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总是不吃药 番外篇完本——by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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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听了会打斗,也不知那女子看到了何物,突然停下手。
大叫一声:“君黎清!”
这声尖叫也让郁流华懵了,他踌躇了片刻,只觉脑中混乱不堪心道:君黎清?什么玩意儿?君黎清怎么来了?而君黎清是君山的吧,这么说徒弟成功的回来了。
激动了没几分钟,女子突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认出来又如何?”伴随着这声音的是剑归鞘的摩擦之声,看来是这人更胜一筹。只不过对女子都毫不留情,真不愧……等等,他这意思是承认自己是君黎清?
郁流华仍留觉得转不过弯,心道难不成自己被雷劈得智商也掉了?
他努力让令牌往外挪了挪,正好看到让他神魂剧颤的一幕。
只见君黎清走至那人身前,半跪下来拂开衣帽,缓缓抬起一只手捧住了那人的脸,而后——
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由于他现在的角度十分诡异,因此那人的相貌和两人唇舌交缠的场景瞬间放大了数倍落入他眼中,他甚至能听见搅和出的细碎声音。
郁流华顿时如遭雷劈!
好半天没回过神,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满脑子都是君黎清君黎清,这人不过早些年在荒中见了一面,竟死缠烂打到尸体也不放过?就算一根筋了点,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断袖吧!
再说了,这地上躺着的是他的身体,而且看样子死了挺长时间,手指僵直,肤色惨白发灰。
怎么看——
怎么看都没有让人想亲的欲丨望啊!好好一个年轻小伙子变成这样了?
可接下来一句彻底让他抓狂。
“师父……”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郁流华脑中嗡的一声好似被人当头棒喝,不光脑仁疼,更是气的浑身发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徒弟和君黎清的关系,连叫数声孽徒!孽徒!孽徒!
而后似乎还不解气,在令牌内骂道:混账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季翊的20瓶营养液!!谢谢小天使!
第53章 乱道大荒(十四)
郁流华现在心情活似乱七八糟熬成的一锅又酸又苦的杂烩, 难以言喻。此番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有心无力。甚至连多看一秒都觉得头疼, 便索性掐断了自己的感观,安心的在玉佩中打起坐来。
可过了一会, 仍旧觉得心里堵得不行,忍不住又打开感观, 想知道这孽徒还敢放肆到什么地步?
风声挺大,这是已经离开了?
他一点一点地往外挪动, 想要冒出片角好歹开阔一下视野。
君黎清垂眸见玉佩不知何时冒出了头却以为玉佩要掉,赶忙伸出一根指头将令牌重新推了回去。
那手指触到玉佩的地方正好是郁流?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郁流华:“……”孽徒!
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推回去,郁流华在内里握着生死扇, 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方才冒头的一瞬间, 他还是看清了些情况, 比如说那个姑娘并未死,而是在剑上挂着。又比如, 他看到了——郁山。
郁山山脉绵延数千里, 小山头不计其数, 唯有靠着北方昆吾雪山的几道山峰直入云霄。一眼便能辨认出。
他们要去的方向居然不是君山而是郁山, 这君黎清打的什么主意?
他现在不方便现形,一方面是自己灵识受损, 哪怕现了形也是虚无缥缈状态,另一方面,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君黎清。
他就想不明白了,若是有所谓的雏鸟情节,那不是该把他当爹来孝顺吗?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再者, 他与君黎清除了之前荒中见了一面,两人没有过任何往来,他何苦大费周章地接近自己,况且每日维持身形也要费点灵力,真是闲得慌!
想到方才那个亲吻,郁流华又燥又气。
君黎清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伸手在胸口处拍了拍,低声道:“师父……”
郁流华心中一惊,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可过了半晌都未听到下话。
就在他打算断开感观时,他听见君黎清自嘲的笑了笑:“好后悔未在先前就告诉师父,我……”
郁流华当断就断,下意识的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我怎么,我喜欢你,我看上你了,我爱你?光是想想,就觉得脑瓜仁直泛抽抽。
“天执者恪守律令第一则,勿生妄。”
生死扇波澜不惊的机械音适时地出现在脑中。郁流华觉得漫长岁月中几乎不曾波动的心被什么狠狠揪住般,脑子里空白一片。
季云深再三提醒过他,他原先并不把这当回事,毕竟自己走过的世界至少也有数十个了,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怎么可能这次栽在一个小兔崽子手里。
一定是错觉——
他拍了拍脸颊,将规则重新背了几遍。
君黎清见已经到了郁山丹道峰山口,便收了剑落下。
他先是在姜语额间一点,而后朝山门大阵里扔了颗石子。
姜语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个温暖的床铺上。周围围着两名身着蓝白相间道袍的年轻人。两人模样有七八分相似。
她突然想起什么,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忙要起身。
“这是哪?”
