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我是谁完本——by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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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澜给他倒了杯水:“辛苦了。你需要休息多久?”
吴岚咕嘟咕嘟猛灌下肚:“咱们即刻启程。”
二人简单收拾了行囊,迅速下山与左升一行人汇合,快马加鞭向平京方向赶去。
……
日薄西山,坐在囚车里的人神色恹恹地缩成一团,用破碎的棉衣勉强抵挡呼啸的寒风。
队伍还在缓慢前进,走了两天,昼夜兼程,不知刺史大人为何这么着急回京。
君颐揉揉不再平坦的小腹,心里还在后悔,早知道冯坤那么早就会发现东西不见了,就把假印也带走了。
他想郑澜了。
这囚车又小又冷,他浑身都疼。郑澜一定很着急,没准还会生气,待他来了……
囚车上的锁链响了一声,君颐抬眼看,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将旁边睡着的犯人打昏,扛下车交给另一人,然后坐到他身边,一言不发地脱下外套,将棉衣裹到他身上。
君颐任郑澜给他系好衣带,乖乖地也不推辞,凑过去歪到郑澜怀里。
郑澜抱着才两天没见都脱了形的人,心疼得难受,紧抿着唇,把君颐冰块似的手揣到自己怀里。
君颐看着这人紧绷的下颌,小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为什么不等天黑?”
郑澜不低头也不搭话。
君颐左右瞟了瞟,见天色昏暗,不远处的两个看守坐在火堆旁闲聊,没空看他们,便大胆地仰头亲了亲郑澜:“我口好渴。”
郑澜从腰上解下一个水袋,皱着眉捂了会发现水还是这么冰,不高兴地递给人。
君颐假装斯文地小口小口喝水,将一袋水都喝了个干净,舔舔嘴唇:“我嘴唇上裂口了,好疼。”想让郑澜舔舔。
郑澜不理他这一茬,冷着脸把水袋收起来,将人重新抱好,用宽阔的脊背挡去呼啸的北风。
君颐想了想,又说:“我被打了,身上也疼。”
郑澜便掏出吴岚提前准备的一份药丸,让君颐咽下去。
君颐就着他的手吃掉,砸砸嘴:“吴岚来了?”这药丸里面有一颗是安胎药。他见郑澜还不说话,猜测他可能还是很生气,便坦白道:“我不是故意被抓的,没想到会被这么快发现,我是想等你恢复记忆一起行动的。”
可郑澜就像没听到一样。
君颐着急了,抓着郑澜的袖子:“我被打了鞭子,身上可疼了。”
郑澜依然不为所动。
君颐感觉头有些昏,便倒在他肩膀上,放柔了声音:“我肚子还疼。”
郑澜动了动,温热的大掌捂上他的肚子,缓缓揉着。
君颐握住了他的手:“你知道了是不是?那吴岚有没有帮你恢复记忆?”
郑澜终于开口,冷冷的说:“你老实交代,我是谁?”
“烨王,先帝的二皇子。”
见郑澜没有反应,君颐接着猜:“仲烨。”
“郑澜?”
“将军?”
郑澜右臂越勒越紧,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君颐成了丈二和尚,搜肠刮肚地想,脱口而出:“二馍?”
“不是不是,不是二馍……”这人快要勒死他了,看来乳名不能随便叫。
郑澜低头,第一次与君颐对视:“我是谁?我是你的谁?”
君颐看着郑澜通红的眼睛,里面遍布血丝,眼角的一抹湿润刺痛他,轻声道:“你是郑澜。我的妻,亦是我的夫。”
郑澜将人狠狠抱在怀里,恨不得直接把他熔在骨子里,用自己的胸膛护着,用自己的血肉暖着……
“我……”君颐被大力按在怀中,闷闷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郑澜声音粗哑:“难道要指责救了我,然后费尽心血为一个死了人诣阙上书鸣冤?还是指摘你一人苦心整理翻案证据,把自己搭了进去?”
“那你不怪我?”君颐有些感动,但是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赶紧改口:“怪我怪我!”
“错在何处?”
