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故事完本——by台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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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打架事件过后,我们又火速地重新搞到一块去,这次维持的时间,比上一次要来得更长,相处上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越来越…….
有天晚上,我在家看电视,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以前跟买子他们成天泡在溜冰场的日子。
怀念的滋味来得突然而猛烈,我在家喝了半罐啤酒,冰凉的温度没能缓解这股激动的情绪,反而更加刺激它。我想起许多过去的人事。……那年尚未被收监的买子。那几年还活蹦乱跳的阿磊。我们正值热衷耍帅的时期,非要扛着一台收音机在溜冰场边摆着,放着最新的流行乐,不顾劝阻将声量调到最大,在那偌大的椭圆里竞速狂欢,高歌,秀花式,对经过的女生乱吹口哨........
如今阿磊没了。买子也过了那种随约随到的阶段。大家都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上背道而驰,我也体会了一把物事人非的滋味。
……我拿起电话,凭借那几分消灭不下去的冲动给程瀚青打了电话。我认识的人很多,可删删减减,最后觉得合适的人,竟只剩下一个沉默寡言的□□。
那晚我们跑到西门町附近的溜冰场。我还记得是周六。它营业到晚间11点。我们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五十分钟。
从踏进溜冰场后,我的心就一直跳得飞快,很兴奋…….
租了溜冰鞋后,我才想起问他:「会溜吗?」
他说:「溜过。」
我笑。
……不过一时兴起的念头,就这样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得到了实现,其实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却仍感到难得。
也许正因老早就脱离了动辄热血沸腾的少年岁月,望着溜冰场,在那人烟稀少逐渐接近午夜的时分,我忽然才有一种『一路走来一路失去』的感觉。
唰────空旷的溜冰场回音很大,我们两的大男人就这么一左一右的直直奔溜出去。回旋的视野,拉成一幅布幕,忽远忽近,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感觉这个地球似乎是真正在旋转的。程瀚青溜得也不错,动作很流利;我则不停绕着场的边缘溜圈儿,唰唰唰的,不停的移动、移动;他在靠中间的位置,也不停的移动、移动……
程瀚青的头发比我略长一点,不时会被流动的空气刮起,撩过眉目,导致他的眼神不时微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视线沾在了一起,空气成了胶水,把我跟他黏着了,隔着不断变化的距离与方向,我盯着他绕圈,他也盯着绕圈,脚下滑得越快,越看得专注。程瀚青身后的背景不断在视野内变化,远处的柜台、灯管、墙上的海报、铁灰的长形置物柜、座椅、声音……都被浸到水中泡软塌了一般,连同脑海中失速的回忆,全在程瀚青的背后迷离的糊烂成一团光怪陆离的世界,恍惚间,我似回到过去,听间当年场边收音机里狂野的歌声,有大笑怪叫的买子,高声唱着《三分钟放纵》的阿磊,有被我们逗到满脸通红的青涩工读生……
忽快,忽慢。
