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心灵完本——by裴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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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上我?”聂远抱胸站着,视线嘲讽地把李是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就你这身板?”
李是脸黑了黑,他发育期的时候跟人打架伤到底子,身高一直停在一米七三就没上去过了,搭上他基因偏他妈,长相阴柔那挂,往一米八七的聂远面前一安,怎么看都是被压的那个。
矮怎么了?中性怎么了?挨不住他那颗小马达的心啊!李是从开荤那年开始就逮足了劲儿要压人,压的还都是大高个硬汉型。也就是这毛病,在一次酒后稀里糊涂压了个世家子后被聂远抓到空子捅他哥那,直接被他哥扔部队里自生自灭去了。李是对聂远真是又恨又馋,这种肌肉匀称型的肢体配着有棱有角的英气,要是能被他压在下面□□得哭哭唧唧,那感觉想想都觉得要胀得发痛。
李是想着忍不住舔了舔上唇,“我这身板,压你足够。”
就怕流氓不要脸,聂远烦死了李是这种人,“来一场?”
“啧,想通了?”李是眼中火光熊熊燃起来,伸手就要来拉聂远,聂远侧身避开,嫌恶地说:“比一场,1V1,谁赢了听谁的。”
李是有些遗憾地收回手,“行啊,比什么?”
“你一个部队出来的干架我不合算,就赛车吧。”
李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目光黏哒哒地舔着聂远,“咱们可说好了,要是我赢了,你可别想再跑了,乖乖躺着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聂远嗤笑一声,“呵,你也给我记着,完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往我跟前瞎晃悠,辣眼睛。”
李是没再应声,他光是想要等下要怎么玩这具精壮的身子就大脑CPU就已经热的快罢工了,边想边走,还不忘回头欣赏欣赏自己的猎物。
唔,果然没人能比的上。
一群人很快飙到了城外山道上,李是到的早些,坐在引擎盖上好心情地看星星等聂远。
聂远坐在车里,祁奇然替他挑着手背上的碎渣,“你今天怎么搞的一手伤,还有李是那种垃圾去搭理他干嘛?”
赵彦狠狠空挥着拳头,“三儿,搞死他,哥哥小老婆借你用,刚改装的!”
聂远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空着的手去绕刘海玩,“我看他恶心,一劳永逸。”
祁奇然闻着聂远身上的酒气眉头皱的更紧了,“你现在这个状态确认可以?”
“当然,”聂远歪着脑袋冲发小笑笑,“我好的不能再好了。”
一黄一白两条车身滑入车道,李是摇下车窗朝聂远叫道:“三少,你是喜欢杰士邦还是冈本?”
“哟,你能戴得上冈本啊。”聂远讥笑,李是想到冈本尺寸的笑话脸色难看几分,还欲回嘴,赵彦已经一把挥下旗子,聂远一踩油门冲了出去,李是暗骂一句加紧马力也跟了上去。
巨大的轰鸣声卷着风远去,赵彦回到祁奇然身边,望着跑车尾灯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三儿心情很差啊。”
祁奇然不作声,刚刚启动的一瞬聂远的表情又和昨天他看到的重合了,还多了些噬血的凶狠,他没由来地觉得发凉。
车内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祁奇然从后座找到聂远的手机,路行安的名字跳动在屏幕上,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接,最终任由屏幕黯淡下去,决定等聂远回来了再让他给人回电话吧。刚欲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祁奇然瞪着另一个熟悉的名字,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赵彦看发小表情不对,凑过来一看,也僵住了,“这个……得接吧……”
祁奇然咽了口口水,视死如归地接通了电话,“喂,东哥……”
山道上黄白两道影子一前一后飞驰,白色Continental GT保持领先,黄色Scaglietti也紧随其后咬得很紧。事出突然并没有封道,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是也会抽出心思观察山道上是否有车经过,反观聂远,眼中只有前方,连过弯道都不见降速多少,几次车尾都险险甩出山道,看的李是心里惊涛翻滚。
这小子,该不会是找死吧?
