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心灵完本——by裴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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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原以为路行安只是说笑,并不会经常住在嘉园,然而进屋后发现并不是,房间干干净净,门口松散开的雨伞,茶几上开了一半的薯片,桌上盛着水的冷水壶,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里是有人居住着的。
路行安一直住在这儿,四舍五入就是路行安和他已经同居了!聂远脚底打油飘的厉害,鞋都忘了换就想往里走,被眼疾手快的路行安一把拉住,“换鞋啊,不然还是你想拖地?”
“换换换,”聂远忙不迭退回去换鞋,边换边自然回道:“以后我拖好了。”
路行安顿了顿,想来是不知道怎么接他这句,聂远这才觉得说错话了,僵在原地恨不得抽自己个耳刮子。路行安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留下个想挖洞的聂远自我检讨,越过他进屋去了。
聂远又做了许多心理建设才厚着脸皮跟在路行安后边看他满屋子转,走到哪跟到哪,路行安又不让他动手,聂远只能把男友力放到一边干看着路行安进进出出忙的热火朝天。
路行安看起来对这个房子很是熟悉,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掏出压根没见过的锅后聂远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你买的?”他家可就一口汤锅,下下面还行,其他就很勉强了。
路行安把他往边上赶了赶,“嗯,第一次见我做饭吧,生活所需嘛必须学着点,学着学着就会了。”
他把这里当成了可以……生活的地方吗?
细微的震颤从心口散发,藤蔓般顺着四肢缠绕过去,再一点点钻入皮肤游走血管,说不出的酥麻让他忍不住退了两步,抬眼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聂远有片刻的失神,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路行安做饭,那会儿兴致来了,他逼着路行安给自己做饭,途中还把人压流理台干了一通,简直不要脸到极致,怪不得路行安恶心他。
那么长的岁月里,路行安都把这里当成不得不生存下去的牢笼,在终于重获自由的时候平静地离开了。除了那点平静,什么也没留给聂远,一句话都没有。
他连骂他都不屑了。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路行安做出什么伤人的事都是正常的,因果循环,如果一开始他选择了反方向的路,结果可能就不会这么难看了,聂远曾经这么想过,现在也是这么做着。
所以这一次,结局说不定是另一个世界?
“傻站着干嘛呢,吃饭了。”
聂远从记忆的泥沼中清醒过来,对上路行安疑惑的眼微微笑道:“来了。”
一般人都懂的,伤着手的朋友洗澡是大问题,□□往往在这种时候疯长。
面面相觑片刻,聂远先败下阵来,“我随便擦擦就好了,现在天凉还能忍忍。”
“得了吧你,盛总说这话可信度还高点,你等会儿,”路行安折去厨房翻出卷保鲜膜来,扯了大半卷保鲜膜一层又一层把聂远的胳膊裹得牢牢的,“这样就不怕进水了,不过久了还是不行,你最近别泡了,冲个澡速战速决好吧?”
