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是缠着我 番外篇完本——by江洋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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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不能放过她!”
…………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激亢愤懑,听声音大约有七八人,钟弦漠然的弯起手指,刚想发出暗号吩咐暗卫行动,一道声音却生生截住她的动作。
“不能杀了她。”
那声音低哑,虚弱,还夹杂着重重的咳嗽,像磨砂的粗纸。
钟弦却猛地一震,差点撞门冲了出去。
燕哥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稍稍联想一下,钟弦的脸上渐渐溢出浓重的愤怒。她已经有些时日没去小园林了,本想让燕哥哥好好养病,竟不想被他逃了出来。
他无权无势,帮他逃出来的是谁?而皇宫地形复杂,守卫戒备森严,没有极其熟悉皇宫的人引领,慕容余孽又怎能避开重重守卫顺利迷昏自己?
她紧紧咬着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杀意不去惊动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在那一反对后立即变得怒气冲冲,先前那个年轻的女声让大家安静后,不悦的沉声质问。
“苏燕,为何不能杀了钟弦?”
她古怪一笑。
“你本是先帝的后妃,先帝崩后却又变成了钟弦的后妃,我听闻你被囚禁了整整三年,那钟弦使尽各种手段折磨你,你不希望他死,反倒还求我们留她一条狗命?苏燕,你可忘了没有你画的地图,我们又如何能劫处钟弦?况且当初的交易说的是将你带出皇宫,如今交易已完成,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慕容家的私事!”
一片寂静里,钟弦忽然紧张了起来,她想知道燕哥哥会如何回答,为什么设计把她劫出宫,却又不愿杀了她?
纵使曾经的怨恨横野,但她依然无法自制的在渴念着什么。
几声咳嗽后,低低的声音开口。
“钟弦的灭门之仇的确不能不报,可钟弦的其他宗亲都被女相斩杀,这难道不也是血海深仇?皇嗣本就凋零,钟弦一死,无人便可继承大位。”
似乎有人不甘心的想要说什么,却被虚弱的人打断。
“若是你们慕容家想自立为王,且看看现下朝中势力,无一人还是慕容家旧臣。想要称帝,各怀鬼胎的众人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早就失势的你们能拿什么去抗衡?况且争战一起,受苦的还不是百姓,慕容家只余下你们几个人,要天下苍生陪你们一同妻离子散才肯满意吗?”
他说的话不紧不慢,却字字坚韧,肃寂的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人脸上已露出茫然之色。
忽然女子恶声道:“别想再花言巧语哄骗我们!苏燕,其实你一开始就想让钟弦当皇帝吧。昔日你日日下药毒死先帝,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给你药的张太医其实是我慕容家的人!哼,母相她被你的美色所惑,才把钟弦赶到北疆去,原本钟弦死在北疆也就算了,可你,你说你做了什么!”
那人似乎是极气,一阵急促的翻倒的响声后,咳嗽声更急更甚,夹杂着几分痛苦。
钟弦心头猛跳,从门板的缝隙中向外窥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恨恨的揪着一个人的衣领,被揪的那人背对着她,狼狈的伏在脏兮兮的地上,急急喘着气。
“我慕容家精心培养了一列死士,不认主人只认令牌,历来都是慕容家的家主所有。可你不过来了我府中几日,那令牌便丢了,而派去处理钟弦的人又总是失败,你说,一个没权的皇女孤身前往如狼的北疆,如何能次次都侥幸逃生?”
女子的指甲深深的掐住钟弦的咽喉,怨毒道:“你可知,我本该会是慕容家新一任家主,女相称号,令牌和死士,都该是我的!我的!可你却毁了他们!”
“我弟弟因你而死,你又三番五次阻扰我慕容家大业,苏燕,你活着只会坏我大事,我今日必杀了你!”