“……”君颐觉得自己在郑澜眼里错处多了去,一样样说过去,要是总说不到他要的那一个,以他那坏脾气,怕最后受罚的又是自己。
郑澜见他呆愣愣的,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无奈地叹息,就这样一个傻愣愣一根筋的人,是要走多大的运才能顺利走到今天才被抓住啊……
但是该罚的还是要罚:“你说不出来错在哪,我就不再碰你。”
“……怎么个‘碰法’?”君颐问。
大掌顺着小腹向下滑了滑,捏了两下,又往后面某个地方碰了碰。
君颐无语:“……你确定是罚我,不是罚你自己?”
郑澜鄙视地睨了他一眼,心想,走着瞧。为了防止吴岚那个不靠谱的再坑他俩,他在路上好好咨询了一番。
君颐被郑澜盯怕了,担心这人又不理自己,赶紧低头,不管大错小错都往身上胡揽一通:“罚我,就是在罚我。”显然非常没有诚意了。
二人又逗了几句嘴,简单商议了今后的事情后,便紧紧偎依在一起。郑澜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恍然觉得这两日,在魂里魄里缺的那一块被填满了,逐渐浅眠过去。君颐不想睡,安静地倚着人,看着他冒出青茬的下巴,慢慢回想他们的点点滴滴。
清晨总会来临,被悉心照顾了一夜的君颐舍不得郑澜走,在他面前不自主地就不想掩饰情绪,越发心安理得地将应有的理智和思考都抛给对方。
郑澜只得扮演起狠心的角色,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围巾和裤子都往君颐身上套,看着人肥了一大圈,又塞给他水袋和些吃食,最后还偷偷递给他一个手炉。
当然还不能忘了把晕了一夜的人重新塞回囚车里。
君颐在囚车里揪着他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想你走……”
郑澜为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之后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会让你名正言顺地出来。”
君颐还不放手。
郑澜扶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向自己压过来,隔着囚车在那脏兮兮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样可以了吗?再不走,天就亮了。”
君颐点点头,揣着手炉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熹微晨光中。
作者有话说:一写他俩同框,总是不自主地就腻歪起来了。。。
☆、第十六章 肉厚,经打
对于整个平京和毗邻的怀安来说,这个年注定过得不太平。
除了一人,就是在牢里莫名其妙地被好吃好喝供着的君颐。
看守的牢头又送来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壶热好的米酒,殷勤地端到暖烘烘的牢房里。君颐正襟坐在铺了厚厚褥子的床上,看着那牢头忙进忙出。
不到一夜,他这茅草窝就变成了金窝窝,途中被夺走的手炉和棉衣也都还了回来,活像个下凡历劫的老佛爷。
“敢问大哥,此举是为何?”君颐在对方抱进来一摞书的时候出声问道。
牢头虽然不识几个字,但这不妨碍他将书按照尺寸大小规规矩矩摆好,笑道:“公子在这里头,可不知道外边已经闹翻了天。这大过年,还冰天雪地的,太常领着他的弟子们,举着您写的诉状,可都在午门外跪了一天一夜了。”
君颐心下一凛,不着声色地问道:“皇上有何反应?”
牢头一摊手:“没反应啊,可就是皇上这一耽搁,全平京都传遍了,”眼珠溜了两圈,又接着说:“现在大家都知道,君颐公子您搜集到了烨王并未谋反的证据,瞪眼瞅着给烨王翻案呐。太常跪的地方又太显眼,老百姓自发呼啦啦跪了一大片。这事儿走得恁快,您家那边的人也在请愿呢!”
君颐点点头,心道这肯定是郑澜谋划出来的,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将一份没写完的诉状递到太常手上。为了避免多说多错,其他还是等郑澜来了再打听。
“劳烦大哥给我弄盆水。”
“客气客气,有什么要求就吩咐,您现在可是咱们的大功臣……”牢头嘟嘟囔囔地走了,自认为君颐被关在他这里,格外与有荣焉,走起路来都要虎虎生风。
郑澜悄悄进来的时候,君颐正背对着门口清理伤口,用撕下的衣摆沾了酒一点点擦身上的鞭伤。
牢头又收了一大锭银子,对他的财神爷拱手作个揖,美滋滋地出去了。
郑澜拿过君颐手里的布,帮他清理背后的伤口。外翻的皮肉结着凝固的血痂,粘在了衣服上,撕下来的时候君颐没吭声,郑澜自己却觉得受不了。他自己常年带伤,疤痕遍身,却见不得君颐白净的身子上带一点血。
牢里一时安静得过分,君颐光着膀子,没有回头,问道:“太常怎会为我说话?”
