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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仙保镖完本——by僖瓜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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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一刻还是咬住了嘴唇。
张春早已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只要他脸上确实长了胡子。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等下解散,你留下来,给我绕着操场跑十圈!”
操场并不算很大,但也绝不算小,一圈也有四百多米。十圈就是四千米——这不是要跑死人么!
谢开花挑高了眉毛立时就叫出口:“教官,你这是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张春呵呵冷笑,笑得谢开花后背汗毛直耸,知道自己用错了词,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改口。就听张春道:“好,那就改——给我跑二十圈!”
谢开花张大了嘴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他只觉得生气、非常生气、从小到大就没有这样气过。他决不允许荆山为了自己要受到这样重的处罚——
荆山却毫不在意地一点头:“好,二十圈。”
他答应得轻松如意,好像他不是要跑八千米,而只是去食堂吃碗饭一样。

第9章

荆山跑得很快。
很快、很稳、很轻松。他身姿灵动矫健得仿佛林中漫步的云豹,跑过谢开花面前时,可以清楚看到他一丝不苟的脸庞,还有极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其平稳的呼吸。在跑第五圈时,因为见到谢开花紧张又担心的神色,还冲着谢开花微微笑了一笑。
谢开花被他笑得不知所措,只能说:“跑完以后我请你吃糖。”荆山滞留两步,顿了顿,轻声说:“好。”
谢开花登时觉得鼻子有点酸。
是荆山替他扛了麻烦。虽说起先是那个叫张春的教官无理取闹,但后来搬出来“不服规矩、不利校训”之类的大帽子套话,却谁也不能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荆山一个人孤零零的,围着偌大的操场来回地跑。
一开始田尉和沈丛还等着,之后也渐渐走了。
只剩下谢开花一个蹲在树荫底下,眉眼寂落地望着荆山奔跑的背影。
——他不知道现在心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师父在就好了。
他很黯然地想,师父一定明白。
刚刚想到师父,谢开花脚边的一丛青青草叶,却忽然蓬的一下,点燃了顶端叶片。
淡淡的橘红色的火焰,在有些暗沉的天色里,显得妖美又奇异。
谢开花吓了一跳。
说是被吓到,其实准确来说还是有点犯愣。他把叶尖那点自顾自蓬勃燃烧、却丝毫不往下蔓延的星火看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膝盖,慢吞吞地站起来。
他一站起身,那点火苗就又陡地熄灭了。
荆山正好跑过他的身前。见谢开花站着,就问:“你要走了?”
真是个怪人。已经跑了第六圈,却还是面不红气不喘,只有额头微微滑落的汗滴,晶莹剔透,竟有种异样的惊艳。
谢开花摇摇头:“腿麻了,我去旁边走一圈。等下还回来。”
荆山道:“好。”看了谢开花一眼,又展开身形,往前边跑去了。
谢开花挠挠头。原本就失落的表情,这会儿显得更加气闷。他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迈过台阶,一抬头见到笔直站在旁边绿树底下的张春,心里就更加烦躁。
但他懒得和这种人争执,一转头走向了前边的音乐厅。
操场前的音乐厅向来都是空空落落、没什么人。只有学校或者什么院系举办大型活动,这里才会有些生气。换做平常,好大的一座建筑,除了几个来练钢琴的老师或学生,却是都再难见到一道鬼影子。
谢开花推开音乐厅的大门。果然见里面的厅堂一片空荡,天花板上只开了一盏灯,模糊的灯光把底下的椅子和过道映得愈发黑沉。舞台上挂了厚厚的红布帘子,一遮到底,冗余繁沓,让人望不见里边的景致。
但谢开花知道里边也没有什么景致。只有两架破破烂烂的钢琴,一把不知道谁落在这里的椅子,还有几个没有来得及扫走的大字。学校新生报到,对别的年级的人来说其实根本还没有开学,比如王鹏、熊八锦、胡绵绵那些人,其实都是被老师捉过来当壮丁、做些新生入学工作事情的。因此这些教学楼、活动室,都还寂寞的很。
谢开花环顾一圈,半晌吹了记口哨。他的口哨调子低靡,没什么韵味,但他身后虚虚掩上的门却好像接到命令,猛的合拢上,还自动地落了锁。
他又呆站了好一会,才缓缓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轻响。他的指尖,也绽放出了一朵和方才草叶上一样的、橘红色的、星星点点的细小火苗。
“干嘛叫我?”