半山腰拐角处闪过灯光,向他们飞速驶来,聂远油门不松,反而又提了速,码表指针已挨近极限,GT低吼着迎上,刺眼的车灯打在眼睛上有一瞬的失明感,聂远神经绷到了极致,酒精在血液里肆意嘶吼,单凭本能操控着车身,后视镜在极近的距离中碎裂,车身碰撞着冒出火花,映入后面李是的眼里,耀眼的可怕。
GT被挤压到外沿,右后轮扑空高速旋转着,整个车身摇摇欲坠,只要再被轻撞一下,聂远就能和GT双双跌入深渊!李是瞪大了眼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拽住,几乎窒息。李是猛地踩下刹车,摔下车门大步飞奔过去,右手剧烈地颤抖着停在拨号界面上,他有一刹那的茫然不知道该先拨祁奇然他们的电话还是直接拨120。
左后轮紧抓着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幽静的山道上犹如平地砸雷,山脚下的祁奇然等人头皮发麻不由揪紧了心脏。
聂远一无所知,发狠地踩着油门不放,见车窗外李是傻站着,还有心思朝他比了个中指。亢奋的大脑无意识操控方向盘,不知触动了哪里,右后轮险险抓到地面,注意力集中到一个高速,聂远瞬间做出反应稳住车身,不过几秒,车身犹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若不是左侧车身上明显的划痕和凹陷,李是都要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淫了。
这个不要命的东西!
李是在原地又站了会儿,失笑着收回手机,上车跟着往山下开。
回到山脚的时候,一群人都围在GT边上,车门紧锁,看样子聂远一直没出来过。赵彦急的直踹了好几脚车门,使劲拍着车门叫聂远的名字。李是透过车窗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个侧面,聂远垂着脑袋安静地坐着,跟刚刚飙车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李是下了车,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赵彦一看是他脸色更难看了,又发狠踹了几脚,丝毫没平日里心疼小老婆的样子。李是耐心地敲着车窗,敲了约莫十来下,聂远终于有了反应,“咔哒”一声解了锁,祁奇然忙拉开车门把人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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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怎么不服,”李是轻笑一声,往日里的傲慢散了多了些真挚,“我说三儿,咱们做朋友吧,我更喜欢你了。”
聂远白了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靠着车身盯着自己脚尖看,大有看出朵花来才罢休的架势。
李是凑上前,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去,“我说真的,咱们做朋友吧,你要是想打一炮我也乐意奉陪。”
聂远扭头看了他一眼,薄薄的嘴唇弯了弯,吐了个“滚”出来,李是不泄气,还想继续缠着他说话,身后突然劲风扫过,他下意识弯腰往边上避了避,就听到闷闷的一声,耳熟的很,他们队里肉搏时拿拳头砸人就是这声。
李是抬起头,杏仁眼瞪得快掉出来了。
被打的人是聂远,破布一样跌在地上,衣领还被人死揪着往上提,来人眉眼间满是寒霜,原本进退有度的脸狞恶得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正是聂家老大聂朝东。
“飙车?你他妈找死我成全你!”
祁奇然和赵彦急的想扑上去拉聂朝东,聂朝东一个眼刀过去,小崽子们就不敢动了,只能焦急地看着低声劝他。聂远被他提着呼吸不畅,手在半空挥舞一阵,认准了聂朝东的胳膊缠了上去,聂朝东一愣手劲松了些,然而聂远更变本加厉地将胳膊绕到聂朝东脖子上,整个人就跟围巾一样挂在了聂朝东身上。
“哥……”
作者有话要说:
真·飙车真难
第7章 第 7 章
. 聂远他爷爷有四个孩子,老大聂昭杭也就是现任家主承欢膝下,老二聂昭徽早年被场车祸带走了一家三口,三女儿聂昭苏二十年前就远走国外再没回来过,四女儿聂昭兰下嫁祁家,还算走动勤快。到了聂远这一代,子嗣反而比聂昭杭那代还少,唯有聂朝东和聂远二人。
聂朝东是老大聂昭杭所出,聂昭徽那场车祸把聂远他哥也带走了,二房就只剩下了聂远这个‘遗腹子’,三代子嗣零丁,连带着祁奇然这个外姓也颇受老爷子宠爱。作为三代里顶天的存在,聂朝东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成熟,相当有主见,即便父亲对聂远诸多不喜,也还是自觉带着聂昭徽的份管教聂远。
照理说三代里聂远应该和聂朝东亲近些,可从小受聂朝东冷面管束,反骨都给管出来了,反得越狠聂朝东管得更严苛,如此一来聂远反而和祁奇然走的更近些。以前聂远是不懂他东哥的好,想着这个家除了爷爷没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大伯厌恶他堂哥也整天冷言冷语的,可后来在最艰难的时候拉着聂远没撒过手的人还是聂朝东,现在的聂远怎么可能再去质疑他哥对他的好?