郑澜小心翼翼地擦干净血痕:“太常是我师傅,自幼就疼我,如果知道能替我翻案,一定会管。我找了个人,将那些证据送去他家中了。”
君颐犹豫道:“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了吧?”却这样奔走操劳,委实过意不去。
郑澜嗯了声:“我师傅就是你师傅了,回头见了他老人家,嘴甜着点,恭恭敬敬喊声‘师傅’。”
君颐笑:“这就不合规矩了。”你又不能诈尸领着我去认人。
“按照太常的说辞,你一直是他的关门弟子,要不然他怎会举着你的诉状?所以见了面必须叫师傅,懂吗?”郑澜解释道:“麻烦他还因为朝中很多大臣都是他的弟子,先帝尊师重教,再加上百姓纷纷请命,所以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中立的大臣自然会站到我们这边。”
君颐点点头,见郑澜要解他裤子,赶紧按住了:“我自己来。”
郑澜瞥了眼紧闭的大门,不由分说地解开了君颐裤腰:“下面哪里受伤了?”
君颐脸色古怪:“……大腿和,屁股。”
郑澜见他没有什么力气,又不敢怎么碰他,就让人跪趴在床上,自己站着给他清理,看着白嫩嫩的小屁股上交织着道道紫青鞭痕,眼神暗了暗。
君颐觉得这姿势怎样都很古怪,但是身后的人又一本正经,只好也红着脸假正经起来:“屁股还好,没有破皮。”
“嗯”,郑澜将药膏抹上,用手来回揉动帮助吸收:“肉厚,禁打。”
君颐想捂脸:郑澜这是经常“实践出真知”么……
郑澜没来那些旖旎的心思,心情挺沉重地上药,但是这么一揉一捏,味道就不对了,小小的牢房里显得有些过热,他错眼不眨地盯着中间时隐时现的粉嫩小口,在某人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透出痴汉般的光,问倒:“前面伤了吗?”
君颐被他揉得不自在,扭了扭腰:“没有。”
郑澜轻轻打了一下白花花的屁股蛋,久违的手感:“别浪。”
君颐:“……”
还残留着药膏的大手往前探去:“我检查检查宝贝伤到了没。”
秀气的那根被攥在手里,一寸一寸细细撸过去,每一个沟壑都被照顾到。总共就那么二两肉,被来来回回得摸,很快就大了两圈。
“别……”君颐呼吸急促,下身被挑逗得抬了头,那人却将它晾在一旁,转而改为大腿上药。
“别抹了,够了。”为了方便郑澜动作,君颐只能将两条腿岔开得大些,这姿势让他不得不想入非非。
郑澜勾了勾嘴角,绷着声音道:“身体重要还是房事重要?老实点别发骚。”
君颐被气到了,一屁股坐下。不给摸了!
他一抬眼,见到了郑澜胯下支起的小帐篷。他那话儿本来就大,这一勃起更显得分量十足。咽咽口水,戳了两下:“你不也这样了,还说我。”
郑澜脱了鞋抱着他躺下:“那也不能做。”君颐身体不好,泄一次就亏空了。
君颐也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确实不能太过精虫上脑,便把爪子伸进郑澜的裤子里,往下探去:“那我帮你。”
郑澜按住了他的手,昂着头:“我也不要。”竟有点赌气的意味。
“你这是跟谁生气呢?”君颐失笑:“帮你弄出来的力气我还是有的,喂饱你可是我分内之事。”不待人拒绝,就直接攥住了火热硬挺的肉棒,从上到下慢慢摸索过去,将每一寸涨起的青筋都描摹一遍。
耳畔的呼吸立刻粗重了起来,君颐满意于郑澜给出的反应,用小拇指扣了扣张开的马眼,手中的物什立刻激动地抖了抖。
郑澜凑近了亲他的脸颊和脖子,吮出一个个印子。
君颐笑着看郑澜迷醉的模样,眼中情欲翻涌:“可是要再重些?”
