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旮旯一家人完本——by沉思默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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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宇钻进车内,照片递给仍凝视远方的人:“要出现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暴露吗?”他嘻笑道:“想快点让你结束这种痛苦的生活。”
“还不到时候,集团内部每人都想多分一份羹,那我们就提前掏空好了,我一手创立的毁于一旦也只能由我完成,三年再给我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 唉,突然想起没榜单可忙乎,哈哈哈晕了头了,今晚加紧码起明个咱继续(可没三更喽。)
第八十一章
“妈,快过来看照片,您拍的可俊了。”熏子哭后又在天台冷静了一个多小时,这一露面不要说各位家长了,连陈威都看出明显哭过的红肿双眼,刚要开口询问就被自家妈握住了手,她做了人家20来年的媳妇,深知亲密无间的夫妻适当要保持着距离,彼此总有一份鸿沟是不能碰触地,同一个问题长辈可以过问,可是另一半却无法张口,陈妈从来不会问陈爸在他年少时对哪个小姑娘有过憧憬,一句话的事儿问出口留下的或许就是几年难以磨灭的隔阂。
有此心思的不只陈妈其他人也是一副如常的表情,陈爸搓着熏子的脑门:“咋照的吗?把我整的这么磕碜。”照片中的张奶奶虽年老但仍有一份有如江南女子般委婉动人,张老爷子每张皆背着手加上本身的霸气飒爽英姿立于眼前,陈妈底子好一笑百媚,只有陈爸脱离了“部队”,或许是怕闪光灯下闭了眼睛,瞪着那叫一个圆,结果拍了四张有三张是红眼珠,特别是两家人的合照,小嘎豆半睁的眼睛看着镜头,小身子慵懒靠在他太奶奶怀里,他爷爷瞪着仿佛得了红眼病的眼睛虎视眈眈的,这不是在孙子面前丢了面儿吗?
陈妈看着那张照片笑得喘不上来气了,陈爸非要重拍晚到手不要紧,只要他能完美的呈现,再次拿出照相机时算了陈威和熏子,人手不够轮着来,他俩站在张家老两口身上和儿子拍一张,站在陈家两口后面又拍了一张,这事总算过了熏子准备的解释少了张全身福的说词完全没用上。
陈威又说了他单独看儿子的体验,昨天熏子听了一半他就想让人了解个全乎的,主要就是想表达下这小子和他这个当爹的不怎么对盘,他没有照顾过这么小的娃娃,家人对出门游玩的兴趣正浓他又不能见风,只能抗下这个重担,通过一段日子的学习,他基本了解了只要儿子哭,不是饿了就是拉了,自认没啥太高的难度,这不小嘎豆醒了就开嚎,他慢条斯理打开抱被检查,没有排便现象这才烧开水煮奶,家里准备了五大玻璃奶瓶的母乳,连瓶下水煮会儿就能下口,儿子喝得香他还知道给拍个嗝,也就乖这么一会儿转眼又嚎,重复一遍动作发现是尿了,陈妈给换界子时是一手轻握提起两小脚脖,陈威不敢这么做怕用错了劲儿伤了儿子,左手轻抬起小屁屁,右手捏着界子边往孩子腰间铺,好巧不巧手刚到儿子小屁屁下,“噗”一声拉了,而且没浪费直接给他爹洗了一次手,陈威有点儿洁癖,一把扯下界子擦那只爪子,等擦干净才惊觉嘎豆从刚才就一直没哭,一看吓了一大跳忙竖抱起小脸通红的儿子,也顾不上被子没有包好一手轻拍背后就怕吐出来的奶进入了气管,等扶着儿子屁股的那只手再次传来刚刚经历的温热后,小家伙禁禁小鼻子打个小哈欠又是一个乖宝宝,陈威深深怀疑他儿子脸红是憋屎憋的就为让他这个爹上套,事儿办成了打个哈欠放松了,手直接用洗的,抱被不能用了扔到一边,这次换界子换顺利了,等两家长辈回来就看到界子片和被子扔了一地,陈威看着自己手发呆,小嘎豆盖着两爸的被子睡的香甜,陈威说起这事儿,陈妈笑说是凑巧,吃完就拉是正常,陈威就觉得这是预示,熏子听完全程也说他大惊小怪,嘎豆还没满月呢哪有这心眼,陈威留意下他的表情,还是强颜欢笑的模样,提他宝贝儿子都没换个真正的笑脸,这出的问题大了,陈威想着等夜深人静时再找人谈谈,不想有人比他提前一步。
自从陈威出院后熏子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睡,两家人对他们的感情没个明确的表态,两口子都打着地铺呢,他自认没理由能享受舒服的床板子,夜里十一点儿陈威算准了老两口应该睡了,静悄悄开条门缝就看到陈爸叫起干儿子,两人一起去了厨房,他没去掺合关紧房门躺上床,这两人又好的像亲哥俩似的,不过以他爸那口才也安慰不到正点儿上。
陈爸坐在凳子上,让干儿子站在他面前,进行分离前最后一次长谈,陈爸说他这半辈子没啥能奈,年青时旁人夸他的俊媳妇,人到中年夸他生的成气候的儿子和他养得脑子特别好使的干儿子,一切好像都没他啥事,开个红火的店还带动了那片的经济发展,近几年附近多开了好几家各种店面,可店里他就占个老板名头,以前儿子说得算媳妇把着钱,现在张老爷头子做着主:“爸觉得这样挺好,不用动脑子活得就乐呵,老的健康长寿,小的有出息还有啥不知足,你说能放下自己亲爹,我认为不太可能,我养的儿子啥样还是清楚的,都说我这个人脑子笨,那是错的其实吧,我就是反映慢等点儿,给点儿时间照样能寻思明白,今天你哭啥爸不问,就是告诉你一句,大老爷们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有一天你爬累了就回家,俺们都在门口等着!”