他冲着火苗问道。一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靠着椅背,姿态懒洋洋的。
火苗里陡然露出一张脸来。很漂亮的一张脸,细长的丹凤眼,吊起的眼角十分妩媚。抹了淡淡胭脂的嘴唇,更是鲜嫩得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单看这张脸,绝难想到这居然是一个男人。
可这偏偏就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非常讨厌的男人。
男人开了口:“命玉呢?”
九天之上最绝妙的黄莺也难发出这样动听的嗓音。可落到谢开花耳朵里,却还不如大街上的车子发动引擎时候的嘈杂巨响。他挑了挑眉毛,很不耐烦地说:“才几天?就命玉命玉的。这么想要,你自己来拿啊。”
那男人微微皱眉。那种烦乱的表情,仿佛细白花瓣里添上了一点皱褶,真是让人一看就心疼。“你明知道我不能破开屏障。你境界低微,才能勉强通过——”
“行行行,我境界低微,最低微,好吧?但你们现在也只能靠我了。所以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谢开花颇有些赖皮——他知道他现在有赖皮的资格。
那男人果然不再多话。顿了一顿,方道:“总之你加紧时间……荆山他,没有带着命玉么?”
这个美丽得不似是真的的男人,居然知道荆山的名字。但谢开花也一点都不奇怪。那些人“境界高深”,能掐会算的,还真没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他淡淡道:“你们算不出?”
“荆山命格紊乱繁杂如乱绪,又有灵宝守候,堪比深渊幻境,我等轻易不能窥探。”
那人放柔了声调,轻声道:“开花,你知道这一切事关重大。即使是你师父——”
“我知道!”谢开花愈发不耐,挥挥手打断了男人的话:“我知道师父也很看重这个!如果不是师父,我还懒得下来。”
“那你一定要十分确定,命玉此刻不在荆山的身上——”
“我知道,我试探过了。”
谢开花又毫不客气地插了嘴。但话出口,他又有些恍惚。想到荆山真诚的眼睛,他低沉的、仿佛能让人灵魂陷落的嗓音,还有那些呆呆的、却又可爱极了的表情……
他忽然发觉他为什么一开始就觉得荆山亲切了。荆山真的很像师父仙宫里养着的那条大黑狗。毛茸茸的好似很凶,其实又乖又傻。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开花?”
谢开花猛的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
“我见到了他胸口的那处印记,确实是命玉的模样。”他想起荆山胸口的那个小鼎的印子:“荆山体质特殊,不能炼化命玉,因此命玉只能是被他戴着……但他现在身上没有。他不知道命玉对我之特殊,更没有理由骗我。但我担心他念着财不露白的道理,说不定命玉被他藏在身边哪处,因此扭断了手臂关、装作受伤——命玉可解百病,连断臂也能重生,荆山天性单纯,一旦把我当做朋友,就一定不忍心看到我受苦,若命玉在他手边,他肯定要拿出来,遮遮掩掩也要帮我把手臂治好——但他没有。我见到他几次小动作,都是下意识碰触胸口,像是想去拿下命玉。他——”
荆山对他的心是真的。
不过认识两三天的人,就愿意用最珍贵的宝贝来替他疗伤,一点也不介意宝贝的显露。
但他却在这里,装模作样、弄虚作假。
谢开花又顿住了。
那男人却并不在意谢开花的神游天外。谢开花从来就是这样,说说话说到一半就能发呆,修炼个一会儿,一歪头却就睡着。熟悉他的人都习惯了。因此只说:“确定就好。命玉非比寻常,你能小心谨慎,也是很不错了。”
谢开花听出男人的言外之意,嗤笑道:“你是说我平时粗心大意,很不可靠了?”
