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总是不吃药 番外篇完本——by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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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也曾隐晦向他提起过这种修法,可谢羽却一直与我装傻, 再后来,他性格脾气越来越难以控制,而我也在万般劝说无解后十分疲累,他或许猜到了一点我的想法,便变着法子哄我留下,甚至学了阵法想要将我困在山上。”
郁流华道:“当年大荒能困住你的阵法,压根没有吧。”
郁寒萧点点头道:“是我自欺欺人,觉得他在我的退让下也会回头,只可惜他没有。”
郁流华:“所以你便走了。”
“我想过用自己的修为强迫他不再练那种功法,可太晚了。”郁寒萧扶住额头,声音里尽是悲切,“魔修功法一旦沾染便永远无法回头,我也不知这功法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大荒,我查了这么多年,只能查到那个人。”
“破天宗宗主。”郁流华沉声道出。
“你知道他?”郁寒萧惊讶不已。
“很巧,二十几天前刚刚同他打了一架,只不过那人狡猾的很,自损了一点元神,最后给他跑了。”郁流华想起了那晚的暗算,再想到那声轻佻至极的美人,整个人都泛起了恶心。
“你也知道元神的事。”郁寒萧道,“我研究了这么多年,才勉强理出头绪,你……”
“我是如何知道的?”郁流华心道,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看着郁寒萧担忧的眼神,他只好道,“是藏书阁里记载的,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了那本残书。”
郁寒萧半信半疑,他也曾去过藏书阁,为何没有见过?或许是自己看的并不全面?
既然郁流华也知晓了,再去追究缘由也无济于事,郁寒萧道:“流华,我回来这事,不要告诉澄空。”
“为何?”郁流华走到洞口,看了看时辰,“你知道他一直念着你回来,既然你已经与谢羽分道扬镳了……”
话还未说完,山脚下突然传来熟悉的气息。
郁寒萧本想上前护住郁流华,谁知郁流华飞快地退了两步,掌间生死扇倏地展开,抵挡住了那股强烈的魔气波动。
狭长的双眸微眯,郁流华低声道:“是他。”
郁寒萧与他相视一眼,同时变换了模样,郁流华也将面目遮好,两人迅速往山下掠去。
半路,郁流华突然道:“郁澄空如果知道你今天来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郁寒萧怔愣了半晌,脑中浮现出的,仍旧是那个头小小的郁澄空跟在他后面软糯糯地喊他大师兄时候的影子,那孩子性子没有郁流华这么张扬,却十分懂得进退,做事也稳重。
不禁感慨了一句:“他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令人敬服的山主了。想到这,郁寒萧打趣道,“流华,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撂担子呢。”
郁流华大方承认:“我这人性子你是知道的,过去没人还好,反正郁山只有我们几个,现如今要管那么多人,恐怕到时候我连睡觉的时辰都没了。”
“话虽这么说,但我倒是觉得,你在试图脱离什么……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不管你想做什么,要记得我们还在你身后,一个人承担太累了。”
郁流华惊叹于郁寒萧敏锐的洞察力的同时,也在问自己,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回去了,那么这一次他还能问心无愧心如止水地离开吗?
人一旦起了什么念头,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这个问题就会一直埋藏在心里,直到真正面对,再将所有疑问倾泻而出。
就像有些情感在时间的催化下,或深沉或湮灭。
郁流华忍不住想。
他和君黎清呢,会是哪一种……
两人到山脚下时,对面几人已经大阔步拎着郁山弟子过了大阵。
郁流华看见那妖异男子身后的谢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郁寒萧。
郁寒萧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在地上写道:“方才准备离去时、听到你叫我,你是如何做到直接与我在识海对话?”
郁流华愣了一瞬,后知后觉识海传音在大荒是从未有过的,但他又觉得这事迟早都会被知晓,于是向郁寒萧解释:“是元神,修出元神之后就能做到。”
郁寒萧也是聪明人,听他提到元神二字便隐约理解了。
“你已修出元神?”
郁流华点点头。
“可据我所知,能在大荒修出元神的,只有……”
“魔修。”郁流华径直替他答了下去。
郁寒萧脸色一白,又瞥见对面几人已经上山,这才低声道:“流华,你……”
郁流华道:“这事说来复杂,但你放心,我与谢羽修的绝不是一道魔。”
郁寒萧听到这话放了一半心下来:“可是魔修终归不是条好走的路,若是让他人发现,你这名声只怕又要臭一回了。”
郁流华心中明白,拍了拍他的肩道:“先不聊了,我们跟上,破天宗的人这时候过来定不是好事。”
郁寒萧深有同感。
两人不着痕迹地跟了上去。
谢羽单手抚上胸膛,感受着自己这一路走来,越来越快的心跳,冥冥之中觉得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被他忽视了过去,于是每走几步,他便要回头看一次。
常景洛见他行为怪异问道:“你回头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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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郁流华生死扇大大咧咧地开着,丝毫不惧。
“那个破天宗宗主未免太自大了些。”躲神识这事他在大神州就做过一回了,现在一回生二回熟,完全不在话下。
郁寒萧之前就见他开过一次扇,现在又见他如此,忍不住问道:“流华,你的本命法器已经恢复正常了?”