“嗯。”郑澜叼住一瓣薄薄的唇,轻轻地啃咬,在君颐启唇时把灵活的舌头探进去,引着里面那个小巧的东西钻进自己口腔来逡巡新的领地。
上面被吻得激烈的人立刻就忘记了手下的动作,郑澜不满地挺挺腰。
君颐全身都软绵绵的,手也没了力气,挠痒痒似的在柱身滑过来蹭过去,宛如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郑澜干脆握住了玩忽职守的手,带着它上下撸动,让细长匀称的手指在红润润的柱头上打转。
“另一只手也过来。”郑澜粗嘎地命令道,翻身虚压在人身上。
君颐两只手都伸了进去,一面听着指挥上下撸动,连两个沉甸甸的睾丸都好好照料到;另一面还要应付郑澜不断落下的亲吻和啃咬,一时应接不暇,总是顾此失彼,被男人惩罚似的掐了几下屁股,慢慢地,眼角眉梢就染上了几分无措的茫然,求助似的看向头顶的人。
郑澜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血气翻涌,但是又不能好好按住了人揉搓顶弄一番,下面胀得发疼,却迟迟得不到抒发。
“要不,我用嘴?”君颐小声问,说出来之后,自己先红成了个虾子。
郑澜亲亲他的鼻尖:“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
君颐瞪了他一眼。
郑澜低低地笑:“不用。”说完,就撕开薄他薄的衣衫,在两点朱红上用力舔弄,吻到不再平坦的小腹时,呼吸一滞,自己探手下去快速撸动,同时却在那小巧的肚脐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不要对着我的肚子做这种事情啊……”虽然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成型,但他还是觉得羞耻,自欺欺人地用胳膊蒙上了眼睛。
“哪种事情?以后还有更过分的呢。”郑澜喘得越来越粗,恶狠狠地叼住了一个湿淋淋的乳尖,在君颐软软的哼声中,幻想着君颐伏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姿态,回忆着软嫩紧窒的小穴嘬住了肉棒来回套弄的模样,闷哼一声,终于痛快淋漓地射了出来。
君颐就没有这么尽兴了,被郑澜抱着,盖着被子纯聊天,慢慢地把下身激动的家伙聊软了下去。
郑澜又待了一柱香的时间,给君颐穿好衣服,碰到被他撕破的内衫时面不改色地把破洞假装拢了拢。
折腾了好一会的君颐感觉有些疲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我想回家。”
郑澜拇指摩挲他的侧脸:“乖,再等我两天。”
君颐歪头蹭蹭他的掌心:“嗯……”眼睛慢慢闭上就睡着了。
郑澜拧紧眉心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为人掖好被脚,拨旺火盆后,大步走进苍茫的夜色中。
城郊之处,大理寺青钟长鸣,余音不绝……
作者有话说:这文快完结了,因为想讲的故事已经要讲完了……
☆、第十七章 烨王是天下的,郑澜是你的
虽是在三九天,牢里却温暖干燥如春。
君颐躺在蓬松的被子里小憩,突然牢头喘着跑进来:“查案的大人马上就到了!快弄乱,弄乱!”边说便匆匆忙忙将棉被和火盆往外搬,烫得整个人直抖也不敢放下。
兵荒马乱地,君颐也赶紧穿好衣服,跟着往被子底下藏东西,在整理为郑澜调理胳膊的用具时,发现丢了几根小针,虽心疼却也不敢耽搁。
不消片刻,阴差阳错救了君颐一命的刺史大步走进来,高大俊逸的身形自带一股压迫感,选择性地忽视了牢里混乱而诡异的布局,对君颐恭敬地施了一礼,态度已不似最初的冷眼相待。
刺史张渝依旧板着那副棺材脸,不苟言笑地说:“君公子,关于你被告偷窃物品一案已经查明,是冯府担心陷害烨王一事被揭发,贼喊捉贼。现怀安郡守已被革职查办,还你一个公道。”
君颐点点头,然后呢?
刺史沉下脸,怎么还不走?
两人无言对视,都等着对方开口,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吴岚先是从刺史身后探出一把扇子,然后露出被挡得严严实实住的身体,笑着说:“君公子,张刺史的意思是,你可以出狱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说完,用手肘拱了一下看似严肃实则窘迫的人:“呆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