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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爱上我/坏金主完本——by似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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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角度望上去,这小楼简直就是高耸入云。
他连忙压制了自己跃跃欲试的想往楼上攀爬的冲动,觉得自己小命还是挺值钱的,犯不着只凭一点靠不住的意念就去生命冒险……
收敛这些要不得的心思,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进了去。
随即他就瞪大了双眼。
里面居然大变样。
原本镶着瓷砖的平整地板完全变了样,地面挖得很深,泥土堆得到处都是,厨房里也是,随后,他就听到了听到一种‘卟卟’的声音,是从厨房旁边的杂物间里发出来的,有人在那里一锄头一锄头的挖土……
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事。
张思远悄没声的靠了过去,就看见他一向优雅有度的母亲,换上了一套工作服,卷着袖子和裤腿,跟个民工样,正举着一把锄头一弯一躬的仔细挖着土,她挖得很卖力,很快脸就胀通红,汗水都浸湿了衣衫,头发一绺绺的汗在脸上。
原本的水泥地面已经被挖得破破烂烂,露出下面的黄色泥土,已经被她挖了一个大坑,身边堆了好多土泥。
这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母亲。
张思远静静的看着,根本不能理解他妈的这个奇怪的举动。
正分析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徐敏好像是挖累了,也顾不得脏,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就好像寻宝似的,把比较大的土块都用锄头敲碎,再仔细找过,嘴里还不住的念念有词:“没有,没有。”
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嘴里的自说自话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失望,声音越来越急促,脸色就越来越失望,眼角慢慢就泛了红,然后眼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滴,很快就滴湿了胸襟,在地上也滴湿了一大圈,看得躲一边的张思远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徐敏快把挖出来的大泥土拣视完成时,情绪越来越失控,声音都听着有点吓人,突然就情绪失控猛地扑下去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捶着泥土嚎啕大哭,嘴里反反复复吼的都是‘没有没有……’
吼得肝肠寸断又委屈难耐,听着十分凄厉,吓得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情况的张思远快抓了狂。
他不敢再看,也不敢贸然冲出去。
没有那一个长辈,会希望被小辈撞破自己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疯狂样。
更何况还是他妈这样一直都很端着的优雅女人,她甚至把自己被迫演泼妇的那段过去视为禁忌,他们包括小郑都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提一句……
他只能缩在旮旯窝里静静看着,一直守到他妈情绪慢慢好转,然后见她爬起来,继续一锄头一锄头的挖土,挖了一大堆土后,她又开始边掰边哭……
他轻手轻脚的折了出去,从老路出了去,然后在芳华路对面找了家二楼的网吧,选临街的地方开了机子,监视着街的那一边……
直到傍晚,天快黑了,他母亲才出现在巷子口。
张思远跟着她上了地铁。
徐敏已经换上她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人也打理的干干净净,除了神色疲惫外,看不出有一点异样。
这老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妈如此执着?!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宁肯自己天天边挖边哭,却连一个话口都不愿意告诉给儿子?!如果真的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告诉自己,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好啊!
张思远怎么也理解不了自己的妈,都忍不住埋怨她了。
她什么事都非要自己一个人担着、憋着,自己都已经二十岁的成年男人了,完全可以帮得上很多忙了!
他想得太入神,到站都忘了下,等他回过神时,地铁已经呼啸往前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到了下一个站点,他连忙跟着人流往门口挤。
这一站是个客流量很大的中转站, 又正是下班高峰时间段, 门外的人想进来, 门里的人想出去, 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又遇到几个没素质的大汉,不讲道理的乱推乱挤,咚咚几下, 把几个出来的人全搡到了站台上。
连张思远都没幸免。
混乱中, 不知是哪个缺德的人用力一推, 推得他扑着前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一起栽了下去。张思远连忙爬起来, 边扶老人,嘴里边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他们在后面推~, 推……”
看清这人长相,他后面的话就自动消音了。
对着那张灰败的脸, 和那标志性的水肿眼, 他的表情立刻怪异起来。
两人距离很近, 周成林张着干瘪的嘴,打量着这个撞到自己的年青人,最后停在了他眼尾的红色泪痣上, 整个人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突然有了生机,脸上居然起了层奇怪的红晕,透过它,他仿佛看到了融在自己骨血里的那张脸。
他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张思远的肩膀,乌青嘴皮子剧烈的一哆嗦,就从嗓子眼憋出句急促而苍老的问句:“你是不是徐敏的儿子?”
张思远浑身一震,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能一口叫破他的身份。
这难道就是父子间的心有灵犀?
可张思远并不想承认这个。
只迟疑了一秒,他就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
周杨林脸上的生机立刻如同潮水般退却,又回复了一如既往的衰败。
看着年青人眼角的泪痣,周成林战战兢兢的抖着嘴皮子,半天没说一句话,抖得张思远都差点担心他突然犯晕厥了,这人却放过他,佝偻着身子转身慢腾腾的走了。
张思远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这风一吹就倒背影,转身准备换方向上地铁。
正在这时候,周成林突然一个踉跄就栽了下去,周围的人躲瘟疫似的躲得飞快,张思远迟疑了一秒,还是连忙三两步赶过去,扶起他,见人已经晕过去了,只能跟工作人员一起把他送到服务室。
工作人员帮老人拨了家人电话,120来了后,把张思远和老人一起塞了进去——他们一致认定这蒙着大口罩的小年青就是肇事者!