女子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刃,寒光凛凛,钟弦的心霎时紧绷,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向死士做了营救的讯号。
突然出现的死士狠厉的砍断女子的手腕,迅速钳制住呆若木鸡的其他慕容余孽。
被解开束缚的钟弦急急的推门而出,将伏在地上不住咳嗽的人轻柔的搂在怀里,颤声道:“燕哥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脸色惨白的江亚笑了,语气无力而温柔。
“都过去了……”
寥寥几个字已经道明一切,钟弦定定看着他,神色悲痛而悔恨,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慢慢湿了整张脸。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我那样对你,你为什么都不肯说!”
江亚颤抖着伸出手去碰擦她的泪,像看着许多年前那个受尽欺负却依然倔强的小女孩,眼眸里满是欣慰。
“我患病已久,早就该死的……何苦在死之前……还要连累你记挂着我呢……”
钟弦紧紧盖住他的手,失声痛哭。
断手的女子匍匐在地上,不甘的望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死士们,她忽然扬起一抹疯狂而绝望的笑容,奋力向旁边的死士一撞,死士立即拔出剑刺向她,在身体被穿透的刹那间,女子手上的暗器也没入了挡在钟弦前面的江亚体内。
“燕哥哥!”
钟弦抱着面色逐渐泛出黑紫色,嘴边溢出鲜血的人,目眦欲裂。
暗器明显是有毒的,可女子已死,解药又在哪里?
江亚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不知所措的年轻帝王,艰难的开口道:“我撑不下去了……弦儿……答应我……你会做个……做个明君……百世流芳……名垂千古……”
钟弦摇头大哭,凄惶的像被遗弃的孤儿。
“不,我不做皇帝了,我只要燕哥哥,燕哥哥你别死,别死……”
瘦的硌人的手攥紧钟弦的肩膀,那微弱的力道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就像背负了一份沉甸甸的无法违背的承诺。
“弦儿……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一寸一寸流失的温度像是吓到了久历沙场的嗜血者,钟弦感到某处被关闭许久的地方开始漫出柔软而温暖的液体,将她所有的残虐与冷酷都融化成只为这一人而展开的善意。
“……我答应你,燕哥哥,我会做个明君,会百世流芳,名垂千古。”
钟弦闭上眼,紧紧抱住身体逐渐僵硬的人,低头埋在他颈窝啜泣。
万里江山,盛世荣耀。
没有了你,我只会永远孤单。
第22章 爱权势的高冷男宠(12)
江亚迷迷瞪瞪的猜想着这次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时,一睁眼就看到了穆沙。
…………?!
我不是死了么!
钟弦答应他的那一刻,全身的光都被点亮了,中毒而死的他刚好可以结束这个世界。可现在自己居然还活着,虽然觉得十有八/九是面前这个人搞的鬼,不过江亚倒也不怕他秋后算账,反正最多再停留一天,他就会被强行剥离,直接进入到下个世界。
江亚十分热情的主动打招呼。
“好巧啊。”
“不巧。”
穆沙淡淡道。
“你身上的毒无药可解,我用千年人参吊了你的命,还能撑几个时辰。”
江亚哦了一声,怪不得感觉浑身都很无力,透着一股软绵绵的病态感,原来自己是在透支生命啊。
不过……
“我都快死了,你吊着我的命做什么?”
江亚无辜的看着他,有恃无恐的劝慰。
“想跟我算账的话,你对这奄奄一息的身子还下的去手?穆郎,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计较我这个将死之人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咱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你总不会连具全尸都不肯留给我吧。”
“我才不信,你人最好了,对吧?”
江亚自顾自说了好半天,穆沙只是沉默的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垂盖住浅色的眼眸。
“我留你这最后几个时辰,是想让你记住我。”
“记住你?”
江亚半真半假的挑衅一笑:“世间露水千万颗……你怎知,我偏偏就会记住你?”
穆沙却没理会,伸过手将江亚身上的被衾往下拉至胸膛,然后解开了衣领。
江亚任凭他动作,啧了一声:“这种时候还要缠绵一番,穆郎,我如今的身子可折腾不……”
一块柔软的绸布覆住他的眼睛,视觉被剥夺的世界里,其它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
穆沙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却仿佛多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感。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意料之中的亲吻与触摸并没有来临,方才被褪下遮挡物的锁骨处突然涂上清凉的液体,江亚茫然的想要开口询问,忽然痛呼一声,像是尖针刺在上面。
刹那间,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穆郎,你在做什么?”
