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规的青春年华完本——by一株藤蔓

夏至林喜欢男生吗？他会喜欢我吗？这段时间我是不是产生错觉了？
我真的喜欢男生吗？我喜欢夏至林吗？为什么看到他的好居然会觉得心里满满的？
倘若没有夏至林，我会喜欢谁？我会喜欢班里的其他男生吗？我会喜欢学校里的其他男生吗？我会喜欢那些来跟我搭讪的女生吗？还是会喜欢她？
郭子昊心里一连串地升起了许多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然后想到刚才那则新闻的照片，郭子昊甩了甩头，失落地站了起来，也没有再去食堂吃宵夜，也不回宿舍了，跟舍友交代了一声，直接走出校门开车回家去。
第51章 女朋友
离开学校后，郭子昊匆匆回到房间，然后在书柜上翻找了一阵子，翻出一张名片，对着名片里的联系电话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输入号码呼叫了出去。
铃声响起没几声就接起了，是一个女生的声音，疑惑地打了一声招呼：“子昊？”
“嗯。”郭子昊稍微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怎么了，听声音，感觉有点不像你了。而且这么久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来电话。”女生问，声线恬静温柔，发音甜美醉人，光听声音就可以想象肯定是一个很清丽文静的女生。
然而郭子昊欲言又止，又一脸茫然茫然地沉默下来。
女生静静等待着，也不打断。就这样彼此沉默了好一阵子，郭子昊才淡淡地开口，却只说了一句：“没事儿了。”
电话里的女生恬静地笑了笑，说：“认识你也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你说话这么不爽快的，有心事吗，要不要跟我聊聊，是不是谈恋爱了？”
郭子昊一愣，难道自己这真的是恋爱？他叹了一口气，跌躺在床铺上，这段时间跟夏至林在一起的片段一段一段的浮现，让他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被我猜中了？”听不到郭子昊的回答，女生温柔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郭子昊说。
“那你要说吗？哦！你应该不会在考虑我的感受吧，我们之间，虽然以前被他们起哄瞎配对，但是我们什么关系，彼此都心里有数。有什么事你可以放心向我倾诉，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
“你在那边还好吗？”郭子昊没有回答，叉开话题淡淡地问候。
“去年有些不适应，现在习惯了。对了，现在家里都快晚上12点了吧，这里快中午12点了。”
郭子昊举起手看了看时间，回答说：“嗯，十一点半了。”
“这么晚还不睡，看来还真是有心事。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想我吧？”女生甜甜地调侃，又把问题绕了回来。
郭子昊听完，憨憨地笑着翻了个身，没有说话。然后刚好看到床头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放一个枕头。
想来是李姐换洗床单的时候忘记把枕头带走了吧，然而这张床有两个枕头的情况，还这还是第二次，而上一次就是因为夏至林在这里睡。
想不到两个人不知不觉，都已经有了这么多共同的回忆了，躺在自己家的床上都能关联到他的模样，当时他躺在自己旁边的侧脸在记忆里还好清晰，那还是自己第一次跟别人同塌而眠。可怕的是，当时明明只是纯属睡觉，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然而现在回想，却有一种趴在他身上的冲动。
“又在发呆了吗？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呢？可以说说看吗？”过了好一阵子，听不到郭子昊的回答，女生试探地又问道。
女孩儿？这个词一下子把郭子昊惊醒拉回了现实。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关键是自己心里想到人的竟不是女孩儿。他突然有些慌张，甚至有些害怕，慌得不愿多聊下去，连忙说：“静怡，我困了，先不聊了。”
这女生正是郭子昊的所谓女朋友，名叫许静怡。高中的时候由于校草校花的评选，给同学调侃成了一对名不符其不实的恋人。
自从认识后，许静怡对这个晴朗的大男孩还是很悸动。然而她作为公认的校花，都是男生追求她，却对郭子昊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主动。而郭子昊也因此并不觉得许静怡喜欢自己，全当作一切都是大家瞎起哄乱扣的名号。再加上高中学习本来就紧张，两人还不同班。少之又少的空余时间，还大部分都花在体育运动里，所以也没有当一回事儿。
不过彼此互动倒还算频繁，然而每次见面，通常都是许静怡分享着这段时间有谁给她递了情书，或者一些类似的细节。或许是在试探郭子昊的反应，只是那些人里还有一部分是郭子昊认识的，却没让郭子昊听出试探，反倒听出了所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两人终究止于朋友关系，一直到毕业。快高考的时候，许静怡以去美国念书为理由，最后再试探一下郭子昊的反应。郭子昊却还是完全听不到试探的意思。美国好啊，发达国家怎么说也比国内好那么一点点。人家英语好，家里又有钱，要去美国深造自然也是理所当然。挽留倒成了耽误人前程，是罪过了。结果说出来的全都是祝福。
直到如今，许静怡真的出国念书，心事依然埋在心里没人知道。虽然这么久不见，心里的情愫已经淡了，不过接触到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些悸动。刚才接到郭子昊的电话，意外中还试探了一下，开玩笑说是不是想自己。听到郭子昊憨憨地笑着不说话，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甜滋滋的。
