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有邪完本——by小野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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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路遥看着冯晟轩,面带微笑也没有多解释——当然不可能扔垃圾桶,牧雨逃出去很快就会被发现,情况好明天早上被发现,情况不算好,几乎立刻就能发现,医院的每个垃圾桶都在监控范围内,在任何地方留下证据都不行。
冯晟轩又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安路遥一脸言归正传的表情,收起嬉皮笑脸:“上次我向你咨询的那个,创伤后应激障碍超过6个月转化成精神障碍后,是否适应再使用暴露疗法,我始终觉得,这种疗法比保守的疗法偏激得多,会给病人造成二次伤害,加重病情的可能性很大。”
冯晟轩皱了皱眉,说:“我觉得使用的疗法因人而异,我们和其他科室不同,病人得的是囊尾炎,治疗方式就是切除,但是我们的患者即使是同样的病症,因为患者有不同的性格,我们也不能肯定地说用哪种疗法,而且我个人认为,创伤后应激障碍超过六个月之后,患者对于这个创伤的情绪会迁移到其他事物上,本身?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褪且恢侄员┞读品ǖ挠し从Α?br /> 安路遥听完后点了点头,一脸受益匪浅:“谢谢冯医生!”
冯晟轩笑:“安医生这么年轻有为,我们这些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能做的也只有这点事了。”
安路遥回到办公室后有些坐立不安,等待的时间很漫长,牧东南给安路遥发了信息,是他现在位置的定位,牧东南这么早就在约定的地方等了,这个计划的每个参与者的内心都不太宁静。
预计计划的时间是12点以后,从饭后服用了帮助睡眠的药,到12点,只要不出意外,所有患者都会睡下,因为之前一直都在巡查,所以12点后护士也会适当地休息一下。
安路遥之前在不经意之间问过今天会值守的护士查房的顺序,12点左右应该是最后一轮巡查。
安路遥到牧雨的病房,把口袋里一个小装置往病房里面一丢,红外线摄像头便循着它的的方向移动开了,安路遥赶紧去叫醒牧雨,牧雨醒来后立刻清醒过来,他今天没有吃足量的药,醒来后虽然反应还有些迟钝,但是起码能动,牧雨一边把之前藏在被子里的白大褂拿来穿上,安路遥就把自己头上顶着的、和自己发型一样的假发摘下来给牧雨套上替他伪装了一番。
牧雨一边扣扣子一边问安路遥:“那不是有监控吗?”
安路遥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扫了一眼地上还闪着红色信号灯的小装置,说:“那个可以吸引摄像头,上次去买摄像头的时候看到的,虽然我不知道原理,但是要相信科学。”
牧雨强忍着笑意,合着他也是在赌报应啊?
牧雨伪装完毕,安路遥把另一张身份卡给了牧雨,他前几天假装身份卡被损坏了,经过复杂地重申流程,他拿到了新的身份卡,万幸的是旧身份卡并没有作废,这让他们的planA能顺利进行。
安路遥先刷了卡开了病房的门,他提前和牧雨约定了路线,两个人一前一后,安路遥在前面开路,遇到突发状况安路遥会大声说暗号,牧雨就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见机行事。
安路遥先到了会和地点——重型精神病男区最后一道门禁关口,等在那里的却是冯晟轩,安路遥怔怔地看着冯晟轩,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立刻说出暗号:“冯医生,还在查房啊!”
安路遥突然紧张起来,看着冯晟轩,心跳得很快,冯晟轩看着安路遥,嘴角勾起一个笑来:“安医生才是,这么晚了来我们这边干什么?”
安路遥结结巴巴地答道:“巡、巡视……”
冯晟轩看了安路遥的身后一眼,说:“牧雨你也别躲了。”
安路遥惊慌地回过头,牧雨就从转角走了出来,安路遥有些懊悔,回过头看冯晟轩,立刻给冯晟轩说好话:“冯医生!牧雨他没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不该待在这里,不该……”安路遥突然有点想哭,只差最后一步了,出了这个门,就可以从门外的安全通道下楼到车库,安路遥租的车就停在这个安全通道出口外的车位上。安路遥望着冯晟轩的眼睛,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冯医生,求你假装没看到好吗?”