聂朝东护短一流,在外怎么样都不会让一步,冰山的外壳底下裹着颗弟控的心,一旦回了家,聂远就只剩喘气的份儿了。眼下也是这样,把李是提溜到一边,聂朝东当场打电话通知李家哥哥如此那样,可怜李是他妈刚给他求情把儿子从部队里拎出来,一场车赛又被李家哥哥一脚踢了回去,看样子不到过年别想见到人了。处理完李是,聂朝东又找人去查刚刚撞聂远的那辆车,估计下场也不会太好看。
等一切尘埃落定,聂朝东才提着聂远准备收拾。给祁奇然和赵彦比了个手势让他们放心,聂远乖乖跟着哥哥上了车,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聂朝东摘下眼镜捏捏鼻根,冷声道:“说罢,今天发哪门子疯。”
聂远自然不会说他是因为路行安的事才失控,“我没,是李是那小混蛋先闹我的。”
“他又不是第一天闹你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要跟他一较高下?”聂朝东嗤笑一声,摆明不接受这个理由,“还有酒驾,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这么个状态还飙车?你怎么不直接一头撞死呢?”
聂远嘴硬,“我喝多越多脑子越清醒。”
“行啊,那你别念书了,明天就跟着我去公司,我也懒得跟那帮老家伙应酬了,你酒量好你上呗。”
聂远见他哥真怒了,忙扑上去认错,“我错了,今天是我冲动,下次不敢了!”
聂朝东对弟弟今晚异于平常的亲昵并不感冒,眉毛一挑,语气森然,“下次?”
“没有了,”聂远真挚地就差跪了,“我还是学生呢,就该有个学生样。”
对着弟弟的星星眼,聂朝东没忍住薅了把他凌乱的头发,“行了,说说怎么回事。”
“被大伯教训了一顿,”聂远垂下脑袋,声音压得极低,“就心情不大好,想发泄一下。”
这话可信性挺高的,聂昭杭对聂远的态度一直没遮掩过,聂朝东也知道这事没调解的可能,只得宽慰道:“老头子顽固不化,你跟他置什么气,别搭理他。”
聂远应了一声,知道这事应该能翻篇了,身子也放松下来,挨着聂朝东的肩靠了过去。聂朝东对弟弟的示好十分受用,声音也放柔不少,“跟谁学的会撒娇,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着哥了?”
聂远往他西服上撵了撵,“我能有什么好求的。”
“真没?”
聂远想了想,今天路行安只是跟唐欣靠的近了些他就不大受得住,要是过两天这两人真成一对了,他还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有一件,哥你帮我找个人吧。”
“什么人?”
“叫辛东游,”聂远努力搜索着关于那人的信息,“嗯,南方人,现在在N城念大三,哪个学校我不知道。”
没听过这个姓,聂朝东有些好奇,“从哪认识的?”
聂远嘿嘿笑,“就一熟人,你帮帮我呗,找到了请你吃饭!”
