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同人的家里醒来完本——by封刃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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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说侧殿是古帝皇妃停棺处,相帝与她在一处已经是不合礼制,更何况是两人合葬一棺?仔细的看着棺中两具枯骨,那骨盆……叶肆的心中隐隐浮现了另外一种猜测,她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秦婉,却见她缓慢地点头,沉声道:“相帝是个女人。”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如果里头的尸骨是相帝的话。”重新合上了棺盖,叶肆倚着墙沉思,在这石室里,其他的东西一如二主生前之宫殿。摆在了梳妆台上的镜子已然生锈,隐隐约约可看出其上的铭文是“镜花水月”四字。叶肆对这些可不感兴趣,脑海中满是山河社稷图。
“正殿里是不是埋着古帝的棺木?我们要到那里去找山河社稷图,怎么才能越过那群可怕的战鬼。”
“走吧。”秦婉低声应道,从叶肆的手中接过那面铜镜,低语轻喃,“镜花水月一场空。”
这是个小世界,自己和秦婉都应该有主角光环,绝不会轻易地死在这里的,对不对?该死的系统君又陷入了休眠状态,叶肆唯有以此来安慰自己。大不了就逃嘛,下一次再来这个地方找山河社稷图,心思活跃想了一大堆,可是脊背依旧发寒,秦婉已经义无反顾地朝着石室外走去,难道自己还要停留在此处与死人为伍?叶肆打了个激灵,迈开了步子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秦婉。
偏殿与正殿隔了没有多少路,那些战鬼都是古帝最忠诚的护卫。南巡途中帝王驾崩,他们以身殉主,死后也要护卫着古帝的残灵。可若是这么说的话,相帝寻找巫师作法,又有什么意义?这是古帝陵,他只是一个外来者,就算有帝气庇佑,他也终究是客,更何况古帝曾是他的主?
“我觉得——”叶肆斟酌了一会儿,才拉着秦婉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古帝死后,相帝不是也纳了古帝的皇妃么?按理说他们可以一起葬在相帝陵,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会不会是那位皇妃一心要与古帝做伴,而相帝则是为了能常伴她身侧?如果里面的尸骨是相帝,那么他就是一个女人了,事情远没有后世传说中那么离奇古怪。”
“我不知道。”秦婉摇头,坦然道。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后来人的猜测,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地下宫正殿的石门来着,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持戟站立,如同生时。叶肆踟躇了一会儿,松开了秦婉向前几步。系统君给的技能还有点用处,只是不知道这战鬼会不会再次爬起。
“来。”这头才解决了两个战鬼,那处秦婉就冲着自己招手。她站在石墙边,那儿忽然多了一个大洞,而地面上没有任何的石块碎屑。实在是太梦幻了,唯有在梦境里,掌控一切的人才会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这个石室,比刚才的要大一些,最中间依然摆放着一具棺木,周边似乎刻着神秘的符文。在棺木的正前方,则是摆着一张龙椅,上面坐着一个头戴玉冠的男人。在这陵墓中怎么会有人?被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叶肆只觉得自己身边似有雷声炸开,轰隆轰隆,一直作响。
“秦——”
“秦什么?”
“那椅子上!”
“椅子上是一尊玉塑像。”夹带着几分无奈的轻笑响起,秦婉捏着袖子,擦去了叶肆额上那大滴大滴的汗水。“你呀,我会带你出去的。”
出去?去哪里?离开这个陵墓?离开这个小世界?一时间头晕目眩,往后退了好几步,扶着一张椅子,妄图看破秦婉的神情。咔擦一声,腐朽的椅子碎裂了,叶肆最害怕看见自己眼前的人忽然变了模样,如鬼怪狰狞,如恶魔恐怖。
“这儿有碑文,过来看。”秦婉面色如常,她冲着叶肆招了招手。字迹实在是太模糊了,碑文分成两半,左侧是奇怪的符号,而右侧则是不知何人留下的帝纪。
南巡途中,山陵崩。
虞山伯藏匿虞山不肯出,而相在群臣的簇拥下登上帝位。
古帝妃以泪洗面。
相帝欲纳她为妃,交换的条件便是百年后将她葬于古帝陵中。
……
“真是狗血的三角恋。”叶肆喟叹了一句,又问道,“那山河社稷图藏在了哪里?还有说古帝已经得到长生之奥秘又是为什么?”