陈爸根本没去猜测熏子为什么哭,他不在意也不想知道,一事归一事这事了了他们回家就能放心,安慰话说没说到重点已经不重要了,人就怕有个比较性,熏子再次落了泪,陈爸拍拍跪地抱他腰哭的干儿子:“如果你能活100岁那爸就争口气一直赔着你们。”
熏子哽咽着夸道:“爸您的口才好了不老少。”
“那是!”
两家人回村时胡南和章明旭专车来接的,一路上张老太太紧握陈威的手,再三叮嘱着:“这手脚还是冰凉的没养过来,以后还得多补补。”本来都不同意他来送的,在屋内还没待够一个月见了风再落下病根。
“嗯。”陈威闷闷不乐的应承着。
胡南托了熟人把火车票改成了一间四床的卧铺,过完年了走长途的不少,各种杂乱的声音掺在一起“炸”得人脑门疼,胡南扔下了个红绒布小福袋扯着恋恋不舍的陈威、熏子下了火车:“泪珠都给憋回去,哭哭泣泣地吉利啊?”两人坐上车情绪一直不佳胡南撇嘴说:“惯成啥样了?这一个电话全家老小大老远都能跑来,眼泪叭嚓的给谁看呢?”小家伙被抱走了他还心疼着呢,差一点儿就成他儿子了,那段他和章明旭没少忙乎,家底算个底掉,便利店不提就凭一家大超市和医院,还有几处房产领养成功孩子明显着享福啊,可惜人家正经不在乎。
陈爸开始担心着在车上小嘎豆哭闹影响别人休息,不过小家伙真是乖的不得了,吃得饱睡得好人家还真不浪费那个小嗓门,走时买的好奶粉老太太怕曾孙子喝不惯闹肚子,结果小药片一颗没用,章明旭开了份出生证明,父母栏写着是陈爸和陈妈的名字,怕车上有人查起码能有个说法,私人名义开的属于可销毁型,火车开动后张老爷子打开胡南送的小福袋,里面装着一个黄金锁,沉甸甸的得有六、七克,别说娃娃了就是村里的老娘们都没一个带金首饰的,老爷子忙递给陈妈这得藏好喽,不能朝面的东西。
他们坐了七天火车到站前,篮子铺上厚厚一层棉被,又给小嘎豆多包了一层,老家的天气比陈威所在的城市还要冷上十几度,如此大的温差不保暖孩子指定是受不了的,球子和树花来接的人,实在是没瞒住,店里对外称是正月十五开业,为了孩子的事无限期延迟,有的老主顾带人来尝鲜看店门紧关,心里多少犯点合计,还有人家在年前订得货都快到时间来取了,无奈店门还得开信誉得顾啊,球子、树花知道几家主力都跑去看陈威和熏子一早就过来帮忙,正好赶上老二媳妇腹痛,几家人手忙脚乱的要去接稳婆,这时候哪还有这职业,都是没办法儿的事儿,托人介绍找的老太太耳又聋眼又瞎帮不上什么忙,球子一看这样直接给人打发了,树花在医校学了三年,再加上生孩子多数还是顺产平时的实践经验挺丰富,看这情况顾不上心里的猜测,亲自上阵负责接生,球子在外听音安慰其他人,五个小时后老二媳妇产下一名六斤三两的闺女,提前生产了小嘎豆又没回来,两个明白人在这儿待着根本没法瞒,老二就说那两人在外地犯了错误生了孩子,谁也不会想到那层包括学医的两人,老二没说是谁树花自行脑补,嫌弃的告诉球子:“张熏犯的事儿,我可不管。”陈威乖、熏子熊这一对比犯事的是谁不猜她都知道。