男人微微笑了笑,并不答话。他笑得极美,冰山上最纯洁的莲花也比不过他唇角的笑颜,但谢开花只看得撇嘴。
“如果有进展,我会联络你们。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对男人丝毫不假辞色。
男人也就点点头:“也好,总之,你要用心……”
谢开花作势要吹灭火焰。
那男人苦笑一声,道:“好了,我不说。但是你师父——”
谢开花神色一凛,竟是不愿再听男人多说,呼的一声,恶狠狠地吹灭了指尖火焰。
空旷的大厅内,又沉默下来。
他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过了好半天,累极了似的阖上眼睛。
他本来是天上一个小仙。蒙师父点拨、拜在师父门下,他年纪小、天性又纯真自然,师父和几个师兄师姐都疼爱他。因而虽然他性子懒散,修炼了百年,又吞吃下无数的灵丹妙药,只修到了一个天仙果位,师父也不怪他,反而温和安慰鼓励。
他本来以为这就是他的一生。缩在师父的庇护下面,和师兄师姐打打闹闹、逗逗大黑狗,偶尔出去耍个威风,再调戏一下美丽的仙女。可平稳无波的天界,却陡然出了大事。
扶桑树枯萎了。
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梢而升。长二千丈、宽二千围的扶桑树,天界大帝的居所,永远不会枯萎的天命之树,一夜之间,就落下一大半的叶子。
叶子落到地面,化作熊熊烈火,燃尽天宫片砖片瓦,寸草不生。
天帝求问道祖,道祖曰劫。只有寻得当年巫妖大战时后土留下的命玉以灌溉扶桑,扶桑当新生。后土至阴,扶桑至阳,此为阴阳交汇。
可这块劳什子的命玉,就算是天帝都没有听说过。当即请九天上诸位大仙联手算卦,才知道竟落在凡间一个小子身上——那小子衔玉而生,为玉之主。
命玉通灵,不能强夺。需要心甘情愿地送上,方能起效。但凡间污浊,更兼当年洪荒乱战结束,早被道祖已无上法封印结界,天仙之上不能越。天帝惶恐不安,再求问道祖,被道祖一言点拨,指名道姓,让谢开花下凡取玉,结束天劫。
谢开花从小任性,当然不肯白白到凡间去受罪,还是师父开了口,才勉强答应。花了几天时间学了许多凡间的事儿,他自诩聪明,以为手到擒来,谁知道遇到荆山,却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轻松得到了荆山的认可,他反而愈发患得患失。
谢开花又坐了片刻,想起自己答应荆山要回去操场和他一道,用力揉了揉鼻子,重新站起身出去。
外边阳光明媚得要命,灿烂得都能把他的眼睛刺痛。他就有点想家。家里总是云雾弥漫,即使再夸张的光芒,都柔和又温顺。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下来了。
谢开花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踱步走到操场。
张春已经不在了。这个脾气古怪、神经病一样的教官,大概是看荆山跑得认真,气也消了一点,回转他自己的部队去了。
哼。谢开花心想。迟早在这个张春身上弄几个恶作剧。
他走到台阶口,伸长脖子,想去看荆山跑步的身影——二十圈呢,这么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还没跑完。他刚刚往糖果里注入了一点儿仙力,能快速回复气力;等下硬塞也要叫荆山吃掉,免得他都爬不起来去吃饭。
可脖子伸得老长了,却还是看不到荆山。
难道荆山已经跑完了?这么快?要不要这样啊?