“长生也只是想想,哪里存在?”秦婉弯着唇角淡笑,又道,“至于山河社稷图——”
“咚——”
一道从身后传来的巨响打断了秦婉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吉罗娑山一闲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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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些短篇小故事。
第60章 从前妻的床上醒来(七)
眼前一切皆如镜花水月。
叶肆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何浮现在石室瞧见的那面铜镜来。直到秦婉的一声低呼传来,她才凛神注视着出现在前方的战鬼。掩藏在盔甲里的是一具具骷髅骨, 那陈旧破败的盔甲上沾染着泥土与新鲜的血液。他们整整齐齐地跪在了石室前, 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调令。
坐在了椅子上的玉塑像似乎有了血肉, 它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就像千年前在战场上调兵遣将的帝王。枯骨不会说话, 可是它们周身斥着一股强烈的杀气。铠甲与兵刃撞击在了一起,沉重的脚步踏在了地面上,咚咚咚——
敲击着墓中活人那颗狂跳的心脏。
“当年的巫师在这儿设下什么诡异的阵法?为什么这群鬼东西与那玉塑像能动?”叶肆咒骂了一声, 避开了那砸下来的长戟。生着铁锈的长戟将她身后的棺木砸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猛地一回头, 却看见那个玉塑像跨着长剑抬头挺胸的走过来。
“秦——”
砰地一声响, 跃到了那个玉塑像后的秦婉, 不知道哪里来的重物,狠狠地砸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玉碎声在石室中放大, 半个脑袋摔落在了地上。叶肆已经从一个甲兵的手中夺过了长戟,她纵身一跃, 怀着一股强烈的信念, 狠狠地捅到了那怪东西的胸膛上。断了手、掉了脑袋……这些东西依然在挪动,唯有打碎了它们的腿骨, 才使得它们难以行动。冥冥中到底是什么力量在牵引?是这古帝的棺椁?亦或是相帝处那些神秘的符文?
不知道这墓中到底藏了多少战鬼, 亦不知新的一批何时会涌来。她和秦婉不可能像这些死物一般, 经过一番搏斗已经大汗淋漓,背靠背的坐在一起大口喘息。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想要刀,我的手中会不会出现一把刀。”叶肆轻笑了一声, 凝视着那从石室的暗格中坠下的一把刀,眸光越来越沉。为什么系统总是崩溃?它的升级到底有没有成功?这是在小世界?或者说是在自己的梦境里?
“刀来了。”秦婉努了努唇。
叶肆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只是猛的一个转身,紧凝着秦婉的双眸,沉声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叫叶肆?为什么我慢慢地难以叫出你的名字?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叶肆的?是我在抗拒着将你叫成秦婉?”
秦婉愣了愣,低头避开了叶肆的眼眸,她笑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呵。”叶肆轻哼一声,“既然是胡说八道,我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枯骨与盔甲瘫在了地上,只不过因为那股奇怪的力量牵引,他们犹能颤动。叶肆手撑着地面一跃而起,在其中环视了一周,她决定折回相帝棺椁所在的石室。那摆放在了棺木前的两根木柱,如果砍了它们会怎么样?弯腰抄起了地上的刀,她冷淡淡地瞥了秦婉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这一回响在了甬道中的是她自己的脚步声,两侧的长明灯不知道被哪里涌来的风吹成了一条线,木制的刀柄一点点被冷汗浸透。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飕飕动静带来了无尽的冷意,猛的一个回首,只见秦婉低垂着眉眼跟在了自己的身后。捂住了胸口,一颗心狂跳不止。叶肆猛地摇了摇头,从那大开的石门中闪入,她的目光没有在柱子上停留多久,反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刀,依照心中那个念头,狠狠地砍下去。
柱子是空心的,其实历经千年的时光它内里早已经腐朽不堪。在柱子断了的那瞬间,棺木旁忽然绽出了一抹刺眼的白光,而棺中的两具白骨忽然间化作了齑粉。在那一堆粉末中,躺着一颗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药丸。叶肆将它从棺中取出,无声地笑了笑,就把它碾成了粉末。如果说这一枚就是长生丹药,为何相帝不肯服食,而是将它置于棺中呢?