说是这么说日期到了,她还是跟着球子去接的,怕几个老人抱着孩子遇到熟人没法解释,看到下车的两家人,树花二话不说直接把筐拎上手,先行和球子离开,车都没敢坐健步如飞赶着路,到了店从厨房绕过后院,这憋着的气总算喘出口,嘎豆也是乖的下车前睡着了,路上就哼哼几声树花抱着篮子晃了几下这就好了,李姥爷动手把曾孙子抱出来,他和陈爷爷可等了好一会儿了,抱被一打开才发现嘎豆睁着眼,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不过被晃得舒服也是没闹,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瞅瞅这个望望那个,李姥爷抱个没完陈爷爷不愿意了:“把孩子给他妈,该换界子了。”两家人这段日子没少吵,就为了这曾孙子的姓氏问题,陈威犯的错不提,孩子出生了就得养着,但是谁养的问题始终达不到一致。
老二媳妇接过嘎豆赞道:“哎哟这孩子长的真是俊。”
就这一句话李姥爷也能找到话接起:“俺老李家的人错不了,瞅这眼睛就是俺家人的样儿。”
“拉倒拉倒,老李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这是俺家娃他亲爸姓陈,整明白了。”陈爷爷不只说还拿眼睛瞪。
等陈爸到家了这俩老头在屋外蹲坑呢,老二媳妇觉得两人吵说给孩子喂奶,老爷们不能朝面只能在外头等着,等曾孙子喝饱了还得进去抢着抱,李姥爷看正主回来了,直接把人领进旁屋,张老爷子没进去,张老太太进屋看曾孙,他们不是不想参与实在是不好意思找发言权,李姥爷先发话态度摆着低:“小威身体有缺陷是俺家不对,这责任俺家担了。”
陈爷爷对着大儿子说:“小威的事儿以后说,先可小的来再怎么不好也是咱家的子孙,不说旁的这可写在老二的名下,你整个姓李的成啥事了,还瞒不瞒了?”
“老陈头你啥意思,孩子跟他奶奶姓咋了?在早我要小威时他就死扒硬拦着,不和你一样的让你两下的,这都轮到下一辈了你还想咋地,告诉你我大曾孙子就姓李了。”
“你这是不讲理,我就不信了俺们一帮姓陈的还能让你们姓李的拿捏了,老大你是孩子的爷爷你说句话。”
两老人总算齐心了目光一致对准陈爸,李富和陈老二一听这人又记咯了早溜了,陈爸连个后援力量都没有,瞅瞅自家媳妇咬咬牙说了:“我和小兰合计下想让孩子跟张家姓。”
“啥?”李姥爷暴跳如雷:“姓张,你……你唬了还是咋地?你儿子让张家小子祸祸了,还上赶的打溜须?张家算个屁啊,我还没跟他家算账呢。”
陈爷爷上前给人一拳头:“傻玩意!”