我跟程瀚青的距离越来越短、越来越,短……
即将涨裂的情绪,曾经就地掩埋的那些喜怒哀乐与苦痛,再也压抑不住!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分担它、宣泄它───若不能,就陪着我一起被淹没。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打给程瀚青的原因。并不单纯只是一时兴起的消遣。是有预谋性的。
我们不可避免的冲撞。那是一种本能,我抵挡不了这股渴望。
我跟程瀚青脚底下各有四颗轮,冲力太大,来不及在场内划出一个完满的圆,就只滑出一道破裂滑稽的弧线。
在地上摔出巨响,伴随着疼痛,我们急促相拥,在晚班服务员惊诧的眼神下,那一刻,我竟有种对程瀚青原来就充满感情的离奇错觉。
......我们狂热地亲吻,头一次不是因性而起的吻。唇舌凶猛的交/缠,撕咬,唾液间满是浓烈的雄性气息。
情不自禁。
我意识清楚明白,这是一个男人────这是一副坚韧结实的身躯。没有丰满的胸。没有细腻的肌肤。摔倒的剎那,他大半身体撞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垫在我下方,而他只是闷哼了一声。
连我都觉得必定极痛。程瀚青的表情难看极了,狰狞得很,却又有畅快的笑意,两种矛盾交融在一起.......都是令我疯狂的原因。
那一刻……
「啊───」服务生连续的惊呼,她大概要去报警了,目睹两个大男人在溜冰场奔放的热吻,难保不是想着夜半碰见了变/态,说不定还有爱/滋病……我抬头瞟了一眼,对方嫌恶的表情一时来不及收起,这时程瀚青突然握住我的手。
「快跑。」他低声说。
后来的我一路都是被动的。
被他拉起。被他拉着换鞋、又被他拉着跑。
彷佛学生时代做坏事被教官抓到的情景,我们一路逃。逃出了溜冰场,又在西门町纷乱的夜色里狂奔。程瀚青的手很热。
────就像那晚打架的时候,我唯一的印象也是他这样拉着我逃。
我们冲进停了一排机车的巷弄内。
────我问他为什么来接我,他说,因为我一直没忘记你住在这里。
……我们蹲在路灯照射不到的角落里。
我有点疯地问他:「爽不?」
程瀚青低笑一声:「你有病吧。」
疯狂的余韵犹在,我怔怔看着他,放松到有些失神,克制不住地有种想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么的冲动:「我……」
他转头看着我,而我顿住,一下也不清楚那时自己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很多时候,我能隐约感到一丝半丝的隐晦藏在我们共处的空间之中,不再是以前那么单纯而笃定的────唯有性而已。
第29章 二十六
程瀚青那双手只要拿了家伙,彷佛任何事都能被他搞定。連修车时的那种『脏』样子,都很性/感。
认识他后,我再没有花钱修车的机会。
开始我并没有想占他便宜,可程瀚青总会顺手地替我『看看』车。他的工作并不轻松,没有一天是不汗流浃背的。有些事,在我们还不太『熟』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可相处越久,我越发现自己不再能像以前那般无动于衷。
他经常直接用手摸一摸我的引擎盖,或者惯性蹲在地上瞄一眼车底,起初我以为他是职业病,觉得有些好笑,直到有一回他上来我家,一进门就皱着眉头问我:「有没有矿泉水?」
我说:「冰箱有吧。」
他转身进了厨房,出来时手上不只拿了瓶水,还有钳子。他对我说:「车钥匙给我。」
我不疑有他,直接把钥匙抛去,问他:「怎么了?」
他说了句,「你车底在漏水。我看看水箱。」
走出大门前他突然又回头,一脸像是『我憋了很久但今天终于忍不住了』的表情对我说:「早叫你别买那辆车,开得价贵,还他妈有够破,不如再存个两年买新的。」…….
