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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障人生 番外篇完本——by鱼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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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近秋擦擦眼泪,看着左问说:“所以,你真的是我儿子吗?你是吗?”
“妈,我是您儿子,我是左问。”左问说。
沈近秋立刻扑过来抱住左问,说:“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跟谁在一起我们都不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航……我们再想办法,总有办法的。现在你弟弟他也回来了,妈真没什么遗憾了。”
左问看了左念航一眼,说:“妈,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弟弟?”
沈近秋放开左问,又露出了之前那悲戚的表情,连左建国都皱起了眉,一副悲从中来的模样。
从沈近秋情凄意切的叙述以及左建国的补充中,左问大致了解了左念航的悲惨遭遇。这货是真惨,刚生下来就缺氧,好不容易救过来吧本来当祖宗小心供着,没成想出院回家的时候情况太乱,就给丢了。沈近秋差点疯了,找了许久没找到,绝望了,从此绝口不提这个小儿子。
左念航当时按着樊叔说的地址来医院找左问,一干医生护士看着突然恢复的“左问”一来就说要找左问,还以为他疯了。左念航带着奇怪又说找易之航,就找到了病房,碰见沈近秋,认亲,亲子鉴定,没跑了。
左问努力消化了一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他妈???在写小说呢吗???……但爸妈也真不像是在骗他啊,更何况骗他干蛋呢。
“所以他真是我弟弟?”左问沉默许久开口说。
左建国和沈近秋狂点头。
左问无话可说了。
又在医院养了几天,左问终于被允许出院了。左念航以他身体还虚弱为由强行在他家住了下来,不过只被允许睡沙发。左问警告过左念航,不准动这房子里的任何东西,书房更是禁止进入。
医院是不能再去了,除了老李,谁会相信他是左问?
要么也学小老虎画画?这样还能让他感觉离小老虎近些。
画画还挺难。
小老虎躺太久,身体变弱了,肌肉也看不见了,他得好好锻炼锻炼,等小老虎回来,给他一副完美的身体。
……
老李给了左念航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就是那位精神病科专家。他先私下找了这位医生说明了左问的情况,又以找回易之航为由,把左问骗过去做了检查。
晚上洗澡的时候,左念航一手捂着脸不让自己的声音漏出来。虽然有水声的掩盖,他还是不想让外面那人听到什么。白天的确诊把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给浇灭了,医生的那番话更是听得他心力交瘁。
“病人的情况比一般刚患上人格分裂症的患者要严重得多,他没有一个后继人格与主体人格的过渡。很多患者在刚患病的时候,后继人格一般能够意识到主体人格的存在,也就是说「左问」应该能够知道自己身体里是有「易之航」的存在的。但他意识不到,他认为他就是「左问」。我刚刚给他催眠的时候,完全没有唤醒「易之航」,这说明他的分离已经很全面了,「易之航」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完全由「左问」取而代之了。”
“这个很难治,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治愈的方法。因为这些人格彼此之间是独立的、自主的,并且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全世界的人格分裂也就一百多个例子,没有一例是治好的,只有长期停留在一个人格上1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直到去世的例子,有的是留在了主体人格,有的是后继人格。更多的还是在不同人格中不停地切换过完了一生,他们这样的人生很破碎,很多这样的患者也很痛苦。”
“后继人格一旦形成,他就会强烈抵御企图消灭他的一切努力。因此我不能消除「左问」,否则他的精神状况只会越来越糟。我需要找到「左问」与「易之航」的同一性,整合他们,使他们之间的切换像正常的情绪变化那样操作,这需要时间。”
“病人虽然口口声声说想找回「易之航」,但潜意识里其实是很抗拒的,这跟「易之航」把自己刻意隐藏起来有关,所以,不要相信他说的话,现在的关键是能把「易之航」在催眠中唤醒。”
“病人现在神经很脆弱,他之前因为受了刺激导致智力受损,在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再受打击,暂时不能进行除催眠之外更强度的治疗。你们现在选择的途径很好。这在我们心理学上叫融情治疗。就是善意欺骗和诱导宣泄,他现在主动画画是吗?让他画,这个能帮到他。”
“人格分裂者最害怕的问题是记忆碎片,也就是遗传基因产生的紊乱会扰乱脑部,使记忆遗失。「左问」对「易之航」的记忆、性格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易之航」,但至少是承认「易之航」的存在的。这是好事。因为一旦「左问」忘了,「易之航」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这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左问」虽然很像你,却又不像你。他的言谈举止包括思维方式都和你如出一辙,但他又敏感多疑,对待假想威胁浑身是刺。也很狡猾,会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就是「左问」。比如他很会找借口,对于「左问」的很多事情他并没有记忆,却强行捏造自己是因为坠楼摔到头部导致的记忆丢失,这都是他拒绝承认自己是「易之航」的表现。并且,他有抑郁的症状。”
……
喘不过气。就像是被关在了一处逼仄的空间里,没有出路,令人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一次两次,还不够吗?易之航受惊吓那次吓得他半死,易之航昏迷不醒也让他难受了一年差点得抑郁症,现在?哈哈,易之航直接不见了,消失了,变成他左问了!而他左问,却只能以左念航的身份,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小心翼翼地陪着哄着骗着。
身心俱疲。
“操。”左念航轻声爆了句粗。
左念航洗完澡出来,左问正坐沙发上拿着他的手机摆弄着。
左问看着擦着头发的左念航,说:“你用我手机?”