就这样,张思远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帮他交了款,也狠不起心肠一走了之,只能在急诊室外面等着。
好在病人很快就推出来了,人也醒了。
问医生,只说是突发性晕厥,身体各种差,还有老人病,然后又是各种常规检测,张思远推着人各个楼层跑上跑下。
现在已经万家灯火,正是一家人围着桌子其乐融融吃晚饭的时候,小郑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张思远只说自己遇到朋友要应酬,要晚点回去。
三个多小时后,周成林的现任妻子杨小娥终于姗姗来迟。
这妇人几个月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女儿死得太悲惨,导致她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勇气,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到了这里,就木着一张脸坐着椅子上,连丈夫的情况都不知道问,一点忙也帮不上。
等一切忙完后,都后半夜了,张思远累得腰椎隐隐作痛。
他留下了电话,离开了医院。
杨小蛾拿着他的电话,木然的守在周成林身边,根本没提防这小年青会不会溜之大吉。
回到家时,他母亲早就睡下了。
王老虎还在客厅等着,一见着人,就猥琐的朝他挤眉弄眼:“小远,跟你大腿玩得都忘了时间?”
陪着老头子在空气污浊的医院忙了大半夜,张思远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也没想解释,就顺嘴认下了:“嗯,确实挺开心的,本来不想回来了,怕我妈担心。”
“啧啧,怪不得一脸的肾虚样,我劝你还是最好悠着点,小心肾亏。”
张思远没心情跟他扯淡,揉着老腰去了卫生间,王老虎越发肯定兄弟玩过了火,又羡又妒的咂咂嘴,满心不是滋味的回了地下室。
第二天一大早,徐敏又去了乌衣巷。
张思远起床后听王老虎提起,什么也没解释。
他知道,如果老屋里真埋了东西,能挖掘的时间也不多了,工程队的推土机一来,那埋着的东西就永远的消失在泥土中了。
随后,王老虎继续去跟踪于含笑,张思远先买了些东西去医院。
他刚从电梯出来,就和一个急冲冲的人打了个照面,这人应该是烟瘾犯了,一边往楼梯口跑、一边火急火燎的点烟。
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小金是个笑面虎,就算他曾经指使人想打断张思远的腿,当着面却是笑得无比亲热:“哟,这不是远爷吗,好久不见,也来探望病人?”
这后浪今非昔比,他自己心里又有鬼,越发把姿态摆得很低,笑容也扯得很谄媚。张思远也没那么幼稚,把仇恨摆在明面上来,笑着嗯了声,就转身往走廊上走。
小金迟疑了下,还是忍着烟瘾掐了烟,转身跟了上来。
周成林的病房关得死紧,张思远刚一走近,就听到周正凡在大发脾气:“医院住不起了,我是没有钱的,你不是有好心人捐了几十万吗?怎么,舍不得拿出用啊,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啊……”
张思远无语的摇摇头,只是佯装路过,并没有停留。
他真的不想跟这对奇葩父子扯上一点关系!
小金停在门前,敲了敲:“护士来了。”
正在咆哮的周正凡突然就换了个画风,声音由雷阵雨变成了毛毛雨,温柔得让人直起疙瘩,“你不用担心,安心养伤,我会天天来看望你……”
等周正凡带着小金消失后,张思远才折回了病房。
杨小蛾已经不在,周成林醒着的。
一见到他,此人灰败的脸上泛出些喜色,眼神习惯性的落在他眼尾下的泪痣上,人就发了痴,昏浊的老眼里慢慢浮上些欢喜来,透过他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在追忆自己美好的往事……
张思远按原定主意,要跟他套话。
可这陷入自己悲喜小天地的老人,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就是‘嗯?啊?哦~’,整个一神不守舍……
张思远干脆拿了个苹果默默的削皮,让他尽情对着自己遥想当年。
看着看着,周成林似乎很欢喜了,他挣扎着从枕头下掏出手机,居然也是智能机。
他抖着被酒类糟蹋得过的手,解了锁,点开一张照片,颤巍巍的伸到张思远面前来,抖着嘴皮子,小声又期待的问:“你认识她吗?”
对上那张镌刻在时光里的永恒笑颜。
张思远只瞄了一眼,就立刻转开了视线,也没答他的问题,只不动声色的套话:“你情人?”
