告诉我,你对那位小兄弟有了兴趣。”
戚丰讥笑,“你以为别人都跟一样变态?”
“别人不好说,至于你,还真说不准。”
贺鹏压低声音,用只有他和戚丰能听到的音量说,“我头一回见你,就觉得你跟我是一种人。”
戚丰一脚踹过去,“少他妈的恶心我。”
贺鹏吃痛,差点跪地上了,他抽气,扭曲着脸骂,“你既然对那小子没有兴趣,就别在老子面前逼逼,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戚丰半眯着眼睛,一语不发。
他不笑也不说话时,模样极其可怕,让人发毛。
贺鹏就毛毛的,他阴阳怪气,“戚丰,你可不是管闲事的人,要说你对那小子没一点别的心思,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