聂远乖乖点头,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
路行安对其反应表示满意,好心附赠帮脱衣服务。聂远被他一个欺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人身上有哪里是他没碰过的,偏偏现在一块皮肤都碰不得,他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在路行安脱完他外套后咻地闪身,丢下句“谢谢老大”就跑了。
被抛下的人在原地站了会儿,慢吞吞挪着步子回房间了。
身体里住着的灵魂两辈子加起来都多少岁了,聂远自打重生后就没刻意发泄过,他心里时刻惦记着路行安的事,上辈子分开的姿态太难看,叫他想着路行安也做不出些龌龊来。但当两人独处在这间屋子里和谐相处的时候,聂远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自己脑补
作者有话要说:
睡着了zzz下半章明天补
第52章 第 52 章
聂远不是爱赖床的人,路行安起床的时候就叫过他一次,等洗漱完毕早饭都上桌了聂远屋里还没动静,这就有点奇怪了。
眼看都快到课点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路行安又敲了敲门,还是没反应。
别是出什么事了,他试着转了转门把,没锁。
屋里暗得很,窗帘拉的死死的,一点光都没透。路行安挑开窗帘,阳光从缝隙中争先恐后涌了进来,被子动了动,复而被裹得更紧了些。他俯下身拉开被子的一角,聂远的几撮头发先露了出来,还没待看清脸呢,聂远就本能地往被子里又钻深了,再拉再钻,整个人都团成山包了。
怎么赖起床来这么个样子,叫外人晓得了还不笑死。
“阿远,别睡了,上课要迟到了,”路行安拍着被子好脾气地叫他,“今天主任的课呢,快醒醒。”
“唔……”聂远总算是有了反应,隔着被子闷闷地应了声,路行安掀开被子,聂远蜷缩着抱着膝盖,眉头紧锁着不大安稳的模样,额际潮潮地贴着几缕湿发,像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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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生得好路行安是知道的,是那种放在人群里能一眼找着的相貌,平日里没少替他收情书,以前不晓得那点心思之前路行安也纳闷过,清心寡欲的怎么没个少年情怀总是春呢,聂远怎么说的来着?
没那心思。聂远这么说的时候避开了路行安的眼神,当时路行安只当他年纪小面皮薄,放现在来看,聂远对他的感情怕是那会儿就已经不一样了。
可是他图我哪儿呢?路行安扪心自问,起初他待聂远并没有比别人多亲厚一分,生来做人便养成了照顾人的习惯,聂远却是给了一块糖就要还他两块的那种人,你来我往,路行安也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方式,在他看来只是正常的兄弟情谊,在聂远那可能就远不止如此了。
等聂远那汪情愫压抑不住翻滚起来时,已经晚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公认的有他在就有聂远在的关系,聂远一寸寸侵占着他的生活,缓慢却夹着不容抗拒的霸道,路行安几乎是做好了撕破脸放弃这个朋友的打算。可是聂远停了下来,一步都没再向前,反而开始退了。
如果想抽身,再聂远后退的时候就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路行安却犹豫了。他试着接受了聂远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不是铁做的心肠,做不到全然的无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撕开故意蒙在眼前的纱后,路行安没法再做到心如止水。
反骨谁都有,越压着反的越厉害,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事实证明这步退的很成功,路行安上心了。
等等,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这念头路行安脑中一闪而过,如果是那聂远还真是情场高手了。
如果真的是,那该怎么办呢?路行安趴在床沿,聂远的脸近在咫尺,绵长的呼吸打在他脸上——至少他还活着。
聂远出事那天路行安正在嘉园清扫,天气不错他还起了兴致把沙发套都拆下来洗了,中途被唐欣和路久安拖走,没等它们干就离开了嘉园。他的姑娘们轮番上阵劝他,他妈妈一个人带大他们姐弟俩多少辛苦,被人知道儿子往歪路上走又会多少伤心,被说多了路行安倒真的生出些愧疚来,收到聂远没头没脑的一封短信时也没多留意,看也没看直接删了了事——他那会儿,是真的在动摇。
到最后沙发套也没收回来,在楼顶上挂了一天又一天,就像被他放置的聂远一样。后来那边连着几天没了动静,路行安忍了忍到底没去主动联系,可没想到再知道聂远消息时,却是聂远出事的几天后了。路行安心里警钟震的厉害,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聂远的坚持,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又何需他去纠结多少。
要走,他决定就可以了,聂远早就把选择权交到自己手上了。可一想到他差点就失去这条鲜活的生命,路行安心里的天平就没法控制地倾斜,能怎么办呢,都这样了还回的了头吗?
