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娼完本——by封号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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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止在一处飘窗前,维塞仰首不语,对着窗前之人点头示敬,特瑞斯顺着他的视野望去,撼动的缩回了头,他垂首紧拽缰绳。
“你真不后悔?”这一次换维塞问道,要在一起彼此都得付出沉重的代价,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挽回。
在启程之前,再给彼此一个抉择的机会,这场左右人生的路尘遥遥无期,是一条孤寂而又漫长的羊肠道。
特瑞斯晶莹的泪水滚落,滴上维塞的手背,他不敢抬头,只是重重的点了头。
曾经的那个自己不过是披着众人的期望,演示着一个陌生的角色,从此以后摘下光环,为维塞去做那万夫所指的叛将逆子。
窗台前的人,将身子稍欠,藏入幕帘之后。天知道他有多想唤住儿子,但他不能,其实很久之前都已察觉儿子心系那个年轻人了,自己的一生究竟算幸还是不幸?无从说起,但愿儿子选的这条路会是对的,其实是对是错又能如何?谁都有权利走自己选定的路,跟着选定的人走完它。
只是从今往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他的特瑞斯了,翁贝托欣慰的潸然泪下。
马蹄渐远,特瑞斯心有愧疚的转身再度望去,已不见父亲的身影,他落寞的收回视野,谛视身后之人,今后就只有彼此了。
到了港口,维塞与一行人道谢后分道扬镳,相聚是缘,离散更是随缘,那些多年的手下在马上行了最后的军礼之后,默默目送着追随已久的头领离去。
之后他两一路奔波,辗转之下来到阿尔巴尼亚附近,在一家小旅店里寄身,所带盘缠并不多,维塞和特瑞斯都有在当地找些小活贴补生活。
旅店老板是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体态偏胖为人和蔼,对这对年轻房客也是颇为照顾,怕他们自尊心强,不受施舍,明明是新出炉的饭菜偏要说是剩菜剩饭,硬是塞来。
“别不收,这是喜酒,得给我面子收下。我儿子后天要出嫁了。”一些伊斯兰教的地方有一种奇怪的风俗,若家中没有女儿,可将其中一个儿子当作女儿养,与普通女子一样可以出嫁。当然很多人家境清寒,为了那点可观的彩礼将儿子嫁入高门。毕竟愿意拿大把彩礼娶个男妾玩玩,都是些当地有钱有势的大户。
对于这点特瑞斯有些无法接受,一个男孩子好端端的被装扮成女孩,还要让他与一个同性结成连理。
维塞入乡随俗,他抚摸着老板身后身着女装的少年的脑袋;“那先恭喜了,我们也得送点什么不是?”
那个下午,维塞和特瑞斯去了市街,为少年挑选婚礼的嫁衣。
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城镇,没有战争的硝烟,对同性婚姻也非常宽容,一些西方的教徒为了逃避对同性相恋的迫害而移居此地。
它就像是世俗中的一个避风港,这里宁静而有安逸,民风朴实,特瑞斯做着他从不经手的粗活,如今也是得心应手,两个大男人没个持家的也不行,他甚至持起了针线,自然戳的十指窟窿连连。也许是旅馆老板娘怕他放火烧屋,才让丈夫时常送现成的来吧?特瑞斯不由怀疑过。
把菜烧焦之后只得吃白米饭时,维塞总是毫无怨言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瞧着愁眉不展的特瑞斯;“今晚我又有在床上惩罚你的理由了,其实你是存心的吧?”
