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规的青春年华完本——by一株藤蔓

坐下没多久，课堂就开始了。
交响乐欣赏，还真是来听歌的。连个课本都没有，老师来到教室的做了简单介绍，清点了一下学生。然后开始在大屏幕上放出了交响乐演奏的表演视频，还把一部分教室的日光灯关了大部分。
虽然两人平时还都挺喜欢乐音的，也会些乐理，还练些乐器。然而面对这么高大上的音乐演奏会，却像听催眠曲，再加上教室里微暗的灯光，更加剧催眠效果。
课上到一半，郭子昊突然小声跟夏至林说：“至林，我们换一下位子。”
“哦！”夏至林回应一声，无条件地俯身站了起来，直接跟郭子昊对调了位子，然后才关切地问，“怎么了？”
“嗨！没事儿，就是这音乐听得我想睡觉，我坐里侧趴一会儿，有事儿叫我。”说完郭子昊直接趴了下来，似乎有夏至林在旁边，感觉就是特别踏实特别安心，就连上课睡觉都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虑一样。
夏至林暖暖地浅笑着，第一次选修课就这样缓慢地进行着。
由于课堂没有课本，夏至林本来有随手带了一本专业课本过来，但教室关灯光线不足，所以也看不成。一路安静地坐着看着大屏幕上比语法课还要难集中精神的演出。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郭子昊，像一个顽皮的孩子顽累了一样，睡得一脸安详。一切平静美好。老师在讲台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讲师用的电脑荧幕，时不时补充一句对表演的分析和意义。
第47章 一念之间的感性和理性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学校里的草木在暖风中悄悄的就长出了枝丫。当夏至林突然注意到的时候，整个学校已经是一片新绿，鲜花终于有绿叶衬了，时不时还能听到鸟儿拍打着翅膀飞过树梢的声音。
今天周末，早上吃过早餐回来，发现舍友们还赖在床上贪睡。坐在安静得让夏至林发毛的宿舍里，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于是走出了宿舍，无所事事地站在走廊上。好在宿舍楼朝东南方向，初升的太阳正倾斜地打在走廊上，金黄色的光线暖暖地染亮了夏至林平静的侧脸。
最近阳光越来越温暖了，那可以渗透皮肤的温度让人感觉很舒服。听说太阳的紫外线可以杀毒，夏至林时不时还会伸出手来尝试感受一下。
夏至林耳朵塞着耳机，安安静静地站着。楼下正对着一个绿茵茵的小树林，在这一片新绿的空气里，倒也很惬意，一站就站了好久。只是慢慢的心里莫名多一些遗憾，总好像缺了点什么，本该是良辰美景的时光，却很不完整似的。
站久了，腿也有些麻木了。夏至林点了点脚，稍微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回到宿舍去。
看着依然赖在床上的舍友，心想：不知道此刻郭子昊是不是也依然窝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呢？想来应该是的，如今周末，昨晚他又回家了，在他那优越舒适的房间，没事儿的话，起那么早倒是对不起这么奢侈的生活条件。
昨晚他回家的时候，本来还叫了自己一声，问要不要过去玩，顺便一起写刚布置的选修课的作业，不然在宿舍太闹了也写不下去。
自从上选修课以来，两人还真是多了许多共同的话题，两人的关系似乎越来亲近了。有时光想想，夏至林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丝的小满足。
然而昨晚夏至林却没有接受这个提议，理性和感性，往往总是冲突的，夏至林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有的时候心里明明就充满渴望，却总觉得有些不应该。就像昨晚，居然觉得怕去多了，叔叔阿姨看到会觉得自己越界了，会有意见。到如今，却为昨晚没有跟回去，而觉得有些失落。
然而，确实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谁让自己是个男儿身呢。他深呼吸一下，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收拾了一下书桌，拿下课本打算到图书馆看看书。
江浩文听到动静探出头不经意地问候：“至林，你起来啦？”