他和辛东游的确挺熟的,只不过那是八年之后的事了,关系也不能用熟人定义,是医生和病患的关系。聂远花了八年才承认自己对路行安的偏执已经到了一个病态的地步,一开始强忍着接受路行安经营正常的人际关系,到后来只要路行安身边有陌生人出现他就控制不住暴动。路行安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争执极其容易发展成互殴,殴完又相互给对方上药,日复一日,恶性循环。要不是路行安身上伤口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聂远也不会愿意正视自己会和精神科挂钩这个事实。
辛东游是祁奇然偷偷给聂远找的心理医生,聂远对人没法轻易信任,很多事又不能对路行安说,辛东游就成了唯一的倾述口。所有肮脏的心思全部倒给辛东游,对着路行安的时候情绪就稳定许多,两人关系也一度缓和不少,直到路行安将一切戳破前,聂远都抱着日子越过越好的幻想。
明知道辛东游现在还不认识自己,也不是日后那个沉静可靠的辛医生,聂远就是没法把信任交给另外的人。
聂朝东的人很快把本市所有大学排查了一遍,下车前消息就送到了聂远手上。辛东游学校和N大同属一个大学城,聂远没跟聂朝东回家,直接让他把自己送到大学城就下车了。
聂朝东冲聂远喊了声,“阿远,周末记得回家,老头子过生。”
聂远皱了皱眉,还是答应了,“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摇上车窗,司机问送他去哪,聂朝东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刚刚临时接到口信他就出来了,还有一大堆公事没办完,“回公司。”
闹腾了大半夜现在也不过十二点,聂远情绪一团糟没回宿舍的心思,直接在辛东游宿舍楼底下坐着了。
坐在花坛边,聂远细细地梳理记忆。
他是在离开路行安婚礼的一瞬回到昨天的,没受到撞击也没受到刺激,平平静静地看完婚礼仪式,还逗了会儿路行安的小侄女才离开现场。踏出酒店眨了下眼,再睁开已经回到二十岁的聂远身上了。那么多年的纠缠消散在时空里,徒留给聂远一段记忆,荒唐的就像做了场梦。
会不会真的是梦呢?对路行安的感情烙印在灵魂深处,聂远怎么都不觉得那些只是自己的空想。你酗酒成性,还能当酒只是一杯液体吗?
路行安的音容笑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旋转,被告白时的窘迫抗拒,好言好语劝说自己时的恳切,被强制逼迫时的屈辱,被压在身下时的不甘,对失去正常人生时的怨恨,再到最后那段时期的漠然,与女人厮混时的放纵,对自己哀求时的怜悯,一张一张嵌进心脏,鲜血淋漓。
不止一次想着放手,却总是说不出口。抱着那具僵直的身体聂远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再熬一会儿,谁的心都不是石头做的,这人总会被自己捂化的,他等得起,可他没想过路行安等不等得起,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努力。
路行安那样洁癖的人,混在胭脂香水里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以为被捉个正着,路行安至少会慌张一下,可路行安没有,脸上还留着口红印子,他坦荡荡地坐在那儿,就像在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人生,你以为的都是你以为,你要拉着我跌入深渊,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跟你跳。聂远痛得五脏六腑绞碎了一样,拽着路行安跌跌撞撞回了家,一整夜侵犯,威胁他不准再去找别的女人,这次就当没有发生过。那样凶狠的口气却说的话却是卑微至极,连路行安眼里都流出悲悯,聂远不敢看,只能将精力全部用在身体上。
捂着眼忍不住笑出声,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些事都是他做出来的。
聂远静坐了一夜,回忆翻滚着不停息,等日头东升,才堪堪平静下来。
宿舍楼里人声慢慢交杂起来,聂远舒展舒展发僵的筋骨,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找到辛东游又能怎样呢,说你好我是你前世的病人你愿意继续治疗我吗?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聂远自嘲地笑笑,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啊……
正当聂远起身准备往N大宿舍走的时候,辛东游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22岁的辛东游白衬衫一丝不苟系到第一颗扣子,架着金丝边眼镜温文儒雅,除了脸稚嫩了些,和30岁的辛东游并没多大区别,以至于一眼就让聂远认了出来。
要上去吗?聂远犹豫了。
寻求救助的欲望和对陌生的抗拒交织着,一时间聂远也不知该走该留。
反倒是辛东游注意到了这个纠结的青年,他笑了笑,朝聂远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