“滚远点!你休想再上我的床!明早我去买床新的!”总是能将气氛缓解的维塞,成为了特瑞斯的快乐之柱,将这并不习惯的生活进行下去。
究竟什么才是幸福?曾经特瑞斯以为出人头地,力争上游,成功就是幸福,而今方知,知足便是幸福,只要有他,别无他求。
街上行人男男女女出双入对,没有人会指责非议,伊斯兰教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性别指的是灵魂,无关肉体。
就像老板家的小儿子,他从懂事起就觉得自己该是女孩,天生就该被人呵护深爱,硬要他换上男装才是一件残忍的事。
只要他自己觉得是女孩,他未来的夫君觉得他是,那便是了,旁人又有何权利去说三道四?人的一生是自己去体验去品味的,而不是为了他人。
这是一处偏僻的世外桃源,这里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也不再有国仇家恨,权力纷争。原来人活的可以如此洒脱这番快意,特瑞斯甚至有一种错觉,这种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天的尽头。
有时偶尔会想到自己的父亲,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后特瑞斯想要抒写家信,已谢当日不辞而别之过,也安父亲牵肠挂肚之念。
他两来到一家宽敞的绸布店,里面玲琅满目的地毯与嫁衣点缀着干净整洁的店铺。
维塞向老板娘打了招呼,她也算维塞雇主之一,面容和善,不过对于买卖可是精明的很。
一见特瑞斯便把他往里屋带;“你媳妇?这么漂亮也难怪你整天把人藏着也不带来让见。”她吆喝着堂内的帮工们,卸下商品过来围观。
被围在人群中的特瑞斯忸怩的不知如何是好;“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来买点礼物的。”膛目结舌,不知如何辩解。
他接受了和维塞的关系,但还未有告召众人的勇气,这些事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不堪招架。
“大家别戏弄他了,他胆小怕生。”维塞到是落落大方,上前先给大伙赔了不是,再阻止工友的起哄,活像捍妻的丈夫。
“下次多带嫂子过来走走,我们不好男色,别像防狼似的藏着,刚搬过来没什么熟人是吗?”从那些年轻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维塞是个受人喜欢的角色,他稳重可靠,为人大方又讲义气,也难怪一来便能得到人望。
特瑞斯为人腼腆,不太爱交际,在此地除了旅馆夫妇外,也极少有熟人。总有一种他高不可攀,不会轻易与人为友的错觉,他自个不上去搭话,别人也不敢接近他。
工友里有一名穿着男装的少女,她举止谈吐完全一副男子气魄,特瑞斯觉得好奇,维塞在他耳边私语,告诉他这地区有一种风俗,如果一个家庭没有男孩,便能将女孩当作男孩来养,她能从事男子的工作,被人当作男子看待,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她可以选着做回女孩还是继续做一个男子。
来到这接触了特瑞斯曾经不为熟悉的人生万千,或许不再拘泥于性别,这里的人就像圣经中的索多玛城民,圣经中那是个罪恶之城,该被毁灭。淫乱无度,同性相交。
但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时,他却感不到任何恶意,每个人都在辛勤的生活着,对与错又是靠谁来定的?他们不就好好的活着,不偷蒙拐骗,不给任何人添加麻烦,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自由的,他们的快乐是如此的真实,比站在云端的神来的更为真切。
放下一切,捡起这里的一点一滴,融入进去,特瑞斯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感,虽然将来如何艰辛他不知道,但只要身边有着维塞,他就有信心将它经营下去。
“原来是来挑嫁衣的啊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怎么不早说。看看这件,手工精良,大家都是熟人自然给你最公道的价格。”老板娘用手寸搓了搓维塞的胸窝,挤眉弄眼道。
维塞拿着那件艳红的嫁衣,在窗棂前端详,上面绣着波西米亚碎花,淡淡的白色桔梗花布满裙摆,大方典雅,令人百看不厌。
“维塞,你没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吗?”特瑞斯好心的提醒道,那件礼服漂亮毋庸置疑,但对于那名身型娇小的少年来说是不是大了点?
“当然没忘,只是这衣服做工好,我看我们要不就收下吧?老板娘这两天生意也不好。”特瑞斯对于维塞这种烂好人个性还真恨不起来,但也憋了一肚子气,他们手头也紧,看这衣服也不会便宜,一件女装买了又有何用?这不是钱没地方花吗?