夏至林闻言抬头看了江浩文一眼说：“嗯，准备去图书馆，你有没有借书需要还的，我顺便帮带过去还了。”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上次借了本玄幻小说，虽然也没怎么看，但是好像就刚好今天到期。”说着俯下头指了指自己的书桌，“还搁在书架上呢，呐，就那本，你顺便帮我还了吧。”
夏至林走过去，拿了起来，在江浩文面前晃了一下：“这本？”
“嗯，就这本，谢谢哈！我再躺会儿。”
“没事儿，不过建议你还是早点起来吧，外面很暖和的，而且九点半了，再睡该吃午饭了。”夏至林道。
江浩文没等夏至林说完，一头又缩进被窝，闷闷地回答：“没事儿，难得周末，一天不吃早餐不要命的，我再躺会儿。”
周末经常这样，夏至林倒也习惯了，也没有再打扰他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宿舍。
路过小树林，看到好多人在林中停留，有在晨读的，有安安静静坐在石桌边看书的，还有纯属漫步呼吸新鲜空气的。不过倒是一派和谐的画面，夏至林忍不住放慢脚步，多停留了一阵子停，甚至突然有些不想去图书馆。
正当夏至林这心旷神怡有些飘飘然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生突然拍了拍夏至林的肩膀问：“同学，能不能帮我们拍两张照片。”
转过头看到一群陌生的女生，正花枝招展地调整着姿势。夏至林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接过相机。
根据她们的要求拍了四五张了之后，把相机交还给女生。女生们纷纷凑过来围着相机端详着照片的自己。夏至林默默退出人群，正要离去。这时夏至林又听到了一句相似的话，但是对方却不再是仅仅拍一拍夏至林肩膀而已，而是手臂直接环勾在夏至林的脖子上，还连带整个人都侧趴在夏至林肩膀，就连温热的鼻息都能直接打在夏至林的脖子上。好熟悉的温度，让夏至林心里一阵悸动，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更让夏至林心神荡漾的是，声音也是一把熟悉的男声，淘气地说：“同学，能不能也帮我拍两张照片。”
“子昊！”夏至林潜意识地喊了一声，然后侧过头，“你还在学校啊，昨晚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正是郭子昊，一脸傲娇的帅气模样，正眯眼笑，回答：“没，昨晚住校。”
“啊？那你昨晚不是说回去？”
“你都不去，我也懒得回去了。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手上还拿着书，我看看。”郭子昊松开勾住夏至林脖子的手，转过身随手拿过夏至林手上的书，“哟，小说，你还看小说啊。我都好多年没看过小说了，感觉又长大后越来越不想看文字的东西了，一篇一篇密密麻麻的，看见就头疼，完全集中不了精神。”
“我还好，偶尔还是会看。进入情节了之后，就不会烦了。不过这本是舍友借的，刚才正想去图书馆看书，顺路就帮舍友还一下。”
“不会又是江浩文的吧？”郭子昊问。
“顺路嘛！我出来的时候主动提供帮忙的，不是他们拜托的。”夏至林憨憨地笑着没有直面回答。
“那么说，还真是他的咯！就知道他只会使唤你。不过算了，既然顺路，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刚好我也好久没去图书馆了。”说完把书本还给夏至林，“对了，选修课作业写完了吗？叫什么？《命运交响曲》赏析对吧，我还没写呢，待会儿一起写吧，这些文字理论的东西，没个伴老集中不了精神。”
“不拍照了吗？”夏至林听完郭子昊的话，老实地提醒道。
“哈哈，你真逗，闹你玩儿的，你还当真啊。刚才我已经在旁边看了好几分钟了，看到你在这发呆，刚想过来叫你，结果你就先被她们给叫去了。”郭子昊瞧了瞧依然在附近玩闹的那群女生，若有所思地说，“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发现这大好春光的，我们还真该拍上两张。刚好一直以来咱俩拍的都是单人照，倒还没拍过合照呢。不如就趁现在，不过也不用你拍，你等着，我让她们帮咱俩拍去。”
夏至林一听，感觉有些不妥，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郭子昊已经径直上前叫住前面的女生说：“同学，你们谁能不能也帮咱俩拍两张照片。”