.......后来我站在家里阳台上笑看他在楼下搞我那辆『破车』。被他那样说了一通,也不觉得生气。程瀚青直接打开了引擎盖,单手撑在边缘,引擎盖几乎挡住他整个人,我也看不见他在干嘛。
那天太阳挺大。他就站在那儿,一下趴车底看,一下伸手抹汗,一下又走到引擎盖前,期间上来装了两次水,来来回回,楼梯爬上爬下的,也不带一句抱怨。他工作时就是这种状态,沉默,认真,脸上找不出一丝不耐。
......我拿着烟灰缸站在阳台抽烟,他在楼下待了多久,我就看了他多久。
后来他上来,说是橡皮垫老化什么的,明天他回车行拿零件,再回来给我弄。他洗了个澡,之后□□倒在我的床上,画面有些色/情。
那个下午我们无所事事,电影台在回放以前的港片,我问他:「你这么能搞,没想过自己改一辆重机来玩?」
程瀚青直接摇头:「那不如直接买新的,自己改比买得还贵。」
这个我不是很懂,但还是有些惊讶:「贵很多啊?」
程瀚青想了想:「也不一定,看人吧。行家不一定就改得便宜,有时越专业反而越讲究,养车都是烧钱,一个机胎起码就五六千起跳,光是蝎子管就很能宰人了。你们外行不会分,其实正蝎表面的卡梦纹……」……我很少听程瀚青一次主动说这么多话,还有点没完没了的架势。
原先还算认真听他介绍那些我一知半解的专业零件与行话,以及他们那个业内一些坑肥羊的手法,到后来,我已不确定自己究竟听进去多少。程瀚青一双眼炯炯有神叙述他的专业,很有些光彩的样子,这让我感到新鲜。
每个男人年轻时大概多少都有过一个重机的梦。年轻时的我亦然。《天若有情》红遍大街小巷的年代,我也希望有天自己能像刘德华一样,骑着自己的车,载着自己的女人,在无尽的公路上不顾一切的奔驰───人生能有这么一回,也算不枉此生了。
后来我随口说:「哪天我们改辆来玩玩。」
他直说:「一骑出去就会被警察盯上,顶多就是改改外观,改马力犯法。」
我嗤了声:「我他妈单子被开得还少啊!」
他说:「你真想玩就去买辆新的。」
我笑:「还是算了……过了那年纪──现在也就嘴炮嘴炮过过干瘾。」
......原以为车的话题就此结束,结果他突然又问我:「你以前想要什么样的车?」
「当然是越拉风越好,你看过《大逃亡》吧──要红的,大红的那种。」我笑。
程瀚青笑骂:「你晚上骑出去试试,肯定撑不过一个晚上就被人看不顺眼砸了。」
我操了声:「谁敢砸,我他妈把他家玻璃全砸了。」……..
他说:「....左右边是不是要再加两个皮箱?」
我忽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加───── 安全帽还要加个风镜!」
「嗯…….哪天你要进去了,我就给你改一辆最快的───让你逃。」
我骂了声靠,忽然翻身压到程瀚青身上,一手佯装凶狠地卡在他脖子说:「你今天话匣子开了是不是?」
程瀚青低声连连的笑,眼睛都瞇成一线,我们的下/体贴得很紧,后来我压着他开始摩擦起来,程瀚青的手从我的背下滑到臀,不轻不重的力道掐起来,我也是男人,怎么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他呼吸沉了几分,什么也没说,只盯着我看,眼里却有明显的渴求,
我让他掐,低下头含住他的耳垂,吹了口气:「想上我啊?」
他两手都掐上来,十根手指像要从皮肉直接陷进我的骨头里,那忽然来的一下,劲很大,让我忍不住报复性地咬他。
一股夹杂着欲/望的莫名火腾冲出来,我非逼着程瀚青说出来不可。
压着他的裤档晃了晃,我挑衅地说:「说啊───」
结果他的手放开了。
「你不来了?」我有些讶异。
他眼球也有明显的红,只听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来吧。」
我一顿,慢慢直起背脊,一手撑在床头墙上,俯瞰他:「这么快就放弃了?」
程瀚青的跨早已全硬;我也是。
他面无表情说:「这种事勉强不来,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不然就成强/
奸了。」
程瀚青虽这么说,可那瞬间,我却肯定他心底也是不爽的。
……我也不高兴,于是冷笑:「你以为你强/奸得了我啊?」
说完,我从他身上下来,原本好好的激情,气氛一下变得糟糕,我在旁边与他并排躺下,下面都还是硬的,经过好几秒的沉默后,又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这他妈的是在折磨程瀚青,还是折磨我自己啊?