“真不是我不想帮忙,但这衣服真没用武之地。”特瑞斯没好气的数落道,但维塞却被老板娘拉到墙角讨价还价中,置若罔闻。
“特瑞斯,我卖给你吧!”霎时之间后维塞嘿嘿一笑,看来他真的禁不起女人游说。
“你自己留着穿吧!”特瑞斯真的失去了耐心,作为男人没有经济概念理所应当,但到了维塞这种的还算纯属罕见。连曾经锦衣玉食的特瑞斯都开始学着精打细算时,他还不知悔改为了人情大撒钱财。
“傻小子,你没看出,这是维塞在求婚吗?”老板娘真会做生意,为了将一件女装礼服卖给两个大男人,使出浑身解术。
一旁筹热闹看戏的工友拍手叫好,盼着特瑞斯收下这份彩礼。
维塞莫名其妙的就被众人推到了特瑞斯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好是尴尬,逾时之后维塞在特瑞斯耳际低喃;“算是帮帮我了,看衣服袖口的蕾丝背我勾破了。不买不行。”
特瑞斯算是服了他了,是故意的吧!
“我们走的那天你父亲告诉我,要好好待你,不然他饶不了我。”维塞把嫁衣放在特瑞斯手中,说了些有的没的。
“满口胡言,他当时什么都没说!”特瑞斯瞪了他白眼。
“说了,你没听到,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不用嘴,用心。”维塞在他额头点落双唇。
“小子,你有福,维塞是个可靠的男人。”拿人钱财替人说话,老板娘真是口蜜腹剑。身边工友也起着哄,一个劲的夸维塞。
那日他们用了半个月的工钱买了这么一件用不上的嫁衣,再加了相同的价钱给老板他儿子挑了一件粉色的。看来下个月起他两得勒紧裤带度日了。
作者有话说:时间不多,我得抓紧写剧情,紧凑它,能用最简略的文字就用最简略的。重头戏还是在后面攻三谋反开始,不管是剧情还是肉都是后面的足,这里只是稍稍写点逃亡时的甜蜜故事。
第15章 15空头承诺老子见多了,你就说答不答应躺下?或许没人想看攻一和攻三搞基。
回去之后特瑞斯将嫁衣收在柜中,这么贵的东西,没用归没用又不能丢了,兴许哪家闺女出嫁他还能拿来送人。
维塞撑着下巴逗趣的问他,买都买了何必收着不穿?并说关起门来就他两人,他想看看特瑞斯穿它的模样,拿到手的那一刻就觉得与特瑞斯很衬。
“你先穿给我看看!”被特瑞斯这么一说,维塞大大咧咧的将嫁衣执起,并不合身,无法穿上,只能这么披着。这么件女里女气的衣裳披在维塞的身上竟丝毫不显菊粉气。
“该你了,怎么说话不算数了?”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怕被人说成女人,特瑞斯接过嫁衣倏然披上,没想到竟然合身。
他正要脱却被维塞推到镜前,那人从背后将他环抱;“做我的女人好吗?”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特瑞斯想要脱下嫁衣,却被对方这么一拥迟缓了举动。
“别动,就这样让我靠一会而,我不是让你真的去学那些人,只是想你在我面前以妻子自居。就我两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特瑞斯从未想到维塞也会对人撒娇,他将头靠在特瑞斯的肩上不依不挠的继续纠缠。
特瑞斯没有作声,他不想被人看扁,被别人当女人分明是一种羞耻,但对着维塞竟丝毫不觉。看来自己真的被他吃的死死,为他当一回女人也并没有想的那般排斥,当然只是对方是维塞罢了,要是换做别人他岂会容忍?
“我答应你就算老的走不动路了,我都不会抛下你,定会比你晚死。”维塞郑重其事的说道,惹得特瑞斯捧腹大笑,说这些做什么?
“你看,你我不会有孩子了,谁去找女人对方都会受伤,所以到了老了也只有彼此,到时候就知道这话的分量。”维塞握着他的手,将那串恶魔之眼再度挂上特瑞斯的脖颈,轻轻吻下。
碎痕累累的它,在烛光下泛着斑斓的光泽,仿若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石,而非残破的玻璃。
“那你哪?”事实上特瑞斯道真没想的那么长远,不是不信维塞,而是世间无常,眼前的幸福便是他为此奔波劳碌的回报,不去贪求更多。
“这就是作为丈夫的职责,所以做妻子的话很赚的不是?”维塞还在锱铢必较。他想担负起这个只有两人的家庭,护着心爱之人一生。
“这样一来我更不会答应你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职责。”特瑞斯不愿见自己去世后维塞独自终老,为了眼前之人他也要活够这一生。他不是只想被呵护的女孩,也想捍卫自己的爱人,就像维塞这样。
有些沮丧的维塞贴着他的耳蜗,伺探的继续讨价还价,他不知悔改的还想占据主导权。
“将来不行,不过就今晚,我可以穿着它,在床上演你妻子,再闹我可反悔了哦。”说出这段话时,特瑞斯不知自己的脸涨得通红,而人高马大的维塞第一次像条小狗似的听话起来。一把将他甩上了床,自个二话不说扑上。
其实嫁娶都不再重要,彼此心中有着对方,便是神明都无法将其拆散。相对的,同床异梦的夫妻曾经都在神的面前发下重誓至死不渝,结果哪?