“是啊,前不久刚刚恢复的。”郁流华将扇子握在手里晃了两圈,又继续道,“还挺好用。”
郁寒萧道:“小时候你贪玩开过一次,结果发烧了整整一个月,师父和师娘吓得不轻,结果转眼你又不记得了,我们只好对你说你力量尚小控制不住它,不要轻易使用。”
郁流华已经觉得这扇子搞出的事情够写一本自传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快要到达道场的时候,常景洛停下了脚步。
“宗主?”张平以为常景洛是要让他打头阵,连忙狗腿道,“需要属下先去看看吗?”
常景洛瞥了他一眼:“急什么。”他动了动耳朵,而后勾起唇角,“听听,这些所谓正道的人士是怎么窝里斗的,当真精彩。”哪怕是大荒,也无法避免人的劣根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
第68章 合界(十四)
不光是破天宗的几人听到了道场上时不时的怒吼, 就连郁流华和郁寒萧也听得清清楚楚。
“破天宗就是条烂泥里的泥鳅, 自然人人得而诛之。”
郁澄空的声音沉稳有力:“稍安勿躁,各位道友远道而来参加本人的即位大典, 想必也都知道我要说什么,破天宗横行大荒已有四百多年, 我相信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从他人口中听说说这个宗派的行事,我还是开始那句话, 愿意同郁山一起的,稍后请移至后殿仔细商讨,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去。”
“我们不是不愿意啊, 郁山主, 您的为人比之疯狗更让人信服, 只是大荒宗派这么多,凭什么因您一句话就得悉数受您调遣?”
“是啊, 这样不公平, 再说了, 还有君山和如佛宗的人在此, 再不济我们还可以通过比试来决定谁当这个领头人啊。”
郁澄空被心中很想怒骂这些煽风点火的,先前他郁山不出头的时候, 大荒无人敢提讨伐破天宗一事,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了出去, 反倒争着抢着要这个名头,当真是厚颜无耻,唯利是图!
没想到大荒风气如今竟是这个模样。
君自在出声打断道:“各位, 老夫觉得谁来做领头人并不重要,破天宗修的乃是违背天地的魔道,假以时日,自有天意惩戒,现在既然让我们聚在一起,那便是要我们替天行道,我君山愿与郁山一起,捍卫大荒正道!”
君自在在大荒主持了那么久的封门役,不说德高望重,也该有几分分量。不必明言,众人心中都有数。
连君自在都发话了,而且隐晦的表示愿意听郁山调遣。其他人不过籍籍无名之辈,要势无势,哪怕不参与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如佛宗的几位双手合十,朝着郁澄空的方向鞠了一躬。起身后将悬挂于手腕的佛珠取下,扔给了郁澄空。
郁澄空没料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伸手接住了佛珠,只听那人道:“如佛宗向来秉持公平公正,郁山这些年独当一面着实不易,相信实力各位也看在眼里,我们无异议,同意君道友所言。”
两大宗门均已表明态度,底下的修士自然乐得随波逐流。
“我、我们绿缇山虽小,但也愿意尽绵薄之力!邪魔外道不得好死!”
不知是哪个角落传来掷地有声的响应,很快,越来越多的人也附和起来。
“还有我!”
“我也加入!”
“势除破天宗!还大荒清净!”
群情激奋,生怕说的晚了无法表现出自己对破天宗和魔修的痛恨。
大荒自立万年来,除了封门役,还从未出现过大规模征讨之战。一时间竟是前所未有的团结。
当然这团结还是要建立在各方利益之上,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但更多的,只是为附和高涨的情绪,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不合众”、“不识趣”。
郁澄空、君自在几人心知肚明,倘若不是破天宗所作所为太过分,逼人走投无路,恐怕这些人根本不会出头。
可就在众人纷纷同意之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沙哑怪异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划过光华冰面,难受至极。
“既然是要除魔卫道,为何不从我们自己开始。”那人顿了片刻,像是留给人思考的时间,而后恶声道,“你们难道忘了?君山的君黎清前阵子杀了荒东域那么多人,这又如何解释,我看要除魔,不如从他开始。”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均沉默起来。
“好像是有这回事……”人群中有人小声道。
“这事不是过去有段日子了吗?我看君山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啊。”
“那可是君黎清啊……”
最后一个声音跟着讽道:“看来杀了破天宗宗主,也不能安心啊,我们中间岂不是又要出一个魔头!”