老人不想和陈爸两口子谈了,脑子不对路谈不明白,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看曾孙子呢,陈爸20几年前蹲炕头看儿子,到了今天蹲门口看孙子,他和媳妇就败在这心软上头了,说不气吧那是骗人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两男人在一起能过出啥日子,再看看孙子那小模样两爸给掰黄了年轻气盛再闹起来,别说两大学生的未来就娃娃一辈子都毁了,只能等他们想明白,受不了外力心平气合的分了,那时好说好商量总有个解决办法,张、陈两家就是这么合计着也打算这么冷处理,反正孩子抱回来左右能顾上一头,姓张是陈爸和张老头子提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硬抢孩子让张家断了根,他们两口子做不出来,还有一个陈青陈家根还有着落,张老头子当时没松口还是那句话,等回家再说吧,这头没敢答应那头先抢上了。
两宝宝摆在一起差距太明显了,小嘎豆比他妹妹大了整整一圈,张凤喂着奶小家伙也不挑,喝着香甜无比,这儿子她认下了,拍拍大儿子拍拍小闺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瞅着陈妈不停顺着张家老太太的手,她说:“我娘家妈闭眼前还念叨他没给我爹家留下一个男娃的事,没曾想今儿个我这个做闺女的到帮着达成了愿望,我的儿子就姓张了,等两娃长的差不多了就去查查这下辈中间排个啥字,写我和老二名下的娃,跟妈姓说得过去,得不到啥好我是不干。”孩子怎么来的她听的明白,两家老人争孩子姓氏的事儿她都知道,李姥爷说过张凤这个人是个心思通透的,在农村24未出嫁就属于大龄段了,她能让挑剔的李家人赞声好,短短一两个月让陈家褒奖、陈阳接受她的存在,除了自身的真心真意,心眼也是占了一定比例,张老爷子私下和老伴说,给陈老二介绍对象的不少,她长的不算太俊能进来这个门就挺不简单的。她很能抓重点,了解每个人的心理,这次怎么解决她早有主意平时不参言就等人到齐一次说到头,按理说她还真占着理,陈威、张熏她不熟悉养儿不易的道理都懂得,她是生了闺女的完全可以不管这些麻烦事儿,随便找理由都能推出去,生产过程的痛苦她受了,这口奶她喂了,她愿当嘎豆名义上的母亲,担起这份责任,就为这谁能挑出她的错处?
李姥爷听后喘着粗气一扭头只盯着火墙,这话他没法接人家都说不跟她姓就不管了,这时候上哪儿找知根知底愿守着秘密的人家,陈爷爷瞪着二儿媳妇也没了言语,这儿媳妇平时对他们老两口十分孝顺,再怎么有气也不能朝功臣发吧。
张老太太感激的看向张凤泪如泉涌,娃娃的眼泪代表着幼稚,年青人的眼泪是不成熟,只有老人的眼泪才能直达到人的心里感人至深,李姥爷、陈爷爷心有不甘又如何,争了这么多日子被张凤几句推翻了,李姥爷在厨房找个清静地儿,气着直嘟囔:“哪根筋搭错了,给人介绍个姓张的,这要整个姓李的啥事都没了。”
李富和陈老二缩着脖子闷着声各忙各得,他们没自家爹那么要强,只要孩子能养在身边,抱在怀里看在眼里,姓啥无所谓,张老爷子进了屋和陈妈说:“把那块金旮瘩给小闺女,千金千金配得上。”
张凤只看了一眼直接替闺女推回去,她想着是孩子亲爹送娃娃的,城里的精贵东西又有代表意义她收不下。
两娃娃终于到齐了,陈老二买了喜糖回村发放顺便说出家中喜事,媳妇生了龙凤胎,就是没生时动了胎气人得养着,暂时谢绝看望,去问张凤娘家人这小辈中间排个“水”字,张老爷子给起的大名——张水愿,老二家闺女张凤把起名权交给了陈阳,顺着愿字下来的叫陈水希,取愿望、希望之意,伺候不足月的孩子不容易,张老爷子买了一箱子奶粉,张凤一点儿没让喂,她奶水多喂两个不成问题,白天到是轻松几家人帮着待,晚上就不行了这个娃哭了那个娃也开始闹,人家做月子都能胖一圈,她愣是累瘦了。
陈威和熏子这一个月内总是打电话询问家里的情况,短暂的相聚后他们更想念家人,最开始陈爸还挺有耐心的说着都好,还告诉了孙子的大名,以及胡南给金子的事提醒着别忘了回礼,家里到是给寄去了不少东西那是长辈的心意,陈威和熏子也得领人家的情不是?到后来陈爸都懒得接了,左一句右一句的就是那几句话,什么照顾好身体别太累,等一年他们就回去的话,张老太太和陈妈接的话主要还是惦记着陈威的身体,知道一切都好就很少接了,家人从思念儿子的情绪中转了目标,心心念着都是孙子。
球子和树花快开学时,陈爸把章明旭给的陈威体检报告拿给他俩,章明旭担心嘎豆有什么不妥,对方再问起孩子妈妈的问题这就不好说,意思是让陈爸找个信得过的接手,离得近能应急,陈爸想来想去只有球子和树花,两孩子嘴严就接生的事儿连自家亲爹娘都没漏半分,不说他们两家指望着店里挣钱的事,就两孩子的人品他也能信得过,球子、树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陈爸能看得出他们最先的震惊,不过两人隐藏地很好到最后报告化成灰烬,球子说:“陈爸,我知道了,那……那我认嘎豆做干儿子吧,这小子认四个大学生做干爸、干妈以后吃老香了。”他说的四个大学生当然包括陈威和熏子,这慌要编就得编圆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