只要能与维塞在一起,每一天都像新婚,特瑞斯有了想要守护一生之人,第一次体会到作为男人,担负起家庭之任的滋味。
好景不长,还未等他们去愁那下个月的伙食费时,艾米尔的追兵已将这座小镇围困,曾经的手下屈打成招,不得不说出维塞的去向。权倾半岛,手眼通天的艾米尔要找一个人并非难事,几经打探便寻到了此处。
维塞本想拼死相搏,但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哈撒。
他说力保维塞与他爱人特瑞斯的安慰,望维塞负荆请罪,消除与艾米尔的恩怨。当然哈撒也不信维塞杀妻之事,若是如此他又何必为了一个战俘外逃?若苏丹陛下非要拿维塞试问的话,艾米尔必会网开一面,放他继续逃亡。
念在镇上众人与特瑞斯的安慰,他想了却曾经从新开始,所以不得不去见那个如今最不愿相见之人。
哈撒没有用囚车押赴,依旧是辇车相送,待特瑞斯如宾,他两出了地牢还算是第一次相聚。
“早就猜到你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哈撒让人将两人先安顿在自己清真寺内,特瑞斯与他坦然以对。
“彼此彼此,您不是也拐走了我方一员要将,令我佩服不已。”哈撒幽默说道,为人和善,感不到那是挖苦,不带偏见,只是友人之间无足轻重的调侃。
次日维塞去见艾米尔,特瑞斯忧心忡忡的问哈撒会不会有事?是否要让他也一同领罪?若有不测特瑞斯甘愿受罚,事由他起,维塞只是为了救他。
哈撒让他稍安勿躁,说维塞不会有事,艾米尔根本下不了手杀,哈撒陪伴他二十余年,岂会不知艾米尔的为人?对于傍人他或许是冷血无情的恶魔,但对身边之人,他很重感情,没有确凿证据,不会再枉杀无辜。
当维塞时隔多月再度推开艾米尔的房门时,那股熟悉的大麻之香始终弥漫不散,靠在羊毛长椅上的那人多日未眠憔悴的很。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当日不辞而别,今日再聚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艾米尔放下烟杆,静静地谛视着他,秀眉轻柠,别有深意的摇着头。
“当日一别,来不及对你说多珍重。人聚人散,随心随缘。”维塞落落大方的杵在他的眼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不会再度留下了。
像是早已猜到他这态度似的,艾米尔沉声静气,依旧保持顾盼生辉的笑容。落入旁人眼里怕是真以为两人冰释前嫌,好聚好散。只是这屋里唯有两人,却还在强撑从容继续演戏,这样活着是否太累了?
“好歹你我也是亲戚,妻子刚走就转面无情,再婚了也不请我这个小舅子去喝上一杯吗?”艾米尔一把将属下从维塞住处搜出的嫁衣甩出,将它踩在地上,起身踱向维塞。
维塞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向前挺胸;“当年不过权宜之计,你让我演桑利,看这么多年我为你演的多像?难道还不满足?”
之前从不知道一个人用一句话便能杀死另一个人的灵魂。
是的,在艾米尔告诉他,让他当自己的左膀右臂,当导师父兄,代替另一个忠臣之前。
他从不知道仅仅一句话就能将人推入深渊。
这么一道伤疤,如今则是以彼之道还了回去。
“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么多年何曾亏待与你,为何你能如此绝情绝义!”艾米尔将拳攥紧,笑容促狭,愠怒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