锁骨处开始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尖锐的针头一下一下戳在肌肤上,宛如绘制着什么图案。
这种又深又细的疼痛像是要钉在他的骨头上,江亚难以忍受的试图躲开穆沙行刑般的惩罚,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妈的,纹身么。
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薄汗,江亚努力催眠自己去转移注意力,可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锁骨处传来的刺痛感变成了唯一的存在,令人头皮发麻到神经质,他甚至在专心等待着每针的落下,这让人感到十分烦躁,血液反常的被刺激到要爆炸。
“我好疼……穆郎,我好疼……”
汗水逐渐湿透脸颊,江亚委屈而害怕的求饶。
穆沙伸手摸了摸他苍白如纸的脸,终于理他了,语气很温和。
“乖,只有疼了,你才会记住。”
江亚软软的声音带了丝哭腔。
“我记住,我会记住你的,穆郎,我真的好疼。”
穆沙顿了一下,平静道:“你乱动会让我纹歪,那样的话,只能重新纹了。”
江亚浑身都僵住了。
难以忍受的痛楚似乎永无止境,尽心尽力的执意要在他身体上刻下难以泯灭的痕迹,江亚模模糊糊的想,就算纹了又有什么用呢,苏燕的身体马上就要死了,辛辛苦苦纹的东西还不是只能在棺材里腐烂,何苦要我遭这份罪受。
他越想越气愤,不知不觉就昏了过去,迟钝的醒来时,只见穆沙专注的凝视着他的锁骨处,神色温柔,甚至流露出几分稚气的欣喜。
江亚没兴趣去看这个让自己疼了这么久又没用的东西,索性再次闭上了眼装睡。
穆沙已经发觉他醒来,轻轻扶着他坐起身,转身拿了一面铜镜照着他的锁骨,又期待又高兴道:“你看。”
铜镜里纤瘦而过分苍白的锁骨上,盛开着一团散发着魅惑的烟雾蓝,带着奇异的漂亮。但仔细一看,分明是有迹可循的,沿着锁骨凹陷的弧度,宛如半开掩映的花瓣,深深浅浅,幽幽燃燃。
江亚一怔,困惑道:“这是……花?”
除了玫瑰和柳树,其它的花花草草在他眼里长的都一样。
“什么花?为什么要给我纹一朵花?”
他脸上的迷茫似乎伤到了穆沙,放下铜镜后,敛去笑容的男人轻轻抚摸着江亚的锁骨,眼里浮着微弱的光。
“等你想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亚被彻底搞糊涂了,他使劲想了想从认识穆沙起,两人就从来没有谈论过花花草草的话题,又哪来的“想起来”一说。
话说说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
“别卖关子了,这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他开玩笑的盯着穆沙,却见对方压根就没有打算告诉他的意思,不禁气的脸色一沉,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他继而笑了,带着满满的恶意。
“忘记问你了,中了自己制的药感觉很棒吧。那天我离开的时候,你似乎陷入了十分甜美的梦呢。不过幻觉既然是幻觉,自然是你深深渴望却又无法实现的,穆郎,你梦见了谁,是我?……还是以前某个抛弃了你的小情人?”
虽是躺在床上处于弱势的主儿,江亚却笑的格外灿烂,穆沙执意给他纹身还不肯说清楚,睚眦必报的他不撕开穆沙的伤疤,欣赏对方难得一见的失态又怎能甘心?