如今陪着他沉默了这么久，却突然就要这样结束通话，不禁有些失落。黯然地说：“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谈恋爱的消息。高中的时候，每天都活蹦乱跳的。想起来感觉倒是我害了你了，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女朋友，结果都不敢追你。好了，既然你不愿说，就不勉强你了。国内也是够晚的了，那你早点睡吧，晚安。”
挂了电话，郭子昊静静地躺在床上，却不想睡觉。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打这个电话。在学校跟夏至林分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个许静怡。所以想打个电话感受一下，看自己会不会觉得心动。可是好奇怪，许静怡明明就是个很好很美又很温柔的女孩儿，而且还认识了这么久，为什么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我真的喜欢上夏至林了吗？我真的喜欢男生吗？可是看到班里的那些男生，我明明就没感觉的，这是怎么了？
回想起来，去年似乎就已经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比较轻微，然而这不是友情吗？明明是友情啊！应该是友情才对啊，怎么变成这样？这些问题在他脑子里不停地盘旋，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而学校里，此刻夏至林躺在床上，虽然没有翻来覆去的，却也无法入眠。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地平躺着，眼神毫无焦点地盯着天花板，表情却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心情。
回想刚才下课的时候，自己那么坚决的离开，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然而不这么做又能怎么样呢，而且自己离开了他都没有任何挽留，更没有跟上来。然而想想还觉得觉得好失落，有些难受。好像有些自己十分渴望的东西，明明就在眼前，那么近那么近，却怎么也抓不住一样。
两个人难道就这样生分了吗？夏至林摸了摸搁在胸口处的手机，如今只剩这个东西还能让他觉得有些心安了，至少让他感觉曾经存在过。
不过想来也是，要怪也该怪自己太自私，太贪心，太自作多情。回想去年，郭子昊明明说过他有女朋友的，自己却沉浸在他对自己的好里，任由他不提，自己就乐在其中不愿说破。
或许到这里结束也是对的，以前一直跟自己强调是友情是友情，然而如今觉得好自欺欺人。简直就是自己故意勾引他，感觉自己好无耻。实际上，从上北京第一天自己就喜欢他了，全都是仰慕，全都是迷恋，哪里还是友情。这样下去，长远的家庭问题、社会压力的问题等等这些就不说了，但就以后他女朋友出现的时候，自己该怎么面对，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范围。
夏至林就这样呆呆看着天花板，任由各种超出传统的压力全集中在大脑里，不停地释放能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分析了多久，直到最后默默做了个决定，才迷迷糊糊地睡下去。
郭子昊，好感谢你对我这么好，好感谢你送我这个手机。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绝对不会让它被磕一下。就算以后老旧到不能用了，我也会把好好收藏起来。但我决定好了，从此以后跟你说明一切，然后我们终止这段关系，让你能跟你女朋友过上正常美满的生活。不知道你以后会怎么看过，也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你，但不管变成什么关系，我都衷心祝愿你一切顺利，健康快乐，幸福美满。
第52章 失眠是因为被人思念
天亮了，夏至林睁开惺忪的睡眼。突然发现自己的床铺不懂怎么回事，居然半悬空地搭在窗台上，床头底下就是距离高达十几层楼的地面。
夏至林侧身一看，一阵恐惧感袭来，吓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同时马上小心翼翼地挪动身板想办法逃离这张床。
费了好大劲，终于安全回到房间内。看到来到了郭子昊的房间，郭子昊正坐在床沿上，看到夏至林惊讶地站起来，跑过来关切地说：“至林，你没事儿吧！”
“好高！”夏至林惊魂不定地看着郭子昊回答。
“如果你觉得怕，就睡我这儿吧。”郭子昊把夏至林带到床边说。
夏至林没有说话，直接在房间内的床上躺了下来。
郭子昊跟着也安静地并排躺下，问：“冷吗？”然后侧头看着夏至林。
“冷！”夏至林坦诚地回答，侧过头也看着郭子昊。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好一阵子，郭子昊又说道：“至林，你喜欢我对吗？如果你想要，不管要我哪里都可以的。”说完抓住夏至林的手。抓着停顿了片刻，然后一收，把夏至林放在自己胸膛。
夏至林又羞又怕又渴望。因为被郭子昊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喜欢他，就让夏至林自己给自己判了个不要脸的罪名。而且潜意识还觉得，这样任凭自己的手贴着郭子昊的胸膛不收回来很可耻。总感觉做了这种事情会自惭形秽得无地自容。
然而感受着郭子昊的心跳在自己的掌心传来，还有那比午后的阳光还要舒适的体温，又让夏至林的心跳不停地加速，整个人燥热不安，不愿抽离自己贴着郭子昊胸膛的手掌。
夏至林在这欲望和理性之间，苦苦挣扎了好久。最后迷迷糊糊的不懂发生了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宿舍里床位上。
夏至林眨了眨眼睛，重新又闭上眼。大脑那份恐惧和渴望，郭子昊那份心跳和体温，恍恍惚惚的有一种好遥远的感觉。然而却真实得好像那是在好久好久以前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时间过去太久，被自己不小心遗忘了。