谢开花郁闷地收回视线,随便往边上的树荫底下扫了一圈——这一扫之下,却大吃一惊。
荆山正躺在那儿。
紧闭着眼睛、苍白着脸色、平平整整地,躺在那儿。
一个身姿曼妙、乌发如云的女人,正覆在他身上。

第10章

谢开花一见之下,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情急之下,甚至不由自主地运起了缩地成寸之术,只一个踏步,就陡然出现在了荆山身旁。
那女人心有所感,抬起头来,一见到谢开花突兀出现的身形,眼睛骤然睁大,正要开口,却只觉下巴上传来一股翻天倒海般的力量,把她整个身体给硬生生地卷起来往后一抛——就腾云驾雾一般,在半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随即扑通一声,狠狠地落到了五百米开外的水泥地上。
“哎哟!”她失声痛叫。
谢开花却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冷冷地又是一步跨出,后一步直接出现在女人身侧,伸脚毫不留情地踩住了女人的喉管。
她立刻涨红了脸,原本美艳动人的脸蛋,也变得有点点狰狞。
“大胆妖孽!”谢开花冷声喝道:“居然伤害荆山……你意欲何为!”
被他踩在脚下的,赫然正是开学时候带他们来学校的胡绵绵。
这会儿这位美女学姐再也没有半点那时的悠然风姿,只吓得魂飞魄散——谢开花怒极之下,再也没有克制自己体内元气,庞大的灵气从他身体里骤然翻滚而出,围绕着他的躯体形成腾龙之势,盘旋而上,龙头更是张嘴一呼一吸,发出一声清吟。
吟得胡绵绵体内五百年修炼的妖气全都开始上下翻涌,毫不听从指挥,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破体而出,把她烧成灰灰。
——只不过是灵气出体就有这样大的威势,胡绵绵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这样的人物,早已是传说里的传说;就算当今昆仑道场的掌教,在这样人的面前,也不过是个修练不成的小娃娃!
这谢开花到底是什么人物!
胡绵绵只想仰天长啸。要是早知道了,别说来迷昏荆山了,就是叫她出现在荆山身旁一百米,她也是不敢的……
心思电转之下,她一时间并没说话,再加上勉力压制下体内暴动的元气和血气,更是让她满嘴腥甜,只怕张嘴就要喷出一口精血出来。但谢开花哪里理会她的难处,见胡绵绵不开口,脚下就更猛一用力,踩得胡绵绵脆弱的颈骨咯吱作响。
胡绵绵再也克制不住,樱桃小嘴一张,一口灿红的鲜血就喷到了谢开花的裤腿——只见谢开花的裤子在鲜血下如冰雪般消融,直到露出肌肤,血珠才沿着脚踝渐渐滑落。
“我——我——”
胡绵绵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张俏脸涨到发紫:“谢——谢——”
谢开花眼神更冷地觑了她一眼,忽然又缩回了脚,胡绵绵立刻蜷起身体,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一边抬手捂住脖子。
她心神激荡之下,连人性都维持不住,头上倏然跳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臀上也是绽出一条火红色的巨大蓬松的尾巴。
谢开花哼了一声:“臭狐狸。”他本来就对狐狸没有好感。
胡绵绵只有苦笑。
谢开花又转回头去,赶到了荆山身边。荆山还僵直地在那边躺着,双眼紧闭,两扇长长的睫毛垂落下去,倒把他平时生硬的面部线条,衬得纤细柔和许多。
谢开花小心翼翼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给他把了个脉——知道他是被妖术所迷,幸好荆山体格强壮,除了晕迷,也没有别的事儿。
谢开花心下微微一松,想到自己方才暴怒,又不由有些赧然。他们神仙大多清心寡欲,他更是没心没肺惯了的,哪里料到竟然会有这样勃然大怒的时候。只是见到荆山人事不知地在那边躺着,他就觉得紧张又难过。
他轻轻摸了摸荆山的脸颊,只觉得指下温润如玉,很想再摸上一遍。
好在后边胡绵绵的咳嗽声把他的色狼行径给止住了。
谢开花整了整脸色,觉得自己比较凶悍了,又重新站起身,转头看向胡绵绵。
胡绵绵已经从地上爬坐起来。她满脸无奈的苦笑,眼中更是水波盈盈,一派梨花带雨的美人受惊模样,让人看了于心不忍。但她这种样子,好看千万倍的谢开花都不在意,更何况这只作恶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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