笑吟吟里刻意带了无法回避的残忍,像腾空而出的手生生扯破那一片被精心保护的虚境。
“穆郎,幻觉就是幻觉,你可别当真。佛说,你得不到,是因为你不求,你求也得不到,是因为你妄求。”
话音刚落,一双手便用力钳住了他的咽喉,江亚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的几乎喘不过气,却还不甘心的火上浇油。
“……不论你想求的是什么……还不如……就靠着你的丹药……编个美梦骗自己……哈……真是可怜……”
穆沙铁青着脸,脸上流露出愤怒而悲伤的表情,在看着江亚的时候,却又好像抑制不住满心的怨愤,似乎还有那么一分的恨意。
江亚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竟然会有点不忍。
他迟疑的看着面色很快如常的穆沙,有点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很快,穆沙便松开了手,淡淡扫了一眼伏在床榻上疾咳的眼泪都出来了的江亚,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这一整天都过去了,他也没有再回来。
江亚呆呆望着门口的方向,攥紧被衾,失望的垂下了眸,萦绕在唇齿间许久的歉意终是无处安放。
是多无望多卑微的爱,才只被允许存在于幻象里。被这样深沉的爱着的人,不知是该幸福,还是不安。
窗纸漏进的熹光一点一点照亮房屋时,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静静凝视着彻底凉透的身体良久,俯身在其锁骨的纹身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然后他将手中的长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紧紧抱着苏燕的尸体,沐血同眠。
第23章 赏金猎人的普通弟弟(1)
乌密浓沉的夜空与海面连绵成一片,黑漆漆的,仿若深不见底。擦拭的很干净的圆形窗户上映出星舰里的衣香鬓影,优雅的贵族人士分坐在被隔开的独立包厢,微笑着与同伴交谈着,心不在焉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楼下的拍卖台上。
金发碧眸的男子收回手,绒红色的幕布遮住了舰外的景象。扫了一圈二楼,他向对面的贵妇举起酒杯,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绅士笑容。
贵妇盯着他过分英俊的深邃面庞,脱下了蕾丝手套,柔软白皙的手同样举起酒杯示意。楼下响起拍卖会即将开始的讯号,男子放下酒杯,冲她礼貌的微微一笑,随即目光便落在了拍卖台上。
这是联邦贵族的私人星舰,上面经常会举行隐秘的拍卖会来拍卖极其稀有的物品,只要有足够的晶币,就可以在这里得到珍宝,武器,甚至是活人。更多时候,这些平民一辈子都无法有幸见到的拍卖物常常只是为了供贵族们消遣和取乐。
拍卖师开始一一拍卖物品,男子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号码牌。他的皮肤异常的白,黑色的号码牌衬出根根如玉的手指凝着奇异的美感。
他垂着眸,蔷薇色的嘴唇透的秾艳,表情却很冷淡。
忽然像是被吸引一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始终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几分饶有兴趣的兴味,专注的俯视着拍卖台上被黑布覆盖住的巨大东西。
“…………人鱼星系向来都隐藏在神秘的领域,他们利用宛如天籁般的歌声诱惑水手们失神,使得船舷触礁遭难,因为被称为‘塞壬’。但人鱼其实是极其美丽,又极其柔弱的生物,如今联邦的不少要员在家中都絭养着人鱼,事实证明,只要失去足以迷惑人的歌声,被禁锢在水缸里任人赏玩的人鱼攻击力几乎为零。而今天,我将为大家展示一条前不久刚捕捉上来的雄性人鱼,模样介于少年,似乎心智也很不成熟,但具有十分罕见的相貌…………”
随着拍卖师的介绍,黑布被缓缓拉开,一个巨大的水缸出现在众人面前。蓝色的海水里,缩在水缸角落的一团红色显得尤为醒目。那是一个人身鱼尾的生物,看起来像个十三四的少年,发色是淡淡的水红色,漂浮的红发间露出一张怯生生的漂亮脸蛋,肌肤又嫩又白,仿佛吹弹可破。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努力蜷在水缸的一角,同色系的鱼尾不安的在海水里轻轻摆动着。一双亮灰色的眸子好奇又茫然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很快便要沦为某人的玩物。
足以激起任何人的怜爱,与强烈的破坏欲。
短暂的寂静后,开始有人迫不及待的举起号码牌,拍卖师口中的价格越来越高,甚至超过了底价的二十倍。金发碧眸的男子支着下巴,静静看了不安的人鱼一会儿后,举起了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