长生有什么好?只不过是在千万年的孤寂中慢慢变得疯狂罢了。
“如果这里就是巫师阵法的中心,砍掉这两根柱子后,墓中一切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不再会有行动的能力的吧?腐朽的白骨将灰飞烟灭,残留的盔甲也会在千百年的时光中慢慢与泥土融为一体。”叶肆转头盯着秦婉,又说道,“如果这是我的梦境,那么我的念头就算是错误,是不是也会变成这个小世界的真理?”已经不知道之前的世界会不会也有这种怪异感,或许只是这个时机正好,系统瘫痪后,它的束缚力也因此降低,有些问题从来没有思考过,却不代表它不存在,比如,她穿梭的每个小世界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如何去又如何回的?系统的作用是不是在催人入梦,是不是织造梦境,在梦里构造出一方奇特的世界?
“如果我想让你消失呢?”叶肆的眸中氤氲着一重风暴,没等秦婉回答,她又莞尔一笑道,“当然,我希望你呆在我身边。”好像是看到了这个石室中的铜镜时,一切就开始变化。叶肆眼角的余光扫向秦婉,见她双手环胸,正倚靠着一旁的石墙,低眸沉思不发一语。轻呵一声,驱走了心中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沉重感,她伸手抓起了一旁的铜镜。
镜中花,水中月。
是说美人,还是说江山社稷?
千年前的帝妃坐在梳妆台前捋着柔顺的长发,看着那来来往往的背影,忽而生出如此感慨?黄鹂儿在浓密的树叶中啼鸣,宫车辘辘,如雷霆乍惊,从车上走下的年轻俊俏的天子,可是意中人耶?
神思恍惚,透着泛黄的镜面,叶肆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一道轻咳声忽地传来,手上一松,那铜镜便叮当一声摔落在地。裂纹在镜面上如蛛网一般漫延,在缝隙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叶肆怔了怔,忙从地上拾起了破裂的镜子。夹层中藏着东西,将它一点点抽出,发现是落在绢上一幅画。山河如蛰伏的巨龙,被一片蒸腾的云气给包裹,而点点的墨迹则是洒在山中的树,给这苍茫的世间缀上一抹墨绿的色彩。
镜花水月中的山河社稷图。
当年坐拥大好河山的帝君都化成了一具枯骨。
有的人不能长生,有的人不想长生。
寻找山河社稷图这个任务意义何在?或者说在小世界里穿梭的意义何在?那频频出现的不同面容到底是哪一个人?会是她么?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小世界,所有的迷惑终将在最后得到答案,叶肆注视着秦婉的面容,又像是透过她看另外的人。所有的紧张与畏惧消散后,那心动的感觉也重新浮现。
“秦——”
秦婉打断了叶肆的话,她的眉眼弯成了一道月牙儿,散发着一种生自内心的喜悦:“我带你回去。”
脱离一切的束缚。
从镜花水月中走出去。
久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系统重新出现。眼前环境大变,重新回到了系统空间的那个小暗室中,看着电子屏幕上自己的属性面板,叶肆弯了弯唇角,可忽然发现自己难以笑出声。
寄存在了系统空间里的各个小世界已经开放了查看的权限,只不过,如果都是那迷离梦幻的梦境,还有提取查看的必要么?就算所有小世界里遇到的是同一个人,那也只是梦中人罢了。
“宿主可否要提取小世界的记忆?”系统君那满含期待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些小世界的记忆中藏着一个天大的谜团,不一样的选择,总会通向不同的路。心中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叫嚣,叶肆揉了揉额头,看到那达到一百的绩点,缓慢地开口道:“不——”不字才出口,她的嗓音便陡然止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第61章 我要你来(一)
“你经历过很多次模拟练习了吧?穿越或者攻略,知道它的时间与现实不对等。只是你可明白, 时空学院所有的模拟世界都是通过系统机器掌控人的梦境?系统其实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叫做‘织梦者’。另一人亦是借助系统与精神力方可入你梦中小世界, 成为一个新的角色。”耳畔响起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叶肆四处张望, 在这幽暗的系统空间唯有她一人。
“是谁?”她喃了喃唇,无声地问出口。那道声音没有停止,又继续说道, “系统编织的梦境其实可以通过人为的操纵, 原本一切程序都写好, 它自有轨迹。可是有的人, 却要来搅乱系统的秩序, 妄图入侵系统,重新编写梦境, 当然,这会造成小世界的紊乱。”
“你所经历的最后一个世界, 是导师操控的结果, 你看见的那个人,便是秦澜本身。因为系统之力减弱, 你偶尔也能成为系统世界的主宰。这样导致的结果是, 只要你向世界呼喊, 一切都会实现。你其实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这些事情了。”
声音似是从系统外部的世界传来的,叶肆无心再考虑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在系统面板上, 直接摁了提取。一道道白光如同满月下的潮水,快速地涌入了脑海,叶肆按着头蜷缩在角落中,一双眼睛被逼得通红。
每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每一个都是还没有开始就匆匆结束的故事,有喜有悲,又爱有怨,系统君说小世界里皆是同一个人,难道都是秦澜?时空学院、“源计划”,自己到底是遗忘了什么?