女生们纷纷回头看向他们俩，倒也热情，况且夏至林刚才还给他们拍过。只是夏至林总是莫名有些心虚，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这种情形，本来想要阻止郭子昊的话，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了。
郭子昊很快交涉好，把手机调好给了她们，然后直接回来手一环，又毫无避讳地侧身拦住夏至林的脖子，整个人搭在夏至林僵在原地的身板上。咧着嘴小声说了一句：“笑，嘻嘻……”
夏至林勉强地挤了挤笑容，然后咔嚓一声就定格了下来。
“好了，你们换个pose，我给你们多拍几张吧。”完成了一张之后，拍照的女生，放低手机热心地说。
正合郭子昊的意，就算女生不主动提供，郭子昊也会进一步要求的，于是接着又拍了好几张。夏至林默默地配合着，最后一共拍了十来张才结束。后面两张，女生们还有几个过来一起合影了。
拍完大家散去之后，夏至林看着郭子昊从头到尾永远明朗得不沾染一丝杂念、美好得找不到任何顾虑烦忧的脸。突然感觉好庆幸刚才没来得及说出心中的不妥，一切都是自己庸人自扰，说出来只会给人平添烦恼。
郭子昊拿回手机，回到夏至林身边，冲夏至林阳光地笑了笑，然后把手机凑到夏至林跟前，翻弄着照片说：“拍得还不错，是吧！”
虽然每一张照片里，两个人都贴在一块，画面却很和谐，夏至林看着也释怀地忍不住露出了腼腆的微笑，憨憨的说：“你长得帅，自然怎么拍都好看。”
郭子昊听完笑嘻嘻地侧过头，看着夏至林，矫正道：“我是说你拍得好，待会儿传给你。好了我们去图书馆吧，都快到午饭时间了。”
“我觉你才拍得好。”
“嘻嘻，我知道，不过你更好一些。”
“不不不，我觉得我怎么拍都不好看，而你拍的很好看。”
……
阳光依然温暖灿烂，把两人的身影铺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地拉短。两个身影时不时调皮地碰一下，空气中轻松地弥漫着相互欣赏的争辩气息，向图书馆方向慢慢远去。
第48章 当阳光倾斜地洒在窗台
两人来到图书馆，把书还了之后，郭子昊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于是推了推夏至林，把手表凑到夏至林跟前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还要继续在这里看你手上的课本吗？”
夏至林歪头瞄了一眼感叹道：“都十一点了啊，这么快。”
“嗯，干脆别看了，溜达溜达就该吃饭了。难得周末，就放松放松呗，下午咱们再一起把选修课的作业写了吧。”
夏至林点了点头。本身也已经没什么看书的冲动，于是两人离开了图书馆，随意地溜达了一阵子，就吃午饭去。
到了下午，两人带上作业资料，才重新回到阅览室。如今不是什么考试时段，看书的人不多，也恰逢周末可能很多人都出去玩了，所以图书馆倒也清静。两人坐下整理好，就开始一边搜索资料，一边小声地讨论着，认真地写起命运交响曲赏析的论文。
经过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探讨，终于双双完成了。
“终于写完了！”由于专业问题，上大学后，郭子昊的课堂都比较注重实练，理论课比较少。写这些论文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大脑里绷紧的神经，似乎像一根勉为其难地站立着的麻线，撑到了此刻终于可以软绵绵地坍塌下来一样解脱。他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夏至林问道，“回去吗？”
“你先回去吧，感觉状态不错，我想顺便做一下这些专业课的练习。”夏至林收拾着刚写好的论文，恬淡地回答。
“哦，那我陪你吧，反正回去也没啥事做。”郭子昊回答。说完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玩起手机。
夏至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了浅浅的喜悦，跟着又翻出专业课本，继续认真地做起题目来。
时间从夏至林的笔尖，从郭子昊触碰手机屏幕的指尖，一点一滴的碾过，终于太阳的光线逐渐倾斜。洒在阅览室走廊的阳光，逐渐调皮的越过那些没人拉上窗帘的窗台，洒在阅览室窗口附近的地板上。
有一部分看书的同学，似乎也已经完成了自己要写的作业，不经意间已经离开，本来就没多少人的阅览室，此刻又冷清了许多。
这时郭子昊有些内急，他收起手机摸了摸肚子，侧头看了一眼依然认真做题的夏至林说：“至林，我堂厕所，我有些急，你去吗？”