君自在没想到只一句话便将众人的重点转移到了君黎清身上。
他不知道说话的这人用意何在,但眼下确实不容乐观。于是回头望了眼君黎清。
君黎清身姿挺拔立在哟胖,神色冷淡默不作声,好似完全没听到众人的议论。
反倒是他身旁的君黎月忍不住开口。
“这……肯定是有苦衷的。”君黎月急道,“黎清,你快说句话啊,山主在这他人不敢将你怎样的。”
“苦衷?什么苦衷?难道杀人之后都说自己有苦衷便可以得到谅解了吗?这样还不如加入破天宗,至少人家动手不问缘由呢。”
君黎月脸色涨红,偏偏这话又无法反驳。
这时,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开始不急不缓道:“不知各位还记不记得五百年前的封门役,郁山前任山主郁流华在荒中杀了数百人,可事后你们有过异议吗?还不是让这他逍遥了这么久。郁山君山的作为比之破天宗虽轻,好像也不那么令人信服吧。”
郁澄空没想到话题又转到了郁山这边,他与君自在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和无奈。
这人是在故意扰乱众人视线,先是君山,再是郁山,居心叵测可见一斑。
“是啊是啊。”
“我觉得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吧。”有个软软的女声小声反驳了一句,“封门那件事参与的人都知道的,并非郁流华一人过错。当年魔气四溢,只要去了的,受影响在所难免。更何况……”
话未说完,她旁边有人嘟囔着推搡了她一把道:“杀人就是杀人,哪里分什么对错,我看你这小姑娘分明是看他长得好看才故意替他说话吧。”
“才不是!”小姑娘被推搡倒地,委屈的泪水立马流了下来,“我只是实话实说。”
“是实话实说还是故意偏袒你自己心里清楚。”
“闹够没!”小姑娘身旁的另一名长相偏中性的女子蹲下身,将人扶起来,冲动手的男子怒道:“你一个男人对女人动手真好意思的,你都不害臊吗?小妹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郁流华怎么着了,五百年前我替他说话,五百年后我还是站郁山这边,再说了旧事过去这么久了,人都已经化成灰,抓住这点不妨再提出来还有意义吗?”
男子道:“哼,不与泼妇一般见识。”
女子怒火正盛:“你说什么?你想打架是不是!”
“姐姐,算了……”小姑娘柳眉蹙起,拽了拽她。
之前那人见话题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偏离,心里也有些焦急,忙大声道:“疯狗是杀了人不错,可谁让他修为高深无人能挡呢?如今这世道,自然谁厉害谁说话,谁强势谁为王!若想活下去,就必须学会肉弱强食的法则!呃……”
话音刚落,人群中惊呼声一片,紧接着有个地方动了动,迅速让开了一条道。
只见东北角一个黑色身影像是被什么力道吸住一般,一个迅速起落,径直摔在了众人面前。
君黎清抬着手缓缓走到那人面前。
微微下压。
那人登时惨叫一声。
众人定睛一看,胸口寒气顿起。
那个应当不能再称作“人”了。
只见那怪物身上披着的黑衣被掀开一角,露出内里红色的皮肤,那皮肤也怪异无比,像是被撕裂开又重新缝上,十分渗人。
五指张开成爪状,尖锐的指甲死死抵在地面。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喘息声。
随着君黎清加大力量,在地面划出数道长印。
手背上也是青筋暴起,黑色纹路时隐时现。
“魔、魔修!这人是魔修!”
随着这声落定,众人也反应过来,霎时后退了数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
“你们看!这魔修不对劲。”
君黎清眼神一冷,只见地上那人脑袋转了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紧接着“咔嚓咔嚓”全身骨骼好似被什么打断了般,垂着手臂歪着身子站了起来。
“是线!他身上好多线!”
阳光偏了一个角度,众人睁大眼睛,看到了那人身上连着的数根透明丝线。一直延伸到道场下方。
“何人在那缩头缩尾!”郁澄空扬手甩出一道灵气。
然而这五成力道的灵气压根还没碰到对方,就已消散在半路。
两名郁山弟子被扔了过来。
郁澄空认出了这是之前派去查探的弟子,神色一凛。
“来者何人?为何伤我弟子!”
接着整个道场都能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明显是用了灵力加持。
“郁山主即位大典,我破天宗也很想前来恭贺一番,凑凑热闹,然而本座等了数月也不见请柬,这才不请自来,还望郁山主,见谅。”
挡在路口的一圈人被缓步而上的男子无形中释放的压力击飞。
原本拥挤的人群被他强势地走出一条路来。
领头的那个男子长相俊美,侵略性十足,发梢和褐红的双眸交相辉映,犹如夜间嗜血的野兽,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息。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他那声“见谅”二字拖地长长,带着讥诮,哪里是来恭贺的,分明是特地过来找茬。
郁澄空脸色铁青。
谢羽和张平面带恭敬地跟随在他身后两侧,此人身份不言而喻。
“原来是破天宗宗主大驾光临。”
话音刚落,底下便炸开了锅。
眼看常景洛就要走进道场,附近一名剑修站了出来。
他见常景洛只带了两人而郁山这边却有上千人,顿时来了底气。将身后剑拔出冲常景洛一指道:“魔头来的正好!也省的我们前去,费时费力。”
常景洛被拦住了步伐,也不急着闯,反倒饶有兴味地停下脚步,看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