周成林脸上显出梦幻般的欢喜,人都好像回到情窦初开的时候:“不,她只是我的梦。”
刚开心完,他脸上突然又涌上一层悲意,眼角也结出两滴酸楚的泪花,飘着风一样的声音在哀怨呢喃:“不过是我一个无法企及的美梦罢了……”
想着这糟老头子的所作所为,张思远这个身为他‘执念’的儿子,没什么立场能指责他,只能就事论事劝解两句:“再美的梦也只是梦,摸不着、看不到,何不好好对待眼前的人。”
“眼前人?我的眼前除了她谁都看不到!”年过花甲的情圣噙着泪花,恍惚着眼神,笑出了里面无尽的情殇,好像情绪到了,居然拍着大腿打起了节拍,摇着脑袋拖着音,唱出了一段唱词,“卿本无罪,奈何天生绝色,侬本专情,奈何权势相逼……纵然青梅竹马,却终究物是人非。”
这人在以唱词暗指他跟自己母亲的往事,张思远拿刀的手一抖,手指头就涌出了血丝。
他不动声色的抽纸擦掉了,顺着他的意思问:“哪家权势这么厉害?他们干出这种棒打鸳鸯的缺德事,也不怕损了阴德?”
听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刚还在唱戏剧的周成林突然就激动了。
他昏花的老眼里陡然涌出深重的恨意,一张浮肿灰败的脸皮胀得通红,冲着无辜的张思远连吼带咆哮:“他们姓景的有什么不敢做?连人都杀了无数个,区区棒打鸳鸯又算得了什么!阴德这种东西,人家那都是吃在嘴里嚼着玩的!”
‘姓景的’三个字突然钻进张思远的耳朵,猝不及防的他给吓得肩膀一抖,指头就又挨了一下,这次刀切得很深,血涌得很快,跟流水似的,他用纸都止不住,很快在地上滴成了血滩,周成林跟见了鬼似的,大呼小叫着摁了床铃。
张思远的手指头被医生包成了白萝卜。
去乌衣巷的地铁上,想着周成林的话,觉得这人是自己的父亲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了,到底谁才是自己的父亲呢——不会是那个姓景的吧!
中国姓景的实权人物很少很少,能叫得上名号的就只景伯温的家族,如果自己的身世跟这个景家有关,那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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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结合王老虎的话,自己不是英国人吗?
难道母亲是为了躲这姓景的一家,才带着自己移了民?甚至最后连国籍都放弃了……照这个推断,母亲不是更应该带着自己马上回英国去才说得通,为什么她偏偏要办着假身份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生存呢……
还有那个族徽……
又是一个坑!
想得他头都痛了,正要放弃的时候,突然联想到了他妈一天到晚挖地基的事,把两者一串联起来,人立刻醍醐灌顶的想通了——她是为了老屋里那埋着的东西!
对!一定是这样。
只有这样,她妈的所作所为,就全都说得通了!
所以,老屋下面到底埋了什么?
到了乌衣巷,张思远先去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两瓶饮料,付钱的时候,随口问了句:“老板,你知道对面那块工地什么时候推平吗?”
这不是什么保密的事,老板一边找零一边不紧不慢的说:“这事啊,我听工地的人说过,好像就是明天了,你看,那一头都有工程队在建临时铁皮屋了,那都是给民工们准备的。”
张思远听得一个格登:他妈能挖的时间也就只有今天一天了!
他当即做了个决定!
第54章
拎着饮料翻回老宅,等徐敏挖土的时候, 毫不遮掩的吱呀一声推开门, 瞬间惊动了正在专心挖土的徐敏, 吓得她一锄头抡了空, 那能砸断骨头的锄头直直的往她脚背落下去。
张思远给吓得魂飞魄散, 手里的饮料一扔,人就立刻飞扑过去,精确无比的一把抄住掉下来的锄头!拜他伤好以后迅捷的肢体反应所赐, 挽救了他妈的脚背。
母子俩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徐敏, 望着突然蹿出来的儿子, 她的脸色很难看。
自己保守已久的秘密突然被儿子撞破, 说不定自己情绪过激时也被他收入眼中,做为一个一向喜欢端着的长辈, 这是件很丢脸的事。
她捋了捋散落的头发,冷声冷气的开了口:“小远, 你怎么跑来了?”
张思远没先回答她的问题, 只放下沾满泥的锄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妈, 我是您亲生的吧?”
“那又怎样?”
“既然我是你亲生的, 那为什么你所有的事都要瞒着我呢?说出来儿子帮你分担不好吗?妈, 我已经二十岁了,什么大事都能帮得上手了。”
儿子眼睛都红了,看着又伤心又委屈,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想到底是自己一直把他蒙在鼓里的,徐敏心里涌上些怜惜。
她脸上的怒气也没了,又恢复了平常的慈爱,声音跟解了冻似的温和了,叹了口气:“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都已经二十岁了……”
“妈,你儿子已经长大了,能为你分忧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你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不要一个人憋着抗着了,你自己累得慌,我看着也很难受!你知道吗?!”
儿子真情流露,是在为自己担心,一个人抗了这么多年,她真的老了,也累了,看着儿子固执又委屈的脸,身心疲惫的徐敏很感动,嘴唇都激动得哆嗦了,想要告诉儿子实情。
老妈的心防松动了!
耶!张思远激动的在背后比了个V字!
他整个人紧张又期待,却看到他妈神情突然落寞了,转身望了望窗外推成的平地,蹙着眉感伤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没什么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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