身体就像要被撕成碎片,头也疼得厉害。砰地一声闷响,蜷缩在了角落的叶肆倒在了地上。封闭的系统空间慢慢地化成了一阵轻烟消失,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的叶肆,正蜷缩在床的一角,全身颤抖。
在惊惶不安中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叶肆缓缓地睁开眼,她从床上坐起,满脸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系统君的声音没有再响起,眼前一切的布局又是那么熟悉。揉了揉额头,她这才偏头看坐在床边手中卷着一本书的陌生女人。也不算是完全陌生,而是有过几面之缘。在小世界里,或者说是在她的第一重梦境里?
“醒了?你听到我之前的话了么?你还能分得清什么是真?7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担裁词切榛妹矗俊比菪藁瘟嘶问种械牡谰⑽⒁恍Γ凵衲弧?br /> 时空学院的方术系学生,说白了也是攻略系的一个分支,她也要不停地进入小世界进行模拟训练。叶肆有些干渴,目光在床头柜上溜了一圈,舔了舔唇,嘶哑着嗓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秦澜呢?”有太多的问题想要向她求证了。
“时空纪元三千零二年十二月八日。”容修勾了勾唇,笑道,“至于秦导师,她太疲惫了,回去休息了,让我在这儿照顾你。”
被绑定系统进入各个小世界的日子是十二月五日,世事还真如一场醉梦,醒来时一切都没有变化。叶肆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却发现自己连一个笑容都勾不出。掀开了被子,摇摇晃晃地起身,外头是一片纯白的世界。拥着双臂微微一瑟缩,叶肆没有再看那坐在了远处的容修,拉开了宿舍的门,跌跌撞撞地跑向秦澜所在的公寓。
风雪扑面而来,冷意刺骨。苍茫的雪地中很少有人行走,只有她所过之处留下了两排脚印,不过又很快地被风雪淹没。宿舍楼在身后逐渐变小,而那掩在了一排松树中冷冷清清的导师公寓逐渐地显露在眼前。现实与小世界里的记忆交错,到底哪些才是真实?是否在自己进入了时空学院前,便已经认识了秦澜?
输入了一连串密码,叶肆抖去身上的雪花,她的唇已经被冻的发紫,单薄的衣裳实在是禁受不住那冷酷的风雪。楼道里听到呼啦啦的响,不知道从哪个缝隙中钻进来的寒风,吹拂在脊背上,周边的暖气片仿佛没有任何的用途。
蹭蹭蹭爬到了五楼,叶肆搓了搓手,在一旁的花盆中摸到了家门的钥匙,咔擦一声,动静在楼道里放大,她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进门。屋中的摆设一如从前,也是,只不过是过了三天,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变化。两只可爱的抱枕依在了沙发上,茶几搁着半杯还冒着热气的水。屋里没有人,秦澜是刚刚出去了?叶肆低敛着眉眼,推开了卧室虚掩的门,没有,在书房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