“啊？”夏至林一愣，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羞涩的画面，让他突然有些难为情，“哦，不了，你去吧。我可能刚才没怎么喝水，没什么感觉。”
“哦，好吧。快写完了吗？看窗台那边的阳光，那倾斜的角度怕是都有60度了。”
夏至林顺着郭子昊的话往窗台看去，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是啊，看样子，这锐角应该就是60度左右，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傍晚了。还好题目也只剩两道就完成了，谢谢你陪我到现在。”
“没事儿，那我先去躺厕所，你写完了等一下我。”郭子昊说完站起来直接往洗手间走去。
就剩两道题，夏至林很快就完成了，合上课本，不经意地又看了一眼窗台那倾斜的光线。
在这依然带着寒意的春天里，看起来很温暖似地！夏至林忍不住站了起来，走了过去，靠在窗台上，伸出手感受着那可以渗透手心的温度。
透过窗户，远远的还能看到篮球场。就那个军训时，第一次在学校遇见郭子昊的篮球场，此刻又开始熙熙攘攘的聚了很多人在打篮球。还有篮球场边上的小树林，如今也已经一片嫩绿，透露稀稀疏疏的枝丫，还能看到树底下的石凳坐了一些看球的人。
夏至林呆呆地远眺着，沉浸在这份手心的感官享受里，突然想起当时郭子昊那个上篮时充满青春和阳光的身影。时光荏苒，想不到一下子都变成去年的事了，这一回首还真是叫人唏嘘。庆幸的是此刻有他陪在身边。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内心犯规的眷恋，不管他将来有什么样的幸福家庭，此刻有他对自己的好，有他的陪伴真的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这时，郭子昊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远远地看到夏至林安静地站在倾斜的阳光下，侧脸背着光，勾勒的轮廓安静得就像一副画。郭子昊轻轻地走到夏至林身后，夏至林居然也不察觉。这么专注，在想什么呢？郭子昊好奇地想。突然一个思维短路，一冲动就淘气地从后面一把环住夏至林脖子，侧过头往前一探问：“在看什么啊？”
夏至林只感觉背后一热，然后才反应过来，郭子昊全身肌肤都紧密地贴在自己后面，那温热的胸膛还跟呼吸和心跳均匀地起伏着。心里就像触电了一样，怦然震动了一下，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欲望，一股想反手紧紧拥抱的欲望。
然而，夏至林一动不动的，因为他知道：反手拥抱是绝对不能的，而自己只要动一下，这分体温却会瞬间消失。
“没什么，看到太阳照进来，过来晒太阳的，好温暖。”夏至林故作镇定地侧过头来，看着郭子昊回答。
“咦，那不是篮球场吗，居然还能看到篮球场，一直没注意。上个学期军训的时候，我就是在那个篮球场砸到你手机吧。”郭子昊看着窗外，惊讶地松开了揽住夏至林的手，往前一步趴在窗台上，探着头说。
夏至林心里一凉，一股强烈地失落感袭上心头，终究还是在一瞬间就离去了，尽管他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郭子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前一刻零距离的肢体接触并没有发生过似的。或许他真的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眷恋，也不懂这该开心还是不该开心。只是这份体温的离去，背后莫名凉得有些难受，心里也空的难受。
“嗯！”夏至林深情地看着郭子昊，刻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郭子昊也没有再看夏至林，死定着篮球场故作兴奋地接着说：“都已经有好多人打球了，看得我手都有点痒。走！我们回去吧，陪我去打场球。”
说完也不顾夏至林，直接转身回到书桌边收拾东西。夏至林跟了回来，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郭子昊。直到郭子昊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子昊，我就不去了，我现在感觉状态比较好，想顺便再预习一下课文，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