聂远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耳朵那有点硌,睁开眼视线慢慢对焦起来才发现床头趴了个人,路行安胳膊肘外翻着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竟然也睡着了,聂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变扭的姿势的因为自己,路行安的手还在他脑袋底下枕着呢。
毫无防备的睡颜,多看一点是一点,连带着以前没看到的份聂远盯了好一会儿。睡前关了空调早上起来屋里已经不暖了,地上肯定更凉,这样睡得感冒的。考虑到单手抱人的不现实,聂远还是决定叫醒路行安,他晃晃路行安的肩膀,柔声道:“醒醒,地上凉你先起来好不好?”
路行安眼皮抖了几下半睁不睁地开了条缝,带着鼻音应了声:“你醒啦……”
聂远心里软成一片,“嗯,还困么?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睡了,”路行安摇摇头,“几点了?”
聂远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你赶紧起来洗脸刷牙,”路行安撑着床站了起来,坐久了腿有点麻,站了好一会儿麻意才褪干净,“我去弄点午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老大今天早上好像有大课吧?”聂远想问怎么不叫他的,想想刚才路行安被他枕着手再想想迷迷糊糊中好像被叫过名字心里也就明白了大半,脸上露出些尴尬头不由得低了些。
“我请假了,你本来也还没好全,辅导员不会说什么的,”路行安望着聂远的发旋儿,还是顺着心意揉了揉,“没事的,放心。”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怀疑我聂神真的是攻吗……
第53章 第 53 章
聂姓病患最近有些忧愁,路行安说是照顾他没错,但也照顾的太用心了,就差全天看着了,他想偷摸回去都是路行安陪着的,这让聂远生出些身为巨婴的错觉。
如医生所言,聂朝东恢复的很好,聂远再三确认后才放下心来,总算干了些对得起重生的事,心口压着的气散了些。聂朝东人在家休养,手头上开始远程联系工作的事,简直努力到没朋友,叫偷溜出来的聂远啧啧不已。
聂朝东目不斜视盯着电脑屏敲键盘不带停还能抽空慰问:“今儿个小路怎么没来?”
室内空调打的足,聂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工作室有活儿走不开,他比我忙多了,就我一游手好闲的,罪过罪过。”
“别贫,得多亏了人家愿意照顾你,不好好谢谢人家还说风凉话,不过你这朋友交的是真好,人挺不错的。”
“嘿……”聂远心里有鬼总觉得聂朝东这话在影射什么,当下就想如果他哥意识到什么了立马坦白从宽。聂朝东一大直男当然没往别的方向想,三两句又扯到别的上去了,聂远松了口气之余略略遗憾,聂朝东腿残着呢,要是这会子坦白了要打自己也能跑得了,等他腿好了就不一定了。
聂朝东把电脑转向弟弟,“你之前让我给你找的地儿,满意不?”
聂远之前随口提的工作室叫聂朝东放心上了,他摸摸鼻子硬着头皮应了,“满意满意,你做事我肯定满意。”
“要做就好好做,对了你要做什么方向的来着?”
聂远哪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方向,嘻嘻哈哈糊弄一阵便寻着借口撤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聂远出门的时候没跟路行安支声,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指纹扫不出来,做贼心虚地跟路行安探探口风。
路行安那厢刚忙完一阵,边整理资料边讲电话,“怎么想到这个点打电话来,饿了?”
聂远惆怅地摸摸开始咕噜叫的肚子,思考着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吃点什么,“饿了。”
“冰箱里昨天熬的汤应该还剩点,你先热热喝点垫垫,我这边收个尾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聂远还是决定在门口等会儿,“行,那你先忙,不着急啊。”
秋末温度低,楼道里阴风阵阵的,聂远一向臭美只要风度冻得直哆嗦,缩着脖子来回踱步等路行安回家,这一等就是两小时。路行安发他消息说临时又来点活,聂远只得继续装,等路行安踩着月光到家的时候,聂远脸都冻僵了。
路行安一出电梯就看到白着脸的聂远,大半夜看个白脸瘆得慌,“你在门口干嘛?”