“姑娘,这是郁山,你昏倒在我们丹道峰门口。”周子锌道。
“郁……山。”姜语好似做梦般念了一遍,而后猛地拽住周子锌,“快,快带我见副山主,峰、峰主也行,只要能管事。”
郁澄空收到了周子锌的紧急联系符,还以为前峰发生了什么事,风尘仆仆地赶来。结果却发现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正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肉,那模样,好似许久不曾吃到东西。
姜语吃了一半,恰好看见一群人拥着一名身穿深蓝白襟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用竹簪将长发挽的端端正正,五官深邃,不苟言笑的模样只一眼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板。
姜语也不例外,咳嗽着站起身。
“我就是郁山副山主。”郁澄空直截了当道,“有事直说。”
姜语深吸了一口气:“我见到了郁山主的令牌,我怀疑他被君黎清困住了。”
这哪跟哪?郁澄空的思绪被这消息搅成了一团乱麻,只是今天已经连续听到了两次君黎清的消息,加上那块碎布,他心中突然浮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哪怕那个念头只有一丝希望,也足以让他二百年来沉沉浮浮心有了一片寄托之地。
姜语将自己的遭遇如实的说了一通,只是跳过了破天宗对她的作为。
郁澄空听完后,耳畔嗡嗡作响,连指尖都在颤抖,好似压抑着什么难以忍受的委屈。嗓音哑然道:“郁……君黎清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那时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在斩魔剑下,可没想到他打晕我后将我送到郁山便离开了。”
郁澄空吩咐周子洛:“水镜拿来。”
周子洛应了声,转身至隔间取了一块半人高的镜子出来。
郁澄空在镜面一拂,从镜面中央渐渐漾开道道水波纹路。最终一个人影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君黎清!”姜语指着镜中的人影道。
郁澄空却是死死盯着他背后那人,尽管那人被包裹得十分严密,可郁澄空心中还是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是他!是他!
那妖孽同他相识万年,就算化作灰他都认得!
紧握成拳的双掌倏地松开了,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笑还是哭,两百年……整整两百年,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次说服自己郁流华已经死了,不管是死是活,这人如今总算出现了点影子。
“通知郁静水,让他跑一趟昆吾,告诉昆吾君,郁澄空有事请他出山。”
三日后
昆吾石溪旁
君黎清捧着斩魔剑,眼神飘向了更久远的时间里。
第一次与师父相遇,他尚且被困在上清宫内,还是一团模糊的无形力量。
窗外天光斜射进来,映衬出那人清晰好看的眉眼,他穿着一身怪异的黑色衣服还未蓄长发,短短的发丝与他开智时知道的有些不同,因此看着很不不习惯,但意外的干净利落。
那人蹙着眉在他尚未化形的身上轻轻一点:“第二意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动的事物,激动的在那人手下颤了颤。那人掌心温度有些冰凉,但他就是觉得很舒服。
而后他听到那人因他这个动作笑了一声。
“罢了,来都来了。”接着低头,额间抵上来,“小家伙,连化形都未能做到,这么弱怎么做我的护道人?”
漫长的岁月中,唯有这人的名字长在了他骨子里、血液中,最终将他整颗心翻来覆去。
正当他失神时,脚下大地突然震颤起来。
一股朦胧的白雾呼啸着掠过水面,寒气过境所行之处皆成冰。
就连脚下的草地都覆了一层白霜。
君黎清转身,正好迎上昆吾一掌。他没退,掌力径直击在了他胸口。
昆吾见他不还手,心中诧异,不愿打得不明不白便也就此收了手。见地上那人和衣而躺,四周干干净净的,倒是没被他的寒气伤着。他又扫了眼君黎清,看见他掌心朝外散着灵力,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一方净土竟是他用灵力护着的原因。
银色双眸里蕴藏着难以察觉的玄机。
“你就是君黎清?”他定定地看了一会,渐渐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我……竟无法看出你的来路。怪事。”
他继续道:“我也只是还郁山一个人情在此截住你。把他交给我,自行离去吧。”
君黎清将郁流华抱起,一抹冰凉的笑意渐渐爬上嘴角:“要么杀了我,要么滚。”
“莫太张狂。”昆吾对他这话竟丝毫不生气,反倒饶有兴趣地指了指他胸口,“我见过不少夹缝里求生的人,求死的,你是第一个。”
他顿了顿,又道:“只可惜,我生来没法碰剑,帮不了你。”
昆吾见君黎清重新背起郁流华准备离开,迅速在他身前立起一筑冰墙:“我受人之托,你暂时还不能走。”
话刚音落,郁澄空、郁静水两人便从半空落下。
还未走近便郁静水叽叽喳喳道:“阿昆,你足不出户速度为何这么快?”
昆吾回头朝他笑了笑:“我乃飞禽灵兽,连风雪都为我辅路,你小子如何赶得上我。”
这边郁静水还沉浸在又落昆吾下风的心情里,那边郁澄空掌风已经说出就出,将地上那人的兜帽掀开。
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庞。
郁澄空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容登时喜不自禁,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刚刚浮上脸的欣喜瞬间褪了个干净。
若不是刻意压制,怎么可能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郁澄空心中蓦地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君黎清,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是说,像这样吗?”他将“郁流华”移至身前,单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郁流华”下巴,当着三人的面径直吻了上去。
郁澄空怒火蹭的一下到了嘴边:“君黎清!枉你先前名声斐然,竟敢……竟敢!”他指着君黎清,又看了看毫无知觉的郁流华,加上本身的修养,除了郁流华偶尔冒出的几句骂人经验,竟找不到词来形容所看到的场景。
“我有什么不敢的?”君黎清面目表情的看着他,“更过分的事我都做过,你知道他身上有几处伤痕?你知道他胸前还有一颗小红痣吗?”