冯晟轩没有回答安路遥,打量了牧雨一番,说:“你留这个发型比较好看。”
安路遥愣住了,冯晟轩拿起挂在胸口的卡,说:“这个门禁系统和病房的门禁系统不同,12点以后只有我们重型病区的身份卡才能开,你那个一刷,警报就响了。”
安路遥吸了口凉气,看了牧雨一眼,牧雨也看着冯晟轩,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冯晟轩微仰着头看牧雨:“出去了乖乖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再见……”说着刷了卡。
安路遥和牧雨飞奔下楼,上了车安路遥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牧雨躺在后座,到门卫室安路遥就主动地放下车窗,门卫还没站起来,看到是安路遥便开了门,客气地问道:“安医生出去啊?”
安路遥笑嘻嘻地说:“饿了,去买点宵夜。”
门卫点头,刚好升降杆也升了起来,安路遥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开出医院几公里,牧雨才在后座笑了起来,他坐起来看着窗外,感叹道:“外面变化这么大啊?”
安路遥却忍不住眼泪一直往外流,抱怨道:“刚才吓死我了!冯医生让你出来!你干嘛出来啊!”
牧雨沉默了一阵,说:“我觉得,冯医生会放我们走……今天晚上睡觉前,他来见了我,对我说‘你该睡觉了’,让我闭着眼睛听他说……他说……我是在他医治得最久的一个病人,从他和他妻子刚认识,到他女儿今年8岁了。他还说,他女儿因为一个关爱白血病患者的公益活动,主动提出来要把头发剃掉,作为父亲他当然舍不得,但是这么疯狂又勇敢的想法,他没有理由不支持,小姑娘剃掉头发还是没忍住哭了,但是她的朋友都觉得她很酷,还认识了很多新朋友,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快乐,校长还在朝会上表扬了她……他说他和我相处了10年,看着我从18岁到现在……后来我太困了,就睡了,但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吧……”
“……看着你从18岁到现在,我们每天朝夕相处,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女儿待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可你也是我向势力妥协的受害者,安医生很厉害,他敢做我不敢做的事情,甚至在某个瞬间,我觉得他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人。你们的计划很疯狂也很勇敢——我没有理由不支持。”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端午安康~比心~
第29章 第 29 话
花瑞文从拍卖行出来,外面已经有大量媒体在等待了,他一出现闪光灯就猛闪,记者们七嘴八舌地向他提着问,他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地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花瑞文一上车就给祁朦打电话汇报情况,他刚以6780万欧元拍下了流失的国宝,比预料中贵,但是在可承受范围内。
之前得到消息这次拍卖会上会有中国流失国宝,全国就掀起轩然大波,言论分几派:键盘侠大骂外国人,认为他们应该无偿把中国国宝归还给中国;白莲花祈祷国家出面,收回国宝;理想主义者呼吁国内企业家参与拍卖,拍得后捐给国家;甚至有空想主义者表示,全国人民每人捐1元就能拍回国宝,自己愿意捐那1元。
网上很多人都在呼唤花瑞文,花氏无论是面对天灾捐款也好,还是日常设立的慈善基金也好,都投入了大量的财力,越是这样,花氏出面去拍得这件国宝就越显得理所应当。但是花瑞文倒不是迫于舆论压力,他只是觉得这件国宝必须回到中国,且不谈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这件事,但是自己能够做到,那就去做。
这件事“亦友”本周的视频也谈到:当一个人的善举被所有人认定为“理所应当”,那他之后的善举,就会变成人们对“善意”的凌迟。这个视频在网上发布后,人们对于花瑞文的呼吁才稍微委婉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也对于他曾经做过的一切充满了感激。