聂远揉了两把脸揉出点血色来,“……倒垃圾不小心把门锁了。”
“……”路行安一脑袋黑线,赶紧开门拉聂远进去,“那你怎么不叫我,站多久了?”
室内温度好多了,聂远喝了点温水缓过劲来继续糊弄,“没多久,也就十来分钟吧。”
路行安一眼瞄到垃圾袋还没封袋呢,心下了然,抱着胳膊慢悠悠踱过去,“多久?”
“没多久,就十……”聂远半句话噎死在喉咙口,看着垃圾干笑道:“半小时。”
路行安抱着胳膊静静地看他装,聂远苦哈哈:“一小时。”
路行安:-,-
聂远认命老实交代:“两小时,忘带钥匙了。”
路行安捏捏聂远僵硬的肌肉,真能挨冻,“怎么不去保安室待会儿,在这傻站着干嘛。”
“……忘了。”
“……我看你撞的不是手是脑袋吧?”
见路行安脸色不愉,聂远忙转移话题喊饿,路行安拿他没辙,恨恨赏了个爆炒栗子才去做饭。聂远吃痛地揉揉被敲的额头,压不住快翘上天的尾巴,低下头偷偷笑了。
这种小日子,可以说十分满足了。
聂远出门拆石膏的时候已经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医生难得记得他的脸还跟他开起了玩笑说他养得挺好脸上都见肉了对象够尽心的,聂远摸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笑笑,藏在毛线帽底下的耳朵红彤彤的。
都赖路行安,以前不知道他还有这手,煎炒烹炸样样行,养骨头的汤更是每天没断过,照顾的十分精细。老爷子来了几趟回回都满意地不得了,看路行安跟看亲孙子似的,倒是聂远这个亲孙子被晾在一边望汤空流泪。
拆完石膏医生嘱咐他注意休息但也要偶尔适度锻炼锻炼,聂远想了想他还是有锻炼的,天天跟着路行安出门买菜得算吧?
原是这段日子以来里外大小物业水电买菜做饭都是路行安在忙活,聂远要给路行安钱用作家用,路行安收是收了到后来照样没动过那笔钱,聂远都快觉得自己被包了,只好跟着他出门逛菜场买单,于是这才养成陪路行安出门买菜的习惯。
天不大好,风呼呼啦啦地卷着枯叶乱窜,灌进脖子凉得人直往领子里缩,聂远庆幸出门前全副武装了,不然估计得冻得够呛。原本路行安是要陪着来的,可没料到变天的时候中了招焉了吧唧呢,聂远哪里还愿意让他出来挨冻,这会儿趁着人还在睡偷偷摸摸出来拆石膏。
出门走得急,没想起来看天气预报,等雨打到计程车窗上时聂远才开始头痛,忘带伞了。计程车师傅好心问他要不要往里送送,聂远扶额无奈道:“里头修路呢,您把我放小区门口就行,谢谢啊。”
下车时雨更大了,黄豆大的冬雨甩在脸上抽的生疼,聂远把脸埋进围巾顶着风往里走,刚到门卫室就看到门口站了个裹得同样严实的路行安,正支着脖子往外望呢。他顾不上冷不冷疼不疼了跑过去把路行安往屋里一挤,“你怎么出来了?”
路行安烧还没退脸色不太好,吸吸鼻子哑声道:“我看下雨了,不知道你带伞没,你手机又关机了联系不上,只好出来了。”
聂远掏出手机果然没电关机了,听他说话费力气也不多说了,把围巾解了牢牢给路行安裹上,不待他抗议便拢着人往家里赶。
路行安鼻口埋在围巾后面闷声闷气地喊着什么,雨打在伞面噼里啪啦的聂远根本听不清,好声好气哄着马上到家马上到家,进了楼道才松了手,路行安无语地看着他,“我说没白糖了,本来路上打算去买糖的。”
“那就别放了。”聂远一点没所谓,毕竟生活已经够甜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