夏至林闭着眼睛默默地回味着，过了好一阵子，才从新睁开眼睛，再看了一眼宿舍。天还没有亮，周围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路灯，还有些余晖透过窗户斜照在天花板上。
原来是场梦！
梦真是一种好神奇的东西。有时居然真实到让自己迷迷糊糊中，一不小心就混淆了虚与实的世界。
回忆着梦里的画面，夏至林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在梦里都放不下内心的自我束缚。这样的事情，自己明明就很渴望的。然而在现实中没机会做，更不应该做，这是理所应当也就罢了。居然在梦里都不让自己做，感觉真的好遗憾。甚至暗暗下决心：如果下次上苍再赐我这样梦，我一定不要再矜持了。
然而也正因为这个梦，让夏至林心里又满满的都是郭子昊对他的好，让夏至林对郭子昊又重新充满了希望和悸动。睡觉下好的决心，那份终止这份关系决心，此刻却突然觉得终止才是最可怕的。
在这还处里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夏至林拿起手机给郭子昊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却只发了两个自：“子昊”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夏至林看着发出去的短信，愣了一下，才逐渐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都这个点了，郭子昊想必早已熟睡了吧，自己却在这个点给他发短信，让夏至林都忍不住觉得自己莫名奇妙，而且就连短信的内容都莫名奇妙。
然而，很快，在夏至林的自我检讨都还没有结束之前，手机突然一闪，然后跟着震动起来。郭子昊居然秒回了一个电话，夏至林看着屏幕上“郭子昊”这个三个字的来电显示。完全想不到这个点会收到他的回电。
联想到选修课时的画面，夏至林又惊喜又害怕，盘算着郭子昊这次来电会说什么，同时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舍友，然后慌慌张张地套上一件外套，出了宿舍接起来。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深夜里还是能感觉到寒意带来的刺痛感。然而夏至林衣衫不整地走出来，顶着寒冷站在走廊上，却完全没有哆嗦，所有的注意里全集中在电话里。刚出门就按下接听键，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子昊。
郭子昊听到电话接通了，也叫了一声至林，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然而又同时沉默了下来。
这感觉在记忆里有些似曾相识，让夏至林不禁想起第一次通电话的场景，心里感觉有些唏嘘。
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郭子昊先开口了，问道：“还没睡吗？”
“睡了，但是又醒了，你呢？”夏至林回答。
“我睡不着。”郭子昊坦然地回答。
夏至林听完有些无言以对，不知道该不该安慰，或者要如何安慰。因为不知道郭子昊是不是在乎自己，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是给他带来快乐还是困扰。他失眠是自己造成的还是另有其他原因，然而也不敢问。两人只好又沉默了下来，酝酿了一下，夏至林才小心翼翼地说：“刚才我梦见你了。”
“真的？说说看？”郭子昊听完有些小兴奋，好奇的问。
夏至林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郭子昊安静地等着，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夏至林难以启齿，却不敢肯定夏至林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好细问。心里的兴奋也跟着慢慢沉了下来，最后只好换了个说法又问道：“是个好梦还是噩梦？”
“是好梦，我很喜欢。”这次夏至林听完，毫不犹豫的马上就回答。尽管梦的开始，自己明明感觉到一阵恐惧感。不懂自己怎么就想出这么天马行空的恐惧，但是梦里的郭子昊他真的好喜欢。
郭子昊听完心里一暖，突然感觉好踏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管他梦中的自己做了什么，只要是他喜欢的，那也就是自己想要的了，具体做了些什么事情，也就不重要了。记得曾经有一段美文说：人之所以失眠，是因为正在思念自己的人梦里忙碌。想到这里，郭子昊温柔地笑着回答说：“那就好。”
停顿了片刻，郭子昊又体贴地问道：“你现在是在宿舍外面接的电话吗？”
“嗯！”夏至林回答。
“冷吗？”
夏至林心里一暖，突然想到梦里的画面，郭子昊也是用这样的语气问自己。“冷吗？”这两个字就像一股暖流，慢慢灌输了全身，暖得夏至林忍不住咬着嘴唇，忍住脸上洋溢的幸福感。
不过空气中的气息还真是冷，听完郭子昊的话，尽管心里暖烘烘的，皮肤上的刺痛感却是掩盖不了的。夏至林裹了裹外套，终于也注意到这深夜里的寒意，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回答说：“嗯，有点，你呢？也在走廊吗？”
“我回家了，在房间里。那你回去睡觉吧，小心着凉了。”
原来郭子昊已经回家了，这有点偏离夏至林的想象。晚上明明还一起上了选修课，明明在学校的，也不是周末。然而此刻他却在家里，而且凌晨3点了还没有睡，不知道中间又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似乎并不重要了，自己发出短信，他秒回电话，这已经足够。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坦然面对就好。不决裂，不强求，不贪心，不委屈。
“好的，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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