左念航顿了一下,说:“你要就拿回去吧,我再买一个。”
左问随手放下手机,“不用了,我用之航的。”说完就要进卧室。
左念航拦住他:“你好像很排斥我?我抢你东西了?”
左问盯着他看了几秒,说:“我总觉得你想取代我,想跟我抢之航。”
左念航心说他妈的到底谁想取代谁啊。“你想多了。我就是我,不想取代谁,我只想照顾你。”
“你?照顾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我是你亲弟弟。你身体还弱,我照顾你,应该的。”左念航说。
左问没话说了,易之航现在的身体的确弱得很,加上他昏迷时病危过好几次,左问还真怕他哪一天又支撑不住了。
左念航伸出手,本来想摸摸左问的头,伸到半空又转了个弯,拍了拍左问的肩膀,说:“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你不用时时刻刻防着我。药吃了吗?”
“那是什么药?”左问瞟了一眼茶几上没标签的几个小白瓶,不明药品,他怎么敢吃?
“保健药品,强身健体的。”左念航说。病人不被允许知道自己吃的其实是抗抑郁的药,医生警告过。
“怎么没有标签?”左问怀疑地说。
左念航揉了揉眉心,说:“这种药跟一般的保健药不同,你自己就是医生,吃了就能感觉到。你能不能别搞得我像是要毒死你似的?”
“那你去吃一颗。”左问说。
左念航立刻二话不说挨个拿起药瓶子分别倒出一颗吃了进去。
“……对不起。”左问说。
左念航吃完最后一颗,说:“没事,现在你放心了吧?我再去给你倒杯水,该你吃了。”
左问吃完药就去睡了,左念航估摸着他差不多该睡着了,于是悄没声地溜进卫生间趴马桶上,手指抠嗓子眼儿里给自己催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吐得出来。
吐了很久,左念航觉得自己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应该也差不多了。刚想收工,左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左念航吓得差点把头插.进马桶里,随即立刻摆出痛苦的表情说:“胃……胃疼。”
左问立马上前扶住左念航,看他脸色的确很差,额头上还冒了一层虚汗,不像装的。“怎么会胃疼?要不要紧?你有胃药吗?”
左念航看着这张心心念念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表情,一个恍惚,一把抱住了左问。啊,终于碰到他了。
“你干什么?”左问推他。
左念航不撒手,把头埋进左问脖子里,闷闷地说:“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左问心里忽然一软,心说这货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估计也没感受过什么家庭温暖,于是没动。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说:“还没好?你口都没漱,手也没洗。”
左念航轻轻笑了一声,说:“那你回头再去洗个澡吧,让我再抱一会儿。”
左问的生活变得单调而固定。他学易之航画画,画着画着发现画画能让自己平静,于是开始每天在画画、锻炼身体中度过。每隔一段时间的催眠,其实他并没觉得有什么用,至少目前为止,他根本感觉不到身体里有易之航的存在,醒了也根本不记得催眠过程中发生过什么。但去总比不去的好,没有谁比他更想让易之航回来。那堆保健药品也吃了大半,配合锻炼,入冬的时候,身体总算不再孱孱弱弱的了,还和左念航去爬了山。
偶尔,也会因为想念易之航而克制不住冲动。
左念航申请了一年的假照顾左问,医院知道他的情况,没说什么就批准了。他天天就陪着左问画画加锻炼,偶尔出去见见钟共钟央。左问本来问过他为什么没去工作,他随便编了个退位让贤的借口给糊弄了过去,左问再问他是什么公司,他又随便说了个小广告公司蒙了过去。
左问对左念航算是卸下心防了。
圣诞节到了。
左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棵圣诞树,对身边的左念航说:“这是我当初送给之航的。他没见过圣诞树,乍一看见特别喜欢,我就托钟共买了送来了。到家看见这棵树的时候,他高兴疯了,我也……”
“你想他了。”左念航说。
左问顿了顿,说:“特别想。”
我也是。左念航在心里说。
晚上两人随便吃了点饭,对于左问来说,没有易之航,什么节日都是多余。
左问吃完饭歇了一小时照例出去跑步,左念航也照例陪着。左问很早以前说过不用陪他,左念航没听,左问也懒得和他计较了,这孩子缺少家庭关爱,自己就多包容些吧。
跑完步,回家洗了澡,左问突然想画画,就去了书房。书房在他拿起画笔的第一天就改成了他的画室,那张易之航睡过的单人床后来也被移到了客厅,让左念航睡着。
左念航侧卧在床上看着对面一闪一闪的圣诞树,说:“圣诞快乐,书房里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圣诞快乐,客厅里受了伤的大灰狼。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继续~
关于人格分裂,这章里讲得很清楚啦。
第28章 第28章
烦躁。
画不出来。
明明日日夜夜顶着这张脸,为什么就是画不出来?