“畜生!”郁澄空脑中嗡声一片,先是大师兄毅然决绝离开的模样,而后是郁流华,他眼眶渐渐泛了红,“我今天定要杀了你!”
“普通的法器杀不了我。”君黎清将斩魔剑入鞘后抛向郁澄空,“本命法器无法弑主,我教你能暂时控制斩魔剑的法决。”说完抬眸看向郁澄空,嘴唇微张。
郁澄空一面听他法决,一面抬手不客气地接下斩魔剑,心中三分震惊七分疑虑:“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杀我吗,来,朝这。”君黎清在自己三处大穴上点了点,“气海、风门、心俞各刺一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君黎清蹲下身,与“郁流华”十指交握,闭上了眼睛。
“二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二师兄为何会落到你手中,他、他怎么会……”郁静水越发焦急,“你把二师兄还给我们!”
说完倾身上前要去抢夺。
君黎清看都没看他一眼,像是抓住最后一点时间,目光下移,一寸寸地掠过那人:“就是归虚无,那也要失在我手中。”
抬手一扬,终于烟消云散归于尘土。
他的手仍旧保持着握紧的姿态久久无法回神,终究是没了。
这一幕正好将郁澄空失而复得的心死死的戳了个透。
郁静水见这情况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大事,赶紧回头一把拖住郁澄空的腰,并且伸出手想将他手里的斩魔剑夺下。“三、三师兄你冷静点,他可是君黎清,要被你杀了,他君山可真就跟咱没完了啊。二师兄也说过,人活着不过一副躯壳。”
郁澄空推了他一把没推动,索性不管郁静水,法诀一捻,斩魔剑得了令顷刻间出鞘。
剑气如虹,寒霜四溢。
君黎清只听得剑入血肉的“噗嗤”声,而后从气海传来的撕裂感霎时间淹没了他整个思绪,全身经脉痉挛着缠在一起。
斩魔剑弑主,痛楚必然呈百倍。加上近日来手中染血,只这一剑便将他整个人痛得跪倒在地。
并未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二剑风门穴又是一阵搅天搅地。
因这一剑灵识台隐约有了溃散的迹象,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的君黎清此刻也无法压抑住嗓子里的痛呼。
剑出后的血迹随着他倒下几乎是在瞬间将地面染红。
呼吸渐渐衰无,视野里的场景好似被人撕裂成无数的碎片,光影交错着从眼前掠过,最终颜色暗淡下去只余黑白。
郁静水见君黎清痛苦万分的模样,心急道:“三师兄你快让斩魔剑住手啊,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没命了!”
郁澄空以为君黎清方才只是随口说的,毕竟这人名声在外,而人哪有不怕死的?更何况他当着几人的面说出自己死穴。
郁澄空重新念了遍口诀,却发现斩魔剑仍旧在蓄力准备最后一击,脸色倏然一变:“我、我没法控制了。”
昆吾手掌翻飞,凝聚成一股雪白灵气,朝斩魔剑挥去。
那团来势汹汹的灵气尚未靠近斩魔剑,便被剑气粉碎了干净。
昆吾倒退了一步,沉声道:“不成,斩魔剑无解。”
雪亮剑光袭来——
君黎清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眼前骤然弥漫起白雾,就在这一片白雾中,隐约划过一抹黑色衣角。
长发因剑气微微扬起,修长白皙的指尖夹着一把合上的折扇。
原来死了真的能看见心所思慕的人……
君黎清嘴角艰难地扬起一个笑容,沾满血迹的手费力地伸向那人:“师父……我看到你了……”真好。
暮色四合中,面前的人好似画中人突然跃过数万年的时光,翩跹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喵路的10瓶营养液=。=么么哒!
第54章 乱道大荒(十五)
郁澄空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否则怎么会见到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
明明刚刚才……化作灰烬。
他听到自己低声艰难吐出一句抖得不成语调的叹息:“……回来了啊。”
郁流华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而后转头神色复杂地盯着君黎清:“我再不出来,我这‘好徒儿’岂不是要被你一剑刺的魂飞魄散?”
他这声好徒儿几乎是加重了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先前他一直默默盯着几人动静, 想知道君黎清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他离得近,君黎清方才教给郁澄空的法决他也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那是一套无法违抗的自绝法决——他竟是想死!
说不震惊是假的,只是他真的没法理解君黎清心里怎么想的, 在他认为,这叫什么?
殉情吗?
听着很是动容啊,同性也就罢了, 还隔着一个师徒情分。
郁流华不是傻子, 自然不会愚蠢到将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归结到自作多情上。自从他落入令牌, 魂魄逐渐凝聚的过程中,一双瞎了的眼睛也重生般恢复了, 君黎清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无不向他透露着一个消息——这小兔崽子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