花瑞文挂断电话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他不太喜欢长途飞行,也讨厌倒时差,最不喜欢离祁朦太远,参加拍卖只是他所有任务中的一项,他还要视察花氏在欧洲收购的酒店和游乐场,可他现在脑海里只有祁朦,想得都快窒息了。
突然手机又响了,花瑞文快速地扫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不是祁朦,他泄了一半的气。花瑞文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很抱歉:“花总,非常抱歉,那个……您之前安排我做的事情,因为时间太久我疏忽大意了……牧雨他前天晚上从医院逃出去了,医院已经报警在找了,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医院那边基本上确认了是他的主治医生帮助他逃跑的,现在正在停职调查中……”
花瑞文皱了皱眉,前几天他出国前邱亦辰给他打了通电话,主动约他一起吃个饭。其实邱亦辰到部队后花瑞文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早几年几乎见不到面,后来邱亦辰在海军陆战队出了意外,安懿麻烦花瑞文帮忙打点让他调回到岸防部队,加上邱亦辰可能知道花瑞文在外面又帮忙打点,自己在部队里也肯往上爬,在岸防待了一年就升到作勤处副处长,就他这个年龄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邱处长主动约见,花瑞文当然不敢怠慢。
饭局只有花瑞文和邱亦辰两个人,邱亦辰没有叫上邱亦衿,说明不是单纯地吃个便饭而已。
邱亦辰这些年变化很大,最大的变化在于他在家人面前还是原来那个乖巧懂事的邱亦辰,可是他的内心已经不再那么天真单纯了,他若是在家人面前都要伪装自己,就没有人能够看到真实的那个他了。
邱亦辰看到花瑞文来了就站起来笑着给花瑞文打招呼,花瑞文突然有点心疼,虽然从小到大他表现出来的都是他喜欢邱亦衿超过邱亦辰,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喜欢邱亦衿超过邱亦辰,因为邱亦衿是妹妹,需要宠着惯着,邱亦辰是男孩子,更多时候花瑞文是把他当做哥们儿,而不是需要宝贝的弟弟。
所以邱亦辰高中的时候犯了事,花瑞文发了很大的火,其实花瑞文之前就听说邱亦辰的思想有些抛锚,只是他没有重视,邱亦辰让花瑞文帮他买房子的时候花瑞文也没有多过问,家里聚会提到邱亦辰现在的状况,花瑞文都是站在邱亦辰一方。所以当花瑞文听说邱亦辰用刀捅了人,在教训邱无论的时候,无论是精神上的摧毁还是让邱亦辰意识到身体素质上的差距,花瑞文都一点没有留情。
邱亦辰变成今天这样,花瑞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邱亦辰在花瑞文面前还是那么乖巧,一见到花瑞文就傻乎乎地笑着叫花瑞文“哥”,可是他不可能忘记的吧,自己一脸鄙视地望着他,丢了一把匕首给他,挑衅道:“邱亦辰,拿刀捅杂鱼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捅我啊!”邱亦辰跪在地上看着匕首,浑身颤抖精神在崩溃边缘,花瑞文甚至没有拉他一把,而是冷冷地问他:“邱亦辰,把刀插在人的身上,是什么感觉?”
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就那样去逼迫邱亦辰,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到底得多失职啊。
花瑞文和邱亦辰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更别说单独两个人吃饭。两个人喝了酒,小时候家里的长辈都没有让他们喝酒,两个人第一次喝酒都闹了不同的笑话,邱亦辰在部队里待了十年,酒量已经可以用缸来计量,花瑞文接手花氏以后,虽然应酬需要喝酒,但是祁朦把他保护得很好,谈生意都有公关陪着,花瑞文不用那么辛苦,酒量自然不如邱亦辰。
邱亦辰很体贴地让花瑞文少喝点,他日理万机,喝酒尽兴就行,不要给身体徒增负担。花瑞文意思了几杯,也邀请邱亦辰吃菜。
邱亦辰问起花瑞文:“哥,你记不记得,我进军校前,拜托你替我做的两件事。”
花瑞文笑:“是‘拜托’吗,不是交换条件?”
邱亦辰苦笑了两声,抿了一口酒,问道:“哥,牧雨,现在在哪里?”