明明只要想一想就能让他硬起来的脸,刻在心尖上的脸,为什么就是画不对?
哪哪都不对。
易之航,易之航,为什么就是画不出易之航。
这张脸,这具身体,似乎都在和他作对。
“是你要回来了吗……”
“我好想你。”
“不行,你不能回来!左念航和我太像了,你会被他骗的,你会忘了我的,不行!”
“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悄悄的,就在书房。老李告诉我当初我摔下楼直接把你给吓晕了,胆子真小,肯定以为我摔死了吧?你快出来看看我,我活着呢。”
“你不出来见我,那你让我给你画一幅画好不好?我太想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画不出来!你不肯见我,还不让我画你!”
“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不,不对。我知道你没死,你肯定没死。我都没死,你死什么死!”
“为什么不让我画你!”
……
左问迷迷糊糊睡到一半感觉书房有动静,还挺大声,心里一惊,赶紧跳下床往书房跑。门一打开,里面在地上坐着的那人也把头转了过来,眼泪糊了满脸。屋里本来立着的支架已经倒了,支架上的画纸也被涂得乱七八糟。调色盘就反扣在支架腿上,地上撒得到处都是画笔和一堆被揉成团的画纸,以及那一地色彩凌乱的颜料。
“……左问?”那人沙哑着嗓音,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左问心头猛地一跳,声音颤抖着:“你……叫我什么?”
“左问——!”易之航边喊边爬起来往左问身上扑,“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左问没敢动,就这么僵硬地任他抱着,是真是假?眼前的易之航,是真是假?“易之航……你别耍我,你可千万别耍我……”
易之航把头埋进左问脖颈里,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明明前一秒还拎着饭菜在你办公室楼下和你说话,一转眼就到了家里的书房拿着画笔在画画。我还看到你从楼上摔下来了,吓死我了……所以我现在是在做梦吧?你不可能还活着了……”
左问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能感觉到易之航喷在他脖子上的呼吸,易之航的眼泪,易之航身上的温度,易之航对他的依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易之航……他真的回来了?“你……真的是……易之航吗?”
易之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我不是易之航,那我是谁?”
左问猛地吻住了他,管他是真是假,管他是走是留,就算大梦一场,他左问也要死死抓住机会不放。
……
客厅里交织着激烈的喘息。
左问掐着易之航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恶狠狠地问:“还走不走了?嗯?易之航,你他妈还……走不走了?!”
“嗯……不走,左问,我不走……”
左问用力一挺身,刺激得易之航又啊地叫了一声,顶得他半个头都出溜出了沙发。左问一口咬住他的喉结,带着鼻音说:“真他妈想咬死你……你骗我,你他妈的骗我!嗯……你还会走的,你还会走的!你走了我他妈怎么办?嗯?我他妈……怎么办!”
易之航没再说话,只搂紧左问更卖力地迎合着。有两滴热烫的液体滴在了他脖子上,易之航捧起左问的脸吻住他的嘴唇,两行泪珠也随之滚落。
……
……
从沙发到卧室,做了三次。
易之航累极了,但是他不敢睡,他怕睡过去,左问又没了。
左问也不敢睡,他怕一觉醒来,易之航又变成了那个浑身是刺的自己。
“左问,我想起以前的事了。”易之航趴左问身上说。
左问亲了亲他的脑门,说:“猜出来了。没以前那种傻劲儿,连哥都不叫了。”这算不算是意外惊喜?
易之航笑了一声:“你上.我我都没计较,你还跟我计较称呼啊?”
左问也笑了一声,“怎么,不舒服啊?”说着还拿胯顶了顶易之航。
易之航嘿嘿一乐,说:“舒服。你呢?之前我……你舒服吗?”
“我也舒服。”左问说。
两人又是一通乐。
终于止住了笑,左问想了想,说:“是今天醒了之后发现自己想起了以前的事吗?”
“嗯。我中考那年我爸从楼上跌下来摔死了,我好像就傻了,那几年的事都记不清了。但是遇见你之后的每件事情,我可都记得。记得你对我多好……我看见你也从楼上摔下来简直吓得魂都没了……哎对了,嘶……”易之航一动,立刻龇牙咧嘴起来。
左问抬起头,问:“怎么了,还疼?”
易之航瞅了左问一眼,说:“酸啊。”
“那我给你揉揉。”左问说着把易之航挪到一边,爬起来给他揉腰。
“嗯。”易之航乖乖趴好,“啊……好舒服。很有水平啊,经常给人揉啊?”
左问轻笑一声,说:“是啊,你昏迷的时候天天给你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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