等那阵邪火稍稍平复后,我主动开口,也算有点挽回的意思,可身边躺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以前那些专门拿来哄女人的好听话完全派不上用场……很多,很多都派不上用场。
我说:「你自己也是男人,不能否认吧!再怎么样插/人就是比被/插来得爽。」
他没说话。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张口就停不下来,似一定要逼他张口给予反应。我说:「你不开口,谁有义务照顾你想干什么?谁不是为了自己好──程瀚青我告诉你,总这么嘴硬对自己没好处,你得向我看齐点。」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也许说这些话,他听起来只会更火。我自己也有点无奈,明明开口前,我的本意就不是如此。
忽然间一个懊恼的念头闪过脑海:你怎么不是个女人呢?
当我再次尝试想说点什么时,程瀚青终于开口说话。他说:「那我想干/你,你能给我/干吗?」
他语气平静,我听了不太舒服。
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骂:「操,讲得……我他媽没让你/干过啊?我欠你啊!」
他软硬不吃,只坚持问:「让吗?」
我将烟甩到烟灰缸里,重重躺在床上,说:「行,你/干。来啊。」
……我其实不喜欢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所以当程瀚青赤身裸体覆上来时,我依然忍不住反手推他,口气有点差:「站着来。」
我自动站到墙边,程瀚青从背后贴上来,一手抱住我的腰,把他湿淋淋的性/器塞进我的身体。
我一条手臂横在墙上,额头埋在手背上喘气,闭着眼,空的另一手则给自己打□□;程瀚青的动作称得上柔和,跟我大开大干的路数不同。
他将脸贴在我的肩膀,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对方的动作产生自然的颤抖,与程瀚青,一起颤抖……
我用手掌大力搓滑自己软下去的老二,之后快感便来得很快。程瀚青的动作突然加重了,我呛他:「他妈再来点劲──」他的手绕到我身前,拨开了我自力更生的手,替我服务起来。
一样是手,可是别人帮忙的感觉跟自己动手就是天差地别。我当然乐于享受。
将双手都撑到墙壁上,剎那间已有点分不清楚前面与后面的感觉,它们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像海水与火焰,化成一滩说不出的滋味,有身体上的,似也有心理上的,说不出……出来玩了几年,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程瀚青一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我也难耐地反手摸他,从他的背摸到他的臀、腿……
出了汗,指尖滑腻腻的,他有些狂野的在我背后撞击,我發狠掐住他的肉,不停在既想把他推开,又想把他拉得更近的矛盾之间徘徊。
程瀚青非常难得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下流话:「重机才比不上你……」
这句话莫名使我亢奋起来。我勾过他的脖子,迫切地与他亲吻。
「用力骑,他妈的──让你骑。」男人在床上的话十有八九不能当真,我心血来潮说了一句,耳膜便荡着程瀚青压抑的笑声,他没再说话,指埋头苦干,然後,射米青。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信。后来的日子程瀚青几乎很少在对我开口要求。不是完全没有,却很少。偶尔有的那几次,还是我故意引导。
若是在更早以前,我当然会庆幸,但现在却逐渐不愿委屈他。他好手好脚,传统男人一个,不似女人,他不需要我为他做这做那,我能给他的其实很少。好像除了性以外,我不曾给过他什么实质的好东西。
我越来越希望我们彼此都能痛快且尽兴。我想让他爽。
......那天事后,我们疲倦躺在床上,我问他:「学修车难吗?」
他像是回忆了一下,才点头:「难。」
我说:「但你还是学会了。」
他嗯了一声。
我说:「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至少有一技在身,走哪都不怕饿死。」
不像我,从年轻混到现在,还真就是一路混。熟悉的全是旁门左道。从代经理做到了正职经理,讲起来好听,学到的正经事其实没几样。程瀚青到现在都还在骑机车,而我就算买了车,也从不觉得自己比他有出息。
凭心而论,程瀚青是个好男人了。工作稳定,性情安稳,将来大概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他的家庭会普通而美满。这才是适合他的人生。我跟他从来就不相像。他不像买子,不像阿磊。本质来说就跟我们这种人彻底不同。就算他是个女人,我们也不见得就能相守白头。我是个靠不住的男人,下半身管不住不说,跟着我,没什么前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