当初邱亦辰被带去警局,邱泽发了很大的火,他世界的中心就是安懿,邱亦辰的身份是“安懿的儿子”,安懿的儿子参加黑社会械斗被带去警局,一旦传到媒体那里,对安懿的名声得有多不好的影响,再加上邱亦辰近期的状态很不对,邱泽觉得必须有个东西约束他,于是狠下心要送他去军校,哪怕邱亦衿求情也不行。
其实那时候邱亦辰并没有太大的抵触,他被邱泽关在家里,没收一切通讯工具,却一点也不抵抗,甚至可以在家里发一天的呆。
花瑞文在负责事故赔付和邱亦辰入学的事宜,那段时间花瑞文对邱亦辰的态度很不好,牧雨家里人闹得很厉害,处理这些麻烦事的情绪也带到了和邱亦辰的接触中,邱亦辰也都受着。
最后邱亦辰要进军校前,他给花瑞文提出了两个请求:第一,不要去干涉安路遥的生活,也不要告诉他自己在哪里;第二,保证牧雨不会再伤害安路遥。
刚好牧雨家里不依不挠,花瑞文被他们闹烦了,就借着这个理由,安排人把牧雨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十年来邱亦辰都没有过问过花瑞文答应他的两件事办得如何,他今天突然问起来,花瑞文也没有遮遮掩掩:“牧雨在精神病医院。”
听到花瑞文的答案,邱亦辰怔了一下,又释怀地笑了出来:“这样啊,难怪……哥这个做法,也太强势了吧。”
花瑞文皱了皱眉,说:“医药费也付了,钱也赔了,他们全家还不依不挠,都是疯子,说实话,真想把他们全家都送进精神病医院。”
邱亦辰叹了口气,说:“可是归根结底,始终是我的错啊。”
花瑞文顿了一下,笑了起来:“哦?时隔十年,我竟然听到你认错了?那时候干爹问你‘知错没有’,你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啊,亦衿哭成那样求你给干爹认错,你都咬着牙不说话——我们家亦辰这是突然懂事了吗?”
邱亦辰停箸垂眼看着桌上的菜,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来:“哥啊,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邱亦辰,把刀插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身体上的感觉,我确实不记得了,太快了,甚至我自己都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其实有另一个感觉……”邱亦辰抬眼望向花瑞文,眼神有些闪烁,“在那一刻我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尺子断了。”
花瑞文看着邱亦辰,心沉了一下,邱亦辰露出了一个有些凄凉的笑:“从小到大,我接受的教育,都是我爸对我说让我温柔待人,我学习散打和擒拿,都是为了保护妹妹,对于我而言,所有可以做的和不可以做的,都有明确的界限。可是现实不是的啊,‘不能做’的事情,不是真的不能做,说‘不能做’的人,是没有做过那件事的人,所有事情都能做,只是做了之后,你能不能承担后果。所以,当我真的做了,我超过了尺度,就折断了它。哥,在四川野外生存的时候,我骑在黑熊的肩膀上,用枪抵着它的后脑连开6枪,把弹夹里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完了,直到空枪了我才回过神停下来……我才发现血和脑浆一起迸溅出来溅到我的衣服上我的脸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真的好恶心……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因为那股恶心的味道而反胃,可我会对你说‘不能这样做’吗?”
“不会啊,因为能,为了保命,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但是我一定会说,‘我希望,你今生都不用闻到那个味道’。被剥夺自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哪怕是牧雨,我也希望,他今生都不曾感受过。”
原来不是和自己谈心啊,是为了告诉自己,他要有所行动了。花瑞文苦笑着对电话那头说:“不用了,这件事不用追究了,牧雨在那里待了十年了,也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话
安路遥敲开冯晟轩家的门,冯晟轩抱着冯雅婷来开门,安路遥看到冯晟轩怀里这个头发还没自己长的小姑娘,顿了一下,冯雅婷看到门口有这么帅的哥哥,立刻害羞地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脑袋。
冯晟轩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安路遥耸了耸肩:“我来找你喝酒啊,你不在医院,我连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